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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北明宫陷入困境 沈剪灯再交好友


  何中立见了九狐暴怒自己并不敢怠慢,只用左手持刀,反手将梅华刀横在面前,右手单掌划十字于刀把。那九只气狐哪还等他准备,蹭蹭蹭由各个方向直蹿向何中立展开袭击。那何中立目光如炬,观察九狐攻势中的破绽,附下身子嗖的一跃,叫了句:“梅花破风式!”直钻过三条狐狸之间的缝隙,反手运刀劈掉一只狐狸,又在空中扭身一转双手持刀猛挥,人刀合一凌空自上而下直砍向白狐仙!

  其余八只狐狸见何中立闪转腾挪直奔主人,各个疯了似的掉头回咬,怎料何中立的刀刃未至但梅华刀的剑气已飞驰逼向女峤,女峤此时已是体力严重透支,元气将散,但咬牙将双手举过头顶,徒手接住何中立梅华刀所发剑气!那何中立剑气受阻,双手按住刀柄向下运气猛压使得剑气愈强,女峤用尽浑身解数也抵挡不得,只被压得双膝跪地勉强支撑!

  八只狐狸此刻已逼近何中立,其中两只已咬在何中立蓑衣之上,但那蓑衣乃何中立之贴身宝贝,受到攻击之后向刺猬般蹿出又尖又利的长刺,只扎得八狐四处乱跳!女峤见大势已去,已知自己绝非蓑衣真人何中立的对手,便运用体内所有力气,将元神汇聚到双掌之中,大叫一声,徒手领着何中立的剑气劈向面前地面,那地面登时被何中立的剑气斜着劈出一条大沟。何中立见女峤中庭已开,下意识翻身又是一击,女峤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抵挡和躲闪,那剑气直从自己头顶贯穿全身,疼得女峤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见女峤倒下皆惊,那二十四侍婢更是不管金枝梅的纠缠,直奔主人身边,金枝梅挥剑便追,左右各劈倒一名侍婢,但见到女峤已倒,便也收了兵刃与其余五朵金花汇合以图再战。

  娄道乙此刻已与那屠庵拆了数十招,各自均受了重伤,但仍打的难解难分。娄道乙见女峤不出五十回合已被何中立击杀,转头悲恸道:“我本意与屠庵同归于尽,怎想仙姑却先行一步!”

  那屠庵见状便也收了手走到何中立身边,隔着大裂缝面对着北明宫队伍。六朵金花也跃到主人这一侧。何中立低头双手合十,敬佩道:“白狐仙真乃女中豪杰也!”

  裂缝对面,二十几侍婢已围在女峤仙体周围哭做一团,马援含泪喝道:“何中立!本将要你魂飞湮灭!”说着便要提枪冲过去,娄道乙拦住马援道:“将军镇定,老夫这就向白狐仙赔罪!”,说着下盘用力踩在地上,又运起元神双掌向那裂缝一挥,大喝了声:“虎丘万象功!”登时间谷内地动山摇,打出得掌力使得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娄道乙双手举天,再次运气,浑身放光!又蹭的从娄道乙身体内跃出一只巨型猛虎直扑那地缝!

  沈追与话痨鬼、众鬼兵都被娄道乙的掌气和猛虎震得摇晃不已,屠庵与何中立等人也忙向后跃了数丈躲避。娄道乙用双掌引着猛虎继续扩大地缝,又提起体内元神,双肘向后再推出一掌,大叫了声:“五方镇坛符!”只见那猛虎头颅上金亮亮闪现出一张巨大神符,猛虎顶着神符钻到地缝之中狂刨。

  屠庵慌道:“不好!”说着扬身用力将手中鱼竿向娄道乙一甩,那钓钩直越过大沟袭向娄道乙天灵盖。娄道乙理也不理,全神贯注将裂缝排成数丈宽、数十丈深的沟壑,任由钓钩直击自己头部!那钓钩凌厉无比,娄道乙周遭元气根本无法抵挡,直愣愣的击中了娄道乙的头顶,娄道乙惨叫了声便倒在地上。

  马援与话痨鬼、沈追见娄道乙也被击倒,连忙跑了过去。娄道乙被马援搀起,元神将散,无力道:“老夫已用尽体内元气,但将军可率部在断崖本侧继续组织防御。我北明宫接二连三被贞教叛逆羞辱,此番断不可再次失职毁了几代先贤圣誉,老夫这便先行一步修行去了.”说罢,又喘了口气闭目去也。

  屠庵隔岸叹了口气道:“虎丘万象功威力惊人!只可惜娄道乙数千年修为付之一炬,若再过三十招我俩胜负尤未可知,呜呼哀哉!”

  马援将娄道乙与女峤的仙体置好,立于队前向屠庵等厉声道:“我北明宫今日便与尔等血战到底!众鬼听令!”

  “在!”

  “守住断崖,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沈追与话痨鬼早已怒气冲天,领着鬼兵与剩余侍女立于断崖最前防止敌方有落脚之处,长枪短刃只等着在敌方跃过深涧之时于半空中进行击杀。那屠庵与何中立皆为百战猛士,见北明宫群情激愤自己怎甘示弱。何中立第一个冲了上去,单脚点地已越过沟壑一半,又凌空向北明宫队伍施了一斩!马援见状横枪一挡,那剑气登时受阻,威力少了大部。

  众鬼兵见何中立悬在空中,拉弓射箭直击何中立。何中立虽身着蓑衣护体并未受伤,但数名侍女誓要为主报仇,红了眼般纷纷杀向他,那何中立虽能抵挡袭来的招式但苦无落脚借力之地,只躲了两下便要坠入深沟之中。

  屠庵见何中立有险,忙再次甩出鱼钩,吱溜溜将鱼线缠在何中立的蓑衣之上,自己挥动鱼竿将何中立钓回了本阵。

  屠庵对何中立道:“何左旗勿急,你且挂着鱼线,老夫在后面助你借力!只要杀将进去打破崖边防御,老夫随便钓个鬼兵也能过沟!”又转头对六朵金花道:“你等从左右绕道过去,今日便叫北明宫片甲无回!”

  马援见何中立无法过沟信心大增,指挥仅剩的百余名鬼兵列阵迎敌。那些捆着的亡魂早已吓得浑身筛糠,沈追也顾不上看管他们,只想的与贞教弟子一决高下。

  正当双方要全力杀将之时,东方天空中嗖的一声令箭,又窜到空中闪了一下。话痨鬼道:“此乃贞教信令!”

  话未落地,不知从哪里传了短促一句:“朱雀飞了,点地!”

  屠庵与何中立等听了相互望了一眼,六朵金花各自收起了兵刃。屠庵阴笑道:“马援,你好生幸运,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几人后退了十余步,转身狂奔去也。

  众鬼见贞教教徒已退,稍顷方松了一口气。话痨鬼瘫在地上惊魂未定道:“若再有半柱香功夫,我等必葬身此地”

  马援回身道:“速速折返!”

  沈追与话痨鬼忙起身组织剩余兵卒及亡魂起行,由女峤侍婢守护着白狐仙及虎丘公仙体,队伍狼狈不堪的折返回大路。刚上了大路,只见后方不远处那些赶着投胎的野鬼、南明宫的鬼兵鬼将正在缓慢向前涌动。

  马援道:“五先生,请你和沈灯使将白狐仙和虎丘公的仙体送回酆都,末将这便领兵赶赴前方,协助中明宫御敌!”

  话痨鬼忙道:“将军,我料前方战事已毕,贞教教徒亦会四散而去,再赴前方无用。现在投胎鬼魂已挤压数万之多,我部应速速协助后方亡魂队伍进行疏导,若耽误了轮回大计,恐非我等能承担的罪过。”

  马援想了片刻道:“先生所虑甚周,只是白狐仙乃附宝夫人至交,若是耽误久了致使仙体散尽、夫人未能见得仙姑仪容,恐怕......”

  话痨鬼佩服道:“马将军果然心思细腻。是啊,夫人若连好友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得定当悲恸不已。那老夫这便与沈灯使将二位尊者的仙体送回!”

  马援拱手道:“拜托了!”

  说罢话痨鬼领着四名鬼兵抬着两个担架将女峤、娄道乙的仙体安置好,沈追在前开路、话痨鬼在后打理,几人狂奔回往酆都城。路上,沈追怒道:“阳间有谚:诬神者殃及三世,那何中立居然击杀了女峤夫人,殊不知天道轮回他如何自处!”

  话痨鬼回道:“以喜其为名者,必骄奢为行;据慢骄奢,则凶从之。一切皆是因果,但女峤崩逝,实在是可惜之至。”

  沈追与话痨鬼回到酆都城,城内虽不似寻常那样冷清沉寂,却也并非闹哄哄一片,依旧秩序井然。沈追奇道:“这城外都快厮杀漫天了,三道内却是一片和谐景象。”

  话痨鬼无奈道:“各烦各事,劳碌的也不过是咱们这类虾兵蟹将的辛苦,你以为这等差事、这等战事在大帝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无非是千万枝蔓中的一条细藤而已,即是折断了又有甚关系!”

  沈追不服道:“《中庸》云:诚者,不勉而中,天道也。我等尽心办差,对得起自己便是了”

  二人带着兵丁将女峤和娄道乙的仙体抬到了北明宫大殿,附宝夫人先是问过了个中细则,又叱骂了何中立、屠庵等数遍,最后惋惜道:“白狐仙乃本座至交,实为女中之凤;虎丘公忠勇难当,少有匹敌,可悲、可叹也。本宫定向鬼帝上奏,以求来世修行增益,算是为他们办得最后一件事吧”。殿内沉寂良久,附宝夫人命赠禭使按照游达尊者和普贤尊者的规格处理喪仪,随后又向众官吏部署了日常的若干差事,便起身带着众侍婢退堂离去,北明宫众使、官吏随即四散离殿。

  沈追与话痨鬼出了北明宫已是一身疲惫,路过司库房只见办差小鬼各个笑逐颜开,想必那些为三大部洲准备的贡品应是无甚损失,二人相视无奈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打道回府。

  与芩九妹大致交代之后,沈追与话痨鬼倒头便睡,九妹体贴的很,虽极为关切但并未多语。过了半晌,呼听得门外有小厮叫门,待沈追慢吞吞的起来之时,九妹早已出门接待。稍顷,那小厮随着九妹进了内堂作了一揖道:“见过沈尊使”

  沈追抬手回礼道:“好说,不知尊驾何事?”

  小厮道:“奴婢乃参军马援府上传话侍者”

  沈追忙问道:“怎么,马将军?”

  小厮道:“尊使勿惊,我家将军一炷香前已由北明宫复命回府,一切安好”

  沈追这才放心,又道:“不知马将军有何吩咐?”

  小厮从怀中取出一张拜帖递上道:“将军回府之后,十分惦念尊使与五先生,得闻二位亦无大碍,甚是慰怀;又特命在下奉上拜帖,盼上灯之后登门相会。”

  沈追接过拜帖打开看了,回道:“还请侍者回复马将军:陋室虽简,愿静候奋威将军。”

  小厮又作了一揖:“尊使大才,在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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