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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该杀之人


  不过百人的战场,胜负转眼之间便见分晓,除去一名七品的青衣老者被张青缠斗斩杀外,青衣之人中再无一名八品之上高手,剩下的这些普通持刀士卒,在张府死士的几番冲击之下也随之相继瓦解,五十余人无一幸免。

  张青挥去剑身上的血迹,他看着四周遍地的尸体,对手下扈从吩咐道:

  “张澜,带人清扫战场,把这些狗娘养的沉上石头丢到淙水河里,统计下我们折了多少兄弟,好生安葬”

  一名身材魁梧的扈从回答道:

  “大哥,这些青衣一共五十三人,没一个活着的,咱们兄弟伤了八人,折了二十四人,伤亡过半。”

  张青沉默不语,他转身朝马车方向走去。

  余长安拾起钉入身前三尺地面的箭矢,竟然足有十枚之多,王小躲在他的身后,胆怯的问道:

  “余大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余长安看了一眼被血迹染红的淙水河畔,他摇摇头道:

  “还没有。”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原本平静的淙水河突然炸开,随着水面的一个抖动,一道足有四尺粗大的水柱自河面拔地而起,宛如一道龙王爷过江时吸取的水龙卷。水龙卷在半空中一个盘旋,高达丈许的细长身躯随后猛然低头,竟然倾泻而下,直奔岸边的马车砸了下来。

  这一幕的声势浩大,别说围护在车马一旁的二十名张府扈从,即便是远处处理尸首的张府扈从也被这等景象所吸引,张青大叫一声不好,可是就眼前的位置,已经来不及。

  这一幕尽入余长安眼中,若是一名练气士可以搬动如此磅礴气魄的水柱,恐怕最起码也要三品以上,方能有如此磅礴的内力一共趋势,但是若是来者真的是一名三品的练气士,放眼此间唯独一个七品的张青,此人大可光明正大的杀过来,没必要搞这些躲在暗处的小伎俩,那么只有另一种解释,此人力不及三品,是通过一种水系功法勉强达到的这番效果,而且余长安隐隐之中在马车附近感觉到另一股极为隐晦的气息,气息若隐若现,竟然达到了五品。看来这个东陵城张老员外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

  就在水龙卷轰然砸下的瞬间,一道倩影飘摇而起,稳稳的落在张老员外的马车车厢之上,她身着一身婢女服侍,此时手中却握着一柄猩红长枪。

  枪,乃霸道之兵

  ,招式大开大合,沙场之上最是不讲道理,竟然有女子使枪。

  婢女站在车厢之上,在水龙卷近身的那一刹那,她左手在*住枪尾,右手在前将猩红长枪斜横在身前,纤细手腕向上一挑,枪身在忽然受力后弯曲出一个夸张弧度,随后枪身重重的打在这淙水河水龙卷的龙头之上。

  说来也是奇怪,长枪击中龙头之后,整条水龙卷非但没有破碎,竟然宛如浑然一体,原本砸落的轨迹因为龙头的偏转而转向车厢周围的扈从,眼见水龙从天而降,一众扈从急忙面朝水龙竖立起数面包裹着镔铁的木质盾牌。

  一触即溃。

  即使是两波箭矢也能完好拦下的盾牌,在这条淙水河水龙卷面前瞬间瓦解,身后扈从如同被巨石击中一般,倒飞出数丈,余长安探出手臂,缓住一名被击退到他身前的护卫,然后当他上前查看时,扈从整片胸膛向内凹陷出一个大坑,内府破碎,已然身死。

  水龙卷一击未遂,只见一名青衣男子自淙水河中探出半个身影,冬日的淙水河,由于是活水,因此不曾结冰,但是水中极为寒冷,青衣男子隐蔽水中,竟然毫不在意。此时在他的手中,一把足有五尺长的巨大角弓正泛着寒光,青衣男子右手握着长弓,左手捧起一把淙水河冬日的河水,而然诡异的是,河水在触碰的弓弦之后,竟然纵向拉伸,继直至为一把二尺长短的淙水河水箭。

  男子看着站在车厢之上的窈窕婢女,做了一个轻佻的表情,他将手中这张闻名凤凌郡的天张九岁弓拉满,弓身在拉张之后发出慑人心魄“砰砰”之声,青衣男子遥对马车喊道:

  “大小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左手黏住水箭的四指猛然松开,一道水箭一闪而逝,整道淙水河面被水箭划过之后,骤然向两侧翻涌,河面之上竟然留下了一道一尺宽的箭痕。

  车厢之上,女婢脚尖一点,身躯瞬间便出现在张府大小姐张容玉所在的马车前,她手中猩红长枪一抖,枪身在夜色中划出一片赤红新月,将迅雷之势的水箭懒腰折断。

  车上的手持猩红长枪的婢女,由此时所展露的气息来看,应该啊实打实的五品巅峰,距离四品也只是临门一脚,之所以之前余长安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十有**是修炼了隐匿气息的手段,李老头曾经说过,这世间有两种人最是“见不得人”,一种是望气,若是功底深厚,那么倒还好说,一旦修为不到家被人发现,没有谁喜欢被别人看清了底细,而第二种,便是纳气,此纳气并非吞吐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内力的纳气,而是将自身体内气息隐匿,以伺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于河水中的那名以河水做箭的青衣男子,单看气息,应该是五品中阶,比河岸婢女弱上一筹,而且通过他的两次出手,更加证明了余长安先前对于此人拥有水系功法的猜测,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青衣男子凭借着手中这一张古怪的长弓,与五品巅峰的婢女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眼前淙水河边的场景,余长安心中难免思量不解,一个东陵商贾,先是出行之时携带数十名死士,随后不但有数十人的埋伏,更有这等绝非一般江湖宵小的青衣男子甘愿水中埋伏,而且看其出手,显然并不是奔财务而来,而是车上两人性命,或者说,是那名穿紫衫的张大小姐的性命,这其中的蹊跷,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淙水河中,青衣男子见水龙卷与水箭先后被女婢长枪阻截,他不气反笑,右手翻转,原本竖立在手中的天张九岁弓被他按入河水之中,不过片刻,随着他双手自河面抬起,弓弦之上,赫然是三枚水箭,青衣男子仍旧朝着岸边女婢轻佻一笑,随后三箭齐发。

  淙水河面瞬间沸腾,两侧掀起浪潮足有三尺高。

  望着眼前三枚水箭转瞬即至,女婢踏出一步,一股劲气自体内而起,宛如一股劲风朝四面吹去,她内力大开,猩红长枪以极小的摆动幅度率先将眼前一枚水箭弹开,然而只一次并没有用到先前那般霸道的手法,反而是如同最初拦截水龙是那样,只是将水箭偏转的方向,这枚水箭被弹开之后,所飞行的轨迹恰好与另外一枚交叉,两枚水箭在车厢之间碰撞,化为无数细小水珠想四周散落。女婢在以极小的幅度出强之后,愣是以强横的内力强行改变手中猩红长枪的轨迹,反手一枪将身侧的另一枚水箭折断。

  性子再好的人,也会被这接连不断的蕴含着内力的水箭惹怒,女婢看着仍在河水中的青衣男子,愤怒至极,她将这杆猩红长枪负于身后,朝身后一连退去五步,她对车厢内的张容玉说道:

  “小姐小心,雨玲去去便回。”

  她话音刚落,便开始朝着淙水河奔跑,知道河畔前的一步踏出,她身形犹如脱兔一般一跃而起,宛若青衣男子的离弦水箭一般,直奔喝水中央的青衣男子而去,女婢身形一掠至半空,她改单手持枪为双手握枪,猩红长枪被她高高举过头顶,在落入水面前的一刹那,长枪犹如长刀一般自头顶当头劈下,淙水河竟然在此时被女婢一枪劈断。

  青衣男子在女婢长枪当头劈下的前一刻,身形倒飞脱离水面,多开这明明是女子却极为霸道的一击,他右手握紧天张九岁弓,左手掌心,一枚水箭已然凝聚而出,在河水哗然聚合的刹那,他看准女婢没入水中的身影,一剑深处,水箭咻的一声,刺入水面。

  反手将巨大的天张九岁弓收回身后,青衣男子看着河对岸已经全军覆没的五十三名青衣帮众,她面无表情,随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一杆猩红长枪破水而出,当女婢身形探出水面,早已不见了青衣男子,然而在她的身下河水,此时已是一片猩红,女婢视若不见,她提着长枪游回岸边,在她上岸的那一刻,之间腹部衣衫已经尽数染红,她脸色煞白的走到马车之前,说道:

  “小姐,敌人退了。”

  当张容玉听到声音走出车厢,眼前的女婢几乎快要昏倒,张容玉急忙上前将其扶住,她喊道:

  “老张,快吧凝血散和玉露丹给我,快。”

  张容玉将一身是血的女婢扶进马车,随后张老员外也急忙赶来,他对一旁伫立在马车外的张青吩咐道:

  “派人严加看守,防范敌人再次偷袭。”

  进入马车之内,除去弥漫着的女子想起,更多的则是献血的腥气,张老员外紧忙将凝血散与玉露丹交给张容玉手中,他慌忙问道:

  “雨玲,感觉怎么样。”

  脸色惨白的女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说道:

  “老爷,小姐,只是被水箭射了一下,奴婢没事。”

  掀开女婢的衣衫,张容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咬着牙说道:

  “吕清风,我张容玉必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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