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寻医问诊绝子之药
长乐镇与溪水镇相邻，赤焰未至余杭时，长乐镇曾有一济世堂，坐堂的是一老大夫姓申，行医经验丰富。
赤焰到余杭后，选购了长乐镇一处临街院落，前有厅堂可作医馆使用，后有宅院空旷明朗。于是，略作休整，赤家医馆即开在此处。
人皆有爱美之心，赤家医馆馆主大夫儒雅俊朗，夫人清艳脱俗，不出两日便已吸引多人目光。
有几个地痞上门滋事，正巧寒冰在馆中，出手一瞬制敌，将其打跑。几日后地痞集结附近镇中同伙三十余人，带着刀剑棍棒入馆打砸。白露正欲出手，赤焰淡然一笑：“去叫冰儿，难得有人送上门挨打，她定然喜欢。”
寒冰到时，馆中物什被打砸近半，门外围了几层人，赤焰仍在不疾不徐地整理药材。她冷眼扫视一圈，抬手之际，几十根冰刺射向来人，二十余人被射中手臂带倒在地，另有近十人有些功夫在身，堪堪躲过。
她赤手空拳，不到半刻将三十余人尽数打倒在地。纵是有些还能起身的，看到这情况也不敢再打。
“一个能打的也没有，也敢来这里找事！”寒冰踢了附近之人一脚，问道，“领头的是谁？”
“是萧……萧致远……”那人指向一人。
“萧致远？”寒冰转身踩在所指之人胸前，“上次就是你！还有些功夫在身，师承何派？”
“没……没有师父……”萧致远见寒冰轻松打倒数十人，又惊又惧，“我本……本是万剑山庄分庄侍从，万剑山庄败落后，才……才干起了这行……”
“万剑山庄？那可真是有缘。”寒冰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长剑，从他腹部右上方缓缓划向左心，“你们萧庄主是被我从这处贯穿到这处，短时间失血过多而死，你既是万剑山庄之人，与你们萧庄主同种死法，也算是你的福气。”
萧致远脸色大变，连连求饶。
“饶不饶你这一命，看你的表现。”
寒冰轻飘飘一句话，也不再为难他们，萧致远却不敢带人就此离开。他与众人将馆内被砸乱的物品归位，又将损坏的桌椅购新置换，方敢在寒冰允许下，带一众人等离馆。之后萧致远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了余杭。
至此，赤家医馆在长乐镇名声大噪，无人不知赤家夫人武功高强，一女子可敌数十人。更兼赤焰医术精湛，为人温和，收费低廉，竟将长乐镇病患都引了去。
申老大夫心生不满，假扮病患有意前去为难，却被赤焰医术折服，心生敬佩，举家搬迁至溪水镇行医。后遇难治之症，便带人前来找赤焰诊断开方，一来二去，几人熟识。
寒冰带赤焰来时，申老大夫的济世堂还未关门。赤焰看到所停之地，低声道：“冰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劳烦申大夫，我们回去吧。”
“可我不清楚。”寒冰说着从马上跃下。
“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便是。”
“你既千方百计将赤胤认下，说明一开始你已知晓，却始终不曾告诉我。你瞒了我这么久，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几分？下马！不管是何因由，我都欣然受之。若无治愈之法，我即认命。”
赤焰仍在马上犹豫。
申老大夫听闻门口有声响，出门来看，见到寒冰二人，颇为惊奇：“赤家夫人，怎么有空到老朽这济世堂来了？”
寒冰浅笑：“来看诊。”
“何人看诊？”申大夫更是惊奇，“还有赤大夫医治不了的病症？”
“我，不孕之症。”寒冰说着已从申大夫旁边穿过，步入堂中。堂中空无一人，寒冰坐在桌案旁，伸出手腕。
“不……不孕之症？”申大夫看了看已坐在桌案旁的寒冰，又看了看正在下马的赤焰，“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小儿子，怎会不孕？纵使有些气血不调，也难不倒赤大夫啊！”
“哪那么多废话，过来把脉！”
“呵，有你这么对看诊大夫的吗？小心小老儿给你开些毒药！”申大夫虽如此说，仍是上前，取了捐布搭在寒冰手腕处，为其诊脉。
赤焰随之进入，站在一旁不语。
“嗯……”申大夫摸了摸胡须，“你这身体好得很啊！哪有什么不孕之症？两年抱三个胖小子都没问题！”
寒冰抬眸：“你确定？”
“确定啊！不过你这身子……不像是有过生产迹象呀……奇怪……”
“申大夫平日里可喜欢与人闲谈？”
“喜欢啊！”申大夫一口应道，忽而恍然大悟般改口，“不，不喜欢！赤家夫人放心，小老儿不是多嘴之人。今日你们只是前来送药方，没有旁事！”
寒冰收手，巧笑嫣然：“你也知道，我家相公医术不凡，我这脉不曾让旁的大夫把过。若日后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我可唯你是问。”
“关老朽什么事！”眼见寒冰目光转冷，申大夫再次改口，“确实关我的事！”
赤家夫人威名远播，能让长乐镇地痞连夜逃命，万不能惹。
寒冰起身将赤焰推到背椅前坐下，就要去扯他的手臂。赤焰往后一躲，低声说：“冰儿，我……”
“你让我认命，也总要给我个原因吧。”寒冰不由分说，将赤焰手腕扯开，按在桌案上，对申大夫道，“把脉。”
申大夫看着两人神情，呵呵一笑，颇有些看大戏的感觉。
赤家小公子已快满三岁，赤家夫人竟是从未生产之体，如今更是同来看诊，医治不孕，必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只叹自己年纪大了，脑筋跟不上，想象不出来。
待到他把手搭上赤焰手腕片刻，诊出脉象，不由得一脸震惊。为恐有误，他平复了心绪，再次静心听脉，并观察赤焰神色。
寒冰看到申大夫一脸的错愕震惊，心下已然明白大半。怪不得赤胤非他血脉他也要留下并加以遮掩，怪不得他说他需要一个孩子。
往日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寒冰眼睑闪动，红了眼眶。
她是女子，自殷切希望能有机会生下他们自己的孩子，悉心教导。她虽喜爱赤胤，却终究遗憾无血缘关系。让她一生只能养别人之子，她心有不甘。
寒冰微微仰头，将要溢出的泪水掩下。
既然天意如此，那她只能接受。这天地之间，能有一真心之人与她相扶到老便好，无亲子，就无亲子吧。
寒冰叹了口气，收手欲带赤焰回去，耳中听到申大夫开口。
“你是医师，医术更在老朽之上，终日食有绝子之药，你自己不知道吗？”
赤焰低着头回道：“知道，我自己用的药。”
“自己用的药？还有男人给自己用绝子药的，真是稀奇！”申大夫震惊更甚，双眼一转，“你那药什么配方，给老朽也写一份。昔日只听闻有此类药，却不得药方。若能将此药卖去烟花之地，还能大赚……”
寒冰以手击案，看向申大夫，眼含怒气：“什么绝子药？”
“这个……女子所用避子汤多对身体有害，听闻有些药可实现男子避子，房事前食用，于身体损伤极小。偶尔食用，无甚影响，但若长年……”
“申大夫，别再说了。”赤焰低声请求。
“说！若有一字隐瞒，我割了你舌头！”寒冰怒气冲冲，厉声疾言。
申大夫惊了一下，直叹不该趟这趟浑水：“若……长年食用，仍有终身绝子风险。不过……老朽只是听同行提起过，不曾有药方，具体如何，还要问你家相公。毕竟……是他自己配的药。”
寒冰扫了一眼赤焰，见其仍垂头不语，心中火气更是压不住。他们成婚至今，一直未曾有孕，竟是他自己故意为之。
寒冰转身出屋，跨上马背，不等赤焰便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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