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休想
带土从神威的空间中出来，忍痛变成了十尾人柱力，柱间再用明神门叠加已然无用，就连四赤阳阵也被轻易撕裂，
打得四火影一个措手不及。
四火影齐上给能与之一抗的鸣人和佐助做战术分析，没有完全适应十尾人柱力过于强大的力量的带土各种状态变形，虽没有完全掌控力量，但也阻止不了他的强大，直到带土在极度的精神分裂中完成了适应。
完全的十尾人柱力诞生。
柱间处和宇智波斑也神仙打架。
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哪怕是十尾人柱力，也会存在弱点。
看似完美无懈可击，仙术却是对其产生了伤害，配合下来能够伤到带土也算是一种进步。
耗了那么长时间来进行战斗，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带土已经按捺不住要使用月读的心，将计划中能够配合月亮运用大型月读的巨花召唤而出，准备清理障碍。
巨大的四颗尾兽球浮于半空，带土甚至还用结界把所有人都困在其中，目的是要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都炸了。
算盘打得是好，可惜这边有鸣人和波风水门的九尾合体，带土的计划失败，同时宇智波斑计划也开启了第二步。
神树将查克拉吸收回去，死去的人太多，也不知道神树到底吸收了多少查克拉才停止了夸张的单方面杀戮，连鹿丸都被吸收了查克拉快要撑不住。
苗子躲闪得迅速，已经是把能救的都带离了神树附近，然而触目可及之处，她见到了的很多未能及时逃离的同僚，内心复杂无比，她很清楚自己在感伤为什么不能再快一些，如果再快一下，她就还能救下更多人。
摸了摸心脏处，收拾好心情，她来到鹿丸身边，掏出一颗丸子送进他的嘴里。
小樱呐然：“苗子……”
她一手揉了揉小樱的发顶，一手对着鹿丸的脸用力地一捏：“醒醒，你还欠我三次饭呢。”
“……”精疲力尽间感觉自己快要去见老爹了，在那之前还要忍受苗子的撒气，鹿丸的魂飞了一半扒拉着回来了，有气无力地嚼了嚼口中的丸子，“……我尽量。”
神树的张狂和带土的狂妄结合在一块，从精神上、心理上都给人们带来了重创，感到疲倦的人、感到顶不住的人、无力回击的人，聚在一起难以掀起波澜，笼罩在他们之上的是想要放弃的念头。
放弃抵抗，就能安安静静地陷入虚伪的幻境美梦中安然无恙地迎来死亡，何必像现在这般经历空前绝后的绝望和对死亡产生别样的恐惧。
这波是人心攻击。
能与之抗击的无非是寻常人无法比拟的坚定和坚持，通过心传身之术，鸣人的经历与回忆、柱间的曾经与为了和平的谈判。
佐助率先一步举刃砍树，黑历史被看光了个遍的鸣人当仁不让。
哪怕是被绝望席卷一波又一波，能够打破残局的是仍然站在前方坚持自我的人与拥有相同梦想的人们。
“和平”是多么的难求，多么的珍贵，那是牺牲在多少尸骨之上才打成的协议，历史反馈给他们的是一幕又一幕努力寻求和平的过往。
和平的格局何其之大，大到所有人都能为此振作，为此拼命。
带土一直在确认着，确认了很多次很多次，确认到他急了，确认到他仅有的期待还在夹缝中求存，确认到被鸣人等人拔出尾兽，确认到一个又一个人都来将他与尾兽分离。
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结束战争，他却选择与十尾抗争，不想彻底地变成思想被操纵的傀儡人，不想因为被占据而忘了他当做家一样存在的老师与同伴，如果那张照片被彻底撕裂，他就会忘了波风水门，忘了卡卡西，忘了小凛。
忘了自己。
他应该是宇智波带土，应该是梦想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应该是被琳注视着的宇智波带土。
“成为火影，拯救世界”，那是琳与带土的约定，他因为这个需要拯救的世界失去了琳，老师与同伴的迟到与顺应，把宇智波带土推到了悬崖边，所以他不想拯救世界了。
但那不是琳想要守护的带土。
他现在是谁？
一个在同一个人身上寻求否定自己的十尾人柱力，还是想要回归初心的宇智波带土？
不然他为什么会幻想自己成为了火影？
无数的人海将宇智波带土从十尾人柱力中拖出来，失去尾兽力量的他最终输得彻底。
佐助想给带土最后一击，在拔出刀刃前就被看穿了动作的苗子摁住。
同一瞬间，卡卡西也从神威的空间中出来，手中紧握的手里剑要朝着带土刺去：“作为他曾经的同伴兼好友，就让我跟他做这个了结吧！”
这次拦着的是波风水门。
错过了很多次关键，每次都差一点的波风水门终于来得及拉住卡卡西的手：“带土，在与你体内的查克拉角力时，我看到了你的内心世界。虽然你被我二字说教了一番，看来是遗传了他母亲的毛病……但这原本应该是卡卡西的职责。要说真的了解歹人，并能对他说些什么的，想来也只有身为朋友的你了，卡卡西。”
说罢，他让鸣人与佐助去增援柱间：“还有一个斑，必须想办法封印他！”
“放手。”没能亲手杀掉带土，憋屈的佐助低声催促了一声。
苗子犹豫了一秒，松开手。
佐助与苗子擦肩而过，毫不留念地离开原地。
她目送了佐助和鸣人离去，回身走向卡卡西。
那是独属于卡卡西、带土与波风水门交流的时刻，他们三个人还在当下说这话，唯一不能在场的只有原野琳。
“琳对于我来说，是我唯一的光明。”带土定定地望着顶端高高在上的圆月，“失去琳以后……我眼前的世界都改变了，变成了漆黑的地狱，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希望可言了，扮成斑游历这个世界后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即使拥有写轮眼，结果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
卡卡西低喃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我选着了一条新的道路——”
“你所悬着的确实也算是一条路……说不定并没有错。”卡卡西打断带土的话，“即使是我，也认为这个世界如同地狱……失去你以后我就这么想了，没多久琳也离开了，然后老师也不在了……”
“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直都在尝试用这只眼去看……正因为有了你给我的写轮眼和对我说的话，我才想去看。”
从鸣人的身上看到不一样的道路，哪怕会失败，他也会努力地靠近去看。
如果他看不到了，那不就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了吗？
那是苗子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卡卡西关于过去的自白，听过过去的故事，不是不能与卡卡西共鸣，但是仅仅是共鸣，苗子觉得这很冒犯独属于卡卡西的过去。
悲伤的过去难以翻篇的时候，彼此走的路截然不同时所采取的的措施往往会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卡卡西会选择去帮助鸣人，因为鸣人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与现实，他的行事风格会带动和吸引同伴，遇到挫折的时候大家都会帮他，支持他的人越多，就越是接近终点。
鸣人所做的事情从来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如果割断了与所有人的羁绊，孤身一人能够做到什么？
留给自己的只会是空虚、难以填埋的空洞。
陷入了美好的梦中又怎么样，贪恋沉溺于美好后还剩下什么？
虚伪之上的虚伪还是虚伪，既然都是虚伪的，为什么还要追求虚伪？
人生能有多少能够毫无顾忌、互相信赖的同伴，在他们没有面临同一个困境前或许是分崩离析的，可一旦汇聚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就会诞生希望。
他们活在当下，就应该朝着当下而活。
“苗子，能治疗吗？”卡卡西的点名猝不及防，全因带土咳出了声。
“可以。”
尾兽从他的体内被抽出不至于会死，毕竟十尾的生命力还是很强大的，一时间带土还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带土要发动外道轮回天生术，一个以生命为代价的术士。
他至今为止的做法早就不能靠活下来后去弥补完全，既然如此，不如用自己的生命赎了这份罪过，死后他还能留些颜面去面对琳。
可惜，被黑绝打断了吟唱：“这次我也来帮你一把！”
苗子眼疾手快，千本刻入黑绝露出的那双黑手中，靠着千本传递过去的查克拉硬是阻拦了黑绝：“休想！”
黑绝是种神奇的生物，能上天遁地，能是一张脸大小，也能把人覆盖个遍，他蔓延的速度很快，苗子就跟着刻入有多快。
黑绝不过是加快了轮回天生术的进度，优先完全复活了宇智波斑，再多的在苗子的抑制中进行着拉锯战。
把宇智波斑复活后，带土的作用已经没了一半，剩下的就是那只需要回收的轮回眼。
“斑的意志本身？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苗子面无表情地结印稳住了黑绝，“那也别想从我手里抢人。”
苗子通过千本筑起的查克拉墙把黑绝逐渐逼退，淡白的查克拉覆盖在带土的躯体上，也保护了黑绝想要夺取的轮回眼。
黑绝不能得逞，化成人形持刃斩向苗子的眼睛。
苗子一个低头，卡卡西就从背后用手里剑挡下黑绝的攻击，单手压着苗子的肩膀，旋身将黑绝踹飞。
波风水门和卡卡西拦在前方，垂眼看了眼苗子：“你专心治疗带土，这家伙就交给我和卡卡西。”
“没问题!”
轮回眼一只在长门身上，一只在带土眼中，长门的轮回眼被带土夺走后藏在隐秘之处，可还是被白绝找到并送到了宇智波斑那，如果带土的这只轮回眼被夺取，就会加速刚使用完轮回天生术、身体虚弱不堪的带土的死亡。
只要带土还吊着一口气，苗子就要让他活下去，至少活到战争结束。
“……喂，快把这只眼睛毁了。”带土其实对生的欲望并不大，轮回眼还在他眼中，他活着对黑绝来说是一个行走的人质。
“我不。”苗子记仇的很，“你还欠我一场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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