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钓江傀阴险毒辣 何中立刀法甚佳
众鬼听了马援将令,将千余孤魂分成四块居中,各鬼兵将其团团围住采用‘田’字型防御态势。沈追与话痨鬼焦虑道:“五叔,我们在此枯等是否良策?”
话痨鬼道:“万万不可继续前行”
沈追奇道:“为何?何不与羊牯将军合兵一处共同抗敌呢?”
话痨鬼道:“那张安道号称‘地行仙’,深通地陷之术。若他此行目的仅仅是为了中明宫那千余亡魂,便只需施法将其活埋,再用‘三十六宝鼎’吸其元神即可,何必令弓箭兵在远处进行击杀,浪费功夫”
沈追悟道:“原来如此,那张安道是想逼迫我们合兵一处,之后再施展法术一口气击杀”
话痨鬼道:“正是。马援将军常侍北明宫,岂能不晓得张安道的看家本领。当前最好的选择便是原地待援。只是羊牯将军那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沈追问道:“秦广王不是派了三千夜叉相助么?”
话痨鬼无奈道:“三千夜叉岂是王岷和朱七娘的对手”
沈追道:“他们竟然如此厉害!”
话痨鬼忧心道:“王岷在阳间便是大贤,传世有‘团扇歌’,号称一扇定江山‘白团扇’,王岷座下‘花信风’徐师川、‘侍郎雨’王英、‘随车云’陈戬,乃‘贞教’三大剑客,就连马援将军也不敢说能匹敌其中之一”又道:“再说那朱七娘,她在阳间原是大文豪陆慎言的夫人,因为长相甜美又脾气极其暴躁,世人称之为‘胭脂虎’,曾在阳间用擀面杖打死一名不听话的仆人。此二嗣令皆是司马承祯的死忠部下,凶悍异常,绝非数千夜叉所能敌也”
沈追道:“这真真是骑虎难下,看来马援将军方才之将令实乃上上之选”
话痨鬼叹了口气道:“也是无奈之选啊”
又过了两炷香功夫,只见前方大路疾驰出一骑,近了才见是刚与邓禹前往的北明宫骑兵!
那骑兵连滚带爬的下了马,对马援急道:“将军!前方战事焦灼,中明宫五百鬼兵已灭其半,参将吴鸿被大风鬼谭峭击杀;校尉哥舒翰、蒋子文、平阳公主、邓禹正和那四鬼激战;邓禹校尉现已无法脱身!”
马援镇定道:“十殿夜叉救兵如何?”
那骑兵道:“距‘一棵松’孙齐回报,夜叉兵已被王岷座下三大剑客及其教众击败,现王岷、朱七娘恐怕已经抽出身来前往中明宫那里去了”
马援将军感叹道:“‘一棵松’孙齐真乃侠士也!他的落叶身法穿梭千军万马如观鱼赏花,值此危难之时不离不弃令人佩服!”
那骑兵哭腔道:“小的突出重围之时,孙齐尊使已连中卖桃鬼李犊子四掌,怕是挺不了几时了!”
马援怒目道:“十殿为何不继续发兵救援!”
那骑兵气道:“孙齐回报,那十殿怕‘贞教’突袭各大地狱,已经闭关锁城以求自保了!”
马援将军回头对娄道乙等道:“‘虎丘公’,末将意:由五先生与沈尊使率这千余亡魂速速掉头折回与南明宫部汇合,我等即刻前去支援羊牯将军!”
白狐仙与虎丘公皆点头同意,只是沈追与话痨鬼并不愿做逃兵,皆想要奔赴前线。正争论着,只见大队后方又来一骑,边奔边叫道:“南明宫传令兵求见马援将军!”
众鬼兵闪开一条路将其让进,那传令兵跃下马道:“马援将军!酆都城三道布库房失火!兵马司正在组织救火,我们暂无援军了!”
马援怒道:“一个布库房有甚了得!烧了便烧了!”
那传令兵道:“布库房内存有为三大部洲赶制的成衣,万不得有误,鬼帝已传令全力抢救!”
马援想了下急问道:“田单将军是否已知悉当前情形?”
那传令兵道:“贵部传令兵已上报田单将军,田将军得知后已派随身亲兵五百前来救援,但由于我南明宫在三十里后停留,已禁止通行许久,酆都城外五十里内已囤积赶赴十殿的逝者亡魂上万,大道上已是水泄不通,田将军部众难以通过,我部众将正在疏导秩序!”
马援忙问道:“你家章豹将军如何说?”
那传令兵缓了口气道:“我部官兵不到四百,疏导上万鬼魂已是万难!现正尽全力组织,但那亡魂队伍仍一寸寸向前挪动。我家将军命小的转达:‘重要逝者虽然紧要,但若时间拖久必将导致阳间逆转、更迭天道,兹事体大万望将军斟酌!’”
马援沉思了片刻,抬头望向娄道乙、女峤、话痨鬼及沈追道:“众尊使何意?”
娄道乙等齐道:“但遵将军号令!”
马援正了正气道:“现后有数万亡魂待发、前有劲敌挡道!北明宫众将听令!”
“在!”
“我部现从三里外汤山小路前进,直绕至第十殿东门!南明宫见令箭行事,若我部顺利通过小汤山,则南明宫引导大队随我部于小路前行;若我部遇袭,如何处置由章豹将军自行定夺,我北明宫将战至最后一刻!等待酆都救援!”
“谨遵将令!”
那传令兵上马赶回南明宫队伍传话,北明宫众鬼整队出发。沈追已知‘贞教’嗣令级头目的厉害,心中异常紧张,但仍鼓起勇气认真执行命令。队伍后退约三里拐入小路,由马援、娄道乙领前军;话痨鬼、沈追左右各守一路,仍由白狐仙‘女峤’断后。这小路虽然地面平坦,但左右较窄,勉强可以让队伍顺利通过。由于骑兵全部由邓禹带到前方阵中,马援已派不出斥候,只能硬着头皮强行。
行了约十里,至一略宽谷口之地。在队伍右手边为一高丘,约十五丈许;左手边是一大片枯林,内部漆黑一片。马援令队伍加强戒备以求快速出谷,那铁鞭兵更是不敢懈怠,连抽带打催促逝者快快前进。
入了谷行了百步,沈追呼听得悠扬一笛声!马援忙举手止队,众鬼寻着那笛声,只见高丘上矗着一位怪者,那怪者侧骑着毛驴、身着暗色小褂、头戴斗笠、脚踩布鞋,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鱼竿,鱼竿尽头摇晃晃挂着盏白色灯笼,正悠哉悠哉的吹着小曲儿休闲。
娄道乙见了那怪者大叫了声:“‘钓江傀’屠庵!!”
众鬼除了沈追听了皆惊!话痨鬼忙从肩上摘下麻绳,与沈追叫道:“追儿,快快帮我将这些亡魂绑住!”
沈追听了忙接过绳头,与话痨鬼、铁鞭兵合力绑住那些亡魂;左右鬼兵整体列队抽出兵刃布好防御架势!
娄道乙为了争取防卫时间,仰头道:“屠庵兄,别来无恙否?”
那钓江傀停了笛声,又将它揣到腰间,阴森一笑道:“呵呵哈,这不是虎丘公嘛。在下尚好,只是出了何等大事还需要娄兄亲自出马啊?”
沈追只听得那笑声尖锐直入骨头,不禁打了个寒颤。女峤知那钓江傀的厉害,只留了二十四侍女断后,策马到了队前与娄道乙并排对敌。
娄道乙拱手道:“遵北明宫守宫‘附宝夫人’命押送亡魂赴十殿报道。我家夫人晓得近来路上不平静,想得要是与哪位旧友阴差阳错撞见了,也好叙谈一番”
钓江傀骑着毛驴缓步下丘,诡异道:“旧友?哈哈哈哈,好个旧友!见了旧友当然是要叙谈,怕是会遇到仇深似海的债主吧?”
女峤听罢扬手道:“屠庵!当初你触犯殿规,那三清真人要将你打入正东地狱赎罪,是我家延陵公子求情放你一马,今日见了北明宫队伍还不速速让开!”
那钓江傀屠庵已骑驴下了高丘,近了嘿嘿一笑道:“延陵君之恩在下岂敢遗忘,只是季公子现已赴北俱卢洲孝顺他干娘去了,他与我的恩惠与你北明宫何干?”又道:“我这里倒有一位你的老相识”
正说着,忽的从左手边枯林中传来一句:“‘白狐仙’,你不在洞府中潜心修行,讨来这份差事作甚?”
女峤及众鬼寻声望去,只见八丈开外大树高枝上盘腿坐着一身着藤衣、头扎布巾、脚穿草鞋、背挂一把梅花刀的中年男子。
话痨鬼与沈追此时已将亡魂以百余为单位捆成‘人粽’,共捆了十捆。沈追与话痨鬼各持着数绳头居于中心,铁鞭兵围在话痨鬼、沈追外面把守,将十捆‘人粽’紧紧拉做一团。话痨鬼镇定道:“这下齐全了,树上的是‘蓑衣真人’何中立!与那‘钓江傀’屠庵皆是十九嗣令!追儿,片刻后便会是一场大战,五叔拼尽全力保你周全,万不得已之时你且好自为之!”
沈追深知话痨鬼此话何意,凛然道:“五叔,沈追今日便与你同生共死!”
话痨鬼呵呵一笑道:“你与五叔都已死过一次了,再同死一回倒也无妨!”
女峤转头与蓑衣真人道:“何中立,你们好大排场!区区几千亡魂竟引得贞教精英倾巢而出了!”
何中立拄着膝盖道:“‘白狐仙’,你勿再言语讨巧套取我家情报。我念你与那娄道乙皆是大贤,尔等且将这千余亡魂留下各自领兵退去,我与屠先生自不会为难你们!”
娄道乙张嘴大笑道:“哈哈哈!多谢何老弟了!只可惜老夫身负酆都使命,阳间轮回定数不得更迭!二位若要执意阻拦,修怪道乙无礼了!”
说着,娄道乙从马鞍中抽出拂尘翻身下马,只朝着钓江傀踱去,女峤拦着娄道乙道:“娄先生,那‘钓江傀’便交与在下吧,你且与马将军守住中军!”
娄道乙微笑道:“老夫正想讨教下他那六式绝学,夫人就让与我吧”说着单脚掂地蹭的一跃,又将左手中拂尘向前一打,那拂尘登时快速伸长一丈,虎虎生风朝那钓江傀而去。
那钓江傀见了娄道乙的拂尘似长剑般直勾勾打来也不惊慌,叫了句:“娄兄如此无礼莫怪屠庵得罪了!”起身从毛驴上腾的上翻两下便身轻如燕的将脚尖轻点拂尘,只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没等众鬼反应过来,那屠庵已踩到娄道乙手杖之上,呼的一掌直奔娄道乙天灵盖!
娄道乙身经百战,只扬起右手啪的一挡,又转过身去,抬腿侧踢向屠庵胸口。屠庵反应奇快,缩起身体凌空转了三圈,躲过娄道乙的侧踢落于一丈外的地上,笑着道:“虎丘公宝刀未老,好身手!”说罢附身扫地也是一腿落叶平沙!娄道乙纵深一跃叫道:“比腿法!老夫也略知一二”。二人不过三招,已然比拼了腿法、掌法和速度,电光火石、好不惊险!
女峤提鞭与马援道:“马将军,屠庵座下六朵金花与他寸步不离,你且在此守护中军,待我去会会何中立!”话音未落便啪啪两鞭向蓑衣真人打去。那何中立乃顶级刀客,但见女峤鞭来躲也不躲,两鞭抽打在蓑衣之上他却纹丝不动,只说道:“夫人!修行路远道难,切勿别不知轻重!”
女峤听了理也不理,手持软鞭一记扇型横打又刚又快,蓑衣真人见了只好一招‘裹脑刀’,抽出梅花刀将刀背沿左肩贴着脖子绕到右肩,用刀尖啪的一挡。女峤变换步法,灵活两下便将软鞭回收,转身又是一记线型直打、浪子踢球,那何中立见罢使着抱刀式向前一跃,近了软鞭手腕一抖将梅花刀向下一挂闪开了鞭击,又挥刀一撩,只教‘白狐仙’慌忙抵挡。
话痨鬼惊叹道:“何中立不愧为贞教刀王!‘白狐仙’绝非其敌手,五十招之内胜负将定!”
马援将军听了提枪道:“夫人速速回归本阵替我守护中军!让马援来领教下‘蓑衣真人’的刀法!”
正说着,从枯林中蹭蹭蹭窜出六名女子,各个身着夜行衣,手持刀枪剑戟兵器不同。领头的叫道:“马援!金枝梅在此,这小汤山便是你的超生之所!”说着率众朝着队伍左翼袭来,马援忙领兵抵挡。
话痨鬼道:“追儿,这是钓江傀座下六朵金花,每一个实力都不在卖桃鬼李犊子之下!你且在此守住亡魂,五叔前去帮忙!”没等沈追反应过来,话痨鬼便领着二十四侍女带头冲了上去。那些侍女本以剑阵对敌,配合得当、威力了得,与金枝梅交手了两、三回合不分高下,但忽又见得女峤在与何中立打斗中已落了下风,只心里急着速速摆脱前去救驾。那金枝梅岂肯轻易放过,攻势越来越猛,众婢难以抽身,只弄得自己方寸大乱,渐渐只能疲于抵挡金枝梅的快剑;另外三朵金花金枝兰、金枝菊、金枝竹正在围攻马援,马援仅可勉强维持;只是话痨鬼这边不出三招已难以招架另外两朵金花的攻击,只与数十名鬼兵仗着人数优势且战且退。
沈追看着架势心中十分焦急,但各有所司,只能尽力组织铁鞭兵看守亡魂。那女峤与何中立飞沙走石般过了三十余招元气消耗甚多,所施鞭法无论从力度、速度都下降不少,其身形步法也只能勉强跟得上,早已从进攻方转为防守方。
又拆了三招,何中立握刀大声喝道:“女峤!你乃先圣大禹之妻,吾不忍杀你!再不退下休怪中立手下无情!!”
女峤身中两刀,仍直起身体厉声道:“何中立!我夫君功盖九州、名震环宇!峤虽一介女流,但既已领命,便知一诺千金!断不敢半途而废损害先夫英名于万一!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女峤扎实马步,运用元神之力将所剩元气汇聚一处,双手在胸前合十,念了句:“乾罗答那,天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只见那长软鞭被元气凌空抬起,在半空中逐渐拉长后分拆出九条大鞭,如九指拨琴般各自啪啪打向何中立。
何中立怒目喝了句:“十大禁净天咒都用上!你连千年修行都不要了吗?!”,说罢提手将梅花刀狂舞数下抵挡条软鞭袭打,那鞭子像通灵一般,被何中立反击之后愤怒异常,鞭头腾的化做狐狸,张开獠牙就朝着何中立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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