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有限的条件，把握渺小希望

顾意在我家，在这里我还跟他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谈起过去的事情，有时候会想一下子，有时候可以轻易地说出口，那些记忆深刻的事情像是在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一眨间之间就可以脱口而出，反而有一些事情要细细地想很久才可以想起来，发生的时候，我们都是怎样的心态，却已经不太清楚，似乎我总是以为有些事情可以忘记，不要出现在脑海中，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下去，还是把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留下来，开心过的地方全部都忘记了。

        顾意还说：“这些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及过，你这是第一次对我说起来。”可能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又没有人打扰的情况，完全会脱口而出，不曾犹豫。我没有看他的脸，但还是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们好好地过去，现在只是觉得一切像是要结束了，可以脱离眼前的境况。”但是这既不是开心的事情，也不会觉得特别难过，只是在静静地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在时钟静止的那一刻起，可以看到的画面。

        我带着一点点颤抖的音节，说：“我们家的地下室，一直都是火炏用来关我的地方，从小到大，可能是次数多了，好像没有任何感觉。”然后我给顾意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我问他：“你要不要下去看一看，里面虽然有灯，但是关我的那间房子，每次我进去之后，都会从外边把电源关掉，里面什么都看不见。”顾意摇摇头，可能是不想看到这个画面，又或者只是希望我不要再去面对不好的情况。

        外面的灯渐渐地全部熄灭，齐叔出来问我们：“太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呢。”我说：“齐叔先回去休息吧，我们马上会上去的。”齐叔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然后回房间里，现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感觉也太难了。

        回归到我和他的世界中，我说：“每一次我被关进去的时候，外头都有火焱来跟我说话，一门之隔，他坐在门外边，我坐在门里面，他的声音传进来，我们说着一些无关的话题，可能这样子，他觉得会消除我的恐惧。”大概这种感觉我也会认同，而当他离开之后，我陷入到这片无尽的黑夜里，或者是消除了恐惧，还可以安心地面对眼前的黑。

        顾意没有接应我的话，他看着我的，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出一丝丝深刻的影响，时间一久，我的脸部也没有任何表情出现，反而越来越镇静，只留下对未知世界里的一点点期待，明知道没办法实现，但还报着一点希望，现在终于等到了这点希望。

        时间过去多久，大概确实已经很晚，我说：“上去吧，楼上还有很多房间，你要住客房，还是跟我一起睡在我的房间呢。”我们起身，楼下的灯熄灭，还有几盏夜灯留着，从楼上照下来的光，踩着楼梯上去，到达二楼，我说：“你看我们的房间就在这一层，从这头开始，火炏的房间，那头是我和火焱的房间，其余的房间空着，没有人住，楼上还有房间，可能是我们家人本来就不多，再放上的房间几乎没用过。”我把火炏房间的门推开，打开灯，里面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前。

        “你看火炏的房间，多么的朴素，使用的东西，还都像上个世纪一样，平日里你看他的样子，一幅高高在上的表情，再看到这里，反差很大吧，这些东西都是他妈留下来的，他一直保留着。”我把这些话又说给顾意听，只是我的内心里也不会想到，每个人的母亲到底会留给自己孩子什么东西来作纪念呢。

        视线所及之处，还是我上一次看到的样子，总是还要在不经意之间，去浏览一遍，之样的相框放置的位置，顾意说：“他这是有多么的想念自己的母亲。”虽然不知道他妈是什么样子，他到底有多想念，单纯看在眼中的这一切，似乎他一直应该没有忘记过。

        我说：“他小学的时候就没了妈，可以想像一下，那个时候父亲又和火焱的妈结婚，生活在这个空间里，他的心情如何。”确实我们想不到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最后父亲和火焱的妈为什么又离婚，这些原因我只是听说，具体的还真不知，难道只是因为火炏的原因吗。

        我关了灯，退出房间，重新关好门，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被火炏发现我到过他的房间，希望不会发现，我说：“你看他的房间真的大吧，我的房间都没有这间大。”我们走过我的房间，打开火焱房间的门，又一次看一遍这熟悉的场景，似乎还停在他走之前的样子，后来我也来过之后，把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遍。

        空间里没有酒味，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平静之中，再期待出现的身影，已不知是多久之后才可以重现。顾意说：“你们的房间都这么大么，真不敢想象。”我说：“这间屋子和我的差不多，你看到的里面的摆设和我的房间也没什么两样。”他看着里面的一切，内心确实是有一些波动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见过的样子。

        顾意和我回到我的房间里，大概终于是到了我的房间，他终于是放开了，到处看一看，摸一摸，还不停地问我：“早知道你房间这样大，那个时候我就早一点过来。”他往里面走，还边说：“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衣帽间，这里面还有独立的卫浴。”

        他站在衣帽间里，我站在外面看着他，他拉着里头所有的衣服看，说：“你的衣服也太多了吧，居然还有这么多大牌，平时也不见得你穿出来，还有这么多限量版的球鞋，有一些看起来都没穿过，都是新的。”当然我对这些完全不懂，有很多都是火焱不要的东西，送给我的，我也从来没有穿过，全部放在这里。

        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他不敢相信地回答看着我，说：“你真的要送我？”他指着手边的鞋柜里的鞋子，说：“你知道现在这个被炒到多少钱了吗？说出来之后，你还要送我吗？”我走过去，从柜子里把鞋子拿出来，说：“你可以试一试，如果合适的话，你就可以穿走了。”

        很多时候，我不确定在这个家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直到前一刻我还看到的公司，现在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连家里的人也跟着一起消失，而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到底还算什么呢，身外之物，还是有另外一种说法呢。

        不知道我们如果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是不是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呢，还是要统统地留下，如果能带走，又会带到哪儿去呢。顾意把鞋子穿好，来回地走了好几圈，还说：“没想到你这大的个子，居然鞋子跟我是同码。”我笑一笑，说：“你也不矮，好吗。”

        夜里的空间，大约容纳下的东西都挺多，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看着彼此的环境，如果真要踏足的时候，才觉得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未见过，没有领略到的地方，我问顾意：“你看一看我们家，一切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美好，三兄弟各自有各自的母亲，同一个父亲，而且父亲已经八十岁，现在还一身病。”

        他说：“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不会担心生活，想一想从出身就实现了财务自由，就比别人多走了很大的距离。”我说：“现在公司破产了，不知道父亲留下来的这些，是不是也会被收回去呢，到时候可能真的会一无所有了吧。”从原来什么都有的日子变为一无所有，这个过程一般人肯定很难接受，但是至从我看过火焱的母亲那个生活环境，肯定火焱过去不会担心生活方面的事。

        然而我妈不要我，所以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到落脚点在哪儿，火焱说过让我跟他过去，我想一想绝的就不太可能，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是我和他妈又不熟，没有理由跟过去。同时再想到火炏，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毕竟他也是一个人，能去的地方又会是哪儿，还有父亲，其实我们都一样，总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

        总是在这样的夜里，想到的事情总是不由人的，可是谁能说起这些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以为可能无关，可是怎么做到无关的呢，把自己放在事外。顾意问我：“还在想那么多事情吗？”我说：“睡吧，明天的事情，谁能说准是什么样子。”

        夜灯持续亮着，我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交错在一起的事件，一切好像变得缓慢，让我不容易一下子睡着，他说：“那所在那间公司不是还没有破产，你有时间过去看一看，毕竟还是和你家有关系，既然还能存在，说不定有人已经想到办法了呢。”所以我还在是提前预测好的结果，才把那间公司剥离出来，独立运营着。

        某一天，我看到现在处的环境，一点一点被吞噬的什么不剩，存在的独立的身体，依旧行走在这个世界中，遇见过许多人，也留下许多遗憾，但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地方，仍然还有很多，我看过这美好的一面，同样还会有许多丑陋的一幕，可是两者相交在一起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奇观，那一刻我却始看不到。

        还是说这都不算最惨的结果，还可以看到天亮，听着周围响起说话声，那种如梦一样的感觉，如同被指明的一道方向，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总是会柳暗花明又一村。顾意已经睡着，发出轻声的呼噜，也许没有梦，带着一点点希望，变为自己想要变成那一个人，每个都可以做到，还有努力的余地。

        顺着我们来时的步道，走回去看看当年的环境，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在什么地方生活着，看起来环境也没有太差，毕竟我妈做女明星，生活上确实不会太差，只不当年居住的地方变为其他人，女明星已经去到更好的环境，实现实了初步的计划，变得顺利，就像他说过，这都是在没有我的前提之下，所以没有我应该是最好的条件，我只好笑一笑，继续着这无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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