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是担心
眼泪是最有用的武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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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苗子离开，前往孤儿院还剩下十几个小时。卡卡西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自己会被安排到哪里，与其令她感到不安，不如让她就这么安心的过完在这里的十几个小时。
卡卡西在她洗完澡后，翻出了他以前爱玩的玩具：“我们来玩吧。”
苗子看着摆在面前的各种玩具，一件一件地扫视过去，虽然有那么点兴趣，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想要玩这些的心情，如果的可以的话，她更希望卡卡西能带她出去逛一逛。
独立个体流浪久了，也会对平常的热闹感到无比的想念。
苗子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卡卡西露出来的唯一一只死鱼眼：“我想出去玩！可可西！”
“是卡卡西。”他轻轻拍了拍苗子的脑袋纠正说，继而思量着，“带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是不怎么安全……”
考虑到了安全方面的问题，苗子却没有放在心上，自从目睹了卡卡西等几人超人般的忍者技术后，心里是一百个放心：“有可可西在！”
“是卡卡西。”他不厌其烦地又纠正了一遍。
既然这个孩子没有什么问题，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顾忌什么了。木叶村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苗子又是自己一个人，没有提到过其他人的名字，明事理的肯定是先告诉保护自己的人有没有谁追杀她什么的，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必须要追杀的对象，说不定那次的偷袭也不过是以为敌人发现了他们是木叶村的人才会这么干。
毕竟战场上互相伤害的事情并不少见。
卡卡西本来是想牵着苗子的手出门的，不过貌似这孩子很爱撒娇，硬是要他用抱的
——卡卡西抱着人可舒服了！她不是一般的喜欢。
没有这么告诉卡卡西，她就抱着卡卡西的脖子要人抱着，卡卡西即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拒绝不了她的撒娇，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没事，还只是个孩子，我需要耐心照顾，过了这个晚上就好，我要忍。
因为他可是木叶村的忍者啊！
尽管内心隐隐的感到了苍凉，卡卡西还是应了苗子的撒娇，一把抱起了苗子：“那我们走吧，你想去哪里？”
记忆里，她的家人很多，独自一个人久了，她想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看看。
比如说街市上。卡卡西抱着她来到了街市上，街市上的灯火彷徨，都是入夜了便点燃的暖色的灯笼黄火，灯笼上印着招牌的字眼，在黑夜里发出幽幽的明光，她很喜欢这种光。以前她路过一个地方，那里也有那样的灯火，跟家里悄悄点亮的蜡烛火光似得，随着风静静的跃动着，只是那个地方也是难以待下去的地方，只能是凭着自己小巧不易被人发现的优点躲过了追赶逃了出来，继续自己的流浪。
在那里认识的小伙伴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可能过得很开心吧？因为小伙伴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真让人羡慕呢。她娇小的身子整个缩倚在卡卡西怀里，卡卡西走路很稳定，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说明了职业病随处可现，忍者要是做暗杀任务的话是要绝对的安静，行动时不能发出声音的。
她明白这个。
只是卡卡西走得是那么的轻，让她感觉这个抱着自己乱逛的卡卡西，在下一秒便会腾空消失留下自己一个。
记忆里就有那么一个人，但死活是记不清那个人的脸。那个人抱着她走得也跟卡卡西一样安静，就像职业病犯了一样，处处都要小心翼翼的，如果走错了一步，那么她和那个人就别想着要逃。直到最后那个人很安静的死去了，她讨厌那份安静，所以才会在后来尽可能的讲话，让那份安静消失，起码不要让那些人感到寂寞。
为此，她无数次面带笑容的送走了人，心里却是被割伤了的痛得流不出学，泪水被逼迫着塞回了心里，假装开心。
那感觉，可不能用倍儿爽来形容。
卡卡西抱着她，只有她开口说话了，问东问西他才会主动说话。
“那个是什么？”瘦小的指头往远处一指。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他看见了远处的山上刻着的头像，心里暗暗吐槽着怎么连这么远的地方都看的那么清楚啊。他说：“那是山。”
她当然知道那是山：“我知道啊，不过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啊？”
什么东西大概是指的刻在了山上的那几个连在了一起的头像，那都是火影们的头像，前面两个只听说了他们的传说故事，后两个都是他认识的人，还活在世上归隐了的三代目和在任的四代目。他含糊地回答说：“是一些伟大的艺术吧。”
“伟大的艺术？雕刻吗？”
“啊对对对。”这孩子还知道有雕刻这玩意，看来也不是一无所知的那种嘛。
她听卡卡西这么回她，她忽然有些兴奋，还跃跃欲试：“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卡卡西伸手压了压苗子高昂的头：“你别乱来就行。”不过估计你乱来的机会都不会有。他默默地心里补了一句。
一路上苗子是断断续续的、每隔十几秒就开口说话，就像个小话唠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不想让卡卡西无聊吧，卡卡西本身不是个愿意主动的人，只有有人对他主动了，他才会给出反应。
这一点，苗子发现得很及时，所以不停地找话题。找话题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小事了，都是顺手拈来的事情，比如问月亮为什么会那么圆，卡卡西会说大概是因为兔子对它进行了改造提升了一个级别吧；比如问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叫木叶村，卡卡西会说可能是因为这里树多叶子多；比如说卡卡西为什么叫卡卡西，卡卡西会说可能他出生的时候卡在了西边……
这糊弄人的技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我的卡卡西！（多拉a梦惊讶脸）
就这么对她的问题进行了无厘头的回答，一路走到了学校。
这是木叶村一间从小便培育忍者的学校，至少在现在一直都是一间忍校，卡卡西就是从这里毕业的一个学生。无数个学生在接受了毕业测试，得到了护额后，便半只脚踏进了“忍者领域”。成为了忍者的大家，心里几乎有着同一个理想，那就是成为火影，成为火影里最强大的人，然后守护木叶村。
曾经，卡卡西也有过这样的理想。
她没有上过学，没有见过学校。当她看着灯光下显示出来的“木叶忍校”四个字时，字面意思很好懂，她对此产生了兴趣，加之她还看见了秋千。
她见到了秋千，就又兴奋了起来，她很喜欢荡秋千，那可是她童年的乐趣啊，无论说什么她都想玩，她扯着卡卡西的头发：“可可西！一起来荡秋千荡秋千荡秋千吧！”
其实就只是她可以荡秋千吧，他都已经过了荡秋千的年龄了。他嘶地轻鸣了一声，拉下抓在他头发上的小手，学校门口早已关上了，附近没有什么人。对他来说翻过了围墙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于是顾及了苗子的心情，他提醒苗子抱紧他：“我带你飞过去，你抱紧我。”
好的！苗子没有说话，乖乖的抱住了卡卡西的脖子。卡卡西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脚尖一踮，轻松地飞跃起来，空出一只手撑在围墙上，灵活的一翻径直地落到地上，稳稳着地。在一瞬间飞起来的苗子，她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奇妙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直到以后自己也学会了□□、学会了很多种忍术也依然挥之不去。
卡卡西将她放到地上后，她立马就撒着两小短腿跑去了秋千那儿，一屁股坐下来就像晃荡。不过小短腿并没有给她面子，所以她坐了上去就只是微微的动了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卡卡西看着苗子的表情从欢喜到难受想哭的快速转变，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接而主动的走近她的身后微微弯下腰推搡着她的背。失落的苗子感受到了来着身后的力量，一下子就飞了起来。
小手紧紧握着连接着秋千与大树的那两条绳索，风是那个呼呼的扑打到她的脸上，过了最冷的时期，春天在悄悄接近，转而温柔的风抚摸着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眼，无上的享受，她发出了清脆的嘻嘻笑声。
在她越荡越高之时，她做出了卡卡西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在最高点松开了手，往两侧展开，犹如一只飞翔的莺鸟，脱开了一直握着的“枷锁”。
落在悬崖边，除了向敌人求饶之外，就是选择往悬崖下跳落，像一只翱翔的雄鹰，凛然的选择死亡，即使失重后的自己最终的结局便是粉身碎骨，哪怕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绝不低头的无畏。
那个人，是不是也抱着终于可以放开一直抱着的“枷锁”的心情选择了死亡呢？
然而随着落地，等待着她的，并不是两眼一黑，而是一个怀抱。
一个让她如果可以的话，想一辈子不愿意放开的怀抱，就像那个人的怀抱一样。
卡卡西早已褪去了平时任务时的装备，所以她没有感到一点点的磕碰，很安稳的被卡卡西圈在怀里，她愣是把脑袋埋在卡卡西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卡卡西的衣服，努力的把想要破出眼眶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想让卡卡西看见自己难看到想抛弃她的脸。
稍不注意差点就出事了，卡卡西煞是心累。
幸好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及时反应过来，就算不是在工作，他也能迅速的调整自己，在苗子将要正脸摔地板的那瞬间滑落到她之下，将她安全的护在怀里。
这个孩子刚刚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松手了？卡卡西心生疑惑，就想问问。双手扶上了苗子的肩头，却没了言语。
——这个孩子在抖？不，是在哭吗？
——刚刚不是很厉害的嘛？
卡卡西把问号全都塞回了咽喉里，就这么坐在地上，感受她的瑟瑟发抖。
——意外的脆弱啊。
他记起了苗子是在尸体堆里发现的孤独女孩。
苗子那刻的一瞪眼让他差点就忘了那是一个无比渴望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的女孩，只让他当苗子是一只被惹怒了的猫。假装强势，以后该怎么办？想到了苗子明日将会被送去孤儿院，卡卡西猜测不到她的未来。
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发旋：“没事吧？”
苗子抽了抽，抬头扬起了她自以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大笑脸：“啊哈哈哈！好好玩！”
卡卡西瞪着苗子，举起手与苗子的额头相对，拇指与食指相抵，用力一弹，简称弹手指。苗子被这一弹手指弹红了额头，简称一点红（不）。
她直呼：“疼”。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卡卡西扶着揉额头的苗子站好，拍了拍沾了尘土的裤腿，直起身子用责备的语气说，“突然这么跳下来会吓死人的好吗。”
“你担心吗？”
卡卡西低头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小孩，顿了几秒，笑弯了眉眼反问心在紧张地嘣蹦跳的苗子：“不然呢？”
“不然呢”三个字，给了苗子巨大的心理安慰。
苗子最后是玩累了趴在卡卡西肩头睡的。卡卡西沿着回家的大路行走，轻轻的拍打着睡着的苗子瘦弱的背。行人看到他，会感到惊奇，然而当他们看见卡卡西在唇边竖起食指，便都安静的笑笑走过了；熟人看到他这么安静都不忍心出声打扰到，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微微扬起以示招呼。
这里是木叶村，正值夜晚。
第二日，她在清晨的暖阳中醒来，旁边睡着被子只盖到了肚子了肚子的卡卡西。
——为什么这个人睡觉还要戴口罩呢？
她小心的坐起来，凑到卡卡西面前，抬手就想摘卡卡西的面罩。
——只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吧？
不过一下下即将成功之时，卡卡西就立刻睁开了眼握住了她的手：“你在干嘛？”
她嘟嘟嘴：“想看你长什么样。”
卡卡西实力拒绝。
卡卡西并没有忘记今天就是她该走的时候了。在替她洗漱的时候，他问她：“苗子，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荡秋千！”
“不是这个啊。”卡卡西敲了敲她的脑袋，“听着，你今天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跟你同年龄的孩子，要跟人好好相处啊。”
“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她含糊地问。
“一个好地方。”
“是学校吗，可可西？”她抬头。
卡卡西纠正：“是卡卡西。”
最终，他选择说出来，但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卡卡西将整装好的苗子带去了火影办公室。但这条昨夜走过的路和今日不大一样了，终于可以感受到了无比真实的太阳，她整个心都是暖洋洋的，她晃着牵着她手的另一只手无不显示着她心情的愉悦。
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天真的孩子，经历了残酷，渴望没有雾霾的地方。她以为她可以在这里歇歇了，没想到这不过是她天真的想象。
没有想那么多，她继续发挥着她话多的本领。比如问卡卡西为什么这么热还带面罩，卡卡西会说因为怕自己口臭熏到别人；比如问卡卡西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摘面罩，卡卡西会说那得看那个人有没有那能力扯下他的面罩了；比如问卡卡西戴面罩带久了在太阳底下晒会不会被晒出两种颜色，卡卡西……他沉默了。
于醒着的她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到火影办公室，还亲眼见到了火影四代目。
“火影大人，我带她来了。”
金发的青年从文件堆里抬头，卡卡西就牵着她的手站在了门前。波风水门站起身来上前迎去：“辛苦你了，卡卡西”
带着温柔的笑意，波风水门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注目：“昨天，睡得还好吗？”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不感到害怕，金黄色的头发和暖阳的颜色一模一样，给她一股安心，她招牌的笑脸牵起：“嗯，睡得很好！”
她本来是个自然熟，和尸体在一起都不会尴尬，更何况和波风水门呢？加上波风水门在小孩子群里很受欢迎，所以一大一小很快就可以有说有笑起来，卡卡西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在火影大人面前，他就是一名听话的忍者，静静的，不动声色。
波风水门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苗子！”
得知了名字，他接着说正事：“苗子啊，待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苗子毫无掩饰的期待：“是去荡秋千吗？”
“不是哟，”波风水门摇摇头，“是一个叫孤儿院的地方，那里……”
忽然，波风水门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哭了。
她扭头，看向卡卡西。卡卡西也在看着她，但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亲和，反而满满的疏远感。
为什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是因为自己昨天二话不说就想上天让他感到困扰了吗？是因为自己犯了那样的错误所以才要把她送去孤儿院吗？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孤儿院，她以为那个会有很多跟她同龄人在的地方叫做“忍校”，结果没有想到居然是会有很多跟她同龄人在的地方其实叫做“孤儿院”。
那么她宁愿选择流浪啊，她不想要去那个听起来只让人感到无比可怜的地方待上好几年。猫是一种中意流浪的地方，比起禁锢在一个自己不想待着的地方，猫更愿意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归地。她也想像猫一样，找到自己可以依赖的人，不想去那个会让自己感到不甘心的地方。
内心是那个一酸，昨夜拼命忍了回去的泪水断了弦般，失去了可以阻止她的防线，泪珠泉涌似的泄出，一颗一颗透明的泪珠顺着下巴的弧度滑落，进而滴落在地，一滴、两滴地也滴在了卡卡西的心头。对此也是不忍的波风水门也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外面的太阳其实是骗人的吧？
——其实这里还是外面的战场吧？
——真实感什么的也许还是梦吧？
——我不想走，不想去那个地方。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她无助地离开了波风水门，朝视线的目标走过去，拉住了卡卡西的手，像是个来认错的做错事情的小孩。
“卡卡西……我不要孤儿院，我想荡秋千。”她低下了脑袋尽可能地让自己说出话来，这是她第一次念对了卡卡西的名字，“我不想去孤儿院……”
“苗子……”波风水门有些难受的唤着卡卡西给她临时取的名字。
跟他所看到的很多孩子一样，这个孩子也会这么哭出来。即使在战场上躲来躲去，没日没夜地想着怎么样好好的生存下去，认定了的人便可以成为一生的依赖，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不知道卡卡西的心理。
卡卡西自从父亲离去后，便是“忍”者，什么事情都忍着。他不是没有发现卡卡西在看着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们的眼神，怀念、忍耐、落寞三种感情夹杂，他并不能对此做出什么，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卡卡西往外面带去，不让卡卡西待在黑暗的角落里自生自灭，至少也可以让卡卡西在他面前撒撒娇。
这个孩子也是一样，与其将她放在一个早已安排好的地方，不如放开她，让她自己选择，选择一个可以任他撒娇的地方。
波风水门对此见多了，感触良多。
他想过自己未来也将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作为父亲，他更希望自己未来的孩子可以过得更好。
如今战争结束，但有的地方依旧是支离破碎，他也不能担保这个孩子的未来能正常的过活。
那他波风水门能不能也……？
卡卡西是想过任性一次。
他也想任性啊，任性地留住一个人，任性地摆脱噩梦，任性一下下找个人陪自己，他想回到家后任性地打滚，等着人吐槽他，自从大家都与他隔离世界后，他无时无刻想念着可以拌嘴的那段时光，父亲、挚友、伙伴、老师，还有苗子，他都很想留下来。
卡卡西黑色的面罩底下，弯下了嘴唇。
几分钟，犹如漫长的十年，静悄悄的，只剩下她的泪水在干涸。
忽然，金发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头将他唤回：“卡卡西。”
抬眼，是最敬爱的老师一如往故的温柔；“这个孩子，能交给你吗？”
——诶？卡卡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懵逼。
调皮地笑了笑，波风水门说：“反正送去了孤儿院，以后也会有人来领养，那不如卡卡西你现在就领养这个孩子吧。而且，这个孩子看起来很喜欢你。”
她虽然也是一脸的懵逼，但听他说辞，她就直直的点头。
卡卡西没来得及说什么，波风水门弯下腰来帮苗子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吓到你了吧，苗子？”
苗子任金发的青年不熟练的扯衣袖抹眼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去孤儿院……”
“嗯，咱们不去孤儿院了，去卡卡西家里怎么样？”波风水门式哄小孩，无论到哪都很有用。
“可是，卡卡西会讨厌我吗？”苗子瞄向卡卡西。
卡卡西一愣，见波风水门也昂着头，很期待地看着他，大概是想着他要怎么回答。卡卡西沉默了几分钟后，松了口气，一手按到她的脑袋上：“别再叫错我的名字，就不讨厌你。”
“好！”
她又恢复了活力，回答得是铿锵有力。
卡卡西的回答，让她觉得外面的太阳恢复了真实，她再次确认到了这里不是外面无情的战场，眼泪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都是血肉，不是残渣。
那是她现在唯一的武器，那就是假装坚强的泪水。
她想要留下来，她想与温暖同行，她想找到一个她可以赖着不走的地方。她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可以担任她保姆、会担心她的人在的地方。
哭过之后，她的眼里都是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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