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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茧


从村长家出来,乔风华心事重重地赶着牛车回家。

        任务者和系统的对话再次出现在耳边,让她心中一阵发冷,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刚才她把附近所有人都审视了一遍,苛刻的验证着,但每个人都不像是任务者。

        可直觉告诉她,任务者就在她身边,是对她非常了解,且能经常接触的人。

        更让她疑惑的是,明明身体没被任务者掌控,她竟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小心!”

        正琢磨着,前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乔风华一抬头,只见前边三四米的地方,村里的憨娃正站在那,背对着她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堆人听不懂的话。

        她浑身一惊,赶忙拉住牛的缰绳,从车上跳下来。

        提醒她的人扔下手中的东西,气呼呼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尖大骂:“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赶车还能走神,放着安生的好日子不过,非得折腾的所有人都跟着难受,你才高兴是不是?”

        来人是她娘家大哥乔承刚,乔风华看到他很高兴,傻乎乎地抬头笑着任他骂。

        乔承刚看她笑,骂了几句心软下来:“你还笑!真撞到憨娃,他妈不得讹死你。”

        憨娃从生下来就是个痴儿,现在二十多岁,整天在街上跑来跑去,他妈忙着挣工分,只给他一口饭吃,平日里张嘴闭嘴都是对憨娃的嫌弃。

        两个人说话间,憨娃叽里咕噜完,趿拉着满是洞的鞋,踉踉跄跄走远了。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乔风华仰起头,高兴地抱住自家大哥的胳膊。

        她原本打算过两天就回娘家看看,被掌控的两年,回娘家的次数很少,她想多看一眼自己的父母都是奢侈。

        乔承刚叹了一口气:“听说庆山摔断了腿,家里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看看严不严重。”

        实际上,因为这两年的事,乔家人经常被人戳脊梁骨。

        韩庆山的为人他们信得过,自家女儿的秉性,乔家人心里也是门清,可这两年她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乔父乔母既怕她受委屈,又怕她作出乱子,无奈之下只能让乔承刚多来看看,照拂下他们的生活,顺道多劝劝她别作妖。

        这两年所有关心她的人,都跟着操碎了心。

        乔风华鼻尖酸的要命,她仰起头假装看天,不让眼泪落下来,顺便找了个话题:“大哥你来的正好,我借了辆牛车,想带山哥去医院看看,你来了正好跟我一起去,路上还能搭把手。”

        乔承刚皱眉:“庆山摔的很严重?”

        他弯腰把刚丢下的肉和菜捡起来,整个人忧心忡忡的。

        乔风华接过东西放到牛车上,蔫蔫地回道:“应该不轻,现在下不了床,具体怎么样得去医院检查。”

        听到这话,乔承刚抬手戳着她的额头:“从山上摔下来那是闹着玩的,拖这么多天才去医院,你还知不知道轻重!”

        乔风华低下头,委屈巴巴地挨训。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丫头,乔承刚没骂几声就停了下来,背着手接连不断地叹气,小时候连只蝴蝶都要放生的小丫头,怎么会生完孩子就完全变了幅模样。

        乔风华也很难过,她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我要是说之前是我中邪了,你们肯定都不信。”

        可实际上,她所经历的,要比中邪还让人难以相信。

        乔大哥没听清她的嘀咕,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叮嘱她好好过日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家,妞妞刚睡醒,正坐在堂屋门口揉眼睛。

        见到乔风华进来,她下意识地愣了下,随后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单纯澄澈的眸子里还浸着水光,笑起来却像个小太阳。

        乔风华瞬间被融化了。

        她小跑两步上前,弯腰抱住小丫头:“渴不渴?妈妈去给你倒碗糖水,喝完去隔壁孙奶奶家玩好不好?”

        妞妞没说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乔承刚。

        乔承刚弯腰抱起小丫头,笑着将她举高:“我是舅舅,妞妞不记得了吗?”

        小丫头歪着头想的很认真,苦恼地皱起眉头,显然并没有什么结果。

        不等她想起来,乔承刚大笑着把小丫头抱起来在院子里跑:“舅舅带妞妞飞一个,飞高高~”

        一时间,满院子都是他们的笑声,乔风华嘴角挂着浅笑,去厨房冲了碗糖水。

        玩了一会儿,乔承刚进屋跟韩庆山说话,乔风华温柔地哄着妞妞喝水,等她喝完,再次小声地跟她商量:“待会儿妈妈要带爸爸去医院看腿,妞妞跟孙奶奶玩,好不好?”

        妞妞眨巴着眼睛,频频看向堂屋,她不会说话,但显然并没有同意乔风华的提议。

        乔风华试探地问道:“妞妞想去找爸爸?”

        小丫头点点头,瘪着嘴巴,一脸郑重。

        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父亲,妞妞很依赖韩庆山,乔风华顺从地把小丫头带进堂屋。

        走到床前,妞妞立刻扑到韩庆山身上,低头抱住他的胳膊。

        韩庆山温柔地抱住她,父女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话,妞妞配合地连连点头,末了还趴在床边,对着韩庆山的腿呼了呼。

        父女二人之间的感情,深厚的让乔风华都有些嫉妒。

        觉察到她的眼神,韩庆山目光敛了下,重新放到妞妞身上:“下午要听孙奶奶的话,不要乱跑,好不好?”

        妞妞懂事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不舍。

        乔风华心中酸涩,索性不再看下去,她在柜子里找出干净衣服,给妞妞换上之后,抱着她送到对门孙玉兰家。

        家里的物件收拾好,乔承刚扶着韩庆山坐上牛车,三人便往医院赶去。

        泥泞的道路坑坑洼洼,牛车颠簸不断,不到半个小时,韩庆山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乔风华坐在他身旁,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这一握才发现,男人握着拳,紧绷的像块石头。

        乔风华抓住他的小臂,急切地对赶车的乔承刚喊了声:“大哥,慢一点,我们不着急。”

        牛车慢一点,车子的颠簸应该能小一点。

        听到她的话,韩庆山睁开眼睛:“都一样,是路不平。”

        路不平,就算走的再慢,也会有颠簸。

        安陵县如果能修路就好了,像首都那样的柏油路,平稳又宽阔,不管什么车走在上边,都能又快又平稳。

        韩庆山当兵的时候,曾去北京接受过嘉奖,见过平稳宽阔的马路。

        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三人终于赶到医院,医生检查完,确定韩庆山左腿骨折,需要打石膏。

        乔风华摸了摸兜里的五十块钱,心中泛起了嘀咕。

        思索一会,她站起来:“大哥,你帮我照顾着庆山哥,我出去买点吃的,很快救回来。”

        急匆匆地跑出医院,没怎么费工夫,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抵押行。

        从抵押行出来的时候,她左手手腕上空荡荡的,陪伴她二十多年的银镯子没了。

        乔风华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刚把单子递给乔承刚,让他去缴费,乔承刚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九十八块七毛五分,顿时皱了皱眉头。

        乔风华从外边走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大哥,是缴费的单子吗?给我吧,我去。”

        “你身上钱带够了吗?这是二十块,你拿着用。”

        把钱和单子一起递给乔风华,乔承刚没有半分犹豫,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

        乔风华感激地看着自家大哥,没有推辞:“谢谢大哥,算我借你的。”

        兄妹之间,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但心中的感激一点都不会少。

        缴了费用,医生给韩庆山打完石膏,天色已经大黑,三人顶着漫天星光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妞妞已经在孙玉兰家吃过饭,困的睁不开眼睛,还执拗地坐在门口等着他们。

        乔承刚帮着乔风华把大的小的都安顿好,连口饭都来不及吃,就着急往家赶。

        离开前,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多跟对方商量商量,两个人过日子总要多沟通才行,要是有什么磕磕绊绊的,别太放在心上。”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韩庆山身上。

        折腾一下午,韩庆山脸色苍白,听到乔承刚的话,他转头看了乔风华一眼,半晌才开口:“放心吧大哥。”

        得到想要的答案,乔承刚满意地离开,留下一堆肉和菜。

        忙碌了一天,家里突然安静下来,乔风华突然不敢面对韩庆山,刚摆脱掌控的时候,她满心都想好好看看女儿和丈夫,甚至忘记了近乡情怯。

        可见了面之后,面对任务者给她制造的这一堆烂摊子,乔风华开始胆怯。

        她很害怕,害怕中午的那句离婚,会重新被提起。

        也害怕自己没有机会,亲眼看着妞妞长大。

        低头佯装忙碌了半天,韩庆山的肚子突然咕噜了两声,她才猛地想起两人还没吃晚饭。

        慌乱地站起身,乔风华紧张道:“你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煮完面条。”

        韩庆山皱眉:“等一下!”

        乔风华回头。

        韩庆山目光深沉,眸色浓的几乎化不开:“今天谢谢你,但不管这次你是想在打什么主意,我只有一个条件,别伤害妞妞,她还小。”

        他盯着乔风华,一字字地说的万分冷漠。

        从认识韩庆山第一天起,他从未这般冷厉地跟自己说过话。

        委屈的情绪瞬间决堤,眼泪不断从眼眶里飚出来,乔风华紧紧握住拳头,掌心一片狼藉。

        她抹着眼睛上前,满含失望地看着韩庆山:“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只想对你跟妞妞好,不想看到你们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伤害你们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从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开始,乔风华便有满腹的委屈。

        她被迫与人隔离,每天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受苦,所有情绪都无法宣泄,心疼、委屈和难过,每一天都在加重,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孽,此时正在经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眼泪滑落的瞬间,乔风华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除了委屈,她还有满满的失望。

        对韩庆山的失望,明明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为什么会认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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