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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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约定的尊重和被发现的尴尬，瓦莱丽基本停止了她的追踪行为。在那之后大把的夜晚，她会在图书馆甚至禁书区查阅各种侦测魔咒与破解方法，但由于詹姆对他们的商业机密守口如瓶，所以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改进是否有效。
有时候莉莉在巡夜的途中也会来找她，正巧她看起来确实是在对付功课。瓦莱丽觉得莉莉似乎悄悄地有些改变，尤其是七年级她和詹姆成为了男女学生会主席之后，她开始越来越容易被詹姆的情绪所感染了……
“嘿莉莉，周日你要和我一起去玩嘛。”瓦莱丽记不清这是詹姆第几百次地向莉莉发出邀约了，他真的很坚持，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的那份飞扬跋扈的幼稚似乎渐渐褪去。哦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和斯莱特林那些嚷嚷着黑魔王万岁的家伙打起来，但瓦莱丽觉得这太能理解了，她时常也很想把那些鼻孔看人老嘲笑她的血统狂热渣滓们给胖揍一顿。
“周末我有事。”莉莉把厚厚的一沓课本抱在怀里准备离开，“我和瓦丽要去写魔药论文。”
等等，瓦莱丽忽然一个激灵，莉莉居然没说“我宁可从黑湖跳下去，与巨乌贼约会，也不要和你一起出去玩，波特！”
她回头，正撞上詹姆的圆眼镜下可怜巴巴的眼神……
“莉莉。”瓦莱丽突然鬼使神差地拉住了莉莉的衣袖，“我其实周末有约了。”
“和谁？”莉莉睁大了她祖母绿般澄澈的眸子，她其实已经习惯了瓦莱丽时常变卦的随心所欲的行程安排，只是在莉莉的眼中，瓦莱丽这个女孩是个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交友面有点狭窄的人，她确实一下子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把她约出去。
瓦莱丽的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合伙人名单，她悄悄扭头试图用眼神和莱姆斯打配合，对方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但詹姆却一把拍上了西里斯的后背：“大脚板，你说你周末也约了人没法陪我出去浪，莫非……”
“哦——”西里斯瞪着詹姆拖长了尾音，“哦，是的，我亲爱的叉子。”
“是吗。”莉莉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小声地回复道，“那好吧。”
过了，这太过了。瓦莱丽的惊讶程度大概是莉莉的一百倍，她涨红了脸，张了张嘴但也知道这时候辩解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她看到莱姆斯对她比了个手势似乎在给她鼓劲，彼得的眼睛都瞪圆了，他左顾右盼，似乎难以理解今天居然发生了两件匪夷所思的事。
但瓦莱丽就是不敢看西里斯，她生怕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地不情愿，即使她心里也清楚这本来就只是为了配合詹姆演的一场戏而已。
她自然也没想到西里斯会真的在周日来到图书馆，拉开她身边空着的座位，拿了本书随手翻了起来。
“呃……你不用特地来。”瓦莱丽压低了声音，并没有抬头，“反正也只是个幌子。”
“也没什么事可做。”西里斯把背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两条椅子腿，单手拿着书，让书页自己翻动着。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嘴里还轻轻哼着一支瓦莱丽没有听过的调子。瓦莱丽感觉自己没法集中在眼前这张羊皮纸上，但她希望他可以接着唱，她喜欢这个调子，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哼歌……
“这里错了。”调子戛然而止，西里斯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敲了敲瓦莱丽的羊皮纸，“不是顺时针搅拌七圈，是逆时针。”
瓦莱丽有些粗暴地把写错的单词划掉了。梅林啊，他是怎么一边看书还一边发现她的错误的？
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才能，瓦莱丽心中暗暗感叹。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她想要拥有的特质了，他有肆意狂妄的特权，有目中无人的资本，他太特别了，像一团灼烧的火，像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在她陷入低谷时总能给她走出阴霾的勇气。
在翻阅完手头那本书之后，西里斯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真无聊啊。”
瓦莱丽的心像是绑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从格兰芬多塔楼坠落下去。她拿着羽毛笔的手开始直哆嗦，她想她不该撒这个慌的，她本应该找莱姆斯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看书，或是跟彼得去找点好吃的，她甚至开始有些责怪詹姆，下次她不会再帮这样的忙了……
“你没必要惯着尖头叉子，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能有多烦人。”西里斯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夸张地学着詹姆的语气，“大脚板，月亮脸，虫尾巴，我的好兄弟，快帮我想想和伊万斯聊些什么才不会惹她生气！”
瓦莱丽完全能想象到这个场景。
“哟，这不是叉子么！”西里斯瞥了眼窗外，忽然来了精神。瓦莱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下去，有个人影正仰面躺在湖畔的草地上，头发像一只小鸟窝。他的眼镜反射着阳光，身边坐着的女孩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
“梅林的裤衩啊，要是去年谁跟我说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聊天，我一定以为他的脑袋被巨怪的大棒砸过。”西里斯双手抱胸感慨了起来。
瓦莱丽忽然有了主意，扭头就把她才写了一半的论文连着书和墨水瓶都扔进了书包里：“嘿，你不想知道他们都能聊点啥么。”
“哦……”西里斯眯起了眼吹了个口哨，这事儿想来比让他坐在这里读书有趣的多，“当然，跟踪狂小姐。”
在阳光普照的日子里，想要悄悄接近空旷的草坪而不被发现是十分考验隐身水准的事，但她瓦莱丽是谁，她可是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无数日夜都贡献在了隐形学上的狂热研究者，如果霍格沃茨专门开一节隐形课的话她一定可以去应聘做教授。
“这也太奇怪了，我还是喜欢詹姆的斗篷……”渐渐开始透明化的西里斯有些不满地抱怨着，那种仿佛泡在水里的感觉刚开始瓦莱丽也很不习惯，但现在她早已是如鱼得水，习以为常。
“而且我还看不见自己。”看着西里斯在夸张地活动四肢，瓦莱丽险些笑出声来。作为施咒者，瓦莱丽还是可以看见自己的咒术留下的痕迹：“我们尽量沿着树影走，在阳光下咒语消散的速度会比夜晚快很多。”
“ok，但你人在哪儿？”
“这儿呢。”瓦莱丽扯了扯他的长袍袖口，示意他跟着自己前进。有几个低年级学生追逐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丝毫没有察觉到大白天有两个隐形追踪者。他们大摇大摆地绕开零星走过的同学，成功接近詹姆和莉莉坐着的那片草地。瓦莱丽有些担心太过接近会被细心的莉莉察觉到魔法的踪迹，因此两人绕在了一丛芦苇后。
瓦莱丽停下脚步，忽然后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叫出声，她意识到她的背后是西里斯的胸膛，毕竟他现在看不见自己，就直直地撞了上来。
“哦，抱歉。”西里斯低声道歉。救命，他离得好近，温热的气息笼罩了瓦莱丽的侧颜。而他的手似乎又不知何处安放，在瓦莱丽的腰上摸索了几下。
“西里斯，就这样别动……拜托……”瓦莱丽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让西里斯马上停下了动作——他似乎也有些手足无措。即使隔着袍子，瓦莱丽依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瓦莱丽不知道体温过高会不会影响到隐形魔法的效果，万一魔法突然失效了，她觉得她可能会想直接跳湖里去喂巨乌贼。
莉莉那双机敏的绿色眸子看向了这片芦苇丛，她似乎发现了芦苇里的动静有些异常。多亏西里斯模仿着蟾蜍叫了几声，莉莉才放下疑虑又移开了视线。
她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波特。神秘人的影响太深了，今年校内的恶□□件感觉比以往还要频繁。”
“我建议了邓布利多教授加强黑魔法防御课的实践节数。而且现在外面这么危险，真应该把防御咒术作为必修课，不仅是要考newts的学生，每个学生都应该掌握基本的防御术。”詹姆虽然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张嘴却是无比正经的话语，让瓦莱丽的下巴都快掉下来，这家伙真的是詹姆吗？！
“可每年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都换，感觉这门课根本不成体系。”莉莉叹了口气，“我甚至怀疑今年的利特教授到底能不能胜任newts的考试教学。”哦是的，瓦莱丽跟着詹姆猛点头，有种强烈的“我上我也行”的冲动。
“他们怎么能在这么好的氛围里开学生会会议？！”小天狼星低声哀叹着。
“我怀疑利特先生来应聘的时候是这样的。”詹姆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清了清嗓子，“您好，邓布利多教授，我的特长是用rap把《黑魔法防御理论》唱出来。”
他的神态惹得莉莉捂着嘴轻声笑起来，而他潇洒回头，对坐在草地上的莉莉伸出了手，“我呢……还是更希望伊万斯老师可以手～把～手～教我黑魔法防御术。”
哦，太好了，是原来的詹姆，他a了上去！瓦莱丽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怀疑这是莱姆斯用复方汤剂变得詹姆波特了。
而莉莉理所当然地愣住了。她没有去握詹姆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草，然后扬着大步离开，把詹姆甩在了身后：“亏我还觉得你稍微靠谱点了，果然是我想多了，自己学去吧！”
第不知道多少次又又又又搞砸了的詹姆懊恼地把自己的头发揉得更像一团鸟窝。
他追着莉莉的方向走了，留下并看不见彼此的西里斯和瓦莱丽在心里给他灭了灯。
“她可能有点害羞。”评委一号西里斯如是说，评委二号瓦莱丽点点头，“詹姆还缺一点氛围的过渡。”
“怎么说呢。”西里斯双手抱臂，看着詹姆离开的方向：“我觉得尖头叉子有时候其实考虑的还挺多。他刚拿到学生会长徽章的时候，还以为邓布利多的猫头鹰送错了，他总以为这应该是给莱姆斯的。但你看，他确实做得不错。”
当知道詹姆是男生学生会主席的时候，瓦莱丽和身边不少的同学一样，起初确实有不少的惊讶，或许在许多同级生的印象里，他还是那个喜欢恶作剧，总有些自大狂妄，容易挑起事端的傻小子。
但大家很快就认可了这样的安排。瓦莱丽发现在许多学弟学妹眼中，詹姆是魁地奇球场上的大英雄，是成绩不错的优等生，是直率又热心的学长……尤其是在低年级的麻瓜出生的学生被欺负的时候，他总是会冲出来解决事端的那一个。哦当然，也可能是单纯为了让自己出个风头好看起来更帅气。
“但我觉得詹姆是那种……只要他振臂一呼，大家都会热血沸腾地追随而来的那种人。”瓦莱丽思考了一下，试着概括自己的想法，“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可能觉得这一点，在现在这种黑巫师猖獗的时期会非常重要。”
“嗯哼。”小天狼星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了，能把幻身咒给解了么，从刚才去我就感觉跟在黑湖里游泳似的。”
见詹姆和莉莉确实都走远了，瓦莱丽从袖口抖出魔杖，“好的，呃……低个头，西里斯。”
“你小时候有好好喝牛奶嘛，小瓦莱丽？”西里斯轻笑着微微颔首，让瓦莱丽的杖尖点在了他的发旋上。幻身咒渐渐褪去，他打着卷的乌黑长发流淌在瓦莱丽的杖尖。
“没有，现在喝生长剂还来得及吗？”瓦莱丽不得不用嘴上的逞强，来掩饰自己内心肆意生长的可怕想法：她好想伸手，去用指尖触摸他的发梢，让他的发丝在她的指尖打卷……
但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拿着魔杖的手，避开了他那双神秘深邃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眸。
“可能会长得跟海格那么大只？算了吧，小瓦莱丽，现在这样挺好的。”少年澄澈的笑声飘散在九月的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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