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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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时间好像越过越快了。”早餐时瓦莱丽嘴里塞着南瓜馅饼，听莉莉小声抱怨着，她们身边的长椅上放着厚厚一叠书，书页里零零散散地夹着些写满了文字的羊皮纸。“同感，哈……”瓦莱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感觉才没熬好几剂药剂，一眨眼都快万圣节了。变形课之前预习的内容都快追平了，我可能每天还得再晚睡一小时……或许好心的莉莉会愿意为我熬点提神药剂？”
瓦莱丽热切地注视着莉莉的眼睛，但对方不为所动，态度及其坚决：“不，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
“真拼命啊小瓦丽，放松点，你考试肯定没问题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詹姆的声音，他把瓦莱丽身边的书堆往旁边挪了挪，非常理所应当地坐了下来。而他的三个兄弟也陆陆续续在桌子对面落座，似乎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佐科笑话店的新产品。
对哦，快到假期了，瓦莱丽恍然大悟，不用进行严谨的算数占卜，她都已经推测出了詹姆的下一句话。
“嘿伊万斯，周末跟我去霍格莫德约会嘛！”
“不去。”莉莉拿了一片吐司涂上了黄油，“我跟瓦丽一起……瓦丽你没约别人吧？”
好的，我懂了，恭喜波特的竞争对手从巨乌贼变成了瓦莱丽，她在背后对詹姆比了个手势让他放心。然后女孩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那碗粘稠的土豆泥，小声说道：“呃，对不起莉莉，我约了人……”
“wow大脚板，你说你周末没法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哦——是——”西里斯懒洋洋地拖长了音，从桌子上取了几片培根，头也不抬一下。
“哎……好吧。”莉莉叹了口气答应了詹姆，詹姆似乎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他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而瓦莱丽也才意识到，救命，这可是要去霍格莫德！要是说在图书馆还能躲在角落没多少人看到的话，和西里斯一起去人潮拥挤的霍格莫德，她想想都知道这能成别人嘴里细碎的八卦。她依稀记得前两年的时候还看到西里斯和高年级的成熟学姐在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女生寝室里纷纷谈论着又一对高颜值的神仙情侣诞生，结果没过几天就听到学姐在礼堂骂他负心汉，似乎是因为他老抱怨约会太无聊了。而当时詹姆跑去圆场，他一边嬉皮笑脸地道歉一边搭着西里斯的肩昂首阔步地离开了，身后彼得紧张地两边来回瞟，似乎总忍不住好奇想问些什么，却被莱姆斯在嘴唇前竖起食指给制止了。
瓦莱丽曾经做梦都想跟西里斯一起去霍格莫德玩，去玩什么她觉得都是恩赐，但在那之后她认怂了。她宁可彼此的交集浅尝辄止，也不想被当成一个无聊的，下次再也不想约的人。
啊虽然说现在这也并不是约会，但经过了上次的事儿，瓦莱丽已经知道西里斯是个会为了詹姆而真的来赴约的人，光是想到这点就让她的胃扭在一起绞痛起来。
或许是之后的路上她把焦虑全写在了脸上的关系，莉莉都看不下去地叹了口气：“瓦丽，我觉得他不会讨厌你的。”
“啊？”瓦莱丽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只是怔怔地张了张嘴。莉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似的，温柔地揉了揉她有些蓬松的头发：“西里斯以前几乎就都没答应过两次约会的，不是吗？”
哦，话虽如此，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第一次约会，而是在偷窥你们俩啊！这话瓦莱丽当然不会说，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这次霍格莫德的活动主题。
“如果他真的不想跟你一起出去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事直接甩给莱姆斯的。”莉莉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所以开心点，瓦丽。”
瓦莱丽用了好几秒才悟出了这句话的意味，她忽然不明白到底谁在给谁打配合了，好家伙，合着我也中了套路？！
“虽然我是觉得他比波特还要不靠谱，瓦丽你也别对他太上心会比较好……”之后莉莉说了什么瓦莱丽都听得不是很清楚了，她只觉得一整天都过得飘乎乎的，似乎以前从没有这样格外期盼过周末的到来。
“好了瓦丽，乖乖别动，一会儿就好……”
瓦莱丽此刻被玛丽按在女生寝室的镜子前，她灵巧的双手穿梭在瓦莱丽青木色的蓬蓬卷发间，给她编起了一个可爱的小团子。“等等，不用了吧，只不过是去趟霍格莫德？”玛丽正试图把一个有些夸张的粉色大蝴蝶结卡在瓦莱丽的后脑勺，被瓦莱丽猛得摇头拒绝。
“只不过？这可是你第一次去跟男生约会吧，而且还只，不，过，是那个西里斯布莱克。”玛丽那张八卦的嘴啊，一唠起嗑就停不下来，“我就知道我们的瓦丽小甜心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就好像三年级的时候变形课期末考试，咱们都在赌第一是莉莉还是詹姆，谁能想到居然是你，麦格教授估计都没想到……”
天呐，她只有那一次发挥的特别好而已，瓦莱丽怀疑现在不赶紧把她支走，她能唠嗑唠到天黑。“玛丽，伯克斯还在楼下等你吧，可别让他等太久了。”
“嗨，他这个木头。”玛丽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每次约会我换发型都看不出来，问他喜欢哪种的，就只会说哪种都好……对了莉莉，我新买了根白色的缎带，你要试试嘛？”
“不用了玛丽，我准备走了。”莉莉微笑着婉拒了玛丽的好意，瓦莱丽注意到她把几簇火红的长发绕过耳后，又用一字夹把不太听话的碎发夹了起来，看起来更知性优雅了一些。
城堡里熙熙攘攘的，学生们都在为难得的假期而欢闹雀跃着。莉莉和瓦莱丽一起穿过长廊，来到门厅，瓦莱丽远远地就看到了掠夺者们，三个人靠着墙等着，看着詹姆像一个失控的游走球一样不停地踱着步原地打转。
西里斯打了个哈欠：“哦别转了叉子，我要被催眠了。”
“冷静点尖头叉子，像平常一样就没问题的。”莱姆斯试图安慰他使他可以安心下来，他扭头看到了莉莉和瓦莱丽的身影，指了指走廊的方向，“她来了。”
詹姆一个激灵赶紧迎了上去，“哦……哦，早上好，伊万斯。”他的手仿佛不知道何处安放，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塞回了裤兜。
“早。”莉莉和掠夺者们都打了招呼，“那去哪儿，一起走吧？”
等等，为什么一下子成了集体聚会，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莉莉仍走在瓦莱丽的身边，而男生们与她们相隔着一段距离……
快开口单独邀请莉莉啊波特！你格兰芬多的勇气呢！瓦莱丽的内心疯狂咆哮着。
“哎……”她听到西里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然后他从男生的队列中走了出来，冲瓦莱丽招招手，“我们走。”
“哦，好。”瓦莱丽麻溜地小跑着跟到他身后，和莉莉拉开了距离。
彼得也识趣地往旁边挪了几步：“那……那月亮脸，我们去趟蜂蜜公爵糖果店吧，寝室里已经没有巧克力了。”
“好，如果不是你半夜起来翻抽屉的话，本来那些是要吃到圣诞节的。”
“对，对不起，月亮脸，我晚上实在太容易饿了。那…这，这次我来请客……”两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被人潮淹没了。
詹姆看着兄弟们纷纷给自己创造的独处机会，心想着这次可不能再搞砸了。他挠了挠头发回头看着莉莉，哦梅林啊，今天她把头发挽到了耳后，上课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她用纤长的手指撩头发的动作，感觉特别优雅。冷静，詹姆，不要太过急燥，他告诫着自己。“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伊万斯？”
“都可以，看你的吧。”
两人并肩走向霍格莫德热闹的人群中。
“我赌一个加隆，今天叉子又会被伊万斯残忍地甩掉。”西里斯毫不留情地下注。
“我可以跟你赌一边么……”瓦莱丽觉得反面的胜率实在有点低，被西里斯吐槽着那多没意思。
他们借着人潮巧妙地绕到了两人的身后，开始了约会观察。
“在人群中用隐形咒的意义不大，因为很容易被人挤到撞到，甚至会有点危险。如果你真的想要近距离窃听的话，等他们到室内我们可以再上隐身。这次我们的主要手段是——掩护和伪装。”瓦莱丽把自己从傲罗培训手册（她求母亲从魔法部内部要来的资料）上看来的知识点现学现卖，又十分担心自己会不会有点太装模作样。索性西里斯看起来也兴致勃勃：“好的，跟踪狂探长。”
“为什么我的称呼越来越奇怪了……”瓦莱丽小声抱怨着，一边留心着莉莉那头火红的头发唯恐跟丢了。而西里斯双手揣兜，从容地漫步在她的身后：“我想起了暑假时候看的麻瓜侦探小说。”
“哎？你还看麻瓜小说的吗？”忽然知道了一个关于西里斯的新知识点，瓦莱丽稍有点儿惊讶，她这想起五年级前他们还一起上过麻瓜研究课，“是什么书？”
“福尔摩斯，贝克街221b，还有个医生跟班。”西里斯说，“闲着没事，波特夫妇借我的，詹姆他父母有不少好玩的麻瓜玩意儿。”
瓦莱丽默默记下了关键词，决定等下次放假回家了去麻瓜的图书馆里找找。
他们买了两份盯梢必备道具——预言家日报，追随着詹姆和莉莉闲逛的脚步。“但说句实话，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无所事事地拿着报纸也够可疑的了。”西里斯顺路走进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寻找着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嘿，你觉得这个墨镜看起来怎么样，做个伪装。还有风衣和礼帽，侦探标配。”
“我觉得……”瓦莱丽打量着他，梅林啊，他可真是个行走的衣架子，高挑的身材仿佛穿什么都合适。西里斯带上墨镜把黑色的长发用手随意向后一拢，原本给别的客人量尺寸的店员女巫都投来欣喜的目光，卷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见店员都放下了手中的正事儿跑过来夸赞西里斯，瓦莱丽决定赶紧实话实说：“更显眼了，像意大利麻瓜□□老大。”
西里斯有些遗憾地把墨镜摘下来放回了原处：“好吧，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夸我很酷。”
他在饰品柜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催促起瓦莱丽，他们的目标向下一个地点移动了。
“啊好的，稍等！”瓦莱丽正在柜台前，点了七枚金加隆，悄悄把刚才西里斯试戴过的墨镜买了下来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詹姆在蜂蜜公爵买了些不少零食，瓦莱丽看出其中有不少是莉莉喜欢吃的。他又在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买了只飞贼挂坠，似乎好久没有看到他在湖边傻乎乎的炫耀他的身手了。最终他们逛到帕笛芙夫人茶馆前，詹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邀请莉莉跟他一起在那里喝杯茶。
“说真的，我觉得莉莉愿意跟詹姆去那儿坐着，他已经基本胜利了。”在不远处的街角，用预言家日报遮着脸的瓦莱丽由衷地感慨道。
“怎么说？”西里斯完全放弃了伪装，大咧咧地靠在墙边看着詹姆绅士地为莉莉打开门，两人一起走入了充满粉色气息的小茶馆里。瓦莱丽曾经和莉莉就来过这里一次，这间雾气腾腾，到处充满了蕾丝装饰的充满少女感的小茶馆……当时她们俩在那儿喝了没几口茶就决定走了，因为周围全是黏腻在一起的傻乎乎的情侣们。
向里面看了几眼之后，西里斯算是充分理解了瓦莱丽的结论。他耸了耸肩轻笑道：“可以啊，尖头叉子。”
瓦莱丽却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妙。茶馆周围因为没有凑对而纠结着是否要进去喝茶的女孩们，似乎发现了有位帅哥靠着墙无所事事，还直往茶馆里张望。不一会儿两个女生大胆地走了过来：“嘿，要一起喝杯茶么？”
“不了，我有伴儿。”西里斯大咧咧地搭上了瓦莱丽的肩膀，似乎是习惯了搭詹姆的肩，但瓦莱丽显然要矮上一截，他还有些不习惯地调整了一下重心。这可把瓦莱丽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放下了手里盯梢用的报纸。她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傻得要命，那两个留着柔顺而漂亮的长卷发的搭讪女生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这谁？他妹妹吗？”这般的字眼，有些遗憾地走开了。这让瓦莱丽原本为詹姆和莉莉而雀跃的心情又瞬间跌入了谷底。
果然。像自己这种普通又不起眼的人跟西里斯走在一起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么。
“对了，这次算你赌赢了，喏。”正在沮丧的时候，西里斯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手中躺着一枚金灿灿的加隆。但瓦莱丽苦笑着推了回去，“我之前不是说跟你赌一边的么，咱俩都输了……好啦不要搭我肩了，好重。”
她看似嫌弃地轻轻拍了拍西里斯的左手，却不敢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只是催对方赶紧把这份重量给收回去。
见瓦莱丽执意不要这一枚赌注，摆摆手低着头一心想回去的样子，西里斯推测或许是刚才的被搭讪让她有点不愉快。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有些盲目的不自信，或许是因为她总跟在莉莉身边，拿自己和同期的女生里毫无疑问最出色的莉莉做比较的关系……她完全可以还击她们的挑战而不是苦着脸落荒而逃。
西里斯小跑了两步追上去面对着她，他在长裤的左口袋中摸索了一下：“那这个你拿着。”
一只精巧的黑猫发夹正躺在他的掌心，上面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标签还没有摘。瓦莱丽忽然想起了方才他确实在店里的饰品柜前停留过一会儿……咦？可是为什么？这是礼物吗？可为什么要给我礼物？我做了什么能被感谢的事么？好像没有。那这……算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间的那种礼物吗？就好像莱姆斯给彼得吃的巧克力那样？
连算数占卜都能算清的瓦莱丽此刻思绪却开始不停地打结，像一团团毛线球怎么都拉扯不开。大概是觉得她犹豫了也实在太久了吧，西里斯有些等不及地牵起她的左手腕，把发夹硬塞进了她的掌心。
“拿着吧，看着觉得挺像你的。”西里斯觉得她如果不老皱眉头的话一定会更可爱一点。在确认瓦莱丽收下之后冲她眨了眨眼，“贼兮兮的。”
贼……贼兮兮的？这算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瓦莱丽一头雾水，她心里有太多关于西里斯的小问号，这可比课本上的魔咒难懂多了，没有人能为她解出答案。
但第二天上魔药课的时候，她也学着莉莉昨天的发型，用黑猫发夹把低头时会垂到眼前的那簇头发服帖地夹在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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