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丑丑
又是一年新春，春雪初融万物复苏。
“要说这定安将军是何等的威风且听我徐徐道来，传闻她生的俊美无双又有传闻她长相恐怖如斯，左手持着谢家枪，右手拿着碧落剑，听闻这把剑是她早几年前拜入燕安王府燕世子所赠予，那一场定江阴，她一人单挑了好几名将士，只见“唰唰唰”人头落地。从某种意义上面也是为了轩辕老将军报仇了。可怜咱轩辕老将军，开国功臣想我还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现在英雄陨落，新英雄的出现利哉利哉……”说书先生边说着边摇头晃脑，仿佛已经带入进去，那气氛感染了不少人。
“噗嗤哥哥哥那小老头说你长的恐怖如斯哈哈哈哈”清丽的少女像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笑的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说咱们，就说咱爹，当年帝京美男子排行榜前三，要不是战争事情太多，又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我以后要是要嫁人肯定嫁像父亲那样长的帅会疼人，还是个大英雄”谢冉湫憧憬道。
“非也非也，虽然谢大将军的确年轻时候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可谁又保证得了他儿子不是个变异种呢，我听闻忠阳候膝下一子长的是奇丑无比完全没有继承父亲的优点。”一个长相十分骚包拿着一把玉扇有节奏地敲在手上。
“你是何人？”谢冉湫警惕地盯着对方，要是寻常她可能直接怼回去了，但是有哥哥在，她还是矜持一些。
她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给足了她面子。
她还记得她哥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去景苑公主府中赏花，说是赏花其实是在暗中挑选郎婿。
长公主景苑邀请世家子弟来她府中赏花，在那场宴会中她交到不少朋友，也认识了不少世家公子，都觉得比不上自己的哥哥来得优秀。
又听见有人议论江阴战事，她那时候特别神气，有人看见她都会跑上来搭话。可能是因为树大招风，李家嫡女李秀雯暗中使花招将她故意推入一片池子里。
“救命救命……”谢冉湫拼命地挣扎着，她这个人小时候落河过，从那以后特别怕水，也不知道李秀雯哪里来的招法把她命脉掐得死死。
“小贝戋人，明明这儿的主场是公主，你来凑什么风头”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们主动找我聊天，嘴，嘴长在她们身上你管的着吗？”谢冉湫越挣扎越陷下去。池子很深对于她来说，就像大海一样。
“你他妈给我去死”李秀雯将脚摁住她的头。
“咕噜”谢冉湫挣扎了一会缺氧无力地沉了下去。
本想着给她一点教训，谁知踩下去就没有在起来过得。她顿时感到一阵惊慌，现在谢家风头最热，她做这些本想着替长公主好好教训一下对方，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说的话也只是气话。
“喂，你还活着吗？”李秀雯试探性叫了几声。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水里，谢冉湫地生命迹象一点一滴地消失，她好像快要死了，真她妈晦气，找知道下来时候抓住她了，要死一起死。
怎么办“咕噜”她的眼睛忽闭忽睁。
“谁来救救我……”
她彻底闭上眼时好像看见远处的一道光在向她游过来，她又试图睁开下一秒只觉得自己正在努力地向上游着。
“呼”少女被呛了好几口水，由于缺氧导致面部通红。池子里的水将她的衣服和头发打湿了，现在看起来与刚才的靓丽隐约几分狼狈之姿。
“谢，谢谢你”谢冉湫朝所救之人看起，眼里多了几分惊艳。
好像是那个丑丑。
宴会上总有人会大放光彩就会有人黯然失色。丑丑不是长的很丑，他五官清秀只是长的特别黑，不是一般的黑，和黑泥土一般的颜色。
传闻忠阳候与她父亲的容貌可以与之齐名，按理说不应该那么丑的啊，忠阳候姓沈，他有两位嫡长子，一位叫沈清萧，一位叫沈锦兰，沈家又两位嫡子还有一位嫡女名唤沈锦姝。
丑丑就是沈锦兰。
初见之时只是察觉他一点与名字都不配，在见之时原来是她瞎了眼。
“原来丑丑不丑啊！”谢冉湫笑着说。
“若谢姑娘无事，在下先行告退，今日见我之事请勿向他人提起，对姑娘清白不好”沈锦兰恭顺行礼道。
“诶等等”谢冉湫叫住了他。
沈锦兰停下脚步，回头问“谢姑娘还有什么事？”
“我……”她不知道为何叫住他，可她就是想叫住他又没什么理由，但谢冉湫最不缺的就是理由“我脚崴了，你背我走呗！”
“谢姑娘不可，如今你我还湿着衣服，要是让人撞见很容易误会”
“我且问你，你有婚约？你有爱慕之人”她突然问。
沈锦兰脸红道“在下并无婚约与爱慕之人”
“那就好”谢冉湫松了口气“我这个小女子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要是害怕谗言不如……
”
她也不好说看上沈锦兰，就是对他一见如故，特别是在她落水中第一个冲来救她，生死一线的关头里谁不喜欢有一个可以向她伸出援手的。
况且，谢冉湫已经沉迷在对方的美色当众了，就是为什么他会涂黑还点痣。
谢冉湫咬牙“不如将我丢弃在这里自生自灭得了”
“…………”
“谢姑娘，我……”
“呜呜呜”
沈锦兰好像下定莫大的决心“我背你就是了你别哭”
沈小公子不太会哄人，只好依照她的话办。
背到一半就径直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中，“哎呀湫湫阿，你刚才去哪了，李秀雯说你落水了，可急死我了，你们两个这是？”这个宴会人全看了一遍都在讨论哪家公子长的好，哪家公子有才华，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急，我看她恨不得让我去死！”谢冉湫撇撇嘴扫了做贼心虚的人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宴会上的女子议论纷纷。
“诶，清萧，那不是你弟弟吗，怎么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子，好像还是谢家姑娘，什么时候令弟竟然背着我们勾搭上了，不厚道啊”有人在旁打趣。
沈清萧蹙眉看着那边的闹剧。
“什么意思，呵呵，李秀雯，今天这般狼狈拜你所赐，难道你没和她们说嘛？”
“我傻x啊大冷天下去游泳，谁不知道我自幼怕水”几年前一起去清水源时落入为了救一位世家女眷差点溺死的事不是没有被传开。
谢冉湫说的起劲突然眼神一瞟望见女娘们背后站着的一个人那人穿着盔甲装束与在场上的人格格不入，不知她听了多久，不知她站了多久，愣是无一人发现。
谢冉湫立马跳了下来，眼里突然放光“哥——”
这一声叫立马拉回众人的思绪，谢冉湫就只有一位哥哥，谢家当家也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谢冉湫，另一个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把目光齐齐转向后面之人，就听见一道磁性而又炙热地声音“是谁欺负我家妹妹？
”
“哥哥……呜呜呜，你终于来了……”谢冉湫说演就演，扑进对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众人“…………”
沈锦兰“…………”
谢路昀喉咙滚动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横抱起“是哪个人将我家阿妹推入池子里”
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一身凶气，姑娘们齐齐不敢靠近，下意识退后，只留李秀雯一人独自在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
她硬着头皮回答道“李秀雯”
“家妹可曾做过伤害你之事？”
“未……曾”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还要进宫面圣，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当着众人的面跳下池子，要么就让李家出面。”谢路昀威声道。
李秀雯咬了咬贝齿，望着一望无际的池水摇头。她宁愿回去被骂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
“那就是要选择第二个方案了”
“我们谢家人别的不说，最护短我们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今日之事众人为证，我家湫湫无意招惹却被李家女所欺，是她招惹在先，日后若是有人说起，大家都是证人。”谢路昀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后抱起谢冉湫就往外走。
走时又叫住了沈锦兰，“你，跟上来。”
沈锦兰愣了一会又赶忙跟上。
“我家阿妹不会随便让一名陌生男子背在身上，我见你衣服也湿了，想必救她之人应该是你吧！”
“不敢当不敢当”
“那家儿郎？”谢路昀问。
谢冉湫抢答“是忠阳候家的次子”
“可有婚配？”
“没……有”沈锦兰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样吧你看你们两个出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难免外头会说些闲话，如果可以的话沈公子不如下聘谢家与谢家结秦晋之好？”婚约大事不是儿戏，她宁愿湫湫提前嫁人也不能等到圣上下旨进宫到那时候可一切都晚了。
正好她看她这个妹妹如果不是心中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不顾自己的名声让他背她。
而且，湫湫的腿似乎伤的并不是很重。
总总迹象谢路昀想着逼着她还不如让她选一个。
沈家郎君她未曾听过什么闲话品行端正，又是后来杰出的三个公子之一，人又专情，听闻他心慕一女子后来那个女子进了宫后便立下一生不娶。
沈锦兰“会不会太快了”
“如果沈公子嫌太困可以把亲定下来婚后慢慢培养感情”
沈锦兰一愣对上那双期待的眼神。
他扶额道“谢姑娘我只是认为喜欢应该你情我愿，不应该因为这一次的落水我救了你你就喜欢我，那要是今日救你的不是我你还会一样喜欢他吗？要是是的话，沈某也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谢冉湫急道。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了，我前几次见你便心悦于你，不是在你今日下水后是你平常时候的模样，我们谢家人爽快，说喜欢就是喜欢，说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我也不怕人笑话，我就是对你有所企图，我就是喜欢你。”面对谢冉湫大大方方的表白，沈锦兰怔住了。
他低声问道“谢姑娘喜欢我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之时是在寺庙里，我与娘亲去为哥哥祈福偶然撞见你将一块糕点赠予乞儿，我那时候就觉得，她们口中形容的你不太一样。她们说你长的丑，人也恶毒，但我觉得，能够容纳别人的目光，将一块糕点分给比自己需要的人，这也叫恶毒？后来我又偷偷的关注你上一次你被人推脱时走出宴外，我担心你没能吃饱，又让人给你送点东西。我听说你被你父亲责骂关紧柴房时，我偷偷爬上你家的门给你带吃食……”谢冉湫一急，将所有为他而做的事情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沈锦兰听到她说的话，才隐隐想起之前莫名其妙地吃食有些好笑。
“没事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缠着你，烈女怕缠郎，我就不信你也不怕”
沈锦兰“…………”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
回忆结束，就听对方说，“我？我是锦兰他表兄锦洋。”
“我是替他来祝贺”对方要行了个礼。
“哥，这人长的贼眉鼠眼不安好心”谢冉湫靠近她哥说道。
丝毫没有压低声音，贼眉鼠眼的某人“……”
谢路昀瞥一眼问“祝什么贺？”
“沈家来像谢家提亲了，这会估计已经到了谢家了”
话一落，谢冉湫立马跳了起来“你你什么，兰兰来谢家，提，提亲了？”
昨日
沈府
“不知谢将军为何执意要让我娶令妹，是令妹的意思还是谢小将军的意思？”沈锦兰对着眼前黑衣男子发问。
“你知道圣上这一次又选秀的事情吗？”
圣上重新选秀，是因为所生的除了先皇后所生，其余却皆是女儿身，不堪未来帝苍大任。所以想着在纳些姑娘以充后宫，绵延子嗣。
“谢将军是想借这门亲事来让谢姑娘不入宫？”沈锦兰说。
不愧是未来三公子之一一猜就猜中了。
谢路昀思虑着该如何回，就听他说“若是谢姑娘愿意，沈某愿意娶谢姑娘为妻。在下对谢姑娘并完全没有感情，只是不想她是因为我的相貌而喜欢的我。”
谢路昀点头“这是自然，两情相悦自然好，只希望沈公子可以善待我妹妹。就算沈家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只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也绝不会姑息”
“沈某明白”
“明日就来提亲吧！”
“？？这么急？”沈锦兰诧异，很快又平复了心情，世事难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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