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袭
奇奇怪怪的兄妹穿着蓑衣走在雨中的林子里,准备为家人猎点食物。袁应为此行是护送家人北上,以老弱居多,故此为数不多的护卫悉数留在驿站中保护,袁少爷只能亲自冒雨出门了。
借此机会,袁纹泱有问题要问。
“哥哥,你与花姐姐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惹得花姐姐生气”
袁应为走在前面,没有回答,只细细观察着四周,谨防可能存在的危险。
见袁应为没有回答,袁纹泱自顾自继续道:“花姐姐待人做事如此温柔,哥哥竟能惹得花姐姐生一场气,究竟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诶,哥哥快看,此处似乎是个兔子窝!”
袁纹泱发现了一堆交错堆叠的枝叶,拨了开来,赫然发现一个洞口,压低了声音兴奋着,将温柔的花姐姐抛在脑后。
正当袁纹泱兴致勃勃准备惊扰兔子的安眠,将它们从洞中吓出来时,袁应为开口制止:
“野兔白日里都在休息,夜间才会觅食,且十分胆小,越是惊扰,越是躲在洞中不出,捉不到的。”
“那怎么办我想吃肉。”袁纹泱听后倍感惋惜。
连日大雨,林中万物都躲了起来,只能碰碰运气。
“二妹妹,你,喜欢什么小动物”袁应为慢慢走在前面,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嗯,鱼吧,鱼有好多种做法,蒸煎煮烤,都很好吃。”袁纹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说完才疑惑袁应为为何会发此一问。
“哥哥为何问这个”
其实袁应为问出口就后悔了,他这个妹妹哪儿有点女孩子家的心思,除了吃便是玩乐,也不知会有谁人能看得上。
不管怎么说,花窈毕竟是因为自己生了气,作为男人,自然是该哄一哄的,可这山中连日下雨,实在不知能找到什么来哄姑娘开怀,真是烦恼。
袁应为在雨中为哄花窈开心而烦恼,在驿站中的花窈也在烦恼。
花窈坐在桌边,看着窗外哗啦啦不停的大雨,越发烦躁,一杯接一杯的水进肚,焦不熄心中不明的心绪。
方才袁应为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进去同人争论,原也不是什么事,可自己当时怎就真恼了,仔细想想,花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恼些什么。
大雨接连不停地下着,兄妹二人也不知会否有危险,花窈叹了一口气,袁应为为何非要冒雨去打猎,山中泥泞,该是很难打到东西吧,莫不是因为自己生气而躲出去了吧。
花窈心思百转千回,突然被桌椅翻倒的声音惊到,开窗一看,是于权在与人打斗。
于权惯用棍法,长长的棍子在桌椅满布的厅中无法施展,只得赤手空拳相斗,稍显劣势,而对方身形瘦小,身形灵活,手握两把小巧的尖刀,刀刀刺向于权要害。
花窈取下腰侧的匕首,翻窗而出,落下厅中挑飞一把尖刀,那人见没了一把刀,还多了一个对手,暂停攻势,与花窈二人绕着桌凳周旋着。
谁都不敢率先出手。
仔细观察,那人五官平庸,面上并无明显特征,毫不起眼,招式很辣,看起来应是世家大族特意培养的杀手。
双方对峙厅中,原本在厅中避雨的人不知都去了何处,雨声渐弱,门外不安的气息便越发浓重。
花窈与于权对视一眼,看来是圈套。
花,于二人凭着默契,点点头,几乎同时起跳,上了二楼,于权借着扶手冲上房梁,朝上捅开一个大洞,翻身跳上房顶。
花窈随之踏上房梁,跳出房外,果真不出所料,小小的驿站外包围了一圈布衣之徒,人人手持弯刀,正向内靠近。
袁应为父亲袁绍和听到动静开门查看,看到厅中一番狼藉和仍在厅内持刀的歹人,心道不妙,下令护卫守好各处门窗,将夫人护送进兄长夫妇房内闭紧房门,向站在狼藉中的瘦小男人问道:
“你是何人,缘何来此!”
那人当然未有回答,捡起掉落在地的尖刀飞身上前,与袁父缠斗起来。
花窈与于权看向下方缠斗的二人,得知袁父武力不弱,有抵挡之力,放心地一前一后跳下,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
于权终于将棍法完全发挥了出来,打,挑,抽,棍棍打在匪徒身上,持刀的手上,让人进不得身。
花窈虽不随身带棍,但也随手从马棚处取了一把锄头一脚踩下锄头,与人缠斗。
一时之间喊打之声包围在驿站周围,躲在房内不会武的袁母,袁家大伯,大伯母及两个丫鬟也紧张地不敢呼吸,但也谨记袁父告诫,不敢开窗。
楼下,袁父手持长剑刺向厅中杀手,那杀手躲避不及被划破了胸口的衣衫,渗出丝丝血迹。
“你究竟意欲何为!”
袁父想从此人口中问出行刺缘由,并未伤人性命。
那人抹了一把血,目光发狠地看向袁父,道:“你们下到地狱自会知晓!”
尖刀越发凌厉,不顾伤口疼痛,那人手持双刀欺身于袁父面前却伤不得袁父丝毫。
“不愧是袁家,避世多年还能有如此功力,只是不知经不经得住轮番上阵!”
看来此次果真是朝着袁家而来,袁父一边抵挡一边厉声问道:“何人派你而来?”
那人则轻哼一声:“你只需知道,今日是你丧命之时!”
袁父心知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手中长剑挥舞得越发的快了起来,几个回合之下便刺中那人腹中。
那人已毫无动手之力,蜷在地上喘着粗气,袁父取走双刀,走出了房门。
前门处于权挥舞着长棍丝毫让人近身不得,但十几歹人也围得于权抽身不得,袁父加入战局,剑剑刺向歹人持刀的右手,令他们无法再次动武。
后门处的花窈棍法略输一筹,不小心被划伤了左臂,衣袖翻飞,带着丝丝血迹散在空中,划出了冷冽的危险。
看来这些人是带着杀心来的。
被人伤了不反击可不是花窈的风格。
花窈扔掉手中的锄头棍子,从腰间抽出软剑刺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人,那人躲闪不急直直地撞在剑上,剑尖从背后伸出,刃尖带血。
花窈心中一颤,慌忙抽出软剑,看着那人捂着伤口倒地不起,血迹混在积水中将雨水染成了血红色。她不想杀人的,这人该不会死吧。
出神之际,有歹人提刀而上,直向花窈颈部而来,花窈想抬手阻挡已然来不及,千钧一发之时远处飞来一把长剑挡了来人的攻击,花窈清晰地从如镜子搬的剑刃上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眼睛以及剑柄上刻着的一朵盛开的梅花。
紧随长剑而来的是打猎归来的袁应为。此刻袁应为身上的蓑衣已在看到驿站被埋伏时扯掉,露出湿漉漉的锦缎灰袍,紧紧贴在身上。
袁应为一手拉过反应不及的花窈,将人挡在自己身后,捡过扎在地上的长剑从容应对着这帮毛头匪类。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如何的如雷似鼓搬跳动。若是来迟一步,袁应为不敢想象……如此紧张地时刻让花窈无法伤神,再次提剑向着外围歹人,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四肢而去。
大雨终停,那群歹人也终于再无还手之力,花窈忽的右手一松,软剑掉入血色的泥水之中,全身软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
袁应为及时回身接住了即将软倒在地的花窈,轻拍花窈后背,无声安慰。
“他还活着吗”花窈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
袁应为不知如何回答,因为那人早已经死了。
“袁应为,你帮我看看他还活着吗?”花窈颤抖着声音再次发问。
“花窈……”袁应为想告诉花窈,如果他没有死,死的很可能便是她自己了。
可被茫然无措的花窈打断:“他死了对不对,我知道他不可能活着的,血流了一地,我甚至现在还站在他的血水之上……”
袁应为送掉右手的长剑将面色苍白的花窈抱了起来,走向驿站小楼。
“没事了,那是他的宿命,没事了。”一进厅门,袁应为把花窈放在长凳上轻声哄着。
“袁应为,我杀人了,我用我的手将剑刺进了那人胸口,他怎就没躲掉呢我怎会……”花窈红着双眼胡言乱语。
“我怎会下手杀人啊!我怎能杀人呐!”
“花窈,他们只为取我们性命而来,早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你只不过是反抗而已。。”
袁应为撕下一大块自己干燥的里衣,分了一个长条轻手轻脚地为花窈手臂包扎好,剩下的帮花窈轻拭被雨打湿的长发。
“花窈,不是你的错,他所做的是不义之举,你只不过是阻挡他们杀死你自己罢了。花窈,是他技不如人还来刺杀,本不是你的过。”
花窈呆滞着,脑海中挥散不去刺入别人身体的软剑,还有抽出软剑时喷薄而出的红色……
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每次出门执行任务归来时都会向着归来的方向烧上一柱香,静坐许久。
不论什么人,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袁应为深深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花窈,心道:花窈,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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