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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买醉


秦正羽一路快步向黎弦的专属休息室走去,一路上有工作人员向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匆匆点头而过。

        就因为黎弦那天的一点点犹豫,令他怒火中烧,彼此已经冷了好几天。在外人看来,他们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照例是在微博上针锋相对,就连开个记者会也不消停。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的关系明明已经发生质变,还像以前一样是多么荒唐。

        秦正羽兀自皱了皱眉。真不知道他发这脾气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黎弦的休息室,秦正羽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不仅黎弦不在这里了,她的经纪人李凌飞和助理小吴也不在。

        秦正羽有些纳闷。他不过是跟苏湛说了一会儿话,按理说她不该走得那么快。

        他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七点,不由得想已经是晚上了,她会去哪里呢?

        秦正羽在她曾坐过的位置上默了一会儿,想起可以问问她。现在放在他手边的有两个选择,微信还是电话。他不想像她那样不干不脆,便径直拨通了她的号码。

        在嘟嘟声中,秦正羽回想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拨打她这个故京的手机号码。

        上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八年前,她不告而别,留他一人发疯一般拨打她的号码,每次回复他的都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次回复他的不再是那句话了——黎弦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被单方中断的通话界面,秦正羽微微挑眉。她生气了?是不是自己今天记者会上说的太过分了?

        他在脑海里仔细复检了一遍自己下午说的话,跟她曾说过的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吧。

        秦正羽始终没能理解,自己这些年来虽然不说对她有多温情似水,但至少一直不离不弃,她何以每次有点风吹草动就躲得远远的?

        一声轻叹。秦正羽关上休息室的门,退了出去。

        刚说完不想忍了,看来还得忍。今天她不想见他,他便等着。

        晚上十一点,秦正羽拿出手机看了看。距离被黎弦挂断电话已经四个小时了,她连微博都不发一条,眼看着就要过十二点了。

        彼此对骂了三年有余,她几乎从不缺席。噢,上一次缺席还是在星河岛,那一天他们……

        思虑至此,今夜变得更难忍了。

        独自坐了一会儿,秦正羽终于忍无可忍,又拨通了黎弦的电话。

        漫长的嘟嘟声持续消耗着他的耐心。这一次,黎弦没有挂断。

        “喂?”她的声音大大咧咧地传来,一点也不像在生气,背景音还有些嘈杂,依稀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秦正羽不禁皱起眉,沉声问:“你去哪儿风流了?”

        “呵,”黎弦轻笑起来,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醉了,“对啊,就是风流,三男一女。怎么,你要来加入吗?可我们人数够了,不缺你一个。”

        几乎是一瞬间,秦正羽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就粉碎了。他捏紧手机,只问了她一句:“你在哪?”

        黎弦满不在意地给他报了一个地址,背景里男人的说话声不断,还有酒瓶碰撞的声音。

        秦正羽没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抄起车钥匙便快步向车库走去。一想到她现在跟三个不知是哪来的男人在一起,他们还得见她的醉颜,他简直要发疯。

        一路疾驰,差点犯了交规,秦正羽无暇顾忌,到了目的地便直奔房间。

        他敲开房门,心里已做好要硬抢人的准备,没想到那门毫无戒备地开了,他跟程彬彬打了个照面。

        程彬彬一见他,二话不说就招呼进屋:“秦老师您来得正好啊!黎弦今晚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邪,可赢得太多了,您赶紧给带回家去呀!”

        秦正羽进了门,没有看到设想中混乱的场景,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摆在那儿。今晚牌局的成员是黎弦,她口中的三男分别是程彬彬、李凌飞和助理小吴。刚好四个人一桌,确实不缺他。

        在电话里听到这地方的时候就依稀耳熟,现在定下神来秦正羽才留意,这里就是星荣荟,黎弦钦定的麻将会所,他自己的经纪人林映彤也隔三差五的来。

        这地方的经营那是再正规不过了,别说是搞什么有的没的,就是酒水供应都按未成年标准来。

        秦正羽的目光稍稍向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啤酒瓶。

        男人最懂男人,程彬彬一看他那眼神,马不停蹄就是一个否认三连:“都是她自己喝的,没人逼她喝,我们也一滴没喝。”生怕解释得晚了,就被眼前这个浑身低气压的男人迁怒。

        秦正羽顺着程彬彬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黎弦。她左手右手各一瓶啤酒,互相碰撞,自己跟自己干杯,也不知有什么可庆贺的。

        十七岁未成年,老板不肯卖酒,于是聊以啤酒买醉。现在二十五岁了,还跟当年一样稚嫩,几瓶啤酒下肚就脑子不清醒,胆子倒是也大了。

        黎弦也正好抬头,对上秦正羽的目光,却是转头冲程彬彬凶道:“你们干嘛要叫他过来?”

        程彬彬委屈巴巴:“那不是你打的电话吗?再说你们是恋人呀,你喝醉了,不让他过来让谁过来?”

        “嘁,逢场作戏而已,”黎弦不屑一顾,还顺带嘲讽了一下程彬彬,“彬哥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不会这点戏码都看不出来吧?”

        程彬彬可不敢应声,秦正羽就站在他身旁,就算不抬眼,他也能感受到那脸色是越来越冷了。

        秦正羽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默然走过去拉起她。

        “跟我回去。”他只说了两个字,手上的力道不容抗拒。

        黎弦也是倔得很,仗着一身酒气挣扎:“秦正羽,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的事?”

        助理小吴看两人有些僵持,碰了碰李凌飞,小声说:“飞哥,我们要不要帮一把手啊?我看弦姐今晚状态很不对,记者会一结束就嚷着要打麻将,来了又一个劲儿喝酒。”

        李凌飞倒像个老油条似的,不紧不慢:“也好,那我们走吧。”

        “啊?”小吴没反应过来,不是答应了帮一把手吗,怎么还说要走呢。

        李凌飞笑笑说:“人家家务事,我们外人走开就是最好的帮助。”

        说着,他便率先离开包厢了。小吴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是也随着李凌飞出去了。程彬彬自也是不敢落后,生怕一个晚了就被波及。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星荣荟是高级娱乐会所,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黎弦定的还是豪华套房,这一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插手他们的家务事。

        外人都走了,秦正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口吻却是生硬:“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折磨我?”

        他接到她的电话就一路飞驰过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她却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喝酒打麻将,

        看到他的表情,黎弦更加笃定下午所听到那番话的真假,借着醉意破罐破摔起来:“谁折磨你?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是小市民,你是大艺术家,你当然不懂。其实我也一直不懂,像我这样的人,你到底看上了什么。”

        听到她一点也不辩解,还自贬自嘲乃至于泼自己脏水,秦正羽一点也没有出气后的快意,反而深深地皱起眉。

        正如程彬彬刚才所说,她今晚不知着了什么邪,像是一个扎破的气球,被刺激到的那一瞬反应激烈又凶又倔,而后气焰一泻千里,支离破碎。

        黎弦把手里的酒瓶扔了,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管他怎么看自己。

        “秦正羽,八年了,你累不累?我觉得好累啊。算了吧,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你爸说得对,他都提醒我那么多次了,我就不该招惹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招惹得起?”黎弦嘴角噙着凉薄的笑,在酒精作用下眼底渐渐放空了。

        秦正羽却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问:“你说我爸?他跟你说过什么?”

        黎弦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一霎近在咫尺,又始终遥不可及。不知不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迅速滑落了下去,沾湿了按在她肩头的他的手上。

        十七岁那年,秦耀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向她骄傲地展示了秦正羽的音乐王国。

        从来不曾接触过如此富丽堂皇的世界,那些只能在书本上捕捉到辉煌一角的事物,现在完整地展现在她眼前。几乎是一瞬,黎弦就感到自己原本幼小而单纯的世界天崩地裂了。

        但她还维持着最后的一丝信心,倔强地冲秦耀华说道:“虽然秦正羽拥有一切,但是他没有因此看不起我,他说了小金音符杯的决赛,我们俩不比了,要一起四手联弹。”

        听到这个寂寂无闻的小比赛的名号,秦耀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是他提出要四手联弹吗?因为你注定比不过他的,如果不选择和解,他怎么维护你幼小的自尊心?示弱是强者的权利,他可以选择俯身,而你注定无法高攀。”

        黎弦的眼上蒙了一层雾。他有一整座宫殿,她却捧着一堆廉价的玩意,还欢天喜地地叫他来观赏。

        她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只留下一句话:秦正羽,我走了,总有一天我会站到能与你比肩的高度。

        然后,她一头扎进流行音乐的海洋里。难道音乐一定要用钱堆砌出来吗?平凡人不配享有音乐的乐趣吗?

        等到她再抬起头时,已经在流行乐坛闯出了一片天。

        黎弦什么都没说,始终没有说关于秦耀华的任何一字。但那滴烫过指尖的泪,给秦正羽带来了足够多的启示。

        凭他对黎弦和自己父亲的了解,当然不难想象父亲会说什么话。

        秦正羽咬紧齿关,既触怒于自己的父亲,更怨她宁愿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却不相信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你就那么信秦耀华吗?他说什么你都信吗?”他带着一身怒气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回答自己的诘问。

        黎弦也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勾着唇道:“我不是信他,只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秦正羽,你有没有分别在时代星光大厦的底层和顶层看过?”她忽然问了一个似乎不着边际的问题。

        秦正羽没有说话,默默听着。时代星光大厦就是他工作室的所在地,故京的地标建筑之一。

        “我在星愿娱乐大厦看过,”那是她工作室的所在地,也是故京的地标建筑之一,黎弦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从大厦底层向上仰望和从大厦底层向下俯瞰,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站在大厦底层向上仰望,是玻璃幕墙武装起来的钢铁丛林,是伸手怎么摸也摸不到的苍穹。我第一次站在星愿娱乐大厦楼下的时候想,我要去这栋楼的顶层,要什么权限才可以?”黎弦的笑容越来越破碎。

        “当我能从大厦顶层向下俯瞰的时候,我会想要上到这儿可真不容易,可不要跌落下去。那是因为我是一层层爬上来的,所以我会这么想。你说,如果一个人出生就在顶层,他往下看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黎弦不说话了,彼此都安静下来。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从来不是秦耀华,而是摇摇欲坠的信任。十七岁空有一身傲骨,却是一戳即破。越是自尊,越是害怕被背叛。

        半晌,秦正羽的目光遽然笃定起来:“那我便让你看到。”

        黎弦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便被按住了肩膀,他冲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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