第12章 乞神
“乞神大典”一个乞字，将人放在最卑微的地方，将神明捧于天坛。
对神明的向往与众视，千年不改。
这是一种类似迷信的大典。
千年不改的火烧龟甲，再由“神使”解读裂痕，以传答所谓神的建议和预言。
怎么可信呢？虽说世上真的有神仙，但通过这种方式也太离谱了吧，千年前人们迷信，千年后还是如此。
思想有进步吗？
人们的修炼方式和方法有提高，这些东西倒是顽固不化。
人们久久如此。
大典接下去便是祷告与乞祷，以传答自己的信念，或求修为提高，或求事事顺心，或求发大财，或求身体健康。
总之就是得求。
也真是搞不懂，明明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非要求一求神仙才能安心。
墨扰排在乞神队伍最后面，前面的人也没注意到他。
有风吹过，吹出了少年两个笑窝，吹起了少年的鬓发。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茫目崇拜神仙。
那些神仙收人们恩惠，使神仙立于天坛，顾佑他们。
一点小甜头就感恩戴德，一句随夸神的话，在神明眼里就是前财。
一到战乱，跑得跑，散得散，不说顾上百姓，自己也跑。
讽刺极了。
见过真神，不过是些伪善小人。
偏偏人们还愿意花重金来乞神。
呵呵。
如若他们知道，这所谓的神仙是需要他们的信仰才有办法生存又会如何？
世道就是如此。
互相依存，亡了一界，另一界也会全盘崩塌。
唯有魔，才是至尊。
墨扰全身一颤，又不知自己如何想起了魔，又有了前世思维。
魔一字，如他的逆鳞，连自己也很怕想到。
他不想做魔尊了。
不想才成为前世。
抬眸间，看见了天坛上飞扬的旗帜
若他当了尊主，定要将这个恶习大典撤了。墨扰暗想。
“大典开始———”
墨扰也没在听，在队伍最后沉思。没人注意到他。
几个身穿黑白色阴阳袍的道士走上阶梯，手持长杆和龟甲，留着长长的胡子，走向演武场百阶上的天坛。
突然来了乌云笼罩了星星。
几声雷鸣。
墨远站在天台上，接待几位神使，目光却在不停的寻找墨扰。
这孩子本该在这里的！
与无非去叫了，没来，去找了，无果。
不叫人省心。
“墨尊主，可以开始了。”为首的神使将墨远的思绪和目光拉了回来，这人看着大腹便便，眼睛很小，说起话来胡子一颤一的，不会有好感。
“大师请便。”墨远双手合十，行了个标准的祈祷礼。
这位“大师”轻轻一笑，显然很满意，也很受用。
“升火———”
“滋”的一声，熊熊大火在天坛升起，成了墨夜中的明光。
一片龟甲兽骨就放在火上，又像是在烤，在众人崇敬的目光下烤。
不知过了多少。
“咔哧”一声龟骨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不深不浅。
大师举起手中的长杆，示意可以灭火。
“噗”的一声，火灭了，重归于寂夜。
星星又出来了。
龟甲如同至宝一般，高高在上。
“谢神明———”
“解神语———”
“跪———”
上千人黑压压跪了一片。
场面壮观。
天坛上，几点星火，仍在轻响。
目光远处，仍有一个人影。
一身黑衣，背脊高挺。
站在那，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讥笑。
大师眯着双眼。
是墨扰。
众人都惊了。
星光好像只照到了他身上。
这是……公然对神明的不敬！
他怎么敢？！
“阿扰！”
“少主！”
“放肆！”
三道声音同时在夜里想起，均带着警告和震惊。
更让他们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神明，算什么？”
少年偏着头，用一种好奇嘲讽的语气问。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上千人成功听到了他藐视。
发丝轻飘，七分不屑，两分不羁，一分轻狂。
众人凌乱了。
什么情况？
神明。
算什么。
五个字对人们来说晴天霹雳，在脑海中回荡。
又狂又傲。
有人急忙磕了几个头，求神仙不要迁怒，视墨扰如瘟疫，纷纷避开他。
“墨尊主，令郎怎可如此对神不敬？”大师面露凶相，声音不善。
“阿扰。”墨远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担心，看着逐渐走来的墨扰。
少年脸上带着讥笑，众人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天坛。
“爹。”
墨扰一声，使墨远安心。
“神明降怒，今年恐有大旱与瘟疫之灾。”
大师轻拂龟甲上的裂痕，一神神神叨叨的模样。
声音不大，却让人听见了。
众人目光目光更加不善。
“大师啊，这要怎么办啊。”有人不禁道。
大师一摸胡子，沉重地说道：“唯有，血光才可平息神明之怒。”
墨扰还没说什么呢，众人一阵喧哗，多是冲墨远说的。
“墨尊主，我知你爱子心切，可令郎引起神明降怒……”
“是啊，为了修真修安平，求您早下结论。”
“我看这人就该杀了给神明泄愤。”
“要不是占着第一少主的名份，如此放肆，他能活多久？”
“……”
“呵。”墨扰嗤笑一声。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果真伪善。
“这位大师就是传答神明神旨的？”
墨扰盯着大师，盯的对方头皮发麻。
“你……你竟质疑老夫！还是在质疑神明！”
大师被盯得有些心虚，避开他的目光。
“想来大师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墨扰笑道，“敢问大师可算得出本少爷一天吃几粒米？”
大师“……”
“不知道？”墨扰装得很惊讶，“那你怎知，神要我死？”
这两件事挂得上边吗？
大师愠怒：“大胆，竟敢胡搅蛮缠！”
“本少胡搅蛮缠是不是也惹神明生气啦？”墨笑轻笑。
看得出来大师只有转行一条路了。
“不可理喻！”大师表情绷不住了，冲墨远一礼，转身离开。
“阿扰。”知道今日肯定不能不能善终，墨远有些担忧。
“爹，没事。”少年轻笑。
又来了，这种看不透的感觉。
“不是……”
你不知道。
真的很危险。
快离开！
墨远还没说出口，只听天边一道惊雷。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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