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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平生最残酷的一幕。

可进入卫生间后,我却猛地呆立当场,那张沉郁的脸不停变换着神色,里面的场景跟我预想的有点出入。

男的确实是杨绛,但女的并不是我妻子,而是一个神似景谣的女孩,虽然都穿了短得离谱的包臀裙,都拉着如瀑的长发,但她妻子无论是从气质还是身材上,都要较胜一筹的。

好事被人搅断,杨绛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当我看到我手中凶残的电钻后,又吓得目光瞬间涣散了,颤抖着身体抱头蹲在了墙角。

女人也吓傻了,她囫囵吞了口唾液,唇角还粘连着晶莹的唾丝,她张了张嘴,嘶哑的喉咙崩出几个干涩的字:“你…你是谁啊?你…你想干嘛?”

我闹了个大尴尬,一时间僵在当场,我既觉得开心,又感到莫名的烦躁。

刺鼻的香水味驱散了我脑海的混沌,我呆呆看了几秒钟,转身就走,留下一对狗男女大眼瞪着小眼。

直到回到小区,我的心还在擂鼓狂跳着,抬头扫了眼天穹,蓝苍正将乌云推开,带给我雨后第一抹清新。

单元楼前,停着一辆宝石蓝色泽的超跑,在我们这个边郊小区,基本不会有人能买得起百万级别的车,应该是某个富二代泡妞所用的座驾。

想到这里,我微微挑眉,我朝着自家阳台望去,心脏顿时一缩。

仿佛有一道身影在阳台闪了一下,待我凝神细看时,除了空荡荡的衣服,却什么都没发现。景谣不会把野男人带回家里了吧?

身体顿如雷击,我电钻都没来得及丢掉,忙不迭地往楼上跑,由于比较着急,差点和一个大波浪的卷发女人撞个满怀。

女人留着长卷发,嘴唇颇为红润鲜艳,一双黑色渔网分割着诱人的白皙皮肤,而且还张着一张明媚白皙的瓜子脸,我似乎都能闻到她沐浴后的清新香气。

“帅哥,别着急嘛,包夜八百,上门服务哦。”女人直勾勾拿凤眼看着我,声音魅得如油一般光滑,让人意乱情迷。

原来是个声色场所的,真是糟蹋了一副好皮囊。

我微不可察地皱下眉头,歉意地冲对方点点头,便朝着自家楼层继续奔去。

我快速打开房门,阳台上衣裙飘飘,清风带来丝丝凉意,我先是叫了几句妻子的名字,又将衣柜床底等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寻了一遍。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我正待坐床上歇歇时,胸膛里翻滚的愤怒和狂躁又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

因为我发现床单已经换过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床单是昨晚刚换的,上面还有只黄鹂鸟图案,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可是现在这张床单上,却变成了一朵玫瑰花图案,艳红的有些刺眼。

我不可能记错的,景谣也没道理趁我不在时偷换了床单,再说从昨晚到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啊?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打电话给景谣:“你今早回来过吗?”

“没有啊,我上班呢!”景谣的声音充满惊讶,“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家休息的吗?”

我的声音有些冰冷:“刚出门见了个朋友,回来发现床单换了,还以为你也回来休息呢!”

“床单是昨晚换的,难道你不记得了?”电话里传来妻子轻柔笑意,以及同事催着交单订货的声音:“景谣,三号线的单出了,你来核对一下。”

“好…先不说了,我去忙了。”

电话嘟嘟挂断,我颓然叹口气,看来景谣真的在上班,床单的事也估计是自己记错了。

我走到洗衣机旁,想把那只顺走的电钻扔到楼下去,无意间打开洗衣机往里面看了看,却发现那张黄鹂鸟床单赫然就在里面。

“这不是在这里吗?”

我沉郁的自言自语,我将床单拿出来看了看,中间有一部分还潮了很多。

我凑鼻闻了一下,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因为这上面就是我老婆的气味啊!双手无助插住头发的我,眼眶终究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顺着脸颊掉下来。

我紧紧咬着嘴唇,咸热的血也在嘴角淋漓不止,可是这点痛,并没有让受伤的心清醒一些,漫天的无力和痛苦如同潮水般席卷过来。

景谣真当我是个傻子!

结婚一年多了,我早已记住了妻子的味道,如今床单的阴湿,不恰恰说明那对狗男女肯定刚刚有过嘛。

我箕踞着坐在地上,还拿了几罐啤酒,交织着眼泪便是一通灌了下去。

我只是出了趟门,那对该死的狗男女,就在那张黄鹂鸟床单上,留下了痕迹,那种巨大的耻辱像是铁锤般凿穿了我的心。

总不能是她寂寞无聊自己安慰自己吧?

我仰头,又灌了几大口啤酒,眼里的痛苦一点点隐去,转而换成了迷茫。我刚刚打过电话,妻子明明是在上班,难道是有个盗窃贼,闯入民宅后在主人床榻上酣睡或纵情,问题是那股味道不会变的,是以微咸为主夹带着一些一成不变coco香水味。

我揉着胀痛的脑袋站起来,顺手将瓶瓶罐罐捏扁打包,连带着那只电钻,浑浑噩噩的往楼下走去丢垃圾。

走到五楼的时候,下边陡然传来一道惊呼,我定了定神,发现一名旗袍女郎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小拳头还紧张的攥着。

我眉毛蹙了起来,这女郎似乎在哪儿见过,心中却也没在意,我低着头若无其事的继续下楼。

“喂…你想干嘛?你你你…敢欺负我?我就报警…啊!”

我那雨后春笋般的胡茬,满身的酒气,暗灰色的化工衣,再加上手中的电钻,在这逼仄尴尬的步梯里,恐怕任谁都会对我心存戒备。但我很尴尬,因为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吓得往后一退,结果脚下一个不稳,“砰”的一声,江然从二级台阶上跌倒在地,小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洁白的皮肤上缓缓染出一片红色。

完了。

“你没事吧?”手中的塑料袋哗啦一下丢在地上,我心中颤了颤,急忙小跑过去。

“你别过来!”江然明显吓坏了,身体颤抖且僵硬地往后退。

哗啦。

价值不菲的旗袍因被我踩到而应声而裂,小腹被风吹的凉凉的,让江然的俏脸上满是羞愤,她气急地拿包去砸我的脑袋,砸两下包链就被甩断了,她又伸出小手在我身上胡乱的抓挠着。

脖颈处被江然挠出了血条,我也是郁闷无比,用尽力量将女人的双臂紧箍起来。江然是彻底怕了,那晶莹的泪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咬紧牙齿,准备迎接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

可是她放弃反抗后,我也随之松开了她的手,江然见状,立即将我推倒在地,只是她想要爬起来时,那件残破的旗袍又“嘶啦”一声,被撕扯成了几只布片。

“我没有恶意的。”

我坐在地上,满怀懊恼地道歉。

“混蛋。”啪啪。

江然实在气坏了,冲上来就给了我两记清脆的耳光,她从地上一把抓起电钻,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想干嘛?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要报警抓你!”

“对不起!”

说完,我掩面,眼泪顿如泉涌,心里那宛如被千军万马碾过的痛,宣泄不止。江然彻底懵了,“明明是我受了委屈,现在流泪的却是你这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儿!?”

“你没事吧?”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江然微张着性感娇艳的嘴唇,手中还攥着那把电钻用于防身。

我绝望地抱着头,喉咙处的呜咽,使得呼吸都充满悲伤。

将电钻暂时放下,江然犹豫再三,还是将右手递了过去,她抿了抿唇,声音里透着一股担忧:“你还好吗?”

柔弱无骨的小手,恰似妻子的似水温柔,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我恐惧地爬到墙角,双手扶着墙,艰难地挪动脚步。

“你别害怕,先跟我回家,这里…不太方便。”江然又愧疚又心疼,她大胆地放下矜持,快步来到我身边,伸出双手扶着我的胳膊,明眸了充满了担忧。我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步步跟着江然来到六楼拐角处,江然打开了房门,并从鞋架上取下一双男士拖鞋递给我,略显尴尬地道:“这是我男朋友的,你先随便坐吧,我去换身衣服。”她抿抿唇,心疼的瞥了眼身上被毁掉的青花旗袍。

我咬着嘴唇说声谢谢,换上拖鞋拘谨地走了进去,房间收拾的整洁干净,装修上也简洁雅致,照片墙上满是情侣恩爱的甜蜜时刻,再回想起和娇妻的过往,心中顿如雷击般抽痛。

不大会儿,江然穿着家居服走了出来,一撂长发飘飘,白皙的脸颊上带着几丝红晕。

她先倒了一杯热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可以跟我说说,我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抹着眼角的湿痕,我为自己失态而满心羞愧:“没什么,刚刚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你也没做什么。”江然的声音自唇齿间溢出,温柔得令人沉醉:“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千万别憋在心里,那样会很难受的。”

面部表情丝丝抽动,我视线呆滞的没有焦点,往事历历在目,让我抖如筛糠。

“我的妻子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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