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暗引情缠
西梁煜坤殿
姜御风的伤恢复了大半。昔日箭上的毒也已清除些许,可白染直言也许毒素会伴随一生需日日用药压制。
白染厌恶姜御风的轻狂。
“那场战,你分明可以毫发无伤地取胜。何不早早说出火药威胁全城?”
姜御风笑她不懂。白染笑他幼稚。她明白他只是想耍耍大将军林洛尘。
闹得越大,让世人皆知他这号人物。
“你那药的疗效不是刚好能抑制住毒素蔓延吗?”姜御风满不在乎。
白染冷冷甩给他几包药粉,“自己派人查。此药更是上瘾,不可间断。我不可能一辈子提供给你。也不会告诉你方子。一般人是配不出一模一样的。”
“独门绝招咯?怪不得,流浪那么久都饿不死你这个黑心女人。”姜御风捏了捏药粉,又甩在地上。
“本王不需要。迟早有一天,我会逼林洛尘亲自把解药给我。而不是靠它,吊命。”
白染翻了翻白眼。
倘若不是你有助于我查海难的幕后主使,我早就不管你让你暴毙而亡了。
“听说西梁要与北泽和亲?是为了平息先前的战争吧。你娶吗?”白染冷不丁抛出问。
姜御风饶有兴致,伸手招呼她过来。
多年来白染独自流浪苟活,外表早已坚毅冷漠。可她还是有股让人想探索侵略的欲望。
带着点毒的清纯野花。
白染也更留意西梁情况,娶了谁嫁给谁不重要,但不能影响阻碍她的计划。她只好照做,走到姜御风面前。
姜御风本是慵懒地靠着榻边,此刻微微坐直,大手一揽,将女人抱在腿上。
他直视她的眼睛。不干净却在他心里干净的眼睛。
“本王不婚娶。本王只养家妓。你觉得如何?”
说罢,欲吻又休,落下她的耳边,沙哑着:“没有本王的命令放你走,你都得乖乖为本王续命。”
白染也不脸红心跳。
“那西梁哪位皇子娶亲?可有点名要北泽的人?”
“这与你何干。放心,你留在本王身边,是我的人。放心做你想做的,无人能动你。”姜御风笑了,落在她腰间的手力道重了重。
白染慢慢尝试挣脱。姜御风也慢慢收了手。
问了也白问。西梁的皇帝或皇子,比阎王还恶上三分。
“休要再碰我。本不该互相接近。”白染冷冷道,也不去看姜御风。
“就像一幅山水画,近了看,远了看都不合适。你也不该去探究其他。”
姜御风明白她是在警告自己别试图瓦解她的防线。
可她光站在那里不看他,就够致命吸引了。
“还有,我们都不合群,不爱讲话,除非能语惊四座。所以我并不明白你贵为皇子为何喜欢挑逗我。”白染的语气比刚认识那会少了很多漫不经心。
姜御风用沉默回应了她。
另一边,北泽京城,却是翻天覆地。无论大小世家还是没头没脸的小家族,都拼了命举荐自家的女儿。
也是只有苏府与南宫府,偷偷退场。
可苏府还是接到了皇宫的传唤。
苏如故不敢继续谎称生病,只好入宫。出乎她意料的是,此次不是见淑贵妃,而是皇后清上镜。
太子陆亦琴很敬重喜爱皇后清上镜,宛如亲额娘。
而清上镜,颇有……熟悉的感觉……
像极了娘亲的气质。苏如故第一眼便红了眼眶。太像了,但只是背影与气质像。
入宫前,苏如故也了解了一下清上镜的故事。
北泽皇帝慕容雍当初还是皇子时,明媒正娶了贵族清上镜。只是后来造化弄人,本不是嫡长子的他被立为储君。
至此,性情大变。
二人曾有过一个女儿,却因他忽视,早早病夭。这也成了清上镜一生的痛。
她渐渐不再期待,任由慕容雍宠信后宫。任由自己被轻/贱疑是要被打入冷宫。
此次传唤人数过多,南宫羽见淑贵妃,苏如故见清上镜。而顾晴萱也被传唤,觐见昭仪娘娘。
清上镜喜花、喜水、喜山、喜画、喜音、喜乐……活似现世菩萨,倒是图了个清净自在。
知晓她的脾性后,苏如故特意换上了素雅青衣。素雅中,那刺绣却格外夺目。
只是恰巧碰上了前来汇报情况的柳虞。
柳虞盯着她,若有所思。良久,缓缓开口:“倒是没有看过小姐穿过重复的样式。苏府当真是富贵逼人。”
苏如故一震。近年来苏府蒸蒸日上,她早已出入烟花风流,看尽了荣华富贵。
她都差点忘了,早期苏府一贫如洗,是苏益清白手起家。后来慢慢做大,也只是与当年的白府白景琰成为商界小富。
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只是,环境变了,她差点忘了。
柳虞自然不明白苏如故愣神在想什么。他权当又触犯了主子。
很久后,苏如故才嘱咐他:“日后要辛苦你了。柳虞,去接手大房的账本吧。此次是第一回,芸香会领你去找幅管家学习的。”
柳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芸香后来向他解释了一切。也指明小姐的用意,将大房也就是小姐这一房的账本给柳虞过目,其实是为了发挥柳虞的才能为大房省下无必要的开支。
苏如故会做生意。可这几年差点忘了顾及家里。她怕苏府奢靡过度,内部虚空。
而苏益清入朝为官、苏小小嫁人后,苏府大部分的家业都是苏如故在经营着。她从来都是与苏府双赢。它供养她给予她荫蔽,她发展它给予它机遇。
柳虞倒是受宠若惊。也不愿辜负小姐的期望。
苏如故相信他并将账本给他,不仅是因为签了生死契,更是因为在平襄城能经营好唯一的玉香楼的人不会差。
匆匆准备后,苏如故入了宫。
皇后清上镜却不愿见她。只有奴婢苏草回复:“皇后娘娘身子抱恙,苏小姐便不见了。”
苏如故相当疑惑,思及陆亦琴由清上镜抚养长大,只好套套他的话。
陆亦琴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言:“唤小姐只是个流程。”
也就是说郡主已有人选。或者说,就不能是她。自然也没有见的必要了。
苏如故方深深舒了口气。
陆亦琴见状却摇摇头,“小姐不可懈怠。因洛尘引荐你至额娘那里,额娘明白他的意思,却并不代表小姐无缘此次和亲。”
咯噔一下。
听到他的名字也会下意识紧张了。
数日后,如故苑的翻墙熟客再次光临。亥时,必有不速之客。
倒是养成了习惯,林洛尘不再带酒,因为苏如故早早备好了竹叶青。
可今日外界都传得沸沸扬扬,林洛尘旧部的将士齐聚郊野,共贺平襄城一战。
其中不乏已经退出顾家的或者未参与战争的将士,但仿佛各个角落的将士听闻林家军的威名重启后,都心照不宣地赶到了主帅身边。
他们的大将军,是少年成名是战无不胜的英雄,是发出号令便能一统军心的旗帜。
林洛尘曾失败过,九死一生,满身伤疤。
其实苏如故猜到了,之所以对时辰尤其是亥时那么敏感,也许是败过。败了比胜了更令人深刻。一切都是如此。
她不想主动去问。
他说过有机会告诉她。她想听他真正放下。
几乎北泽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林家军的庆典。所以今夜,苏如故以为他不会来了。
但,林洛尘来了。林洛尘从不会满身酒气或者衣冠不整地拜访,每次畅饮也不会弄得屋内乱七八糟,他永远少年不羁也永远细节温暖。
亥时,门忽地被推开。暗处的胡涂默默离开。
月光趁机溜进来,懒懒地映照女人熟睡的脸庞。苏如故处于梦乡,嘴角带着笑,合上的眉眼勾起淡淡的波。
月下佳人卧,何人夜叩门。
林洛尘本不想惊扰她,但从陆亦琴的书信里了解到苏如故很疑惑,他放心不下。
书信有延迟。爱没有。
林洛尘道不清对苏如故是什么感觉,倒是陆亦琴提醒他别爱太深。分明他自己都很懵,陆亦琴却一幅洞察于心的模样。
陆亦琴确实有道理如此坚信。清上镜与林洛尘母亲孟芙蓉为密友,林洛尘也深受清上镜疼爱。可他第一次求清上镜,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不想她嫁走,一点风险都不允许。清上镜自然会暗示皇族放弃对苏如故的考虑。
陆亦琴也深感无语,这么明显了,连清上镜与孟芙蓉都了解了,林洛尘那个呆瓜自己还不懂。
不过,他们二人在平襄城的说辞其实早已被皇族知晓,只不过皇帝也选择压了下去。林洛尘并没有选择将此告知苏如故。
大丈夫的手拿得起刀剑,他的肩也挡得住流言蜚语。
如此想得出神,床榻上的人也翻了翻身。
林洛尘慢慢走近,见苏如故爱胡乱翻滚,微微无奈,梨涡却悄悄露了出来。他蹑手蹑脚的将凉席布盖在她身上。
月光照得她很好看。一直以来都很好看。战场上皇宫里佳人少却绝,偏偏都不如她一个。
灵魂上的相遇,只会发生一场故事。
林洛尘抽回手,苏如故却拔出了腰间的短刀,直直地对准他。林洛尘没有反抗,只是轻轻握住苏如故的手腕:“如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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