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收人
入夜。
程曦坐在书房之中，正读着《孙子兵法》。不知是读到了何处，他皱起眉头，从一旁拿起毛笔，在书籍一旁标注着自己的理解，林思承在房顶山看得认真，竟然忘了隐藏自己的气息，程曦察觉到突然多出来的气息，匆忙放下书朝四周望去：
“谁？！”
林思承见被发现，也不再隐藏自己，他从房檐上一跃而下，朝程曦行了个礼，道：
“见过程大人。”
话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挡住了程曦使出来的剑。程曦看见信封上盖着的印章，脸色一变，迅速将匕首收了起来道：
“失礼了。”
“无碍，大人有防人之心是好事，现在还是请大人先拆开信封看吧。”
“是，您请坐。”
林思承闻言，倒也不客气，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程夫人在房中似乎是听到了书房的动静，朝程曦的书房轻轻敲了个门问道：
“夫君，发生何事了？”
“无碍，只是一只野猫误闯罢了。”
“原来如此……那妾身便先回去睡了。”
“嗯。”
程夫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弱，林思承笑道：
“大人与夫人真是恩爱。”
程曦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在看完信后，他略微有些不敢置信道：
“陛下交予微臣这般重要的事务，究竟是为何……？”
林思承微微一笑道：
“陛下是明君。程大人去年饥荒之时为百姓散尽家财，自发救助百姓，这些陛下都有看到。”
程曦眼眶微微红了一些，或许是第一次受人赏识，他说出来的话，语气竟有一些郑重：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林思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程大人清廉正直，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还有，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之后行事便如之前一般就好，这封书信看完之后，也请销毁。”
“是。”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林思承说完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书房的烛火还仍然亮着，程曦庄重地看着手中拿着的信封，看了半晌，他终于如下定决心般，将书信点上火，看它燃烧殆尽。
真的太久太久，太久没有人看到程曦了。
他空有一身才能，却没有极好的家世和势力，因此就不会被先帝看到，他的才能，也就施展不开。但如今，老天有眼，让刘子婴看到了他，他便下定决心，一定一定，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
“如何？”
“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看得我甚至有些不太忍心。”
林思承接过刘子婴给他倒的一杯茶，继续道：
“我说，要是事成了，你还是给程大人赏赐一间宅子吧，他那宅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官员的宅子。”
“那是自然。”
刘子婴点了点头，林思承又喝了一口茶，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的，又狐疑地看向刘子婴道：
“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
刘子婴斜倪着他，问道：
“哪儿？”
“感觉你说话行事都变成熟了。”
刘子婴垂眸掩住了眼中情绪，没有回答林思承。
重活一次，总该学会长大了。
“别说，你这九百个心眼子，要是当个丞相什么的，那皇帝绝对是傀儡皇帝。”
林思承笑了一声，继续调侃道：
“幸好你是皇帝，而不是丞相。”
刘子婴摇头道：
“有时候，我或许也不是那么清醒。”
不然也不会被南宫坼背叛。
这话意有所指，林思承没揣摩透他话中的意思，见他心情如此低沉，又转移话题道：
“你登基大典什么时候？”
“下个月。”
林思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那军营那边的交接可得加快进度了，不然……那老狐狸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
·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楚成器冷笑了一声，将自己的计划图递给了云熙。
“你准备偷梁换柱？”
云熙不禁皱起了眉头，楚成器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胸有成竹道：
“他绝对不会想到。”
“你怎么那么笃定他不会想到？”
“刘子婴是一介莽夫，只懂得杀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鲁莽地杀死他的皇兄弟，背上个暴君的名头。”
“仅仅凭这一点？”
楚成器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是。”
“前几日，我托人故意放出二皇子逃亡的消息，让刘子婴听到，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什么？”
“他假意不慌，却还是在私底下派人去杀了二皇子。”
“他有谋略，却不是那么地有谋略，我给他的评价是，鲁莽之辈。”
“况且，我们两家原本就不合，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会联合在一起。”
云熙闻言，终究还是有些顾虑，他又细看了楚成器给他的计划图，半晌后，他道：
“那便这样做吧。”
“军营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那边，刘子婴不知是下了什么命令，让我在家歇着，不让我去军营。”
“但他未免太过天真，军营里的兄弟，与我的情分，可不是他一个插足者能改变的。”
楚成器喝了一大口酒，笑道：
“他大抵是想不到，会败在我手中。”
“等他落到我手上，我定要他好看……！”
·
“将士们，楚将军近日在家中歇息，这几月的操练，便由我来。”
“好！”
军营中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欣喜。
毕竟程曦的操练方法较之楚成器，是比较合理的。
之前楚成器在军营的时候，操练十分变态，将士们都累得气都喘不上了，他还拿着鞭子将其一个一个地抽了起来，逼着他们继续练习，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个都累得不行，哪儿还有功夫去打。而程曦则不同，程曦的操练方法，既合理，又高效。
程曦扫视了四周一圈，道：
“但我也不会过于放松，希望各位配合。”
“那是当然！”
顶着大太阳练了一上午，硬是没人喊累。等到解散之时，有一位小兵突然走到程曦面前，将他拦住了。
“怎么了。”
“程将军，这是我娘弄的吃的，您要是不嫌弃，就收着吧。”
程曦正色，急忙推辞道：
“这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不，您拿着吧。上次要不是您，我早已经成了敌军的刀下亡魂了。”
推辞了大半天，程曦无奈从篮子里面拿了一个饼，咬了一口道：
“我就拿这一个，其他的，你自己留着吧。”
“好吧，那我去把饼分给其他弟兄。”
小兵提着篮子走向远处，将篮子中的饼分给了其他弟兄。程曦看着远处弟兄，又咬了一口饼，感觉心中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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