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理解
“火影是什么？”
这个问题，苗子如此问过卡卡西一次。
卡卡西的回答是官方的说辞：“从定义上来说是火之国的最强忍者，是木叶村的头领，火影代表着保护村子，保护村民的职责。”
就这样？
真的就这样吗？
苗子见过面且熟悉的火影有三代目和四代目与五代目纲手。
四代目波风水门，由于在战斗中常以速度取胜，拥有和金黄色秀发相符的“金色闪光”之称，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木叶的功臣之一。
苗子没有见过四代目杀敌的样子，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过四代目的一些故事，杀戮和死亡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残局，面目全非的人数不胜数，很难有人能够继续保持住原样，她很是佩服依旧能够保持住温柔本心的四代目。
五代目纲手爱赌，更是爱以此打发时间，与纲手相处下来的几年，苗子想不了解纲手是不可能的，纲手最大的心理创伤是爱人与弟弟的离世，残酷的战争结束后她就不对火影这个位置抱有任何的期待。
拥有晕血症的医疗忍者还能适应战场吗？火影可不是躲在后面空头指挥的虚位，纲手迈不过去的坎，是需要人去开拓的。
因为死也不放弃，有话就要说出口，坚决要成为火影的鸣人，她回来了，依靠自己的实力与强势将飘忽的木叶再度拉回正轨。
三代目猿飞日斩是苗子最为熟悉的，毕竟相处的时间最长，从那次中忍考试起，他们二人间就达成了共识。
人到老年总喜欢回想从前的故事。
托三代目的福，苗子有幸倾听了三代目退位的一些内幕，忍者的背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人和人之间拥有联系，就必定会存在利弊。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朝着一个方向一往无前，人在向前走的时候总会考虑一番其中的利弊，利大于弊，为什么不做？弊大于利，为什么要做？不怕死的会一头冲进去，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结局；怕死的会一退再退，退无所退，最后沦为一抔捧不起来的土。
被夹在中间犹豫不决的人又会从利弊中分出其他的利弊支线，迫于各方各势的压力，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双脚无可奈何，只剩下被牵着走。
在外交的风波和高层的压迫中，三代目的退位成了既定的结局。
三代目对木叶村的心意是好的，可有时候又太好了，比如面对大蛇丸，比如面对团藏，一个是自己亲手培养的弟子，一个是互竞亦友的搭档，他们之间的羁绊对于每一个忍者来说都是正常不过的。
可偏偏大蛇丸因对生命产生质疑而叛变、团藏内里对火影之位野心勃勃，三代目看得很清楚，但他做不到对自己本就敏感的弟子，对替了自己做黑暗面的搭档下死手。
所以掠夺他人生命做实验的大蛇丸还活着，用自己的手段出去对木叶村不利存在的团藏还活着，在那之后造成的悲剧，已然无法抑制，三代目背负着一个又一个的重石，在和宇智波鼬摊牌后内心悔恨不已，却没有任何办法再去弥补这过大的错失。
苗子是他以防万一留下来的一把利刃，某方面来说可以是必要的，也可以是不必要的。
她对此无所谓，就这样严谨又无所谓地背负着几个约定看着这个老年人逐步为了木叶村献出自己的生命。
三代目到底是错是对，她不好判断，她能感受到三代目的内疚，但看不到三代目的疲惫，只因他是火影。
只要他还是火影三代目，他就不能说累，他必须抗住压力站在木叶村的最前线。
于苗子而言，火影是火之国的最强忍者，是木叶村的头领，是代表着保护村子，保护村民的职责，可在那之前，火影得是一个人。
火影并不是无所不能、坚不可摧的。
火影也会担忧，也会内疚，也会不安，也会顾虑，也会害怕，但火影不能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展现出来，既然选择成为火影，就要担任起其肩负的名头，告诉所有人只要火影还站在前方，人们就无须飘摇不定。
火影保护的不止有村庄、村民，还有藏在其中的胆怯和退缩。
卡卡西当初那句“成不了火影”不是空口无凭的，因为他失去过，所以内心痛苦过，他躲不开埋在心头的那根刺，也拔不出来，所以他成为不了能站在光明下，坚定地引领着所有人前行的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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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苗子看到猿飞日斩降落到面前时，她都快要哭了。
“呜呜呜三代目大人！”
猿飞日斩回个头就看到了眼泪挤在眼睛里欲落不落，嘴里开始嘤嘤嘤的苗子，忍不住苦笑：“倒也不必如此，苗子。”
先来到与鸣人叙旧了一番的波风水门没有被苗子行过如此大礼，莫名的羡慕：“这孩子哭的模样怎么还是和入学时候一样。”
苗子当即跪地痛哭：“呜呜呜四代目大人还记得我哭的样子，非常感谢！”
波风水门：“倒也不必如此……”
除了他们外，连初代目柱间和二代目扉间都受到了苗子的爆哭礼：“呜呜呜初代目大人长长的秀发是真的！二代目大人的毛绒绒也是真的呜呜呜！”
扉间：“……这小鬼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
柱间反应倒是很快，直觉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就是不久前问起过的：“你就是苗子吗？”
“没错，正是在下！”
苗子的面具早在和十尾对轰那会被弄掉了，本被隐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肉脸自然能被看见，就连一点细微的地方也能被发现。
好比眼瞳中那股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异色。
在柱间“感觉好眼熟啊”的迷惑中，扉间给予了兄长解答：“是弦川家的后代。”
他们也只是这么一提，注意力就转向了还在肆意搞破坏的十尾。
并非说弦川家的后代不值一提，只是眼下还有比这重要几百倍的事情罢了。
深知这一点的苗子没有纠结被大人物只一眼就忽略过去的复杂心情，很是配合地听从安排。
四火影的四赤阳阵和柱间的仙法明神门施以结界封印住十尾，暂时缓解了困局。
同时，佐助一行人也终于落地，见面礼就是给看似毫无防备的苗子背后一脚。
当然是被苗子一个翻滚躲过去了：“？？”
佐助：“啧。”
“你来的还真够晚的，佐助！”佐助的出现在鸣人意料之中。
却是小樱的意料之外：“佐助？”
佐助选择性跳过鸣人，侧目：“……小樱吗？”
他绝对不会承认因为苗子凑巧站在鸣人和小樱前方才选择在这落地的，也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冲着他们的。
佐助就像一颗□□，走到哪哪都能随时炸，第十班和第八班因此聚在了一块，更别说佐助还在他们面前说出决定要守护木叶和成为火影的话。
第十班和第八班闻声炸了，唯二冷静的只有鸣人和苗子。
宇智波鼬对鸣人说过：“并不是成为了火影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而是得到了打架的认可才能成为火影。”
佐助是前者，鸣人则是后者。
年轻一辈都对火影有着不一样的坚持，佐助想成为火影的念头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历代领头人采取的政策不同，到最后能改变多少谁也说不出个完全，鸣人懂，苗子也懂，他们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拒绝和否认佐助的想法。
语言说不通的，唯有行动见分晓。
就在这微妙的火影争夺中第七班复活，时隔多年他们又一次并肩作战，甚至能打出出色的配合，还缺一个卡卡西，他们就能凑一桌麻将。
苗子咬咬牙，暗里加力。
这时，在一旁的柱间向她搭话：“你和那个叫佐助的孩子熟吗？”
“……应该算熟吧。”这句话苗子不敢说得很肯定。
“对于这孩子想成为火影的想法，你怎么看？”
“也不是不行？”
柱间此时此刻就像个答辩老师，问题一个接一个：“那如果佐助成为火影后要彻底改变村子呢？”
苗子问道：“怎么个彻底法呢？”
“比如杀了以前的高层，重新弄个支持他的新的高层。”
柱间给的可能过于暴力，苗子不禁手一抖“……这想法好危险哦。”
“可他的想法就是那么危险啊。”柱间遥遥地望着远处打配合战的佐助，感慨道，“这孩子某种方面来说和斑很像。”
“是因为想要彻底根绝的想法吗？”能和柱间这样的忍者传说如此心平气和地聊起危险的话题，苗子没有觉得很惶恐，少了一份调皮，心情多的是平静，就好像她见过太多有这种想法的人。
连根拔起或许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也要分情况，佐助就是在那跟高悬的细绳上手握镰刀，就差把绳子隔断，拉着其他人一起往下跳。
在场的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佐助，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危险，苗子却认为宇智波佐助还有救。
柱间分神间看着苗子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脏兮兮的脸上是与众不同的明朗：“佐助他啊，比起斑来说，还算有救。”
“别看他现在想出来的法子都是负面的，其实他还抱有一定的期待吧，对我，或是对鸣人。”
要说对佐助影响最大的人，除去宇智波鼬，就是苗子，就是鸣人，佐助经历过的几个人生转折点，必有他们的存在。
正是因为不解，佐助才想要刨根问底，正是因为不解，佐助才会在困惑中四处莽撞，当所以的疑惑解开了死结，追求、复仇与改变都会随着这个死结拉成一条直线，迎刃而解。
她忍俊不禁：“佐助啊，可太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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