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弼马温？俺乃齐天大圣
天青色等烟雨……
天涯海角独坐，
风波起，思念潮汐，
身后桃花凄满地，
心事能说给谁知？
眼长红，情长逝，多少不甘尽作痴，
痴痴傻傻，痴痴等等，痴痴复痴痴。
自那一日心魔生，血满地，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任仙途尽毁，思念尤不止，
昔日修仙美猴王，今成混世真魔王。
“大王！大王！不好啦！不好啦！”几只小猴子跌爬滚打的跑上花果山通天崖，边跑边叫，找自家大王求救。
“怎么了？又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欺负你们么？”孙猴子一双血红双眼转过来，煞气滔天。
自成魔后，他的双眼便始终血红，再未曾恢复昔日灵透。
几个小猴子突然似忘了惊慌，敬畏看向孙猴子，人也规矩起来，像是在严父面前深怕做错一点事的孩子，仔细看，他们眼睛里，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孙猴子从深受爱戴的美猴王，变成了深受敬畏的美猴王。
“……大王，山里进来了几个猎人，他们抓走我们好几个小猴子，说，说要拿我们的脑袋酿酒！”小猴子鼓起勇气对孙猴子说明缘由。
孙猴子一听，勃然大怒，叫一声：“孩儿们莫慌，我去也！”他腾云驾雾，眨眼间就找到了那进山里来的几个猎人的身影。
地界的人类，生来就不凡，练武的人也多，能单挑老虎的，绝非凤毛麟角。
但凡人就是凡人，再强也有极限。至少和孙猴子这种天生妖孽相比，根本没法比。
但人类终究是万灵之首，孙猴子也是师从人仙。为了这么一份善缘，孙猴子还是按耐下暴躁，落云头，摇身一变，化作一人类模样，来到他们面前。
“几位大哥请了。我是住在这花果山中的一个山人，不知几位大哥也是住这附近吗？”
三个猎人停下脚步，谨慎的看向他。
一个人能够在荒山密林中，无声无息的靠近三个眼耳敏捷的猎人，这身上功夫绝不一般。
看似为首的猎人向他一抱拳：“想不到这荒山之中竟有你这般好功夫的奇人居住，可叹，可惜。……我们三人都是离此三十里地外的傲来国军户，今日事忙，就不与你闲聊了，来日你若有机会来傲来国，我们再相见。”
叹，是赞叹，赞叹孙猴子有如此不俗的功夫。惜，是可惜，可惜孙猴子这般好功夫的人不去从军，简直浪费。
只是孙猴子是谁？怎么会在乎他们这些个胡说八道。
问明他们来历后，见他们要走，还有五只小猴子被他们绑在一条绳子上拉扯的吱哇乱叫，其中还有三个小猴浑身是血，孙猴子眯起眼睛，一步拦到路前，“打猎多是打些山鸡野兔，你抓这些个小猴子做什么？”
三个猎人见到路被拦住，齐齐皱眉，“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们爱抓什么抓什么，关你什么事！”
“二弟，不得无理。”为首猎人假意呵斥身边猎人一声，接着语气转成冷漠，不阴不阳的对孙猴子说：“山里人果然孤陋寡闻。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这猴子虽瘦骨嶙峋，不能吃肉，但猴、脑却能吃，而且很好吃。小猴子还能装进酒缸里酿酒，叫猴儿酒。猴儿酒喝一口，神仙来了也难走。”
一股怒火“嘭”一下仿佛心中有火药被点燃。
孙猴子咬牙切齿的忍着，若不是看在他们是人类的情面上，
“放了它们行不行？猴子聪明，和人无异，你们吃它们，不等于是在吃自己？”
“哈哈！果然是个山里的蠢货，愚蠢至极！”第三个猎人也开口了，全是嘲笑：“就是真吃、人又怎么样？我们当年打仗，粮草断绝时，为了活命，吃的人、肉还少吗！……区区几只猴子，又算得了什么！”
“好！好！好！人命如草芥，你们说的好啊！”孙猴子再也忍耐不住，摇身一变，换回真身，怒骂：“原想留你们一命，现在，不必了！敢欺负我家孩儿，受死！”
砰砰砰！
三拳打出，直捣黄龙，孙猴子如今神力，哪个凡人能挡？
三个猎人的脑袋全被打爆，一击毙命！
“大王！大王！呜呜呜呜……”
小猴子们见到大王来救自己，又这般威武，一个个又惊又喜又哭，围住孙猴子一个劲儿的磕头。
孙猴子心中感动，嘴上却恼，“快起来快起来，磕头干什么？我家孩儿怎能如此软弱，没有志气！”
说着话，孙猴子朝它们吹一口气，接着一跃腾云驾雾，领着它们回到水帘洞中。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水帘洞中群猴激愤，又是一阵哭哭啼啼、嘻嘻笑笑。
孙猴子看着它们的质朴，有些话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烦恼下不由得深深一叹。
“大王可是有烦心事？”猴长老看见孙猴子郁郁不乐，张嘴询问。
孙猴子瞧向他，再瞧向众猴，
猴子们见大王有话要说，全都安静下来。
孙猴子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于是试探轻问：“受人欺负总不是件爽快事……你们可愿学武？”
群猴齐齐愣住，它们先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现在被提醒，
瞬间火热一片！
“愿意！愿意！愿意！”群猴嚎叫。
孙猴子眼中重新有了欢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若是全民皆兵，俨然军队！那时花果山谁人还敢欺负？……只不知大王要我们练什么功夫呢？”猴长老也是心潮澎湃，但他思索更远也更细致。
孙猴子凝神细想，回答：“猴族生来瘦小，似大王我这般天生神力的，少之又少，不能作数。拳脚功夫是不能练了，怎样苦练都是吃亏。唯一可以取长补短的，只有兵器，唯有这么一法，才行得通。”
“大王言之有理。只是，山中猴子何止十万？大王要到哪里去弄这么多兵器回来呢？”猴长老又进一步担心。
孙猴子脑中一闪，就想到那三个胆敢来犯花果山的傲来国军户猎人，“大王我知道哪里有，这就去把它们弄来！你们且在这等着。”
孙猴子说完，一个筋斗翻出。
傲来国，国需军库，眨眼间到。
只见，阵营森森，国库重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内有数千士兵严阵以待，外有千万百姓忙忙活活。这种兵家重地，旁人若进来，别说取什么兵器，便是插翅也难飞。
但对孙猴子而言，全不当一回事。
“终究是人类当道，不可轻杀。但俺老孙若不耍个威风，岂不是叫你们小瞧了吗？”
孙猴子站在云上，朝下吹去一口气。
霎时间，傲来国中，狂风大作，飞沙漫天。
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足三五分钟之久。
待风沙过后，军营里传出惊吼：“快通知王上，国库被盗！十万件兵器，尽数失踪！”
这一天，傲来国举国震惊，国王更是盯着几行字簌簌发抖，那是孙猴子给他的留言：
“我乃花果山大王。花果山中，猴族天地，一猴一物，一草一木，皆归大王我所有。今遇傲来国三个军户打猎来犯，已被我当场诛杀。再来你这傲来国取走所有兵器，算是你对我的赔罪。翌日，若你傲来国再有人胆敢来犯，我便不只取兵器，还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傲来国次日发出公告：花果山添为国之禁地，任何人不可再去，若有人胆敢违反，人斩首、罪株连九族。
花果山，自此恶名昭彰，再无人胆敢来犯。
……………………
叮叮当当，花果山中全一幅新的景象。
十万猴子日日勤操苦练，短短几个月，已经建立起一支初具威力的猴军。
刀来剑往，枪戟横立。原本软弱猴儿，今日雄雄俊杰。
孙猴子日日看着它们演武，又是感觉威风，与有荣焉；又十分眼热，总忍不住抓一把武器来耍耍。可凡兵之质，怎么抵挡得住孙猴子的一身神力。耍不上三五招，全部两半的下场。
“哎！难道这世上就没一把俺老孙能用得趁手的武器吗？”孙猴子丢掉手中残兵，十分的不甘心。
猴长老日日追随左右，添为出谋划策的军师谋士。他早就四处打听这些消息，只是，似仙兵神器这般名器，哪里是花果山这样一个地方可以打探得到的呢？
“报告大王！水帘瀑布里钻出一个人，要求见大王。”看守水帘洞的一个猴兵来到孙猴子身后，身微躬，持军礼向自家大王报道。
孙猴子微微一愣，“自我到傲来国走一趟后，人类在花果山已然绝迹。没想到还有人敢来，竟还跑进了花果山水帘洞腹地？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也是猎人吗？”
猴兵摇头，“启禀大王，她不像猎人，倒像我们的母猴，胸脯上鼓出两大块小猴儿吃、奶的肉，至于容貌，我只看得出有鼻子有眼，五官不缺，究竟算美算丑，孩儿就看不懂了。”
“女人？”孙猴子听明白形容，越发稀奇，吹口气，一个腾云驾雾，“我们去看看。”
云落，孙猴子带着猴长老与报信猴兵出现在陌生女子面前。
孙猴子看见她，禁不住一呆。
这是个容貌俏丽的女孩，身上穿着一件晶亮泛白的皮裙，玉腿修长无遮，脚下穿着一双嫩绿色的露指草鞋，自脚而上，肤若凝脂，盈盈如玉。头上若墨绿玛瑙的秀发两边，各顶着一块凸出来，小小矮矮的犄角，非牛非鹿，仔细瞧，隐隐几分龙形。
但这些在孙猴子眼中都算不上什么，更别说动心。
可他却还是动心了。
因为她的容貌实在像，太像太像一个人——白晶晶。
孙猴子深爱的白晶晶。
“你是这里的大王？”
孙猴子点头。
“你这里有宝贝吗？”
“花果山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宝贝。”孙猴子回答她。
“咦？你这人真有意思。……好吧！我决定做你的压寨夫人啦！”
“啊？……会不会太快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是怕……”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的名字叫金灵儿，你要记住哦。”
“……我叫孙悟空。”
“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出家人的名字，真难听。我刚刚听它们叫你美猴王，我以后就叫你美猴王吧。”
“好。”
“那我们回家吧！”金灵儿说完飞身一跃，全不管孙猴子态度，跳进水帘洞中。
“大王，这……真要办婚礼吗？”猴长老试探询问。
孙猴子摇头，“金灵儿吗……等我先确定她是不是她的转世再说。”
水帘洞中。
“哇！好一处洞天福地。……只可惜不能拿走。”金灵儿很喜欢水帘洞。
“拿不走，但可以住下来。”孙猴子出现在她身后，接着问她，“晶晶，是你吗？”
“晶晶？”金灵儿转过头，古怪看向孙猴子，“晶晶是你的老婆吗？”
孙猴子摇头，“不是……她是我的师姐。”
“哦，那就好。”金灵儿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四处乱窜。
孙猴子跟在她身后，瞧着她活波可爱的样子，心里想着：会是吗？晶晶，你会转世成她吗？
“你多大了？”孙猴子虽然不知道她是哪种妖族，但是个妖精一定跑不掉的。而妖族的身材容貌，是跟年龄没有必然关系的。
金灵儿转过头，“你要干嘛？你不知道问女孩子的年龄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吗？……算啦！我决定原谅你。”
孙猴子没能问出答案，他心中为此疑窦丛生，恍然若失，忽悲忽喜。就这样一路跟着金灵儿四处乱窜。
不一会儿，找到了孙猴子的石洞卧房。
“哇！总算找到了一件宝贝！好漂亮的剑！”金灵儿一窜从墙壁上摘下宝剑，拔出鞘，只见满洞在这一刻紫气缭绕、霞光隐隐。
“别乱动！这把剑不能乱动！”孙猴子紧张的想要一把将剑抢过来，可是看到她的脸，他迟疑了。
因为若她真的是她，那这把剑本来就是她的。
这是白晶晶的剑。
“不管不管！这把剑我要了！”金灵儿蛮横的抓住剑，对孙猴子皱鼻子做了一个鬼脸。
她接着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也许没有吧。”孙猴子从没听白晶晶提起过它的名字。或许人剑合一后，剑已经不需要再有名字。
“天啊！这么好的剑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金灵儿朝剑根处轻一挥手，金光流转成芒，钻进其中。
下一刻，剑根处篆刻出两个字——紫霞。
“就叫你紫霞剑吧！”
“这把剑就当作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啦！”金灵儿将紫霞剑归鞘，一脸喜色：“你去准备婚礼吧！我们今晚洞房！”
洞房吗？
今夜并没有洞房。
通天崖上，孙猴子重新坐在那，想一个人，坐一整晚。
直到天就这样不清不楚的亮了。
“报告大王！水帘瀑布下又钻出两个妖怪，自称是龙宫的虾兵和蟹将，它们说是奉命来抓死罪逃犯，而逃犯就是，就是……就是大王您新来的夫人！”猴兵来报。
“什么？！有妖怪胆敢到我花果山来抓人！”孙猴子听到金灵儿有危险，瞬息大怒，腾云驾雾转身便回到水帘洞前。
“虾兵蟹将在哪里？！”孙猴子扫视一圈，没找到妖怪身影。
猴长老这时却哭丧着脸，跑来对孙猴子说，“大王，别找了，金灵儿姑娘已经在一刻前跟着虾兵蟹将钻入水底……她，她还带走了您卧室里的那把剑，说是你送给她的。她还说，在洞里，给你留了一封信。”
金灵儿！剑！信！晶晶……
孙猴子疯了般钻进水帘洞，跑到卧室，只见原本悬挂紫霞剑的石壁上，刻着娟秀细腻的一行字：
傻子，有美女投怀送抱都不要，你真是一个大傻子！知道吗？你让我死不瞑目……因为我舍不得你了。你也会舍不得我吗？像舍不得你的师姐那样的舍不得我吗？……算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怕我会哭。——你呀，是不是在找一把趁手的兵器？我告诉你一个地方，那里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就是：水晶龙宫，就在你这个水帘瀑布的正下方，在很深的海底。只是你不是水族，去得了吗？……假如你下得了的话，也来送送我吧！因为我今天就要死了。其实来不了的吧？算了，我会原谅你的。在我死前，我最想做一回新娘子，都怪你，没能让我如愿……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我要记住你一辈子。傻子，再见。
“啊———————！！”
自白晶晶死后，这是孙猴子第一次，心痛，心痛到发疯。
他要去找她！
尽管他知道自己唯一深爱的只有白晶晶。
他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
金灵儿？白晶晶？
就仿佛所有人世间的情感都在这一刻混淆在一起，孙猴子再也分不清，谁是谁，她是谁？谁是她？我又是谁……
他现在只知道，不管她是谁！他都不要她有事！
他舍不得，他谁都舍不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真正舍得谁？
算了，都无所谓了。
只要她能平安无事，孙猴子就已心满意足了。
…………东海龙宫，俺老孙来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东海龙宫，速速退去，若惊了龙王大驾，你死罪难逃！”龙宫前，虾兵蟹将拦住孙猴子去路。
“笑话！要俺老孙的性命，来取便是！”孙猴子撒泼，三两脚踢散了一对精兵。
龟丞相这时已经从龙宫里游出，见到孙猴子如此凶猛，吓得心惊胆战，急急喊停道：“大仙住手！烦请大仙住手！”
“老乌龟，你又是什么人？敢来管俺老孙的闲事！”
龟丞相慌忙开口，“大仙先请息怒。我是这东海龙宫里的丞相，大仙来此若有任何吩咐，尽管言明，我一定尽力办到。”
丞相，除王上外最大官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品官职。
孙猴子对官职一事全不了解，但丞相之名，还是听说过的。
见来的是大官，孙猴子便停了手，问起心中重要的事：“你可知道金灵儿现在在哪里？”
“金灵儿？！这个……”龟丞相双眼瞪个溜圆，他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金灵儿昨日越狱，龙王就曾担心她去找谁求援，
没想到，真被她找到一个了不得的。
可不能被他知道了真相，拖过一时三刻，待她被斩首……
孙猴子见他神态，已经看出些端倪，他冷哼一声：“我知道金灵儿现在正要被你们处死，快快带我去找她！她若有事，我就是翻江倒海，也要掀翻了你的龙宫！”
龟丞相看见孙猴子一双血红双眼，哪里不知道他已经入魔，是一个大大的魔头！
怎敢跟魔头耍弄心机？
他引着方向，二话不说便来到了孽龙台处。
这里，有三千水军精锐护卫龙王，龟丞相看到它们，这才松下一口气。感觉小命有了几分踏实。
孙猴子眼里则没那么多计较，或他根本无视这些无聊水军。他一双眼睛只一下子就瞧见了孽龙台上，一只头顶双角的巨大白蛇，那白蛇见到他来，竟双眼里流出眼泪！
金灵儿原来是只蛇妖！
无需多说一词，那流出的泪、眼里的情，已经说明了她是谁，何况，在她脖间，还挂着那把紫霞剑！
龙王见孙猴子来到，恐生大变，当即喝令：“斩！”
鲨妖刽子手举起锯齿大刀，朝着金灵儿脖间斩落。
“找死！”
孙猴子这一刻身若闪电，快过刀锋！
一拳一脚，两个刽子手刀未来得及落下，已被他重重打飞，在半空中爆出层层血雾。
龙王大惊失色，险些从龙辇上摔落下去。
鲨妖之身有多么强悍？别人不知道，他龙王却怎么可能不知？
纵然千斤之力，砸在鲨妖身上，也不过只同挠痒。想要真正伤到鲨妖，非两千斤力量不可！若是重伤，至少也是五千斤力量往上才能办到！至于秒杀、身体崩碎、四分五裂、一击必杀！这，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龙王自己或许也能使出这样大的力量，但那肯定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给用上了。绝不会如孙猴子这样，仿佛只是随手一击。
至少，龙王绝不想让孙猴子这样霸道的力量，打在自己的身上。
“都住手！”龙王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喝止了手下三千精兵的躁动。
孙猴子根本不理身后动静。没了碍事的刽子手，孙猴子上到孽龙台，伸手抓住那些绑住金灵儿的铁链，猛用力，将它们全部拽断撕开。
重获自由的金灵儿化回人身，那件皮裙原来就是她的鳞片所化。
她一把抱住孙猴子，又哭又笑，“呜呜呜……谢谢你……你找到趁手兵器了吗？”
孙猴子经她一提醒，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转身看向龙王，因为金灵儿，他对龙王没有半点好感，这时又怎么可能跟他客气，张嘴就要道：“我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听说你们这里有。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有！有！我龙宫别的不多，就宝贝多不胜数。来人，拿大刀来！”龟丞相得到龙王眼神示意，赶紧开口喝令。
三千公斤重的大刀，
五千公斤重的长枪，
七千公斤重的三叉戟，
九千公斤重的青龙偃月刀，
一个个搬出来，直把无数精兵累到哭爹喊娘。
“太轻！太轻！”孙猴子却一脸凶相，越来越恼火。
老龙王直看得是汗流浃背，越看下去越觉得触目惊心！心想：这哪里来的大神啊！太个妖孽了！
“还有没有？”孙猴子横眉怒目问龙王。只把身后金灵儿看的眉开眼笑，欢笑声不绝于耳。
老龙王无可奈何，却又怕说了没有，孙猴子发飙，小命都要不保，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旁龟丞相出声点醒：“咱这海底不是还有一根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定海神针吗？干脆把它送给他吧。”
“定海神针？那东西重达十万八千五百斤，又粗又大，怎么可能有人拿得动？”
“咱们管他拿得动拿不动，反正送给他了，他拿不起，怪不得我们身上。”龟丞相心中算盘打得响亮。
孙猴子，也找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如意金箍棒！
十万八千五百斤？孙猴子双手一抱，就将它高高举起。
这个重量才叫他满意。
“只是太大了些，也太粗了些。能细一点矮一点就好了。”孙猴子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却没法拿来武用，一时充满不甘心的嘟囔。
更神奇事情发生，这定海神针竟然愿意听从孙猴子差遣，果然细了一圈又矮了一圈。
“再细点更好！”
“再细一点！”
“细！细！细！”
终于，孙猴子手中抖出一个漂亮棍花，定海神针变为他的如意金箍棒。
“天条时辰到，罪蛇金灵儿，速速问斩！”九霄之上，忽然金光大作，在孙猴子找到金箍棒喜不自胜时，降下如雷一击。
“谁！谁在那里胡说八道！”孙猴子只觉五雷轰顶，一个筋斗眨眼回到孽龙台，却见到，“不要！”
金灵儿拔出那把紫霞剑，横剑自刎！
血色，越发染红了孙猴子早已血红着的双眼，瞳子……染上一层墨一般的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孙猴子抱住她，看着她脖间窜出的血，心疼到仿佛心正在被一寸一寸的撕裂。
他又想起了白晶晶，
白晶晶的样子，这一刻，与金灵儿的样子仿佛融为了一体……
她是她，谁又是谁？
“……我罪犯天条，如果不死，会有天兵天将下来杀我，你……会遭殃的。”
“我不怕！”
“……你果然是傻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这把紫霞剑，你……还要吗？”
金灵儿，死。
九霄之上，金光散去。
孙猴子哭到失声。
……………………
紫霞剑，插在通天崖，
若墓碑的铭刻，守护着身旁那座孤零零的坟。这是金灵儿的坟。
孙猴子再次回到通天崖上，整日里痴痴呆呆的望着天海之间，想念着白晶晶。
他依然没能分清，金灵儿究竟是不是白晶晶。
只是从金灵儿死去的那一天开始，他每一天在这通天崖上，都要再多干一件事：变化金箍棒，直插东海海底，然后，翻江倒海！
一天一天的继续下去。
他说过：金灵儿有事，他便要翻江倒海，掀翻龙宫！
三年后……
龙宫，真的被掀翻了。
老龙王哭诉无门，上天庭告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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