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面具
那是一种伪装的方式。
——————————————————————————————————————————
苗子给留下来了。
事实证明，泪水是小孩的一个有力的武器，善于利用的会好好把握，不擅长利用的就会不自觉地乱来，所以有人经常会因为这个遇到不同程度的反应，比如说无奈，比如说唾弃。
为了不给卡卡西唾弃，她努力的只在那一次留下了眼泪————才怪。
可以留下来当然是很开心的，苗子为此还很乖很乖地听话待着，哪里都不去。
而卡卡西从今开始就要负责照顾苗子，立下了努力让苗子成为国家栋梁的决心，啊不，是努力让苗子过上正常生活的决心。
大家都以为苗子已经习惯了在木叶村的生活，都认得了她是住在卡卡西的遗孤，苗子活泼的性格都获得了很多人的喜欢。
佳亚子和大冈还会时常带礼物来看她。
但卡卡西却发现苗子经常会半夜醒来，坐起来望着窗外，不知道小小的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杂乱的毛发披散在瘦小的肩头，可见她曾经剪过头发，只是随便用地上捡来的武器咔嚓下去而已。
——要带她去修修头发了。
看着这样的苗子，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孩子像一只黑猫，孤高冷傲。
但事实上，这个叫苗子的其实是个逗比。
为了不让苗子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卡卡西也开始陪着苗子逗比了。
短短几日内卡卡西内心底子里的逗比之魂被苗子挖掘出来后，二人转正式成立，有时候讲话聊天什么的时常可以听到苗子稚嫩的声带发出来的爆笑。
很是鬼畜
一星期后他寻找到了机会了，在苗子又醒了的深夜里，卡卡西假装自己被吵醒了，假装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好让苗子知道自己处于朦胧的状态。
还会演戏，厉害了我的卡卡西。
卡卡西假装刚看到苗子坐起来，语气充满了疑惑：“苗子？怎么坐起来了？”
苗子貌似没有听到卡卡西在叫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看外面已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找不到半颗星，所以卡卡西在怀疑她是梦游。
——梦游的时候时常会有的症状对吧？比如说什么突然醒来，然而没有任何意识地，怎么叫都不回应……苗子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正当卡卡西这么猜想时，苗子回头了：“啊咧，卡卡西？怎么醒来了？”
这句式跟卡卡西的一模一样，这证明她并不是没有听见，只是还没有从发呆中真正回过神来而已。
“你才是，”卡卡西也坐起来，“还没有习惯这张床吗？”
她摇了摇头很诚实地回答他：“有点，在外面躺习惯了”
——有些想念。她没有把这句话加上去。
卡卡西挠了挠睡到更加炸的白毛，死鱼眼半闭，道出了真相：“所以有些想念了？”
她点头。
在外面的时候自己无时不在渴望着有谁可以来救救她，带她离开危险四伏的地方。但在外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到哪里就躺在哪里睡，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她到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会有死去的人们，即使是没有了体温，但人是的的确确存在的，所以她可以自顾自的自言自语也没有关系，好歹有人陪，还不嫌弃她烦。
所以习惯了，习惯了身边都是些冰冷的不会嫌弃她的人，习惯了在外面蜷缩着身子盖着随手拿来的破布给予的不过点点的温度，习惯了……
卡卡西即使是嫌弃了，也不会把她扔出去，这让她很安心，但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混合在了一起，让她的心里很是纠结，到底自己是渴望安心，还是在外流浪？
卡卡西没有过她这样的烦恼，他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遵循着父亲的忍者原则，吃喝冷暖都没有问题。作为被称为木叶英雄的父亲的孩子，他也踏入了忍者的世界，他不是没有试过在外面自己一个人风餐露宿，到后面真的只剩下自己了，他甚至还有不同程度的慌，他迷茫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讲真的，经过了很多事情，卡卡西是宁愿回家里待着，也不想出去。
只是，有人需要他。
他时不时地出行执行任务，时间缓缓地向前推移，卡卡西受了伤的心也在这些时间里经过了洗礼，一点一点的自己努力将所有集中着的乌云打散，不让乌云聚集在他心里落下滂沱大雨。
忍者当惯了，自然就习惯了。
——是不是该让她也去上忍校呢？卡卡西沉默状。
最终，卡卡西语重心长地以长辈身份教导起乖乖看着他的她：“苗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你如果习惯了的话，就趁着现在进行改变吧。这里是木叶村旗木卡卡西的家，是你想留下来的地方对吧？你还小，你还有很多机会见识到除了战争之外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同伴。”卡卡西认真地竖起了食指。
苗子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同伴。
“那个时候来暗杀我们的人算是别的地方的同伴吗？”
卡卡西花了两秒钟领悟了苗子的意思，那个时候指的是佳亚子抱着她的那一夜，来夜袭他们的另一群人，那群人在某种意义上，的确也算得上是“同伴”，和他们一起护着伙伴的“同伴”不一样的是，那群人的同伴意识是建立在一起杀死生存者。
卡卡西给她解释了这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再继续之前的话：“所以呢，那样的地方，你怀念也无所谓吧，但是要回去的话，你就要舍弃一些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羁绊。”卡卡西认真地摇了摇食指。
苗子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羁绊。
“你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吧，你认识了多少人？”
苗子伸出十只手指：“好多个！”
“从认识开始，羁绊就无形中开始生成了，羁绊可以从很多方面产生，亲情、友情、爱情等各种各样的感情，那怕是负面的感情复仇之类的。”卡卡西循循善诱，“那么你要为了外面，舍弃建立起来了的羁绊吗？”
她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沉默，但沉默已经为她给出了答案。
她不想离开这个会来看望她、给她带来各种各样好玩有趣的东西的人们的地方，他们所给予的远远比她一个人外面得到的要多。
她为了肯定自己的答案，摇了摇头：“不要。”
所以，她决定了。
卡卡西见苗子狠狠地摇头说不要后，满意地轻轻眯眼，揽过苗子小小的身子，歪头便睡在了一团，细心地将被子往孩子的身上盖，不让她感到寒冷，从佳亚子那儿学到的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那就好好睡吧，不要又半夜起来想外面了。”
卡卡西带有温度的喃喃细语和渐渐回温的怀抱，让她再次感到了无比的安心，她微微地点头，一头缩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卡卡西的腰，闻着从卡卡西身上飘出来的沐浴淡香。
——卡卡西就像是爸爸一样呢。
互相拥抱着的两人在暖和的被子里安静地睡了下去。
战争结束是一件好事。波风水门看着手上的文件上那一串串的文字和数字，很是苦恼。然而战争之后需要补回来的房屋与财产上面的问题也不是一般的有难度，甚至还有别的小国没有放弃袭击，依旧觉得战争没有结束，给火之国下了挑战书，说是要决斗。
——不好好解决的话，不行啊……而且最近人手不怎么够，在建筑上派出去的人手过多，这边要想去谈判，带出去的人也必须要信任度够高，够实力，可以保得住本身的。不自觉地，波风水门想起了在担任苗子的父亲角色的卡卡西。
卡卡西也好久没有做暗部的任务了吧？波风水门考虑过苗子是新来木叶村的小孩子，所以给了卡卡西足够的时间去帮助苗子了解这个木叶村，那么卡卡西也该是时候回到暗部来了。
虽然对尚年幼的苗子有些残忍，或许他可以安排一下苗子跟这届的孩子们入学忍校？
波风水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卡卡西的名字，又在另一份文件里添加了苗子的名字。
——这样就好了，那么到时候派人通知卡卡西就行了。
卡卡西就在波风水门写下了名字不久后收到了通知，这个时候的卡卡西是在陪着苗子买书。
啊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书，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读那种书还远了些。现在苗子看的是一些关于忍者的记录，记载木叶村从开创以来到现在都经历过的什么事情。提出要看这些书的还不是卡卡西，而是苗子她自己，她看到历史书就一阵兴奋，说什么都要买，想要了解木叶村的历史。听起来就不像是个小孩子，反倒像个成熟的大人。
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同事半跪在地上，仰着完全看不到脸的脑袋，跟卡卡西说：“火影大人下命，你我二人今日要陪同火影大人前往邻国签订协议。”
卡卡西丝毫不在乎暗部出现在苗子面前，不是没有见过戴面具的人在瓦砾上蹦来蹦去，苗子都习惯了，还很好奇到底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身为忍者卡卡西家的，迟早要成为一名忍者的苗子，自然是好奇心十足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狐狸面具。
卡卡西点头：“现在吗？”
“越快越好。”
卡卡西低头看苗子，苗子抬头看卡卡西。卡卡西转看向狐狸面具：“我知道了，我带这个孩子回去，准备一下就去。”
狐狸面具微微点头的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很是感叹。
卡卡西带苗子回到家后，先给自己配上装备。职业病让卡卡西出门都是穿着暗部的底衣，回来带上护手和配饰，腰上别上小包就装备好了。
——哦对了，还有面具。卡卡西翻出了塞到了衣柜里的面具，对准脸轻巧地戴了上去，末了还不忘顺顺自己乱糟糟的毛发。
——卡卡西的也是狐狸脸诶。
苗子看卡卡西穿戴整齐，活脱脱的暗部形象，不由得伸出了手：“卡卡西。”
“嗯？”卡卡西一回头就对上了苗子期待无比的眼神，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要，”苗子伸出另一只手指向他的脸，“面具！”
卡卡西心头一紧：“不行，这是我的！”
“那就弄一个回来！”苗子不服地嘟嘴。
卡卡西拒绝之。
——开玩笑？这个面具是暗部独特的标志啊，给你一个小鬼戴上了只能算是夏日祭里面玩闹的假面而已。
卡卡西教育模式全开：“苗子，你知道吗……”
他还没说完，她就抢在前头：“不知道！”
卡卡西抽了抽眼角，出手摁住她的脑袋一阵乱揉：“面具是我们暗部的一种伪装手段，你不能戴的……”
他的话依然还是没能说完，她就泪水先一步出来了。
要问卡卡西最忍受不了的是什么？
那大概是苗子哭了吧。
苗子的大哭估计是卡卡西听过的最让他烦心的吧，他立马改了口说给她带。
卡卡西出门终于是看她眼笑眉开。
为了让苗子不哭，卡卡西也是蛮拼的。
和波风水门、狐狸面具平安回来后，冒着被人骂的风险，卡卡西拜托佳亚子给他弄了一副没有经过任何涂鸦的面具。
——只要不是暗部那样那么细致的标准面具画，怎么样都好啦。卡卡西的内心毫无波动。
(https://www.uuubqg.cc/84106_84106368/4295623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