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者自清
顾夏回家后就开始复习,然而白芙给的笔记本太过潦草,遇到看不清的字眼时,顾夏还是要拍下照片发给白芙问个究竟。
白芙在手机图片里看到自己的字,旁边还有顾夏自己做的“翻译”,两种字体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最后,顾夏都忍不住调侃她写的是什么外星密码,白芙实在自惭形秽,红着脸回着信息。
白素臻带着白芙去热闹繁华的商业区逛到晚上,一直留意着白芙,她平均每隔三五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回复信息,时而小脸红扑扑的。
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白素臻太了解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了。
两个小少女聊着校园生活,还在外面吃了一顿火锅,晚上回到老宅过夜。
回来之前,白芙就给电话芳婶收拾了一个房间给素臻,这一次跟开学前不同,白芙不敢跟堂姐一起睡。
自从上回被顾夏撕了学习计划表,她的生命值跌得很低,如果睡着了,看上去简直是死人一个,万一堂姐起夜看见了,绝对会把人吓坏。
白素臻对睡哪里并没有多大意见,但是她神色凝重地拉着白芙坐在院子里谈心:“小芙,你在跟谁发信息?”
“额……”白芙放下手机,也没有隐瞒,“跟我同学,他在请教我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刚才那个男生?”白素臻试探性地问。
“是啊,你这都能猜到?”白芙想了想,然后自嘲地笑了,“也对,我没什么朋友,很容易就能猜到。”
白素臻见她如此“羞涩”的表情,心中大骇。
“你……你们……”早恋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都高三了,这是决定前程的一年,怎么能在这关头恋爱呢?!
白素臻见妹妹一脸腼腆,语气温柔,也不忍心训斥白芙,委婉地问:“你这样不会影响学习吗?”
白芙愣了愣,直言道:“不会啊。”
她的成绩一向稳定,只不过是抽时间出来辅导顾夏而已,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成绩,反而她还能趁机复盘和巩固知识要点。
白素臻见她如此干脆,也不作多劝了:“你心中有数就好,最重要的就是……别吃亏。”
白芙疑惑地望着堂姐,她和顾夏是同学,不涉及利益,怎么会吃亏呢?
“放心吧,不会的。”白芙笑答。
“那就好。”白素臻放下心来,白芙能这么肯定地保证,想必也没有多投入这段恋情,估计是高三太紧张了,需要有个男生来哄哄吧。
周日早上白素臻就回家了,确切来说,是回去跟爹妈汇报了。
白素臻信誓旦旦地保证:“小芙没事,能吃能睡,也交了新朋友,没人欺负她!”
婶婶放心了下来:“那就好,先前你爸爸说得多严重似的。”
白隆慎重地追问:“真没事?那老师说得跟真真儿似的,上次我跟小芙说话的时候啊,她还红了眼眶,瞧着就是被欺负了。”
白素臻摇摇头,大咧咧地说:“没有,我看她状态挺好的,眼眶红……大概是上火了吧,她刚回帝都,水土不服很正常。”
白隆:???
“嗐!就算不是上火,也可能是想家了呗,伯伯和伯母不在身边,她一个人住,想家很正常。”白素臻口胡起来。
这回总算是把老爸给说服了,白隆沉吟片刻:“确实啊,小芙一个人住实在是孤独,她不好意思到咱家来作客,你有空就多点过去陪陪她。”
“爸,就算我想去陪她,小芙也很忙啊!忙着学习!”白素臻理直气壮,她今天是奉父母之命过去关怀白芙的,顺便了解一下白芙的近况,有没有遭受校园霸凌。
然而却知道了白芙在早恋,哪有什么校园霸凌,一定是班主任捕风捉影,单方面的推测罢了,白素臻也是刚从高中校园出来的孩子,太了解高中老师了。
白芙成绩好,老师一般不会往早恋方向去想,而顾夏有恶名在先,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校园霸凌这一条能说得通了。
“再忙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学习嘛。”白隆说道自己的闺女,“小芙是你堂妹,你们两个都是独生女,就跟亲姐妹一样亲,你们得互相关心互相扶持。”
“知道了……”白素臻懒懒地应声,她真的不喜欢去当电灯泡。
——
周一回校后,顾夏把白芙给他的笔记重新默写了一遍,记住了不少要点,写完了一本新买的地理习题册,但只有一半答案是对的。
白芙像检查作业一样翻看他的习题册,喃喃自语:“知识点记住了不少,可是为什么运用起来那么生硬呢?”
系统回答:“题做得少呗,多练习就好。”
“说得好对。”白芙十分赞同,“不过外面买的题册始终不够全面,还是你来出题比较好。小槐,拜托你了。”
系统骄傲地清了清嗓子,稚嫩又清脆的童音说道:“那当然!我可是文曲星系统,天下各种题型我都有,各种难题我都会!”
“哇,那你好棒棒哦!”白芙羡慕不已。
“你笑什么?”顾夏好奇地问,他也不知为何,白芙拿着他的习题册看着看着就忽然笑了,而且罕见地换了几个表情,一会儿浅笑,一会儿诧异,虽然不明显,但足矣让同桌留意到了。
下一秒,顾夏在想,难道是他错题太多了?白芙才笑话他?
白芙一听,立即收敛了笑容,心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
顾夏也不敢追问,万一是什么妖怪世界的事情,他问太多就不好了。
系统哼了一声:“跟我说话的时候注意好自己的表情管理,别被学渣发现了。”
白芙暗暗应允:“知道了。”
“月考马上就要来了,你抓紧时间给他补习吧!”系统提醒道,“我睡觉了。”
白芙:……
“顾夏。”白芙紧张地问,“你放学后有时间吗?”
“额……有的……”顾夏迟疑了几秒,隐隐有种不详预感。
“到月考之前,我每天放学后给你补习吧。”白芙诚恳地说道。
顾夏:!
“这……这不太好吧……”顾夏犹豫了,白芙可能并不知情,但是他已经被何冰叫过去面命耳提不能跟白芙走得太近,影响白芙的学习,何冰的意思明里暗里是认为他在追求白芙,如果这关头他还天天放学后跟白芙留在教室,这就很难说得清了。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意识自由”了,不会顺着白芙的意愿走了。
“这有什么不好?我抽时间出来辅导你,这样效果会更好一点,我希望你月考能全科及格。”白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少女说得真诚,顾夏有点被说动了,但还是忍了下来,吞吞吐吐地回答:“放学后我们留在教室不太好……老师已经觉得我们经常两个人一起,就……我们占着教室也不好,值日生要锁门早点回家。”
白芙听完恍然大悟:“那好办,可以去我家,我家没人。”
顾夏:!!!
此言一出,顾夏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加速,他怯怯地看了一眼白芙,少女目光澄澈,十分认真地和他商量着课后补习的事情。
他也知道她肯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话比较容易让人想歪。
他发誓他没想别的,只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顾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提议道:“要不去图书馆吧,图书馆24小时自助服务。”
“也好。”白芙爽快地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就开始吧。”
“这……这么快吗?”顾夏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你今天有安排了?”白芙疑惑。
“我……下个礼拜跟育才中学的学生打球赛,这个礼拜放学后要打篮球……”顾夏看见白芙鼓起腮帮,显然的不高兴了,后面越说越小声。
“所以……你要浪费一个礼拜课后的时间来练球?”白芙反问。
“这比赛上个学期就已经定好的了,我总不能反悔吧。一个小时就可以了,ok吗?”顾夏带着一丝顽强的求生欲,“放学后我在学校体育馆跟他们练一个小时,然后和你一起去图书馆,或者去你家也行,你说了算,每天给我一个小时就好了。”
图书馆很近,白芙家也不远,顾夏觉得他已经尽力迁就她了。
白芙没有说话,顾夏弱弱地问:“你生气了?”
“……你不用吃饭吗?”出乎意料的,白芙问了这一句,“放学你就去打篮球,接着来补习,少说也要两个小时以上……”
“噢,我晚点吃也没关系的,八点之前应该能回到家了吧。”顾夏没料到白芙会关心吃饭的问题,“今晚就开始训练了,你……要不在球场等我一会儿,我练半场就走。”
“……好。”
顾夏和余帅都是校篮球队的队员,即便校队有十来个队员,校际联赛他们还是要出现的,顾夏说,现在高一高二已经开学,很快就会在高一新生之中选拔出新的球队队员了,届时他们这批高三的师兄就能彻底退役。
这次友谊赛也是两个学校为高三的队员特意约定的,就当是他们的告别赛。
白芙专注学习十多年,很少去围观男生打篮球,今天算是个例。
放学后,顾夏就跟余帅、啵啵会合了,校队的队员分成两组打一场练习赛,他们换上了不同的篮球服,顾夏的是白色镶红边球服,余帅和啵啵的是红色镶黑边球服,代表着两支不同的队伍。
少年阳光帅气,即便只是练球,也有不少小女生围观。
田心心和大强、布丁更是霸占了最佳观众席,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天呀好久没见顾夏上场了!”
“不是打比赛顾夏都不上场的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顾夏不上场是怕伤到别人,毕竟杀伤力太强了!下周跟育才中学打比赛,他们要练球打配合,顾夏当然要来!”
“诶?那不是白芙吗?学霸也爱看篮球?!”田心心跑过去打招呼,“白芙,你也来看顾夏打篮球?”
“嗯。”白芙在教室里看了一会儿书,磨磨蹭蹭地才来体育馆,这时候已经找不到好位置了。
“来,我在前排占了位置!”田心心热情地拉着她到前面来。
白芙一下子到了前排,能看得很清楚了。
顾夏在场上奔跑,眼角余光瞥到场外,扫过喧闹的观众,一眼就找到了安安静静的同桌,她坐在一群吵闹的女生身边,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她和其他人分割成两个世界。
许是在球场上肆意飞扬,热血澎湃,顾夏冲着白芙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抬手打了个招呼,白芙会意地浅浅笑了笑,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点个赞。
“啊啊啊啊——!!!顾夏这是向我打招呼吗?!”一阵刺耳的尖叫在白芙耳边响起,田心心几乎是整个人蹦起来招手,“很少见顾夏这么活跃的时候呢!”
大强:“他跟你很熟吗?他是跟咱哥俩打招呼。”
布丁:“是的,他对我笑了。”
田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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