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贴心
常倾还陷入在对于席观竹行为感到郁闷和不解当中，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xgz：【刚刚常慕用我手机拍照，正好看见你来发的信息，她让我别跟你吃火锅。要不，我们还是去麦当劳吃儿童套餐？】
原来不是他主动在姐姐面前提起的。
常倾奄奄的双眼皮瞬间拉了起来，眼睛一亮，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平复心情后，十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输入。席观竹似乎误解了常慕的意思，他估计以为不能吃火锅，还可以去吃其他的。而其实常慕的言外之意是：什么都别吃。
常倾也没多此一举解释，她巴不得他不知道。
cq：【一定要点麦当劳的儿童套餐吗？可是我已经15岁了】
常倾趁他还没回复，又加了一句。
cq：【儿童套餐，吃不饱（可怜表情包）】
xgz：【那点两份？】
常倾：“……”她就是不想跟他去吃麦当劳，汉堡有什么好吃的。她想和他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吃火锅或者西餐，静静坐着慢慢吃两个小时。
最好能把周末的时光耗费在他身上。
她轻轻叹息一声时，手机又一次振动。
xgz：【实在不行，你可以再加6个鸡翅】
“……”又在隐隐调侃今天早上5个奶黄包的事情，常倾哭笑不得。席观竹好像对麦当劳情有独钟，和他去吃麦当劳总比什么也不吃好。思及此，常倾便答应了下来。
——
昨晚常慕已经和席观竹商量好了到场时间，他直接在约定的时间点送常倾过去学校体育馆就行。
第二天早上常倾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衣柜里的衣服发愁。思考是穿裙子还是直接t恤休闲裤。
穿裙子好看，但坐摩托不方便。
常倾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天生丽质了，根本不需要漂亮裙子撑起颜值。便毫不犹豫地选了方便行动的黑色五分西装短裤加奶黄色衬衫，青春日系且书卷气息很浓。
吃过午餐后，挎着常慕给她买的半月形奶黄色斜跨包，捧着粉色头盔出门去找席观竹。
毫不意外，席观竹和他的摩托车已经等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系，在别墅门口半蹲着抚摸开心的小脑袋。
通过这一个星期的观察，常倾发现他很守时，约好了几点，一定不会迟到，并且早早地就在地点等候。
不慌张不匆忙的办事行为，能给足人安全感。
不像常倾认识的一些男生，约好的几点却总是迟到十几分钟，比女生还墨迹。
常倾上次喂了开心吃猫粮，对于开心来说她已经不是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次等到常倾靠近也没被吓得跳开，只抬头看了常倾一眼，便继续低头吃。
“观竹哥。”常倾在席观竹旁边蹲下：“开心好像比上次胖了一点点。”
正要伸手去摸，被席观竹清冽柔和的声音制止了：“别摸，小家伙不知去哪弄得一身泥。等我晚上回来把她带去外面洗干净了再摸。”
“……”常倾收回手心想，可真双标。你自己不是摸得很快乐。
“我去洗个手，等我一下。”席观竹起来后直接转身进了院子里。
常倾偷偷瞅席观竹的背影，他踩在鹅石卵小路上，两旁有好几株草绿色的番茄叶跨过矮小篱笆上生机勃勃地冒出来外面。他走过的时候，黑色裤脚掠过那些青色的枝叶。
他没进屋里，直接走到别墅墙角下开了水龙头，洗干净后，拧紧开关，用挂在墙壁上的一条白色毛巾，擦干净湿了水的手。
常倾福至心灵，赶紧往开心脑袋上摸了摸。心跳得异常快的同时一边跟开心道歉：对不起，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罐头。
随后，常倾可怜兮兮站起来：“观竹哥，我也想洗手。”欲盖弥彰了一句：“刚刚开心自己蹭过来我手心，我就没忍住。”
席观竹显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哑声笑了。
常倾觉得自己的行为放在常慕眼里那就是不听话，不乖，叛逆，要是常慕在，她能叨叨好几分钟。
而眼下，没有迎来席观竹想象中的数落，只有一声淡淡的：“过来。”
常倾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席观竹身边，弯腰将手置于水龙头下方。席观竹负责拧动开关，细腻的水花从管口喷流在她手掌心。
将开关往右边拧一圈，水花瞬间停止。
席观竹拿起自己刚刚用过的毛巾，折成了长方形，将毛巾置于常倾沾了水的左手下，尔后一整个包裹住了她的左手。
柔软细腻的小手在白花花的毛巾里，被细细地对待，直到手上的水珠被擦干，尔后换另外一只。
从头到尾，席观竹没有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行为绅士礼貌又贴心，让常倾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9月的尾巴，下午的阳光依旧很毒辣，她被烫红了脸。偷偷瞅了一眼席观竹，低垂的浓密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柔意和情感，而左眼尾底下的黑痣，加重了他身上的清冷感。
常倾决定说点什么：“你这样有点像我妈。”
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说得很好，下次别再说了。
席观竹嗤一声，低低笑出来，将毛巾挂回原位：“怎么不是像你爸？”
常倾：“也像。”
“像我姐。”
常倾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瞅着他凹凸有致的侧脸，听见自己发颤的嗓音：“还像我未来男朋友。”
这话说出来，常倾自己都被震惊到了，心跳加速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席观竹。
而席观竹的反应特别乐，乐到停不下来了的那种，侧眸瞧她，眼里满是戏谑：“未来男朋友？”他恍然地噢了一声：“那个许照？”
“怎么可能！”常倾的声音瞬间尖了好几倍，怕撇不清自己和许照的关系，重申一遍：“我们就是同学而已，话都没说过几句。”
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因为他是许愿的堂弟，所以我们才认识。”
常倾跳脚解释的模样，惹得席观竹轻颔首表示相信。他觉得，青春期的小女孩嘛，喜欢谁肯定不乐意被人知道。
喜欢谁是秘密，早恋是秘密。
“早恋也可以，不耽误学习就行。”
“……”常倾跟在他身后，眉毛锁在一起。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怂恿她早恋？如果是和他早恋，也不是不行……
怎么又联想到他身上了。常倾为自己的思想感到羞愧。
“不过，早恋，多多少少会对学习有点影响，所以你还是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吧。”席观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在阳光的照射下，他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口吻懒懒散散却带了几分语重心长：“多得是男生让你挑。”
仿佛她已经在早恋。
那么，你也在可以挑的范围内吗？
常倾哦一声。
我已经挑好了这句话一直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好奇怪，刚刚那句‘还像我未来男朋友’不是说得挺快的，怎么这句就说不出来了。
有点挫败，真没用啊。
洞宁大学占地面积很广，而且不是全封闭式学校，每年一到不同鲜花的赏花期便有不少市民进校园观赏。因此，校园里除了学生老师，还有一些特意来游玩打发时间的老老少少或青年男女，成群结队。
席观竹载着常倾来到洞宁大学，车子在某个红绿灯转弯处停下，迎面骑来一辆自行车，两个男生对视后，相互颔首算是打了照面。
“席师兄，来啦？”
“去哪？”
“帮导师搬家！”男生一脸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踩着自行车过去了。
席观竹直接将车停在研究生宿舍楼底下。常倾在楼下等，他回宿舍放头盔。
宿管阿姨似乎和他很熟，而他在长辈面前也很彬彬有礼，有问必答，像春风一般和煦。
常倾时刻记得要给常慕的队友们带零食，去体育馆的路上顺便去了超市大采购，买了一些辣条、薯片、饼干、糖果……花了一整张红牛。
本来常倾还想买水，被席观竹制止了，她们打篮球早就在场下备好了水，买点小零食就行。
比赛虽然还没开始，但体育馆的气氛已经很热烈，篮球撞击篮框，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馆内。场上运动员在挥洒着汗水，场下坐着很多前来观赛的男男女女。
常倾一眼看到了在球场角落里的常慕，她正和穿着相同红白队服的队友勾肩搭背说话，虽然是短发，但笑起来极其漂亮，而裸露在外的弘二头肌为她增加了帅气和性感的气质。
“席美人来了。”常慕抬眼的间隙，看见席观竹和常倾迎面而来。前者手里拎着一个大购物袋，后者两手空空，她便忍不住训斥：“小公主呢你，这点零食还让人给你提。”
常倾差点翻白眼，要不是昨晚余琴千叮万嘱今天在外不能跟姐姐吵架，她早就怼过去了，只能压低了声音嘟囔着：“你都叫我公主了，公主这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高贵身份怎么能提东西。”
她还在碎碎念的时候，常慕的声音已经开始继续：“能不能尊老爱幼一下？”
尊老爱幼？
常倾不服了，忍不住了，能不能别乱用成语？她不能容忍姐姐说席观竹老。
姐姐这几年打篮球打傻了吧？都变成文盲了。
正要破戒怼过去让她多读点书的时候，听见旁边席观竹清爽的笑声：“我是有点年纪，但也没那么老。”
“这话可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忘了之前在家她自己说的了？”常慕好心提醒道，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还有点重量啊，辛苦你啦。”
“你应该谢谢出钱的金主妹妹我。”常倾不满意常慕又揭她的丑，便开口回击，随后发现好几个女生齐刷刷看向她，她们不约而同噗嗤一声笑了。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问道：“这就是施维说的小辣椒妹妹吗？百闻不如一见啊。”
“……”怎么听着都有点贬义的意味。
常慕无奈一笑：“还愣着干什么？叫人了吗？”
常倾虽然不情愿被常慕教育，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姐姐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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