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外相
痛苦虚力覆盖整颗星球，通过虚实转化，壬珏的肉体可以在任何的地点凝聚躯体。
此时，壬珏甚至可以瞬间抵达豪赫尔所在之处。凭借他的实力，击溃豪赫尔后从容离开都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之间的差距甚至大到在如今痛苦虚力覆盖星球的情况下，他可以远程直接碾死豪赫尔。
超脱「真界」，拥有「荣逆之证」的壬珏，已经和「使徒」彻底成为了两个物种。
“希望你可以活着来见我，拥有「王座」力量后，再杀死你才会让我稍微有一些兴致。”
透过光膜，隐约看到豪赫尔痛苦扭曲的表情，汲取到了一些痛苦情绪。发现他体内有某种力量在破坏身体，身体中灵能同时在提高适应性，融合力量。
「病疫印」的融合似乎也有某些危机、风险。
留下一部分关注，也没有管阿帝雅身体的异常，壬珏开始着手完成自己的事。
「死噩相」的强大毋庸置疑，纵横「根源穹界」，吞噬世界无数，成就其在「临界」内的赫赫凶名。
“祟虐”、“原道之毒”、“永劫破坏”、“零的因果黑害”，等等称呼都是它成长过程中某种程度的“赞誉”。
被击溃后，它衰弱到如今程度，才被壬珏融合。
在壬珏舍弃仁慈后，撬动了「根源属性•变」，使之「变格」成为「痛苦根源」，让壬珏「变位」支配了「根源能力•痛苦」，本质铭刻于「根源穹界」，超脱「原始真界」。
但这并非「死噩相」真正的作用。
「死噩相」作为「根源穹界」中扎根「根源」的特殊现象，纵横「根源穹界」依靠的不仅仅是「根源属性•变」，还有其强大的本质。
种种生灵的本质壬珏知道两种构成：「性灵」和「始基」。
而「死噩相」的本质和生灵本质有所区别。它由四部分组成，每一部分都拥有纵横「根源穹界」和无数「真界」的作用。
要知道，「根源穹界」并非什么世界的生灵都可以踏足。
超脱「真界」的生灵，必须是拥有强大本质的存在，于「根源穹界」中完整生存。
「根源穹界」是「根源」自中心辐射出的无限时空。「根源」是无数生灵乃至于「使徒」口中「黄金神族」都在探寻的起源，具有绝对的力量。
「根源穹界」具有「根源」辐射出的力量，哪怕是无尽距离之外，「根源」的影响都足够强大。
「根源」太过强大，蕴含无尽信息，是真正的无数世界中心。壬珏在「死噩相」的记忆中看到过它划过无尽黑暗到达「原始真界」，那些黑暗即是「根源穹界」。
「根源穹界」本身的颜色并非黑色，只是残存的「死噩相」碎片无法承受任何「根源」的信息。
以壬珏如今的实力，哪怕具备「荣逆之证」，拥有「根源能力•痛苦」也做不到于「根源穹界」生存。
而「死噩相」扎根于「临界」之内，必须时时刻刻抵御「根源」的侵蚀，维持自我本质不被「根源」影响、同化。
「死噩相」依靠的就是它特殊的四种本质。「死噩相」的四种本质最外层为——「外相」！
「外相」可以防御根源侵蚀、污染、同化。保证本质在「根源穹界」的移动能力。此外，还具备蒙蔽并影响世界本能的排斥、驱逐以及流放的作用。
「真界」特殊在于其内生灵没有天道意志的约束，但世界本能具有排外性，没有本身世界的诞生根基——「始基」的生灵会被世界驱逐、流放，甚至抹杀。世界本能会探索生灵本质，进行识别。
四个等级的「真界」中，高等级「真界」的生灵可以压制这种排外性。这是低等级世界对高等级世界的屈从。
这种屈从甚至扩展到了生灵与生灵之间。灵能压制就是一个例子。当然，这个世界残缺异常也提供了一些「使徒」的便利。
「外相」的特殊作用引起了壬珏的注意，并有意识地利用「根源属性•变」的作用凝聚壮大「外相」。
只是只凭借「因果干涉系统」内的变数概念不足以支撑壮大产生足够作用。
「死噩相」被那个恐怖存在击溃后，就连本质也萎缩、变弱，壬珏需要自身本质「外相」增强到可以蒙蔽抵御世界本能的程度。
如今，他把目标定在了最后限制残余众生的系统分支「人生补全规则」之上。
「人生补全规则」存在于所有和壬珏有因果关联的生灵身体中，并给他们提供虚假的人生体验，维持壬珏的现实循环稳定性。
与壬珏体内的「因果干涉系统」有所不同，系统分支「人生补全规则」的约束力较为弱小。
有些宿主在世界终结的不可逆终结过程影响下，挣脱了「人生补全规则」，获得了一定限度的自由。除了被壬珏既定的现实循环束缚以外，其它时刻都有相当程度的自由。
壬珏现在要做的是拔除所有生灵的「人生补全规则」，恢复所有人的自由，并利用「人生补全规则」，凝聚壮大「外相」，离开这个世界。
“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现在也该由我结束一切。”
壬珏身躯骤然在卧室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这颗星球的北极位置。
他记忆循环中并未到达过这里，却通过其它渠道见识过这里的景色。「因果干涉系统」溯源重现了这里。
悬浮半空，寒风阵阵，在极夜中壬珏仍然可以看到浩瀚的冰川于地平线处延伸。
一块块浮冰、一座座冰山，在黑暗中巍然不动。冰山带着凛冽的寒意，坚实沉稳地矗立在海洋中。
壬珏双臂大开，手掌虚握，宛如攥住了什么东西，向地面发力一摄。
轰！
覆盖于整颗星球的痛苦虚力几乎同时翻涌，爆发出不知源头的巨响，如同巨浪拍击声，向着无数人身体内注入。
在壬珏看到整体星球的视野中，他操控一道道痛苦虚力进入每个人的体内，向内侵入、深入，进入人的本质之中，找寻「人生补全规则」的存在。
依靠「荣逆之证」带来的「根源能力•痛苦」，壬珏才能做到这宛若神明的一切，才能深入人的本质找到虚幻的「人生补全规则」。
“找到了。”
壬珏意识泛动于无数人脑海中。
在这瞬间，无数觉醒者有所察觉，包括壬珏熟悉的众人。他的父母、严家姐妹、孟家一家人、顾劲、王远黎、命运教团的教众，还有其他认识壬珏的存在都感觉到是壬珏的声音。
“壬珏…”
“小珏…是你吗？”
“是谁？”
“谁在说话？”
“声音好熟悉。”
种种声音都被壬珏接收，他没有理会。
他的视野中只有于众人体内闪烁白光的一团物质。物质辐射出一道道网络，于人体细胞深处向着身体各处延伸，控制人体。
位于北极半空的壬珏双目闭合，倏然张开，眼中残留有「人生补全规则」真正形态的影像，两手用力合掌一握——
嗡！！！
一道震音响彻除了「使徒」之外的所有生灵脑海。
无数人体内的「人生补全规则」在这道声音下，瞬间被痛苦虚力强制缩成一团，继而包裹，用力一扯！
光团连带着无数的光丝被痛苦虚力全部拔除，化成一道虹光，向着北极方向飞去。
「人生补全规则」刚一离体，世间无数人感觉身体骤然一轻，便看到了飞速远离的光虹。
无数人仿佛卸下了身体的重担，有的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当前状况；有的面露恐惧，看到了无面者；有的人满脸释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自由了。”
壬珏的声音自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熟悉他的人都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有些则是震惊于声音出现的方式，有些愕然。
豪赫尔此时身处霍威尔帝国人迹罕至的山脉中，融合「缺陷印记」，屏蔽所有外界感知，无瑕顾及。
阿帝雅此时也听到了壬珏的声音，有些诧异自语道：“这种力量…！壬珏，你怎么会…”
壬珏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表现，在拔除「人生补全规则」后，无数的光团自世界各处飞往北极，汇入壬珏的体内。
白色的光芒全然淹没了壬珏的身躯，随着光团持续飞往，积累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光球。
光球持续膨胀、直径扩大、体积暴涨，不知持续了多久，远方天际光球的到来才落下帷幕。半空只剩下一个直径足有百米的庞大光球。
几秒后，如同里面有一只呼吸的巨兽，光球开始一胀一缩，随着宛如呼吸的律动，光球逐渐肉眼可见地变小。
在无数人震撼，开始探索世界的时候，壬珏在北极浩瀚的冰川之山环绕中，陷入沉睡，消化束缚众生的「人生补全规则」
……
壬珏家中卧室外，传出父母的呼唤声。
“小珏，小珏…”
吧嗒！
房间在钥匙的转动声后被人推开，当先走入一人，是壬父壬守成，面容沉静肃穆。他的身后跟着壬母王容锦，面色有些忐忑，暗含担忧。
两人看到了空置的床铺，脸上闪过担心和焦虑，壬守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道：“没事的，小珏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也永远会是我们的孩子。”
“我只很担心他会不会…那些「使徒」都很危险，小珏的安危…”
“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小珏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不用担心。他一直都在走正确的路，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壬守成的注视给了王容锦一些支持。
“现在所有人都觉醒了，面对所有人的恐慌，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而且，所有人都自由，也意味着这个世界…”
壬守成叹了口气，拉住了壬母的手，缓缓抓紧。
“小珏说的那些，他真的做到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新世界’也是真的？”
王容锦突然想到。
壬守成苦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做父母的都不能给他压力。只要支持他的决定就好了。”
“还要尽可能地保护他。面对这种事情我们只能做这些了。”王容锦接话道。
“不知不觉，他成为了独当一面的人啊。”壬父叹了口气，回忆起年幼时壬珏牙牙学语的样子，眼中满是慈爱。
壬母王容锦亦是沉浸在回忆中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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