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义灭亲
“时音,出什么事了?”
看我一脸震惊,直到放下手机都没有缓过神来。沈文灼降低车速,关切地问。
我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孙静如带着她弟弟去自首了。”
电话是警察局这边打过来的,因为我在给陶牧生忙前跑后的时候,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现在案情有进展了,警察首先打了我的电话。
“你不是说,这件事陆总压下来了么?”
沈文灼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是小韦主动跟静如坦白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就是从陈铭之那里被孙静如送回来的时候,那个作为证物的挂坠曾经不小心掉到过孙静如的车下方。
她帮我找出来的时候,好像表情是有点不太对。
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回忆起来,她该是认出了那是弟弟的东西。
“难道,她是主动带人去自首的么?”我问。
沈文灼想了想,点点头:“她做事,一向很正直的。”
警察叫我过去一趟,估计是想做个调解。
毕竟我弟人是受了伤的。这事恶不恶劣,最终可能还是要看双方当事人的态度。
我给陶牧生打电话,结果这小子睡熟了,迷迷糊糊跟我说,他在看守所一晚上没睡好,死也不想再去警署这种鬼地方了,让我代他就行。
“钱赔多赔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让那个小美女知道,我可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滚。”
我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心里着实难能平静。
沈文灼一路往警署开过去,我们两人各怀心思,都没再说话。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这沉默的背后,有种气场相似的情绪在作祟——叫惭愧。
下车的时候,好巧不巧,迎面停下来的那辆车上,正是陆佑捷和季妙言。
身为受害者当事人,警方当然也通知到季妙言了。
四个人走到一起,看着分别站在两个男人身边的我和季妙言,陆佑捷率先开口嘲讽:“用不用换个位置?毕竟,沈总现在还是妙妙的绯闻男友。等下进到里面,可是要见到孙总监的。”
“陆佑捷,”沈文灼皱着眉头站上前,“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定要弄到所有人都不体面么?”
“佑哥。”
季妙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伸手在陆佑捷的袖子上拽了拽:“佑哥,我知道……可能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被你家里人接受,所以你也是想要保护我对么?可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让沈总和时音姐为了我们受这么大的委屈。”
“季妙言你给我闭嘴。”我真是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熬绿茶呢?
“我跟沈文灼之间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轮不到你在这里兴风作浪品头论足。一会进去见到静如姐,你想说什么大胆的说,用不着在背后暗搓搓地一下发消息一下寄照片!”
我再特么忍她我就是忍者神龟了,就算陆佑捷站在一边又怎样?
“程时音你吃枪药了?自己烂事一堆,冲妙妙发什么火?”
陆佑捷眉头一拧,提声厉喝。
我微微一勾唇:“谁惹我我呛谁。”
谁的喵喵谁自己疼,我她爹啊我也惯着她?
这时候,负责案子的警察出来了:“几位都到了?正好,一块进来吧。”
调解室里,我们几个人围桌落座。
孙静如亲自鞠躬道了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弟不懂事,不知轻重的年纪,做出这么出格的事。给各位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这个做姐姐的难辞其咎。小韦,过来——”
她把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孙韦清拽过来,定眼一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高大又率真的一张脸,留着挺时尚的狼尾发。
五官之间跟孙静如还有几分相似,眼神像个小狼崽子。
他手上那伤,应该就是打陶牧生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割到的。
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估计是项链被扯掉的时候留下的。
“快过来道歉。”
孙静如一上手,那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半头的大小伙子直接给拽一踉跄。
果然是亲姐弟,骨子里的基因碾压。
“我错了,我不应该乱打人,请原谅我这一次吧。”
男孩嘀嘀咕咕了一连串,跟念佛似的。
最后眼白一翻,皱着眉头在我们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哎?不对啊姐,那这姓沈的到底是因为哪个把你抛弃了的?这怎么三个人呢?”
三个人?我,季妙言,还有一个是陆佑捷。
敢情他把陆佑捷也算在内了?
场面已经不能算是尴尬了,简直是发癫了。
孙静如柳眉倒竖,照着弟弟的屁股就是一脚:“孙韦清你给我好好说话!我看你是真不知道,非法囚禁蓄意绑架,够你牢底坐穿了!”
“咳。”
陆佑捷冷绷着脸色,重重咳嗽一声:“没关系,孙总监需要律师的话,我这边有熟悉的,可以帮忙安排一个。”
这下子,孙韦清的脸可垮下来了:“姐,你不是说自首的话不会判太重么……”
这男孩毕竟才上大三,血气方刚,做事冲动。
就冲他抓了人以后装在麻袋里丢下,甚至不敢有任何其他进一步动作来看,压根就不具备犯罪素质。
讲实话,我全程看着,屡屡快要笑场。
余光侧过去瞄了陆佑捷一眼,他似乎也正好往我这边看。
我脸上还僵着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于是他微微张了下口,看嘴型——
笑个屁。
我就笑,我凭啥不能笑了?
他陆佑捷跟他的小喵喵穿一条裤子,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么?
看孙静如撕我,看沈文灼出丑?
可是偏偏不如他所愿,人家孙静如是多正直多洒脱的人,人家自己的弟弟自己管,直接演了一出大义灭亲!
孙静如对弟弟说:“判得重不重是我说了算么?叫你过来道歉,是请人家谅解的。态度还不坦诚点,你以为人家有义务必须谅解么?”
孙韦清这会儿才老实了,低着头,一路鞠躬过来。
我觉得再鞠下去,就真成三鞠躬了。
于是我赶紧摆手表态:“好了好了,我是代表我表弟陶牧生过来调解的,我愿意谅解你的行为。对陶牧生的医药费,也不予追究了。”
“你倒是很大度。”
陆佑捷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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