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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叶舒睁大眼睛瞪他,原本抵着他胸膛的手狠狠使劲,才将他推了出去,自己乘着间隙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防备姿态更甚,“真是脸也不要了。”

  见她避他如蛇蝎,陆长鸣还是笑,顺势坐进刚刚她的位置,她的余温渗入衣物直抵心脏,“你要是答应,不要脸算什么,我连命都给你!”

  难不成他每次追求人都要豁出命去?那只怕这条命也不知道抵押过多少次了,她才不稀罕。

  叶舒居高临下,一副经验十足的口吻,“这个年代不兴这种花言巧语的。”

  “是吗?”陆长鸣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听见叶舒的话,眼神黯淡下来,“可我除了这条命,也没别的能给你。”

  此时的陆长鸣又显出了落魄公子的悲□□彩,若是旁人见了必定不忍,可惜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是叶舒,吃一堑长一智,她可没忘记他和她谈判时的精明,同情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只怕到时候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已经是日晒三竿,叶舒好说歹说才把这位大爷请走,临走时叶舒没有忘记之前的事,再次向他讨要那枚坠子,无一例外,又得谈判。

  “今晚有场酒会,我缺个女伴,你陪我,我把坠子就还给你。”

  “……”

  “还是相较于参加酒会,你心里更想当我女朋友?”

  “陆长鸣,你给我适可而止!”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真不怎么样,那你就用眼睛看吧。”

  当然,鉴于他之前的斑斑劣迹,叶舒仍旧半信半疑,参加一次酒会就松口,那之前的煞费苦心的谈判不都成了无用功?

  户外阳光足,冬日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地,让人生出几分懈怠,可摸不清这人葫芦里卖的药,叶舒的神经一刻也松不下来。

  ***

  早上因为起晚了又和陆长鸣扯了许久的嘴皮子,叶舒便没去事务所,将错就错告了半天假,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才打车回公寓。

  这个时候杨灵自然是不在,叶舒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又拐进房间,开了柜子,准备看看有什么衣服晚上能穿出去。

  不过叶舒没计划打扮,如果不是为了那枚吊坠,她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陆长鸣胡搅蛮缠,逆反心理一上来,也就随心所欲,凭什么要她乖乖配合?

  想到吊坠,不可避免地要想到吊坠的主人,当年分手之后,叶舒是把吊坠寄回台湾的,可惜被严萧拒收,什么话也没留,又给原封不懂退回来。

  大家都说这长途邮寄丢失的风险很大,可这枚吊坠,一来一回地又平安送还到她手里,不能不说是幸运,叶舒事后想想,自己的行为恐怕也是不够成熟,有点的难以释怀的意思在里面。

  若是无所挂怀,又怎么会被一枚失去意义的吊坠所影响,佛语有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从那以后,叶舒再也没有戴过,檀木的幽香就此被囚困于方寸之间的老朽盒子里。

  可惜盒子囚住香气,叶舒也囚住了自己,几回魂梦,都是曾经形影不离的粘稠甜蜜,差只差在,相逢梦中,却难与君同。

  下午两点三十分,叶舒准时回到事务所,因为关于清溪的事,傅承砚还有话和她交代。

  办公室内,茶气氤氲,傅承砚好茶,烦心时泡茶,欢喜时泡茶,似乎永远不腻,但是想喝上他的茶,还得要几分造化。

  此时和叶舒说话,他的眼睛仍是盯着手里的茶盏,“时间敲定了,你下周一就走,拿不定主意的再问我。”

  “那这几天,我先赶明庭酒店是施工图。”叶舒还是放不下心,偌大的明庭酒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熟,交给旁人就像母亲和孩子似的,舍不得。

  “这个慢慢来,又不是回不来,倒是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傅承砚说到这里,抬头对上叶舒的视线,淡淡地说,“有人留了话,我不想失信于人。”

  有人?是谁?两人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叶舒突然想喝口茶,压一压心头的颤动。

  一下午,叶舒和几个同事结束讨论后,着手开始绘制施工图,画到下班时分,就有些头晕眼酸,脑海里自然而然地窜出傅承砚的话,竟然顺从地就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腰,闭目养神。

  当陆长鸣的电话如期而至的时候,叶舒想挂断,却又不得不接,陆长鸣说他在事务所附近,让她走过去。

  冬天的夜来得早,坐到车上时,城市的灯火已被点燃,映衬这个世界的五光十色,或是说,光怪陆离,像她现在这样,坐上价值不菲的豪车,去赴一场不知性质的酒会,和一个不想有纠缠的人。

  世间纷扰,经历了,才知道不是一句身不由己解释得了的。

  车子弯弯绕绕地开进一家会所,清幽风雅,内里的装饰考究,一眼就知是个有钱都来不了的地方。叶舒没接触过所谓上流社会,对社交也是敬而远之,在这种的假面示人的场合,游刃有余对她而言根本难如登天,她看不出陆长鸣带她来的目的何在。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穿着最厌恶的紧身礼服,亦步亦趋地跟在陆长鸣身侧,听他跟人介绍自己,叶舒除了不自在外还有说不出的怪异,大概是前前后后的目光过分赤.裸,混着玩味的笑容,没由来地让人一阵恶心。

  仔细一听,他们交谈的无非就是商场生意,关系深一点的就多问句家庭父母,可是交浅言深向来都是大忌,没人不懂。

  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挽着陆长鸣,叶舒觉得自己胳膊酸,也替他们觉得累。

  后来她独自到小阳台吹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还是老老实实熬到结束,拿回吊坠也就算好。

  直到身边多了人,叶舒才及时敛去笑意,今晚的她是个异类,在这里没个熟识的,即使陆长鸣多次让她放松,也丝毫不起作用,她的目光没有偏离半分,摩擦了几下肩膀,假意离开。

  “叶小姐?”

  虽然不太确定这里有没有第二个姓叶的小姐,叶舒还是本能地回头,一下子就看清了出声的人,当日在玉如意与严萧一道的男人,后来在年会上又有一面之缘,只可惜,她连人家的名姓都不知。

  “你好!抱歉,上回匆忙,还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莫少恒。”

  莫少恒没有隐瞒的打算,今天来这里纯粹是家里的安排,他不在意也就没反对,和一帮子老狐狸说话累得慌,出来阳台就看见严萧的人,有几分诧异。“陪你家老板来的?”

  “不是。”叶舒微微一笑,傅承砚哪里需要她陪,女伴多得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了,敢和他出双入对,指不定哪一天就让人生吞活剥了。

  话题终结,叶舒本来想走,可不知从哪里脱身的陆长鸣突然出现,笑意盈盈地看她,转眼和莫少恒打起招呼,看样子算不得陌生,只是眼里的精光让人看不懂,“没想到今晚莫总也在!”

  “陆总就别笑话我了,你还有佳人作伴,我可是孤家寡人,无趣的很。”话是对着陆长鸣说的,而眸光却落在了叶舒身上,莫名的寒意森然。

  “对了,介绍一下,这是叶舒,青砚建筑事务所的建筑师。”转头对着叶舒说,“叶舒,这是盛熠的莫总,与你们的傅先生可是老朋友。”

  这个介绍有些套近乎的味道,叶舒拿不准陆长鸣的用意,就说,“嗯,我在年会上有幸见过一面。”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可认真看陆长鸣的神色,就知道他并不多此一举,接下来两人又谈了许久,似乎是生意场上事,叶舒意兴阑珊,却不好直接离去。

  直到结束,已是入夜十一点,一晚上的假笑令叶舒双颊肌肉酸涩,所以此时坐在车里,对着陆长鸣也就没有笑脸,直奔主题,“答应你的我做了,吊坠还给我。”

  “如果我想赖账呢?”

  “那就当我瞎了眼,活该被蛇咬!”

  “啧啧,还惦记着农夫与蛇呢?我都说了我不是。”说着将檀木吊坠从口袋里拿出来,递到叶舒跟前,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满满的恶作剧的快感。

  吊坠一现身,叶舒立刻就将它从陆长鸣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就像是日思夜想的被拐的孩子归家一样,叶舒除了欣慰,也不会忘记恨一恨人贩子。

  此刻叶舒的神情看着陆长鸣的眼里,就只剩下刺眼,对她好不领情,死乞白赖地缠着也没见效,真是没见比她还倔的女人,可这个女人救过他,外表的坚强都给别人看了,里面的那点软肉藏得紧紧的,让人心疼也办法靠近,他的话不是假的,这条命他给得心甘情愿,只是还得等等,再等等。

  见她眉目间的柔情涌现,陆长鸣生出错觉,今晚给她画的红唇,红如烈焰,烧得他此刻理智全无,扣着她的脖颈,缠着她深吻。

  车内暖气充足,叶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没了魂,几乎是立刻推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大概这就是女人的本能吧,碰了底线也就要反抗,“陆长鸣,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早有预料了,可是真的吻了,打了,还是抵不住脸上的辣,和心底的寒,他偏着头,冷笑,“亲一下,一巴掌,这笔账倒是划算。”

  “要不,我们来笔更大的,让我先欠一欠,完了,这一辈子我再慢慢还?”

  他的意思叶舒听懂了,不敢相信他竟能说出这种话,刚刚那一吻已经是极限,叶舒手忙脚乱去开车门,可中控的声音入耳,她就知道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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