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组建私兵
次日,张世平、苏双发布文告,宣言协助大将军防备黑山贼张燕,竖起招兵大旗一面,不数日间,响应两位义商的百姓,有三百多人。
常山郡。
真定县。
某山谷里。
那男子坐在大石块上,慢慢喝完了一壶酒。
韩复和两名粗汉鱼贯而至,一名粗汉正想说话,韩复却抢先道:“张将军,有新消息,邺城富商张世平和苏双号召百姓,组建队伍,说是防备黑山贼张…将军你。”
那男子一听这话,紧紧盯着韩复,韩复不觉汗流浃背。
那男子又看向那名粗汉,那名粗汉紧张地点点头,道:“俺蛮牛认为…”
那男子不禁纵声大笑:“既然别人拿我们来做文章,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韩复、蛮牛你二人率一支队伍逼近邺城,诈称黑山军首领张燕、张晟进犯,只需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切记不可与袁军交战。”
“铁蛋你率领一支队伍,负责随时接应他俩。”
蛮牛高声应道:“老大,看我的,定要袁家及邺城上下更害怕你。”
铁蛋朗声一笑:“蛮牛说的是。咱们老大是最厉害的。”
韩复明白了那男子的真实用意,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天,袁尚和高山乔装百姓,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看情况。
百姓们议论纷纷。
“黑山贼人数众多,又凶残勇猛,我们这些人去从军,不就是送死。”
“大将军多次与黑山贼交战,都没成功剿灭,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这些年啊,黑山贼是越围剿越壮大。”
忽地两名百姓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之中,一人已然慌张的说不出话,另一人颤声道:“黑山贼首领张燕、张晟带着人马,来势汹汹,就快来到邺城了。”
“跑,跑啊,我们不要参军啊,他们肯定为这事而来。”
不知是谁喊出这一句话。
本就慌张的百姓立马慌乱了,都顾不得体面,四散而逃。
看着眼前这一幕,袁尚不禁叹息,暗道:“黑山贼在冀州百姓心里始终是个梦魇。这可不行!”
又过了三天,赵云回到大将军府后,在袁尚的卧室见到袁尚,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穿着却是一袭黑色的男子。
赵云拱手道:“公子,人员均已集合在我师父府上。”接着介绍身旁的男子道:“这位是我师父的结义兄弟李彦之子李丹,字玄赤,也是我的好友,他也想加入公子麾下。”
袁尚对着李丹拱手道:“感谢玄赤看重。”
李丹拱手道:“蒙公子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袁尚笑道:“今人员已备齐,我这就面见父亲禀告一切。”
说罢径直到书房见袁绍。
袁绍仿佛知道一切似的,早已等候袁尚。
袁尚一进来,还没行礼,袁绍微笑道:“阿尚,你是来向为父讨要承诺,是吧?”
袁尚吃了一惊,道:“看来瞒不过父亲,确实如此。”
袁绍吩咐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道:“老元,你赶紧跟阿尚交接所有,谨记保密。”
老管家拱手道:“诺!”接着对着袁尚道:“公子,烦请跟老奴走一趟。”
袁尚回道:“有劳了!”
据原主的记忆,这位老管家是袁绍身边的心腹,也是袁绍身边最重要的人,更或许还是袁绍的眼睛。
在新住宅中袁尚和老管家完成交接,便吩咐高山通知所有人赶来这一处新宅汇合。
这处新宅,极为宽敞,占地极大。有十亩农田,相当于一个足球场的大小,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还有三个大粮仓,都堆了满满的粮食。校场至少可以容纳两个营的人。搁在邺城里,简直就是豪宅。
袁尚抖擞精神,想着让这批私兵提升到最大战斗力,成为像钢铁一般的军队,便向系统发起军队训练指令,接着提起笔,把训练之法一一撰写下来。
袁尚来到校场,此时赵云早已统领全部人等候着。
袁尚看着眼前近九百人,他们一个个聚精会神,有汉人,有乌桓人,有沙场老兵,有乡中勇士。袁尚提起一口气,高声道:“诸位,你们追随我,我非常感激。”
“只是接下来,有很多训练,甚至必须要读书识字,继而学习兵法谋略,还要接受军法约束,恐怕是你们当中一些人难以承受的。所以,有人要退出吗?”
“如果有,请立刻离开!我不要怂蛋!”
“如果没有,以后谁敢说退出,军法伺候!”
袁尚神情严肃,道:“我袁尚麾下不是市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考虑清楚,有要离开的吗?”
袁尚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校场中。
“没有!”
近九百人齐声回应。
他们当中有听了赵云说的而来,有听了张世平苏双说的而来,有因走失马一事受了袁尚恩惠而来,但也有一些抱着怀疑态度而来。
袁尚等了半响,见没有人离开,微微一笑,正想说话。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胡人装束打扮的汉子出列,抱拳道:“公子,不才姓歌,名度,字子仪,敬仰强者,烦请公子赐教。”
赵云听着,心中一笑。
高山满腔怒火,正想过去制止歌度,袁尚却摆手制止。
原本抱着怀疑态度来的人,正欣赏着眼前这一热闹。
袁尚打量了眼前的歌度一番,只见地上在他原来站的位置到如今站的位置之间,出现了一对脚印,深及两寸。袁尚知道不将这位代表那群怀疑态度的人打败的话,军队迟早会分裂。眼中掠过一丝兴奋,心道:“此人类同许褚,我得用搏击技巧速战速决,不能跟他过多纠缠。”便抱拳道:“歌度,时间紧急,来吧!”
袁尚一声冷笑,迅速冲到歌度面前,右手一记铁拳出击。
歌度没想到袁尚的速度竟能这么快,先是暗吃一惊,但瞬间神色轻松,直接挥拳迎击,拳中带风。但当他挥拳迎击的瞬间,眼前的袁尚竟然瞬间移步到他的右侧,一记飞腿踢击,破空中传来‘啪’一声,不偏不倚,击中歌度脑袋,歌度魁梧的身躯,直接被轰出一段距离后坠地。
自始至终,干净利落。
那些原本抱着怀疑态度的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其他人或多或少震惊了。
过了一会,歌度缓缓站起来,抱拳道:“在下服了。”
接着,那些人也纷纷抱拳道服。
袁尚沉声道:“关于军队的安排,本公子仔细说说。”
“军队主将由赵云担任,副将是樊籍、歌度、李丹。军队的训练由赵云为主,樊籍、歌度、李丹三人为辅。”
“谁不服,可以向他们挑战,若成了,我也会委以重任。”
认识他们的人,完全赞同。哪怕不认识,在看到歌度方才的表现,也很服气。
“除主将副将以及种慎、夏侯兰外,你们当中还有会识字的吗?”
没有一人回应。
袁尚心中不禁叹息,这是由于时代的局限,读书大多数是豪门望族的事,即便是商贾家族也很少,更何况平民。
“两个部的军司马由种慎兼任,负责所有人一日三餐安排,以及发放兵饷。除外还负责教导读书识字。”
“军中三餐,早、中、晚各一次,每餐有肉,也管吃饱。”
“兵饷方面,普通士兵每月五百钱,粮三十斤。军中伍长、什长、队率、屯长、军侯、军司马及以上,各级再依次提升,自会有制度规定。”
据《汉官仪》所载以及出土的汉简,两汉时期,采取是义务兵制,也就是说当兵没有兵饷。
据《三国食货志》中指出魏蜀吴三国的军费开支,以及邓艾在淮南屯田的报告表明,三国时期最强的曹魏,其士兵每人每月消耗粮食一百三十五斤,相当于每月五百钱。
袁尚只是说了这个大概,恰恰是这个大概,引起一片哗然。
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一日三餐,都有肉吃,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他们之中当过兵的,在军队里从来就没有吃饱过,至于肉食,有时能喝点肉汤,就不错了。
更何况从前当兵,根本就没有兵饷,而如今袁尚给他们每月五百钱,粮三十斤,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一个个都激动无比。
他们看着袁尚,不禁眼眶通红。因为袁尚给他们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无以为报,只有恨不得为袁尚拼命,因为值得,所以心甘情愿为袁尚誓死效忠。
袁尚看到众人的神情,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眼中仿佛看到遥远却并不模糊的未来。他之所以给如此优渥的待遇,就是要让这些人,成为他真正的心腹,为他真正的拼命。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说这又是改变人生的好机会,一个个自然趋之若蝥。
“白天训练,晚上读书,读书即便死记硬背,也要读书识字,往后还要学习兵法谋略。因为战场上不能光靠勇猛,多一分智谋运用,将会更容易取得胜利,保全性命。”
听到袁尚这么说,他们眼中放光,因为想要读书,根本没这机会,也从没想过战场上还能靠智谋,这是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袁尚看向种慎,问道:“种慎,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能!”种慎扯开嗓子,用尽气力高喊着回应。他激动不已,因为他看到他重振家族的机会和责任之重。
袁尚扫了一眼众人,高叫道:“军中军正一职由夏侯兰担任,负责执行军法。”
“我的军法有以下大规则。”
“作战勇敢,赏!”
“团结合作,赏!”
“侵害百姓,杀!”
“私斗者,罚!”
“有功者,及时记录,进行提拔和奖赏。”
“伤亡者及其家属,及时抚恤补助。”
听到袁尚这么说,他们不禁眼眶更红,涕泪直流,因为袁尚赏罚分明,爱护他们老百姓,也爱他们和他们身后的家人。
袁尚看向夏侯兰,问道:“夏侯兰,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能!”夏侯兰也同样扯开嗓子,用尽气力高喊着回应。他激动万分,虽然明于法律,但也只局限于管理军队,从没想过还可以约束军队不许伤害百姓,还可以抚恤伤亡士兵及其家人。他感觉自己的使命高大了许多。
袁尚看着他们如此斗志激昂,不禁感叹,自己的强军成了!将要让天下惊叹!
袁尚深呼一口气,高声道:“你们的训练,与以往的军事训练不同,会有体能训练、搏杀训练,还会有列队、站军姿、跑步等操练,以上都是作为我的兵的日常训练。本公子待会会一一亲自演练,然后再亲自训练你们。”
作为现代人,袁尚深知这些后世军事训练的重要性,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训练士兵的意志、团体协作精神、战斗力。
袁尚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把各项训练,一一阐述并演练一遍,最后把一册训练书简给了赵云,让赵云、樊籍、歌度、李丹好生研读,以便后续训练。
接下来,袁尚就开始训练他们,从列队集合开始,因为这是最简单,其重点是迅速整齐。
之后就是站军姿、跑步、搏杀等各项训练。
直到傍晚,训练结束,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但是一个个看向袁尚时,眼中尽是满满的敬佩,因为所有的训练,都是袁尚亲自教导,又是和他们一起训练。
晚饭时候,袁尚和他们一起用餐,吃一样的食物,一个个非常高兴。
饭后袁尚让种慎集合士兵们开始读书识字,只是十几人围着一册书简看字,且对于没有读过书的人来说,相当困难,如同对牛弹琴,甚至可以说比白天的训练更难,所以过程非常缓慢。
袁尚看着不禁蹙眉。
最后袁尚把赵云等人留下,让士兵们去休息。
袁尚询问道:“你们可有信心做好吗?”
赵云坚定道:“属下一定会训练好军队,打造一支强军。”
种慎道:“公子,读书识字虽是为所有人好,但有的人未必领情,因为读书难。在下有个想法,读书识字最好的人,可否给予嘉奖,比如赏钱,或者是在提拔时享有优待?”
袁尚微微一笑道:“读书好,提拔时享有优待,譬如可到地方上任职县令。”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一惊,心中暗道高明。
夏侯兰道:“公子,关于奖赏、提拔、抚恤方面的细则,属下会尽快理出,让你过目。”
袁尚道:“你安排就是,不需要请示。关于抚恤,我只有两条,一、直接下发到位,以防有人贪污;二、要以最快的速度发放。”
夏侯兰回道:“是。”
袁尚道:“往后的时间,我不可能一直都在,因为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
“关于训练和读书,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看到一个好效果。”
赵云、樊籍、歌度、李丹、种慎齐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袁尚道:“本公子的大业,是一条漫长的大道。好好做事!我希望你们尽快成长,将来少不了用你们的地方,更少不了你们的功劳。”
“诺!”
众人齐声回答,心中不禁激动,因为这是他们的机遇。
袁尚与众人道别后,径直回到大将军府,在卧房中他思考着今晚的读书情景,以及当下临朐左伯纸还没完全普及,又张世平、苏双已然出资甚多,可他们的财力毕竟是有限的,自己还需要更多的钱,所以需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商业体系。
有钱,才可以发展一切。
要赚钱,可以建立书店,进行改良造纸术、印书,让纸质书籍普及化,这既是赚钱,也赚名声,更便于士兵们读书识字。
这是百利而无一害。
夜色中的深巷角落里,有几具尸体俯卧在血泊中。
老元面露苦涩,脸上汗如雨下,右手颤抖着流出血来,还一直深深的喘口气:“这些新细作怎么比起以前的,那么难对付,他们背后的那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随后老元连尸体也来不及处理,便匆忙抄小路赶到大将军府外,翻墙进去,直奔袁绍书房面见袁绍。
袁绍是第一次看到老元负伤,还是伤得这么重,登时慌张起来,关切地问:“老元,究竟是什么回事,以至于…”
老元不得不截断禀告:“是那群新来的细作,他们很不一般!他们竟然在监视三公子!还想要回报上级,老奴不得不出手,可他们每一个身手都不简单,所以老奴吃亏了。”
袁绍听后,不禁震惊,瞳孔猛扩,心止不住地狂跳,颤声道:“阿尚,有危险。”随即身子摇晃着往后退,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坐在地上。
老元看着眼前失态的袁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主人,请放心!老奴这就安排人手秘密护卫公子。”
袁绍反复道:“好,立马,必须办好这事,决不能出错!”
“诺。”
老元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道。
说罢便急忙退下去,开始布置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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