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引荐
“为父已经找好人引荐你了。”
南宫寒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吹了一口,道:
“坼儿,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父亲放心,定不会让您失望。”
南宫寒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道:
“你若是入了仕,一切还得多加小心。”
“官场,没有那么简单。”
“孩儿知道。”
南宫寒放下茶杯,道:
“今日为父在朝廷之上时,楚成器那厮又提了登基大典。”
南宫坼神色微微动了一下,问道:
“父亲可否具体一些?”
“他说他得了一些稀奇的布料,准备献给陛下登基之日使用。”
南宫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他这一招,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寒认可道:
“确实是这样,但他的真实用意,谁也猜不透。”
“您上次说,二皇子出逃了?”
南宫寒神色有些意外,似乎是不明白南宫坼为什么忽然会提到这一点,但还是点头应道:
“确实如此。”
“兴许他们是想弄一招偷梁换柱呢。”
南宫坼神色淡淡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南宫寒品他这句话品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却不禁皱眉道:
“可楚成器这一招未免太过惊险,倘若要是被陛下发现……必定难逃一死。”
“他既然要赌,必定是身后有什么倚靠,不然,他绝对不敢赌。”
南宫坼放下茶杯,感受到指尖残留的余温,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接道:
“楚成器作为行军之人,常年的行军经验让他骨子里多了些大胆。”
“但他太过自信了。”
南宫坼摇了摇头,南宫寒开口问道:
“怎么说?”
“我能猜到的,陛下必定能猜到。”
“楚成器的法子不错,可惜他遇到的是陛下,这就必然决定了他的失败。”
“坼儿对陛下……很了解?”
南宫寒试探性地看向南宫坼,却见他躲避了南宫寒的目光道:
“只是从陛下平时的行事中看出来的而已,并不怎么了解。”
南宫寒见他没说,倒也不再问。片刻后,南宫寒离去,南宫坼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如何才能算是了解?
是他与刘子婴于床第间温存之时的十指相扣,还是刘子婴在失意之时他在刘子婴额间落下的轻吻?
南宫坼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桌前落下了一些雪花,他顺着看去,发现不知是何时,窗子被风吹得开大了些。
是他过于沉溺过去了。
·
“听说陛下赏了楚成器二百两黄金,好像是为了他献给陛下的衣服……”
“陛下可是喜欢得紧呢。”
“我还以为楚成器要成为弃子了呢,现在看来,陛下是打算重用他了。”
“毕竟楚将军打了那么多场胜仗,一时想换,也找不着人。”
“我看啊,程副将军是要被换喽。”
刚下早朝,百官纷纷出了金銮殿。程曦本来是要走得早一些的,但有一个官员突然找他聊了半晌,等他离开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这段谈话。
他暗暗攥紧了双拳,面上显出了隐忍的神色,半晌后,他松开双拳,径直绕过那几个在议论着的大臣,但脸上阴沉的神色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夫君这是怎么了?”
程曦一回府,程夫人便看见他阴沉的神色,急忙迎上去问。程曦见了她,脸色才终于好了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缓了半晌,他才闷闷开口道:
“楚成器又得赏了。”
程夫人怔了半晌,柔声道:
“你和他比什么呀?”
程曦摇了摇头,失落道:
“夫人,我不甘。”
程夫人叹了口气,将程曦领到座位上后,给他斟了一杯茶。
“妾身是一路看着夫君爬起来的,可有的事……确实往往不如人所愿。”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程曦闻言,苦涩地笑了一声。程夫人见他如此消沉,道:
“夫君,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吧。”
·
“程曦的确嫉妒楚成器,但他没有办法进行反抗,只能忍受。”
林思承从刘子婴那边顺了一个苹果,边啃便道:
“你要想个什么办法去激他?”
刘子婴思索了半晌,开口道:
“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再刺激。”
“怎么说?”
林思承坐在桌上,双脚还不老实地晃着,刘子婴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道:
“听你的话,他这属于长期积怨,但还没麻木,属于快到临界点了。”
“这个时候,我们不妨来点软的。”
“比如?”
“直接找上他。”
林思承嚼了半晌苹果,才反应过来刘子婴说的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你确定这法子管用?”
“本来我觉得没用的。”
刘子婴看向林思承道:
“这不是有你吗。”
这话林思承听起来十分受用,他从桌上跳到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能帮你把这件事办好。”
“等等,现在先别去。”
刘子婴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林思承,林思承疑惑地转过身来,问道:
“现在怎么了?”
“还有一些事要问问你。”
“说吧。”
林思承又坐回了桌上。
“程曦的家眷有哪些?”
“嗯……好像就他和他妻子,他爹和他娘在前几年去世了。”
刘子婴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
“他没有妾室?”
“据我调查,一个都没有。”
“他的财政状况如何?”
“这样说吧,两袖清风。”
林思承不知道又是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道:
“还有件有意思的,前几年有个小官去给他送礼准备和他深交一下,他直接连人带礼都轰了出去,那个小官颜面尽失,后来又去给楚成器送礼,结果人家见都不见他。”
刘子婴的揉了揉眉心,又问道:
“还探听到其他的事吗?”
“倒是还有一件。”
林思承神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道:
“你还记得去年饥荒吗?”
刘子婴点了点头。
去年饥荒,民不聊生,刘偃却在宫中饮酒作乐,两耳不闻窗外事,皇帝都如此,大臣更不用说。从中央拨下去的赈灾款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官员贪污,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去年饥荒各个大臣都忙着去贪钱了,而程曦却散尽家财,将自家宅子改成了赈灾所,每天都在给逃难的难民提供吃食。”
刘子婴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林思承看向刘子婴,笑道:
“这么正直清廉的人,你不收,我都要替你收了。”
“……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夜你便去找他聊聊吧。”
“行,就等你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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