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沉默是各种意义上有利的卖萌方式
做了一个被高速旋转马赛克包围的噩梦后，文森特总算醒来了。
可他却发现，就算他睁开眼睛他眼前还是一片黑。
难道瞎了？！
这么想着文森特慌张的坐起来，他身上的被子似乎掉了，身体瞬间接触到了寒冷的空气。
——小九？
他突然听到低沉的男人声音，清晰无比。
愣了数秒后，文森特才反应过来这能在他脑内传音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子非。
“嗯？”因为看不见，文森特只能茫然地回答着。
听到一阵窸窣声，似乎是子非坐到了他旁边。
“唉——”
子非突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被子重新盖好在文森特腿上。
———小九啊，这次······对不起，还是没有找到方法让你恢复。
文森特有些疑惑。
难道这个子非知道他看见的马赛克世界么？
———还要休息吗？不想说话就休息吧，记得不要再出去了
男子这么温和的‘说’着，还站了起来。
但是文森特完全没有睡意，他也不想休息。
“我眼睛到底怎么了。”他毫不犹豫的开口问子非。
听到这话，走到门口的子非惊诧不已的转身，看向坐在床铺上的人。
小九淡色的灰眸无神地看着他这个方向，表情很平静。
简直是平静过头。而这样的小九他从来没有见过。
他在带这个孩子来清屿峰前，和这个孩子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这个孩子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约莫三个月大。
这孩子的父母也都是修真世家之人，其父羽家羽轩岚，与他是知心好友，修为略低于他，一直止步于金丹，迟迟未能度雷劫。
而他在外游玩时路过羽家，就决定顺道去嘲讽嘲讽为人父的好友。
因为他一直看不起带有家眷的修真者。
家人，伴侣，孩子，这些在他眼里都是茫茫修仙之路上的累赘，很容易会蒙蔽住修真者的双眼，使之逐步不前。
羽家是个不出名的大家族，但至少是本份的世代追求仙路，飞升成仙使家族名声大噪是他们至上的责任，所以，历代的家主都必须要培养出优秀的后代。
羽轩岚和他子非一样独身修行得好好的，可突然间就和柳家的一个女修者对上眼，立马结成双修道侣。
而还没有多久，就传消息说他们有了孩子。
这消息还是羽轩岚直接传到他子非这里来的。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子非他也承认，整个绝尘宗他的脾气是第一暴躁的。
不过他还是一步冲进了元婴期，羡煞了好多好脾气的家伙。
受到挑衅的他早就打算要去好好嘲讽一番成亲修为却不增的羽轩岚。
但他一进羽家的门就感觉不对劲。他溜进后院结界的瞬间就觉得阴风飒飒，有什么让他本能的感到恐惧。
他走进院落里就遇到羽轩岚了，可对方却是一副愁眉苦脸。
虽然子非承认自己是损友，但损也是要看时机的。
现在明显不是损人的时候，他很难得的正经的上前，询问后却得知羽轩岚妻子暴毙身亡了。
然后他就看见对方怀里抱着的婴孩。
这孩子明明已经三个月大，看起来小得和刚出生似的，眼睛紧紧闭。小名唤做小九。
那次他们俩草草说了几句就分别了。但在离去的路上，他总觉那孩子很不对劲。
而第二次，羽轩岚竟然亲自来找他帮忙治病。
羽轩岚对详细的情况闭口不谈，一定要他马上去。
他还是去了，也再一次见到了那孩子。
那时那孩子已经三岁了，应该是其他修真家族的同龄孩子最活跃，最好奇的年龄，有些心智成熟点的都接触修仙了。
可是这个孩子，却见了人就哭喊，若是一个人呆着就极其安静。大部分时间看起来还是一副胆小懦弱的鼠仔模样。
在他面前的人一多，他就会歇斯底里的哭闹起来，和疯了一样。
简直诡异。
可他们哪里都查不出问题。
羽轩岚请了好多神医、名医，灵石、财宝和水一样流出去。那个孩子吃了好多灵药灵丹，却根本没有效果。
子非自己也糊涂了，他也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因为这个孩子的体质还算好，就是他的一切行为表现难以理解。
救治最终无果，他还是离开了。
而最后一次接到羽轩岚的消息，是告知他那个孩子竟然没有灵根。
子非震惊了，没有灵根就意味着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最终只能进入轮回。
可是，这在两个同是修仙者的后代里发生的几率是很低的，或者说几乎没。
他也想不通为何，就只能同情自己的好友运气不好了。而在这之后不久，他就第三次见到了这孩子。
当时，羽家及其所在的都城因为羽轩岚渡雷劫失败，被毁了一大片。
羽家人貌似因为羽轩岚没有及时准备好渡劫而被牵连，竟然没有一个活口，而羽轩岚也丧命于此次雷劫中。
当他得知这事后，根本不相信这个消息。他知道羽轩岚是怎么样的人，那家伙心思缜密，不可能自己要渡劫了还不知道，甚至没有准备好。
可亲自来到变成废墟的羽家后，他只觉得一阵心寒。
听说此次雷劫是从未有过的激烈，像是真的要置人于死地。
不对，是真的置人于死地了。这回不止羽家，听说附近的几个魔修也都被卷入其中，命丧黄泉。
子非听着路人的议论，心里最后一次嘲讽了自己的损友。
连死也要除害，肯定心里满足了吧。
再一次踏进认不出模样的残破院落，他就看见了那个小孩，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
而他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那个孩子身边的人。
那是他的师尊，绝尘老祖。
“子非，这个孩子，比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更接近我们所追求的。”
绝尘老祖这么说着，身形渐渐隐去。
“绝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属于这里的任何地方······”
子非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见过绝尘了，因为对方一直在闭关，两耳不闻天下事似的。
可怎么突然出来了？！
子非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照顾他。”———这是绝尘最后的交代。
子非的确这么做了。
而相处的时间一长，他发现这个孩子似乎真的与常人不同，这孩子拒绝看别人，拒绝听任何人的说话声。像是被困在完全不同的领域里。
面对一个六岁不到的普通孩子。子非心疼了。
他可以凭着秘技，通过意识与小九交谈。但他听到对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想把病治好。”
那句话带着哭腔，因为常年没有说话，小九声音听起来很细很弱，像是频死的猫仔发出的呼救。
护犊子的劲头一下子上来了，子非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直接出去到处寻找方法。
他不希望看到小九崩溃的神色，郁郁而终。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唯一好友的遗孤。
可现在，他的确看到小九不再崩溃的表情了。
但现在的情况略诡异啊。好像就是个疯子一下子就变正常了，正常到挑不出刺。
文森特等了好久也不见对方回应自己，便有些焦急了。他急忙喊着。
“喂！那谁！子非？”
“我在！”子非因为惊讶，直接开口回应了。
结果这声音在文森特耳朵里，又自动转换成了奇妙的声音。
文森特想也没想就捂住了耳朵。
见他那样，子非也意识到自己失误了。他再次用意识与对方交谈。
——小九，你怎么了？———
在脑袋里听到对方正常的声音，文森特心里舒缓了些。
他开口问道。
“您知道我的眼睛和······耳朵是怎么回事么？为什么我不正常。”
面对一下长大成熟的小九，子非突兀的不适应了。可他很肯定，面前的人就是小九，
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了对方，包括羽家的事，绝尘的话，还有灵根的事。
文森特默默地听着，到了最后还是保持淡定的模样。但事实上，他伤心极了。
因为他没有灵根就等于他没有机会学飞，就等于他很伤心，就等于心碎。
“我可不可以去见那个绝尘。”他抱着希望这么问着。
“这个······绝尘老祖在哪里闭关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我也不大清楚。他不常出现在人前。”子非沉吟片刻，遗憾地说着。
这么说，想要从那个老祖那里得到有用的线索是没机会了喽。
文森特心情一下跌至谷底。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马赛克！
他像是自暴自弃般的，哀怨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子非一听就惊悚了，“等等，你不呆在这里还想呆在哪里啊？”
“反正你也教不了我什么东西，我也不能像你们一样修炼。”文森特回答得理所当然。
子非看着对方嫌弃的表情，一下子受伤了。
这种自家小孩一下子长大不需要自己的心酸感是怎么回事？
而他还没想到该说什么，他就听对方又疏离般的问他。
“你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子非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起初他的确只是因为老祖的命令而照顾小九的，但现在······
他也了解，修真界真正的助人少之又少。大都或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或是为了个人不为人知的谋求。
更何况，他和小九除了羽轩岚这一连接桥梁，就没有有关系的地方了。
想了想，子非他诚恳的回答道。
“第一是因为绝尘老祖的嘱咐，第二嘛······我一直都拿你当后备徒弟的，当然，你如果正式认我为师，我有职责为你提供无偿的帮助。”
文森特顿了顿，“那你的意思是，我拜你为师，你会愿意继续帮我？”
这一句话在子非听来隐隐带着些反感和排斥。
成为隐藏徒弟控的他不安的想要辩解。
“我其实没有完全是、呃，我的意思是——”
“师傅！！”
响亮的呼唤让子非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刚刚那种孤僻和疏远是他的错觉？
相比于子非，文森特这个主动拜师傅抱大腿的人马上就开始套近乎了。
“师傅，你是不是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手脚？”他不解地摸摸眼睛，往前凑。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子非皱起眉头，“你·····确定你要看见？”
文森特毫不犹豫的点头。
几秒后，他眼前渐渐明亮。他先是看到了面前男人黑色的衣服。再往上，他看到了所谓的子非师尊的脸。
文森特：“·······”
子非：“········”
几秒后，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在床上的声音。
文森特仰面晕倒在了床上。
不出意料地，这回文森特果然还是抵挡不住子非马赛克的威力。
而他也决定了，从今天起，珍爱生命，远离马赛克·······
【我叫钱铎邵，是个修真者。
好吧，是个很菜的修真者，三灵根的家伙。
家里没有什么人，勉勉强强来到这个绝尘宗，最后我还是呆在了这里管饭。
别笑！修真者也是要吃饭的好吧！？而且在这里混也是很好的好吧！？
不过来吃饭的家伙们都是一个个和公鸡一样的小鬼头，头翘得老高。
啧，真是，太傲气了。
虽然这些小孩个个长得贼好看，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这么年少轻狂的修真弟子，谦虚谨慎才是王道嘛。
今天很中午，很迟的时候了吧，我站在柜子旁闭目养神。
通常没什么人来这里吃饭的，他们个个娇贵的吃不来这种粗茶淡饭。
突然感觉有人站在我前面，我猛地睁开眼睛。
我：“······嗯？”
这个？！
我这才发现，一个蓝衣弟子靠着的柜台前，看起来怪怪的。
这弟子看起来很小，好像才八九岁。而且瘦的和竹竿似的，脸巴掌般大，五官算得上清隽，但眼眸颜色很奇怪，是淡淡的灰色。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和我一样高？和我平视！？！
我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时间太长了，赶紧问。
“请问，您——这位道友，你需要什么吗？”
这个小弟子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觉得心里发毛。
过了好久了，他还是看着我没回答。
我又问了一句。
“这位道友，你需要什么吗？”
他还是冷冷的看着我，我又变得更慌了。
难不成，他是来杀我的？！因为不满意伙食！？
他突然抬手，惊得我向后退一步。
然而他只是比了个二字。
我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而他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嗯，那个，我要两······两个······馒头。”
我吓到了。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快领回去护着，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修真弟子啊！
可能我没用反应，对方一直看着我的脸，好像要哭出来了。
“没·····没有了么？”
我想说我真的真的不娈童，只是对方太可爱了而已。
对，就是这样。只是对方比其他毛孩子可爱点而已。我立马热情地站直说。
“两个馒头是吗！？我热好给你好不好？”
他微微点头，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生怕我不答应他似的。
哎呀，看着他我就想起我以后会有的孩子。
果然对我这种不适合修仙的人来说，普通的生活最好了，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快了，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回去了。
孩子要是能和这个一样可爱就好了。
我边想着边把馒头包好给他，他伸出了小爪子接了过去。而他接住后就往下跳了。
往下跳了！？
原来他刚刚一直站在椅子上？！
受到治愈的我就看着他兔子一样的溜了出去。
而我的伙伴们也看到他了。
“说不准那是谁的契约灵兽化型的呢。看起来不像修真的弟子。”
“对对对，上会儿不知道是谁的灵兽，变成了个辣妹子，到处勾引人，惹了好大的乱子。”
我点点头认同，“不过，这个小不点应该不会那么危险的吧，这么可爱，是吧是吧。”
全员一致认同。
“哎哎哎！我上次看到他了，好像是那个人的。”
“不可能吧，他不会是养灵兽的人啊？！”
·······】
事实上，刚跑出去的文森特内心却没有那些在八卦他的人想得那么复杂的。
他唯一的想法是······
马赛克可以看哭我了！！
边走边掂量掂量手里的两个馒头，文森特的心情惆怅无比。
一两天下来，他和子非得出了些结论。
在他眼里，马赛克脸其实都是很有规律的。
女性的脸向右旋转，男性向左，谁的修为越高，在他眼里的旋转速度就越快。子非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在他看来子非的脸能让人看晕过去。
可除此之外，他们尚未没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至于声音，文森特他一直在努力把他所听到的奇异语音和真正的语句对应在一起。
靠着这些可以用来分辨人的条件，文森特正在慢慢融入正常世界里。
虽然这个衍世界里他有着怪病，但他的健康情况其实是比以前的几个都要好的。
可在这个全是修真者的山头上，他这个凡人肯定没办法正常的成长。
这里的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每天做的还是特别危险。
他还想要治好病，再去游历世界呢，怎么能被这些候补神仙给打死。
虽然那个他的子非师傅也算好心的教了他一点皮毛，让他用剑可以过上几招。
但在这个世界里，这几招还只是花拳绣腿，甚至连花拳绣腿也算不上。
受过没有力量的苦头，文森特现在无法忍耐因为没有别人强，而使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他是打心底里想要变强。
无奈现在他连直视一个人都很困难，甚至连别人的说话声都听不懂。
真是烦躁。
走在林中的小径上，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种长剑挥过空中，带起劲风的声音。
心痒痒的文森特猫着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完全忘记子非要求他立刻回去。
练剑的是几个和夏侯烯他们差不多的女弟子。
文森特看到的都是统一往右转的马赛克脸，他们的速度还是挺缓慢的，可以直视挺久。
那些人大部分也是身着白衣，只有一个特立独行的少女，她身着一身粉红的桃花饰纹衣裳。她的纱质的衣带随着她舞剑的动作飘动。
俏丽的面容，带着点孩子气的自信的笑容，十分惹人眼球。
当然，美丽俏佳人的脸换上旋转马赛克的话，就没什么看点了。
看着看着，文森特越走越近，现在他就站在离那些人五十米不到的大树下。
他每次看这些人舞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加上这么多没有意义的动作。
如果是他的话，不需要什么招式，只要能杀了对方就行了。
文森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不对啊，没有这么······奇怪的情感。
他感觉有什么阴暗的东西在他心里。这很不正常。
正想着，他脚下一空，摔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散落出去。
而这也引起了舞剑的人的注意。
粉衣少女最先听到动静，她看见坐在树下的文森特，好看的眉毛凝成一团。
“又是你！！又是那个野种！他又来找虞师兄了！”她指着文森特对身边的同伴们娇嗔着。
其他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粉衣少女手指的方向。
“又是他，上次那次难道没有给他一个教训么！？”这是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白衣少女。
“我就说那次要再狠一点，干脆把他打死算了。”另一个人不满的说着。
“这次趁虞师兄不在，赶紧把他解决算了。姐妹们你们觉得怎样？”
“就这样好了，他太倔了，根本赶不走。只好这样了喽。”
那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文森特坐在那里一句话都听不懂，就和听外语似的。
他皱起眉头想要离开，就看见那群马赛克向着他过来了。
感觉有点不妙的。这种时候他可不可以呼叫师尊·······
文森特立马站了起来，他正在考虑着该往哪里逃跑，谁知道这些马赛克竟然已经围了上来。
“你竟然还敢来啊。”
那名粉衣少女板着脸，在其他人前面与文森特对峙着。
因为她比文森特高了一个头，所以她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敢与她对视的人。
哼，和老鼠见到猫似的，真是懦夫。她在心里唾骂着文森特。
可她并不知道，文森特不敢看她，只是因为她的脸无法直视而已。
而被人训斥了一通，文森特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因为他才开始学习听这些人说的话，这下突然被搭话，他得纠结很久对方话语的意思。
粉衣少女身后的一名女弟子见他这样，立刻恶声恶气的怂恿道。
“忆湘，不要和他废话了。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到绝尘宗的。”
“对啊，这种人不配呆在这里，我们把他除掉师尊他肯定不会怎么样的。”
粉衣少女，也就是葛忆湘，用手里的剑指着文森特说。
“你，要么现在滚，以后不准再来缠着虞师兄。要么，今天就准备好死在我剑下吧。这也算是你的荣幸了，被我葛家人处死。”
葛忆湘这么冷冷说着。
而文森特则低着头努力在理解她在说什么。
葛忆湘等人则一直在等文森特的反应。
半晌。
文森特笑的僵硬的抬起头说。
“嗯，你很漂亮······我吃过了，谢谢。不用你请客。”
葛忆湘：“·······”
众：“·······”
气氛在文森特说出那句话之后瞬间变得异常诡异。
而察觉到不对劲后，文森特也无奈了。
难道这个人刚刚不是在和他说，‘你觉得我漂亮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么！？
葛忆湘脸一黑，怒道，“你！你什么意思！你在把我当猴耍！？”
文森特依旧是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勉强看着她的脸边假笑着说。
“呃······恭喜你家的兔子生了三胎。”
葛忆湘：“你你、你！！你给我正经点！气死我了！”
“·······什、什么？你家的母猪要死了？！”
文森特无语的看着眼前的马赛克们。他现在不知道这些人的表情，更分辨不出现在的情况。
他只是隐约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
语言不通，真的很痛苦。
可这下子葛忆湘真的爆发了，她脸涨得通红，两眼似乎都在冒火了。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她手向上一挑，冲去一剑刺来速度极快，并且，还直直刺向文森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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