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旧事重提
关夜连剧组的酒店都不想回，就是不想看到欧阳心那张令人心烦的脸。
十点多钟，她在另一家酒店登记住下，沈案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他没有问关夜为什么不接电话，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没回电话，语气依旧是温柔得关夜都觉得他实在是太过纵容。
“今天拍戏辛苦吗？”
“还好。”
“讲话情绪不对啊。”
关夜心惊于他的敏锐程度，只好找了个借口：
“嗯……就是今天被导演骂了。”
“没事的，导演骂人是正常的。”
他带着点笑意宽慰。
“那你骂吗？”
“不骂。”
“我不信。”
“演得不对就NG啊。不用骂人。只要NG的次数够多，他们自己就会知道怎么演的。”
“……哇哦。对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杀青了。”
“这么快吗？”
“剧情简单，场景单一，人物关系简单，快是正常的。
“对了，之前秦书来剧组客串的时候，要了一集样片。前几天他说央台的负责人看过了，评价很高，好像有意向让这部剧在央台黄金档播。”
“真的吗？那太好了。”
关夜这么说着，语气里却并没有特别多的兴奋。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说：
“心情不好吗？”
“有一点儿。”
沈案明知，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不会是“被导演骂了”那么简单，但关夜既然已经找了这个借口，他就真的再没有问“为什么”这种问题，而是说：
“你明天有戏吗？”
“没有，导演今天骂完给我们放了三天假。”
他说：
“你等一会儿。”
过了十几秒钟，他接着说：
“明天早上9点钟，有一班飞机到琼省。
“想要我过去陪你吗？”
关夜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嗯。”
沈案说的九点钟的航班，是他估计九点钟能到，而不是九点钟起飞。
所以当九点多，沈案敲响关夜房门的时候，关夜还因为连续拍戏睡眠不足，好不容易有个补觉的机会，在被子里睡得正熟。
她穿着酒店的睡袍，虎着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沈案，睡眼惺忪，表情呆滞，毫无反应。
沈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抬手看了看表：
“九点二十三分，关总。你这日子也太悠闲了。”
关夜这会儿才恢复了一丢丢认知，揉了揉眼，她问：
“这么早？你早上几点起来的。”
沈案直接领着她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四点。”
关夜有点愧疚地掀开自己的被子：
“那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这算邀请吗？”
“……邀请你再睡一会儿，不是邀请你睡我。”
关夜眯着根本睁不开的眼睛，自顾自地钻进去躺着，
“反正我要睡。不管你了。”
两个小时之后，关夜才被自己手机设的闹钟惊醒。
只不过闹钟刚响了一声，就被很快地按掉了，她伸出去抓手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沈案把她的手机重新塞回她枕头底下。
“还困吗？还困就再多睡会儿。”
关夜惊讶：
“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进来的？”
沈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睡迷糊了？”
关夜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恍恍惚惚，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确实放进来过一个人啊！
“对哦，你9点钟就到了。我以为你说的是9点钟出发呢，我设的11点的闹钟啊。”
沈安笑了笑：
“没关系，在这儿看着你睡觉也挺好玩的。”
说是陪她，无非就是陪吃陪聊陪……咳。
晚上关夜躺在床上，看着正在脱衣服的沈案，有点无语：
“每天装得那么正经，来一趟还不是什么都带了啊。”
沈案不以为意：
“不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关总你吗。你不想要附加服务吗？可以现在退订。”
关夜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假装不期待，但就是不说一句拒绝的话。
五分钟之后。
“等一下！”
“……怎么了？”
黑暗中沈案呼吸有点重，但语气还是很温柔：
“弄疼了？”
“不是……那边刚杀青，你就这么过来，不会影响后期进度吗？”
“啧……这是你这种时候该操心的问题吗？”
“我是老板啊！公司的所有事情我肯定都要操心啊！”
沈案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这两天不在，林同致搞得定。——能继续了吗？心怀天下的关总？”
“……抱歉抱歉，你继续……”
两分钟之后。
“等等！”
“……”
沈案很明显地重重地喘了一口，
“你又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早上上来的时候，应该在大堂登记过了吧？我们不会一会儿被警察叔叔当成嫖娼的抓走吧？”
“……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关夜。你觉得警察很闲吗？”
“可是——”
“登记过了，守法公民关女士。你还有别的事一次说完好吗？”
“没事了。对不起。继续吧……”
“你确定能继续吗？”
“嗯嗯，继续吧。”
“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在关键时候叫停，我容易出问题。”
“这次真的没事了……继续吧。”
但是这次还没到三十秒，关夜就再一次
“等——”
沈案几乎是立刻就从她身上起来，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按亮了床头的灯。
“你——”
可是下一秒，看到关夜已经通红的含泪的眼睛，他还是把到嘴边的凶话咽了回去，掐在她下巴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开，转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皱着眉头，担忧地问：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关夜看着他，闭了闭眼，眼里那两滴滚烫的眼泪流了下来，渗进他的指缝里。
她很轻地说：
“我们结婚吧，沈案。”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持续了快半分钟，沈案才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抓起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关夜听着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又有点愧疚，又有点混乱。
沈案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从生理到情绪的绝对冷静。
坐在关夜床边，他说：
“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
“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
“那时候你说时机不成熟，现在我觉得已经成熟了。”
“你觉得哪里成熟了？”
“睡过了。”
沈案看着她，没说话。
关夜理所当然地说：
“不是吗？难道你睡过了就不想负责吗？就算是我主动的，那我想对你负责，行吗？
“我现在就要跟你结婚。你不要再跟我扯什么影响，什么声誉，这啊那的，反正我已经不在星悦了，李真真有的是钱，大不了到时候把热搜全买了。反正我就是要结。你要是不同意，你就是始乱终弃……”
关夜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沈案没有任何反应。她心虚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说完了？”
关夜缩了缩脖子，说：
“……正方观点陈述完毕。你可以反驳，我允许你反驳。”
沈案说：
“好。那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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