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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磕瓜子


是日晚间,韩琉迈着疲倦的步子,慢腾腾走到听涛轩。但见院门口,游廊,美人靠,屋檐,满目桃红,就连院中那棵老桃树也不放过。

        进得院门,金朵、银朵两个丫头上前拉帘子,一脸喜气,道了声“恭喜”。再转身进西次间,瞧见严明月周身桃红喜服,一双弯月眉,两盏星光眼,粉面含春,端坐罗汉床上。

        “表妹,今日可开心?”他坐在罗汉床上,与严明月并立。

        严明月害羞低头,点了点。

        韩琉这才瞧见她头上簪的翠玉簪子,转而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晶莹剔透,宛如美人垂泪,往日怎么没见你簪过?”

        “这是早间少夫人赏的。表哥往日自然没有见过。”她低声答道。

        韩琉不禁陷入沉思,他到底是真遇见个贤惠大度的夫人,还是挂着美人皮的蛇蝎。

        “赶明儿,我去墩义坊万宝斋,给你寻几件。”

        墩义坊万宝斋,乃是京城中,数得上号的首饰铺子,赤金宝石头面、手钏、玉石、象牙等,应有尽有,当得上“万宝”这两字。

        而后,与严明月一同用膳,又闲话几句,这就打算离开。

        起身之际,却见她拉着他手,仰头望着他,“表哥,今夜不留下来吗?”

        韩琉转身握住,想着今晚也算是他二人的洞房之夜,顿了顿才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万不可坏了规矩。”说罢,又安慰几句,就转身离开。

        留得严明月独坐方墩上,死死握着双手,抬眼示意外间打帘子的金朵,金朵得了吩咐,将韩琉送院门,在屋檐下站定观望。

        片刻功夫后,进来回禀:“姑娘,瞧着应当是往靖琪院去了。”

        严明月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桃红衣衫,怒道:“金朵,将我往日那件蝶恋花大红褂子拿来。”

        而离开听涛轩的韩琉,也确如金朵所言,往靖琪院而去。因着在他眼中,既然正妻并不拈酸吃醋,反而在面上将这事办得极好,自然该去赏她。

        可靖琪院现在,却是黑灯瞎火,一丝光亮也无。

        他站在院子里,也不叫门,气得直接摆手,昂首阔步转身离开。新婚之期已过,还未圆房,三番五次来请也不见人,往后可有的是她来求的时候。

        如此这般,夫妻二人好似王不见王,直到元旦大朝。

        这日,百官进宫朝贺,在陛下跟前听训,再一同跪拜上天,祈求来年兴旺繁荣,五谷丰登。

        众人散去,各自归家,韩琉却被礼部侍郎一把拉住,“韩世子,尊夫人的封诰可还没请呢?按理说,世子上折子请封可以,礼部按章下封诰也成,只是近来这外间的传闻,想必世子也听说一二,礼部如今……可是不好下手得很。”

        如今京城内外,疯狂传言诚毅伯世子韩琉,爱表妹严姨娘爱到痴狂,丝毫不顾正妻脸面。男人们大都羡慕他有个赛西施的姨娘,可后院的夫人姑娘们,却都将其骂了个底掉。

        韩琉听罢,愣神,好一会儿功夫才想起来,好似确实如此,府中上下可都叫着“少夫人”。

        只是堪堪被人下了几回脸面,如何能在这时候丢掉男人尊严,巴巴地去请封。

        拱手答谢,敷衍道:“侍郎放心,等年后开印,我这就写了折子递上去。”

        这何家姑娘,不在乎他这个丈夫,不在乎有没有小妾做耗,还能不在乎这诰命!

        这一等,就等到了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何祎然坐着摇椅在院中晒太阳,嗑瓜子,瞥见进来的翠羽,漫不经心问道:“这听涛轩的身孕,有几个月了来着?”

        “姑娘,已近五个月了。”翠羽立在一旁,无比焦心答道。

        从去年十月开始走剧情,到现今可不整整五个月,何祎然在心中默默算着。既如此,那下一步也该快了。

        复又吩咐将香叶几个小丫头叫来,每人赏了茶喝,赏了点心吃,问道:“你们几个,来这里好些个月了,谁人跟其他几个院子的姐姐们相好?”

        几个小丫头顿住,一人一口玫瑰酥,塞了满满一口,如同个仓鼠模样,左右相互望去,来来回回。马不住姑娘这是何意,齐刷刷不答话。

        何祎然直起上身,在几个丫头身上拍了一把,佯装怒气,“嗨,姑娘我平日里待你们几个可是姐姐妹妹一般,如今问些私密话,这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不是。”

        不待丫头们说话,又一副笑吟吟模样,“赶紧说来,我有事吩咐你们几个呢。”

        香叶抢先说道:“姑娘,奴婢跟厨房的苏姐姐,正院的鲍妈妈闺女梨花姐姐都说得上几句话,就连听涛轩的金朵,也能照面时招呼两声。”

        剩下三个丫头,也是纷纷报上相熟的姐姐妹妹来。

        如今这府中,靖琪院可是跟听涛轩日日别苗头,香叶能跟金朵招呼两声,那已经很是了不得,其他几个丫头,在金朵、银朵跟前,可是连个好脸色也没有的。

        何祎然听罢,对着她手下香叶、八角、桂皮、白术四个小丫头,投去羡慕的眼光,这几个丫头在府中混得,可比她这个姑娘受欢迎多了。

        “打今儿起,你们几个得空,便去跟相熟的姐姐们好好说说闲话,府中来来往往的人,多注意着点。”

        几个丫头不明所以,却统统应下,跟姐姐妹妹们交流感情而去。

        三月十八这日,两个小丫头,一胖一瘦,畏畏缩缩,身着灰蓝布衫,头顶双丫髻,宛如厨房的烧火丫头,却在肩上背了个蓝布包袱。趁着后角门换人的功夫,贼眉鼠目,偷偷溜了出去。

        这事,被香叶知晓,火急火燎跑到何祎然跟前禀告,得了二两银子赏赐。

        疑问道:“姑娘知晓这是谁?”

        “姑娘我,神算子,一个时辰后,必然有结果,你等着就是。”何祎然靠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兴奋激动,两眼放光。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府中开始鸡飞狗跳,丫鬟,婆子四处呼喊“严姨娘”、“表姑娘”。

        却原来,从后角门偷偷溜出去的,乃是严明月和金朵,得亏才五个月上下,肚子还不算太大,要不然如何能顺利溜出去。

        这一段,本该发生在几个月之后,可不知为何,怀孕的时机提前了,带球跑的日子也就跟着提前了。

        准备了许久的带球跑,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他爹亲自来追,如何还能让后院的丫头婆子寻着。

        待孩子他爹韩琉黑着一张脸回到后院,见着的便是何祎然坐在圆凳上,左手抚着下颌,右手在桌上不停敲击,活脱脱一副焦急上火模样,半分掺假也无,当下便觉得他前些时日错怪了她。

        虽无甚颜色,但真是个大度的好妻子。

        上前坐在另一方圆凳上,带着比平日柔和的声音问道:“这是何时的事,府中上下可都找过了?”

        何祎然戚戚然道:“世子,是找过了,打从未时三刻起,夫人带着前院后院的各处人手,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未见表妹。现下已经晚膳时分,她一介孕妇,就带着个丫头,还不知欲往何处歇下。”

        何处歇下,男子听到此处,也是愁得眉毛倒立,好好的孕妇,不在府中养胎,成日里作什么妖。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定然好好收拾。

        他手掌撑在桌上,起身,“你先且歇下,我带上人手,去外头看看。”

        大夏从未有过宵禁,夜里的杂耍、幻术、相扑等,不胜枚举,无一处不热闹。他想着,两个女子,无甚体力,走累了找地歇下,看看热闹也就该回来了,是以,打算出门看看。

        “世子,带上我吧。表妹走丢,我心急如焚,左右在这里也坐不住,倒不如出门看看,好歹也是个人力不是。”

        这可是男女主情比金坚的开始,全书最为要紧的地方,如何能不亲临现场。再说,就是在城外菱溪苑旁一处农舍找见的。骑马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去迟了可就生生错过了。

        何祎然这幅深深自责,眼角带泪的模样,就在韩琉转头之际,不期然落入眼中,他霎时定在当场,这才明白回门当日何乾说的话,妻者,齐也,夫妻一体,休戚与共。

        他韩琉如今真真是骄妻美妾在侧,人生完美,不外如是。

        更是温柔地劝解道:“无事,表妹历来身子骨不好,又时常多想。今日铁定又是不知哪里想错了,并非你的错,你也无需自责。好好在家待着就是,我去去就回。”

        韩琉走后,何祎然独自坐在圆凳上,思索一番,仍旧不甘心,招来翠羽,问道:“外间咱们陪嫁的小厮,车夫几个,今儿可都当值?”见人点头,继续说道,“都让在后角门候着,我们这就寻表妹去!”

        翠羽听罢,吓得要死,当即跪地:“姑娘,眼下天都黑尽了,您可不能出去。找严姨娘的事,自有世子去寻。”见着姑娘不听,仍旧打算往外走,高声喊道,“姑娘,世子方才也让您在府中好生待着呢。”

        外间的几个丫头听见响动,也都进到内间来劝说。几人轮番上前,这才将何祎然那股子看热闹的憨劲儿,给摁下来。

        如此,几个丫头一半留着看守,一半回去歇下。独独香叶,猫着身子,朝后角门走去,说是给姑娘买零嘴。

        后角门的看守婆子,也是知晓何祎然是个馋嘴的,也不怀疑,开了门,便将香叶放了出去。

        香叶走出巷子,左右看罢,见着无人,快步走开。左拐右拐,进到不知是哪个巷子,巷口无牌无碑,黑洞洞一片。

        又往里走,到一户连个匾额也无的人家,上前敲门,三短两长。

        门缝一开,黑暗中,见着约莫是个年轻男子,从袖口中掏出个花式精巧的银簪子,递过去。

        对方查看,确认无误,这才小门大开,将人迎了进来。

        香叶跟着男子进到房内,一桌,一椅,一木塌而已。

        椅子上也是个年轻男子,不过二十上下,头戴幞头,身着碧玉石长衫,文士模样,眉清目秀。

        见着香叶,不起身,直接开口问道:“不好生伺候着,来此地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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