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你说小婵今晚不回宫了?太后那儿还要我帮忙遮掩着?”
蕉绿顶着二皇子的威压,俯身称是。
李玉锦气笑了,“哪家姑娘像她一样野,还敢夜不归宿了。”蕉绿不敢搭话,他回想了片刻,问道:“今天不就是去谢府了吗,她做什么去了,就不回宫了?”
蕉绿把半道上的遭遇说给了二皇子。
“郡主她很是在意柳姑娘,如今她很可能是含冤而亡,郡主不能袖手旁观。“
“查案子是大理寺的事,她凑什么热闹。王少夫人没了,该由她娘家人伸冤,郡主和她非亲非故,可由不得她乱来。“
蕉绿低头沉默着。
片刻后,李玉锦到底是答应了小婵的请求。
“你怎么回的太后?“
“奴婢只说郡主胳臂疼,早些歇下了。就怕太后放心不下郡主,去看望郡主,可就穿帮了。“之前也不是没有郡主生病早睡,太后不放心看望的先例,所以小婵才嘱咐蕉绿喊二皇子帮衬她一下。
李玉锦让她下去了,蕉绿心内没底,一直祈求着太后今晚不要来探望郡主。
可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太后用完晚膳,果然出了正殿,正向着偏殿方向走来。蕉绿顿时心乱如麻,心中想着二皇子怎么还不来,郡主谎言可就要被戳破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若是早知二皇子不靠谱,应该劝郡主求助太子的。
蕉绿绝望地闭住了眼。
白云观内,掌门正和皇帝下着棋。
侍卫通传,郡主派人来求见陛下。
皇帝瞥了一眼窗外,“让他进来。”
他问掌门:“你说我这外甥女怎么这么晚了派人过来了?”
头发花白的掌门摇摇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陛下以为呢?”
皇帝敲了敲手里的棋子,“咱们打个赌,我若是对了,记得把你那瓶陈酿挖出来,咱们浅酌一番。我先说,郡主怕是有事求我。”
掌门连忙讨价还价起来,“陛下,咱们换个赌注如何?”
“把你那个夜里偷偷瞧得藏书赠我也是可以的。”皇帝挤眉弄眼道。
掌门红了脸,“那个也不可。”
正说着,小邓公公已经到了皇帝跟前。
“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恢复了一本正经,挥手让他起来。
“郡主派你来作甚?”
小邓子低头道:“郡主求陛下派几个伸手好得侍卫给她。”
见没人看见,皇帝对着掌门挤眉弄眼,瞧见没有,朕猜对了。掌门无奈摇摇头。
皇帝问:“郡主要侍卫做什么,莫不是看上了良家美男,要强抢了去?这个不行。”皇帝摇了摇头,若是准了郡主,太子该怎么办。
小邓子一时无言以对,后回过神来,回复道:“并非如此,郡主不是逞凶作恶,是行侠仗义。具体用处,郡主不让奴才说。”
“不说,那怎么可行?”皇帝晃了晃夹着棋子得手指,而后棋盘上落子。
小邓子心急如焚,想着郡主在柳姑娘窗前痛哭的场景,连忙重重磕头祈求着,“求陛下了,求陛下了,郡主真得很需要几个好身手的侍卫。”
不多时,竟然血染红了地板。
王府,王夫人寝室。
贴身奴仆周婆子给王夫人按着肩膀。
“劳累了一晚上,夫人辛苦了。”
“区区小事,老爷呢?”
周婆子僵硬片刻后答复:“在守灵呢。”
王夫人把茶杯摔倒了地上,“死了个儿媳又不是死了他老娘。尽管守着,也跟着去了才好。”
“夫人,隔墙有耳。”
王夫人扑在周婆子怀里哭了起来,“奶妈,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遇上了这么个没良心的,天杀的畜生。”
“夫人,都会过去了。”周婆子用手帕给夫人擦干了眼泪。
王夫人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我不会被任何人看扁。她们也休想看我笑话。那个臭丫头呢?”
“柴房里关着。”
她站起身,身影万分坚决,“走,斩草除根去。”
“今日撞到了郡主,明日还要发丧。郡主再来吊唁,问起英儿,怕是不好对付。不如再等些日子,即使她知道些什么,但事关少夫人,料那个丫头也不敢胡言乱语。”
“怕什么!”王夫人一脸倨傲,冷笑一声,“不就是府内多一个小丫头的魂魄,那么多贱人有一个敢在我面前现身吗?活着斗不过我,死了也一样。”
她大笑了几声,“拿我的宝贝来。”
说着,她面容狰狞癫狂起来,周婆子一怵,也不敢反驳她,去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到了王夫人怀里。王夫人往袖子里一藏,抬头挺胸往屋外走去,周婆子紧随其后。
“孙儿给祖母请安。“李玉锦终于姗姗来迟。
“你怎么来了?”
“白日太后说得政务,孙儿有些地方不甚清楚,所以特地来叨扰您老人家了。”李玉锦扶着太后就往殿内走。
“倒是新鲜。”太后新奇道,“向来问你什么,你都说知道,懂了,还有你不了解的事情。”
“以往是孙儿托大了。”
看着两人离殿内原来越远,蕉绿松了口气。
“行了行了。”皇帝挥了挥手,“逗你玩都看不出来。郡主身边怎么养了你这么笨蛋,不过,倒也算忠心耿耿。梁武,梁武。”
殿内进来一威武侍卫。
“末将在。”
“你去挑几个伸手好的,跟这个小太监下山去。郡主有事急需人手。”
“末将领命。”
王夫人刚出了寝殿,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屋外瞬间人来人往。
“那是柴房方向。”周婆子道。
“这火生得奇怪。走,去看看。”
那方火势如长蛇般盘踞在柴房,王夫人远远就感觉脸上被火烤的炽热。周婆子拦着王夫人意欲前进的步伐。
“这火势很旺,真得邪得很,夫人还是远离些。烧起来也好,那丫头估摸着是活不成了,也算了了夫人的一桩心事,算是她的福气。夫人累了一夜了,先回屋休息去,解下来几天且有的忙。”
也罢,王夫人看着管家在指挥救火,自己先回屋去了。
小婵一直在王府屋外的夹缝胡同中等候,忽闻王府内生起了大火,便意识到他们怕是得手了。果不其然,不多时,墙头上探出小邓子的脑袋。
“郡主,得手了!”
不再迟疑,小邓子跳下墙头,接着接二连三的侍卫拖着昏迷的英儿下了墙头。
“英儿怎么昏迷了?”
“禀告郡主,是微臣先进去的,英儿不认识我,张口便要大叫,我怕她惹来事端,便打晕了她。”那人回答的干脆利落。
“干得不错。你叫什么?”
“罗修。”
“我记住你了。我们先行回去,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众人便往客栈赶。
本朝夜晚会有宵禁,不许寻常百姓出街。违令者会被巡逻的护卫队逮住,吃几天牢饭。
街道上,徐均打了个哈欠,十分不情愿地跟着护卫队巡逻。奈何他老爹兵部尚书看不起他整天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模样,硬是薅起他,给他套了一身兵服跟着护卫队巡逻,死活要治一治他的毛病。
“一幅小白脸的模样,跟个弱鸡一样,出去别说我是你爹。”
这是他爹原话。别人家的爹都护着他家的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到了他这里就不是亲生的,抱养一样,徐均有些无奈。其实也是因为他爹是武将出身,身形魁梧雄壮,难免看不上他这种受小娘子们欢迎的偏偏贵公子形象。徐均苦中作乐想着,活该没人看得上他,取了他娘这么一个母老虎。
没走两步,他就停下了。
护卫队都是平民百姓出身,比不上兵部尚书的儿子,再加上他也惯会请客做人的,众人也就由着他。
“小郎君又腿软走不动道了。”
徐均摆了摆手,“你们巡逻去吧,太平盛世,哪里会有贼人。我明儿还要陪着太子爷上课,找个地儿眯会儿去。”
“小徐爷可别被狐狸精给榨干了,弟兄们先走了。”
徐均困得没空理他们拿自己开黄口,到个挡风的胡同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了过去。
小婵一行人正往客栈赶,路上尽量逼着巡逻队。她早已和客栈老板说好,给他们留个口子。客栈老板本来不愿意,怕被巡逻队逮着自己也吃不了好。但是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婵重金砸下,客栈老板还是同意了。
在胡同口潜行时候,小邓子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那东西还哎哟叫了起来,正是睡得香甜的徐均。
“那个不张眼睛的东西,竟然撞小爷。”徐均发着火,抬头瞧见几个大汉围着他。他连忙求饶,“好汉饶命,放我一命,我有钱。我爹是兵部尚书。”
那时候夜色正深,巷子昏暗没有灯光,徐均以为遇到了歹徒,慌张求饶。
有侍卫询问是否要打算打晕这人。小婵认出了徐均,制止了那个侍卫。
“不用,这人我认识。”
徐均抱头半天见他们没动手,又听到一股熟悉的声音,便抬头小心去看,看清楚后,不敢置信道:“郡主,怎么是您?”
小婵换了一身男装,披着黑色披风。
他又看见男人身后背着的人,吞了口口水,“您这是打家劫舍去了?”
小婵不答反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家父让我来巡逻,历练一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被家中赶出来,沦落街头呢。”
徐均挠了挠脸,尴尬笑了两声。而后眼珠一转,“夜间不能出行,郡主您这公然违抗命令,怕是不大好吧?”
“事出有因,我又不是去做坏事。”
“那可不行,我奉命巡逻,看见违法之人,焉有不捉之礼。”
“你想如何?”
徐均笑吟吟道,“郡主如果愿意告诉我你此番目的,我倒是可以斟酌放你们一马。”
小婵沉默了。
“既然不愿,那就怪不得我了,片刻后巡逻队就要经过了,我若是大喊一声——”
“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是不想你昧着良心痛苦。此番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就当没见过我们,可行?该知道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小婵耐心渐失。
徐均还要说些什么,小婵给那侍卫使了个眼色,徐均被侍卫打晕过去。第二天是被开门的店家伙计给叫醒的。
“将军,将军醒醒。”
将军是平民百姓对当兵的尊称,他们不认得将军们头衔,但是见到穿兵服的叫将军准没错。
徐均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嘟囔骂了几句郡主的坏话。瞧见时间不早了,匆忙回家换了身衣裳去宫内陪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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