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摸头
旁边几个人在争论，白芙也有点怀疑顾夏其实并不是跟她打招呼，顿时尴尬地脸红了。
顾夏懵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脸红？
妖怪的心思好难懂啊……
“顾夏！今天我要把你打趴下！”余帅放话。
顾夏收回心神，许是得到了鼓励和肯定，顾夏冲着对手短促有力地喝了一声，指着余帅和啵啵挑衅道：“尽管放马过来！”
余帅大为震惊，兴奋地发出人猿泰山的高呼：“两年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顾夏啊！”
啵啵嘶吼起来：“我的对手活过来了！今晚我要跟你拼了！”
顾夏嗤笑一声：“我没空，打半场就要走了。”
余帅：？？？
啵啵：“去哪？求带飞！”
“学习。”
顾夏说着突然抢前一步，从啵啵手中截走了球，加速甩开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站在三分线外勾手远投，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啵啵震惊过后，骂道：“我擦，心理战术啊！”
“三分！好棒！顾夏加油！”田心心、大强和布丁齐声喊起来。
白芙都被他们感染了，腼腼腆腆地小声喃喃一句：“加油。”
声音很小，但顾夏就好像听见了一样，默契地回头跟她对了个眼神。
大强兴奋地喊起来：“顾夏今天够哥们啊！赢了帅哥请吃饭！”
余帅倒吸一口冷气，在场上咬牙切齿地指着大强：“大强，你真是我的好哥们！”
仅一个转身，顾夏就接了队友的传球，背靠转身过人，余帅还没反应过来追上去，他已经攻势迅猛地跑向篮下，轻盈一跃，余帅扑上来拦截失败，顾夏漂亮的一个扣篮，余帅惯性后退跌坐在了地上。
余帅滚地捶地，开始卖惨，茶里茶气地冲着裁判老师喊道：“老师，他撞我摔了。”
老师吹响了口哨：“并没有。快起来！比赛继续。”
余帅：……
“我去！一点面子也不给弟弟吗？！”余帅骂咧咧地爬起来。
顾夏抹了一把汗水，大拇指向下比划一下，不羁地扬起嘴角：“因为你只是弟弟。”
球场上的男生们哈哈大笑，余帅站起来放狠话：“别得瑟！我振作起来打到你喊哥哥！”
一个个矫健劲瘦的身材在球场上奔跑，俊朗的少年每一个动作都是躁动的青春荷尔蒙，哪怕像余帅和啵啵那种平日里上课萎靡瞌睡的男生，到了球场上也是精神抖擞，白芙头一回看到他们如此朝气蓬勃、活力四射的模样，那是一种专属于青春期男生的肆意飞扬。
她觉得这一刻的顾夏是放松的、自然的、真实的，他在球场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似乎一切的外物都与他无关，纯粹享受在其中。
然而，顾夏打了两节就意犹未尽地下场了，白芙看着他进了休息室，很久都没出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余帅和啵啵还在商量下半场的战术，顾夏依然没有出现。
白芙后知后觉发现顾夏不见后，她猛地站了起来：“小槐，你看到顾夏什么时候走了吗？”
刚才顾夏在球场上的表现，简直像极了她以前见过的“熊学生”，保不齐不想补习就溜了。
系统：“啊？没看到啊，我在看其他帅哥呢，何必执着那一个。”
白芙：……
“快坐下，白芙，马上又开始了。”田心心兴奋地拉着白芙的衣袖重新坐下。
白芙心不在焉地坐下，手机忽然响了，田心心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屏幕，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顾夏找你？”
“哦！”白芙慌了一下，连忙拿着手机离开人声鼎沸的观众席，“顾夏？”
“观众席人太多了，我在学校后门等你。”顾夏说道。
“我马上来。”白芙挂了电话，匆匆离开了体育馆，八卦的田心心看到白芙急忙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白芙接了顾夏的电话就走了……”田心心眼中冒着熊熊的八卦之魂。
“哎哎哎别管人家，继续看球！到我们帅哥表现了！”大强和布丁拉住田心心重新坐下。
“也对，余帅加油！”田心心重新投入观赛。
——
白芙跑到学校后门，平时走后门的学生就不多，加之现在已经放学好一阵子了，更是没什么人。
“这里。”顾夏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校服，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白芙不明所以：“顾夏？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和帽子？”
“就……避免让别人认出……”顾夏不知为何有点心虚，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虚拉了一把白芙的手臂，并肩走过人行道，“走吧，去图书馆还是你家？”
说出这话的时候，顾夏忽然觉得怪怪的，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去图书馆吧。”白芙也感觉怪怪的，压下许多想说的话，优先回答目的地。
“好，走吧。”他们并肩走在后门的街道。
“为什么我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种偷情的既视感。”系统吐槽道。
白芙：！
“才……才不是！”白芙气鼓鼓的，带着几分被调侃后的羞涩。
“好吧，那就不是吧。”系统贱兮兮地应道。
“顾夏……为什么怕别人认出？”白芙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态，仰头打量顾夏这副打扮，疑惑不已。
“嗯？”顾夏那双清亮的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少女，还能为什么？她是真的不懂么？
顾夏清了清嗓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他们会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白芙猛然醒悟，原来是这样么？
所以她要求给他补习的时候，顾夏支吾支吾的，是因为怕别人误会？
“哼！你看，他能这样说，就是在试探你！男生就是歪心思多，你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自己的学习！”系统嗤之以鼻。
“放心，清者自清，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们是绝对不会早恋的！”白芙一本正经地向顾夏许诺。
顾夏：……
“嗯？”白芙见顾夏没回答，好奇地望向他。
“……知道了。”顾夏勉强地应了她一声。
——
这一区有个图书馆，就在学校附近，步行了十分钟就到了，白芙心心念念着如何给顾夏系统梳理知识要点，一路上都在认真思考，安静得很。
直到在图书馆找了位置坐下，她也还在想事情。
图书馆很安静，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这样低声说话比较方便，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系统说：“我给你一套题，你马上拿出来让他做。”
白芙大惊：“不是吧！万一别人看见我凭空拿出东西……”
系统：“放心，没人会留意到的。”
顾夏见白芙心不在焉，一时紧张了：“你……生气了？”
白芙停止和系统的交流，回过神来不解地望向他，生什么气？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顾夏主动示弱，他知道白芙很在意学习这件事，也很积极想让他投入学习，考个好大学。
他也想好好努力，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二来也是为了让习题精能放下执念去投胎，哪怕她说被执念所困，可那样关心他学习的人还真的只有白芙一个，他再不努力点，就得对不起她的一片心意了。
所以他尽量去配合白芙，为她好，也为自己好，原本说一个小时的，他就在球场上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人了。
白芙愣了愣，抿嘴一笑：“没有很久，也就一会儿罢了，我没那么小气。”
顾夏听完，悬着的心放松下来：“那你干嘛不说话？”
“我在想什么样的复习方法比较适合你。”白芙如实回答。
顾夏一怔，这习题精还真是为了他的学习操碎了心。
邻桌有两个男生坐了下来，拿着今年的大学分数线汇总在钻研：“今年体院的文化课分数线是340，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少一点。”
“这还不够低吗？还想少？！”
白芙猛地惊住了，之前在脑海中稍纵即逝的念头猛然乍现，她欣喜若狂：“顾夏！你打篮球那么棒，不如考体校吧！”
顾夏懵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文化课分数低，可能一年半载要赶上来也不容易，想要考个好点的大学，只能另辟蹊径了。”白芙分析道。
顾夏见她目光熠熠，咽了一下唾沫，非常惋惜地告诉她：“篮球不是我特长。”
“啊？”
“这么说吧，从小我妈带我练武术，后来，我会散打，会自由搏击，柔道也会一点，然后，也学会打篮球，打网球，可是这些对我而言，只是强身健体的运动罢了，跟体育课跑800米的性质差不多。”顾夏解释道。
白芙一时语塞，此时的顾夏换掉了球衣，穿了平常的校服，刘海梳得松软乖巧，坐在图书馆里做着习题，加之顾夏长相清冷俊逸，安静起来的模样温文尔雅，仿佛跟一小时前在球场上驰骋的不羁少年不是同一个人，确实很难想象他能当好体育生。
想到这里，白芙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念头。
顾夏见她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甚是乖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细幼柔软的头发揉起来十分舒服，让人心情愉悦，连同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他说：“放心吧，我会加油的，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
“真的么？”白芙蓦然抬起头，一双汪汪的杏眼写满了信任，“那这次月考你会及格吗？”
顾夏跟她一对视，脑子突然卡壳了，硬着头皮应下：“嗯……”
白芙立即提起精神，从掌心里凭空抽出系统给的习题册，翻开书本对照，像个小老师一样：“好！那我们今晚先来看看化学公式……”
顾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从掌心里拿出一本习题册，顿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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