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绝情绝义两不顾
第二日,箫倚岸便随着皇纠与莫歆一同启程回帝都,丰折佛借故身子不适也未去送行。而聂吟还是选择陪着箫倚岸去帝都。
而且,聂吟心中还有一处伤痛遗落在那里,该是去做一份了解的时候了,是一世不愈,还是安然静在,终究是要有个决断。
半个月后,一行人踏上了帝都的土地。而箫倚岸却似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她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逍遥侯府已经不在……她连一个安身之地也没有……最后只能顺从皇纠的安排住进了帝都最好的一家客栈,明天阁。
聂吟和箫倚岸的房间相邻,住在明天阁的最东面,亦是风景最好的一处。
“岸儿,我一直想问……”聂吟忍了半个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只是……勿需给你如何答复,应该……不久之后,你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还有,你也勿需天天陪着我,自己有事便先去忙吧。”箫倚岸又怎会看不出他心里有事,而且与这帝都息息相关。
聂吟起身,无奈地叹息,“唉,终究是瞒不过你……”聂吟欲转身离开,未想某人又从身后悠悠开口道,“回来再告诉我原委。”
聂吟也未开口拒绝,因为知道瞒不过她,更不想瞒她,毕竟这事与她也算有一丝牵连,告诉她亦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怕她笑话罢了。
只是箫倚岸没想到的是聂吟这一去便是去了五日,而且是毫无音讯。也偏得聂吟家世不错,不然他哪有那么多资本天天没事地跑。
正当她无聊之时,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在天下以惊人之势传开来。
五日之后,她以“天下第一奇女子”的身份成为皇纠的侧妃。
她从明天阁出嫁,这不禁使明天阁此次闻名天下,虽然很多年之后的明天阁莫名地被改名换住,但它依旧繁荣地在夜华皇朝永存下来。
不出箫倚岸所料,当日聂吟就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回了明天阁来“兴师问罪”,那冷冷的目光将她盯了有半刻钟。
而她则是躺在露天的竹椅上享受日光浴,“吟,回来了么,看你有些肝火旺,该去瞧瞧大夫。”
“别以为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否则,我敢保证你五日之后绝对进不了太子府。”聂吟干脆来了个恐吓法比较实在,谁让这女人一直都是“吃硬不吃软”?!
也许她再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什么,但也不愿说出真相,“吟,你要相信我……有些事我是必须要做的……还有,你必须要支持我,否则我真的会‘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了……”轻轻地张开手心,想要将那一丝的温暖抓住……但那一丝阳光已不足以温暖她的手心……
她真的是在求他……相识多年,她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尽管上期请他“帮忙”演戏,也没见她这般忧伤。
所以,没有办法吧。聂吟,谁让你将她引为一世的知己。
他只好妥协,做在了另一张竹椅上,沉沉一句,“罢了,谁让我此生交了你这么个知己,注定是要被你征服的。”
箫倚岸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抱膝,浅浅一笑,“征服?!可以征服吟的心的人可不是我哦。”
“你,你……已经全数知道了么……”聂吟的脸色微变。
箫倚岸摇摇头,“没有,具体是谁不知。到底是哪家名门闺秀能入得了四公子的眼,定有不凡之处吧!?”
聂吟的目光一沉,“她……其实你也是识得的。”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便让箫倚岸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你……你说的人难不成是温蝶么!?”她在帝都的朋友不多,可是算得上有面缘的也就是温蝶一人了。
看着聂吟那似无奈,似惆怅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然而下一秒,她也开始明白了聂吟的惆怅所在……温蝶的主人是那个人,过去的岁月中,温蝶亦是对那个人有情的吧……当日的言语中带着那种凄凉,那种无奈,她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
然而这最造化弄人的便是聂吟和那个人长得如此相像,谁能断定她的意识里不是将聂吟当成那个人了呢?!所以,聂吟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逃避,离开帝都……即使相思,也不愿见到。
“你,当真爱她吗!?”箫倚岸忍不住问了他一个这般唐突的问题。
然而他只是笑笑道,“岸儿觉得呢?!我与你相识八年之久,而与她……仅是相识一年。然而那种感觉是如此的不同。”
他是爱她的。箫倚岸可以肯定的。
所以……“相信她,爱她你就相信她,知道吗!?”她十分认真地对聂吟道。也许因为自己是过来人,自己曾经是那样不相信那个人……所以才有今日的地步。
她不希望聂吟也做出和自己一样的蠢事来。
也许那一句话来得太过震撼,那一刻,他从她的话中真正地明白了什么,知道了该如何去面对温蝶和自己的一切。
“那岸儿相信那个人吗?!相信他会在五日之内赶到帝都来阻止这一场盛大的纳妃仪式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荒诞的假设性问题。
只是那一瞬间,箫倚岸的脸色煞白,“你知道,五日之内从烟雨城赶到帝都是不可能的。何必拿这样的玩笑来捉弄我。”
“是不是玩笑不知,知道的是,即便是他来了,你也未必会妥协。”
箫倚岸低下头,感伤道,“既已知道结局,又何必有期望呢。”
不管怎么样,她不可能失信于皇纠,她不知道她这次如果失信于皇纠,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所以,五日之后,就算的爬,她也会爬进太子府去。
来了,不过在二人的心口上多添一道伤疤罢了,所以,还是千万别来了吧……
五日之后,明天阁热闹,喜庆非凡。天未亮,太子府便拍了嬷嬷来给她穿衣打扮,整整两个时辰,一切的婚嫁的准备完成。
她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盖着的是上等红绸制成的龙凤呈祥盖头,穿的是天下官家绣坊的霞帔,那每一口子都是用金线来缝制,而且喜服上还绣着她最喜爱的君子兰……看来这段时日,皇纠的费尽了心思……这一场纳妃仪式经帝都百姓口传,竟比当年纳太子妃是还有声势浩大得多……她又能作何想法!?顺着他的心意就好。往后的日子她的行事上还要事事以他为先。
那皇家乐队的迎接仪式华贵惊人,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往太子府的方向缓缓行去……
为她盖上红盖头的人是聂吟。今日,温蝶也来了,并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劝你。”
她知道的,她与这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是极惺惺相惜的,温蝶,当真的懂她的。
聂吟说,他不去了,那里如此不真实,连岸儿的笑容都是假的。
所以,她不勉强他们二人。
只是,聂吟又怎么会想到他的玩笑话会成真……那一袭黑影在迎接队伍中迅疾地飞过。
比闪电还要快!比疾风还要迅猛!
轻而易举地飞入了那八人抬着的大型喜轿……然后,一切都静止了……迎亲的护卫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因为担心新娘子的安危。两旁的人流亦十分惊讶地呆立在两旁……竟有人敢抢太子的亲!
箫倚岸的红盖头在他迅疾飞入的那一刻已瞬间滑落……她缓缓地抬头,画过的柳眉与淡淡的胭脂将她衬得无比娇美动人,那一刻望着他深邃的墨玉明眸,她狠狠地愣住了……他来了!他竟真的来了!即使是她接旨的那一刻听闻这个消息立即动身从烟雨城赶来,也是不可能轻易在五日之内到底帝都的……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跟我走。”许久,他轻柔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不要。”她却冷冷地回应了三个字。
他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一紧,他生气了……“知道你要嫁给他的那一刻,我便一个人行驶轻功赶来,五日五夜,我未敢多休息一刻,生怕赶不上了……”
他的话足以让她泪如雨下,只是,此刻他的眼神十分镇定,皇纠告诉过她,他会在迎亲途中派一批死士拿着□□保护这只迎亲队伍……如果有人破坏,无数支利箭会毫不犹豫地射向那个人……也许他可以挡得住,那这街道上的无辜百姓呢!?皇纠说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一切。
“我要嫁给皇纠。”她轻柔而坚决地对他说。
“你再说一遍。”说得那样轻,却又是那样冷,冷透了两个人原本就不再温暖的心。周围的空气因此而变得寒冷……
“我要嫁给皇纠。”她的声音竟然愈加坚定。
他的手指缓缓地分开……转身的那一刻眼中浸透的悲伤让她以后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在梦中惊醒,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何等的绝望……
“用你心,换我心,始知相忆深;你若不想我了,那我何必想你。”话落之时,她抬头,八人大娇中,除了她,已没有任何身影……
低头看了看被他抓出的手腕上淡淡的红痕,心里如千刀万剐般疼痛,却不能流泪,泪流,妆就花了……花了,皇纠就会知道她哭过,她输不起这一切……颤抖的苍白的手指拾起红盖头,沉沉地对轿子外的喜娘道,“起轿。”
乐器声,再次响起,吹吹打打地继续往前走,似什么也未曾发生……
明明不想让你来的,为什么你却拼了命赶来!?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为何还要孤注一掷?!为什么要用我对你的情来赌?!如果用我对你的情来赌,那你注定会一败涂地…….
谁让我这样爱你……为了你,待在他身边一年又算得了什么!?
心口的朱砂,手指抚上去还残留一点的温热,你留给我的东西,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力量……
思念如同穿肠的毒酒,即使让人喝了会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也会让人上瘾……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对你的思念竟如黄河之水之势汹涌而来,泛滥成灾……
用你心,换我心,始知相忆深;你若不想我了,那我何必想你……可我如何能够不想你?你又当真能够不想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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