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迟则生变，不迟也要生

“什么？”

关夜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说可以。等你这部剧播完就结。”

关夜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容易说服了？”

“你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小夜。”

他坐到她身边，把她放在被子外面的光裸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小夜。

“那天之后我就该提的。现在让你一个女孩子主动提，我很抱歉。”

关夜看着他认真的脸，心里有点暗影一样的愧疚。

其实她不是因为那个理由才突然提结婚，是因为欧阳心扰乱了她的心神，因为她的不安和恐惧。

她垂着眼，半晌，说：

“那……我们要不要继续？”

沈案动作都停滞了一下，他幽幽地看着关夜，说：

“继续什么？”

“就是刚才那个——”

沈案被气笑了，他说：

“关夜，你在玩我吗？”

“……对不起，如果你不行的话也没——”

十分钟之后，关夜又一次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

“沈案，能不能……再……再快一点……”

沈案没回答，但是关夜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

“不是……等……我说的不是这……”

又过了很久，沈案才放过她。

关夜哑着嗓子，没力气地哼哼唧唧：

“太可恶了……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案一边轻轻揉着她的腰，一边淡淡地回：

“你就说快一点，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个快一点。”

“你！那我后面都说了等等啊！”

沈案有理有据：

“抱歉，听到等这个字自动屏蔽了。”

关夜一时语塞，有两分心虚地闭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说：

“那能不能再快一点？”

“你这部剧已经拍了一大半了吧？到播完，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也就十个月，最少四五个月就够了。这还不够快吗？”

“太慢了。”

“那等你这部剧杀青回沪市就去结。”

“不行，太慢了。”

从昨天晚上的电话开始，关夜一直都不对劲。

沈案终于问出了口：

“你在怕什么？小夜？”

关夜很庆幸黑暗中沈案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张了张嘴，最后说：

“沈案，求你了，就再快一点吧。”

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和逃避。

沈案也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说：

“好，那你说什么时候结。”

“明天。”

“……明天怎么可能。登记要回沪市。”

“那就明天回，后天去登记。”

关夜的迫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沈案皱起了眉头：

“后天是周六。”

不知为何，这个日期每往后推移一天，关夜就觉得内心那种不安更深重了一分。

周六，周六，连周六都要跑出来捣乱！

“那就大后……那就下周一。”

“你忘了你下周一要拍——”

“我请假！我可以请假的，沈案……就下周一好吗？”

沈案沉默了很久，关夜真的好怕他说不行，又好怕他问为什么。

但最后他也只是说，好。

只是，关夜没有想到，即使她已经急迫成这样，变故还是见缝插针，有机可乘。

这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下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晚冬的寒气让整座城市都变得死气沉沉。

关夜把沈案送到机场，恋恋不舍地说：

“你明天就来接我，然后我们后天就结婚，你千万别忘了！”

“你已经念叨第七次了。”

“……我怕你忘了。你明天一定要来啊，我明天一见到导演就跟他请假。”

“好。”

沈案是一个非常言而有信的人，他之前答应过的事，没有一次是没做到的。可是这一次即使他已经答应了无数次说好，关夜还是感觉心里面的那一丝不安在躁动。

直到沈案的飞机快要起飞，已经开始过安检的时候，关夜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机场。

走出机场，她撑开那把来的时候是沈案撑着的，他们两个人并肩打着的伞，现在她一个人打着，发觉原来这把伞这么重。

她戴上口罩墨镜，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刚开出机场的同时，另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刚才那个地方。

沈案差不多排在安检队伍的最末，他前面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机场的大厅已经有些空旷，因此他突然听到一个非常清晰的男声：

“沈案导演。”

他回头，看到一张有过一点印象的脸。

他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了一下。

欧阳心，关夜很讨厌的那个赵小妃的新电影男主角。

“你有事吗？”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沈案无聊地拒绝跟谜语人对话：

“我赶时间，找别人吧。”

他把自己的登机牌递了过去。

“是一个关夜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安检处的工作人员伸手去接沈案的登机牌，沈案却一时没有松手。

工作人员抬头，试探地问了一句：

“先生？您的航班快要起飞了。”

沈案犹豫了两秒钟，说：

“不好意思。”

他把自己的登机牌和身份证抽了回来。

欧阳心一脸自信地站在大厅中央，等着沈案回头，走到他面前。

沈岸平淡地说：

“如果你真的知道她什么秘密的话，我奉劝你最好让它永远是一个秘密。”

欧阳心夸张地摸了摸胸口：

“哎呦呦！沈案导演，你还真是事事都为了关夜着想，你不应该先问是什么秘密吗？”

“不感兴趣。”

“真的不感兴趣吗？

“还是说，其实你不相信我真的知道关夜的秘密呢？”

沈岸淡淡地看着欧阳心。

欧阳心恶意地笑了笑，说：

“关夜的左边胸口下面，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是吧？”

沈案的这一次呼吸，变得很长。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开口，冷冷地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急，我说的“秘密”当然不是这种没有意义的小事儿。

“说这个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和关夜的关系，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亲密很多，甚至比你和她的关系还要亲密得多。

“所以我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你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需要更多证明的话，我也很乐意告诉你。关夜的——”

“够了。”

沈案的语气还是很平淡，他打断了欧阳心继续说出什么关夜的隐秘特征之后，突然很轻地笑了，说：

“我不热衷于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她的秘密。”

欧阳心几乎是带着一点怜悯，看着沈案。

“你可真是坦荡，可是你之所以会从我的嘴里知道，难道不正是因为你永远不可能从她自己的嘴里听到吗？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相信你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现过，她有很多瞒着你的事。”

“她不想说的事，我就没必要知道。”

欧阳心夸张地鼓起了掌：

“太潇洒了！沈导！我真是佩服！可是，如果这个秘密是跟你息息相关的呢？比如，她为什么会选你？”

沈案沉默了。

最后他问：

“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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