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p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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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魁地奇球赛结束后七年级的学生便开始了停课复习，他们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学习时间，以应付学生生涯最重要的一场毕业考试。
瓦莱丽几乎是每天天没亮就走出了寝室直奔图书馆，然后晚上被平斯夫人拿羽毛掸子赶出来为止。但和周围的同学比，她觉得她的行为已经非常正常了。玛丽半夜的睡梦里都在背魔咒，还有次把瓦莱丽给倒挂着吊了起来自己还浑然不觉。坎贝尔不知道从哪儿买了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巴费醒脑剂，尽管他喝完就开始呕吐，但仍不阻碍他过两天接着又去弄了几瓶。伯克斯则是喋喋不休地问路过的每一个人：“这本书你复习过了吗……那本书你复习过了吗？”
而前段时间的魁地奇决赛，雨天的球场和唇间的触感……有《高级魔药制作》重要吗？！没有！！！
让你忘记一件纠结而烦恼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件更烦恼的，瓦莱丽突然感谢起newts考试起来，她已经好久没看到掠夺者们无所事事地在湖边、休息室和走廊上晃悠了，这就让她不必去思考应当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西里斯。
然而偏偏是newts考试的时候，西里斯的座位正好在她的前方。瓦莱丽想起五年级的时候座次安排似乎也是这样。她不得不花比以往更多的精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试卷上，而不是看着他黑色的头发发呆。
西里斯写字总是很快，轻易地就能提前完成答卷。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他就开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身体向后仰着，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晃着椅子开始打发时间。而此时瓦莱丽的论述还没有结尾。他的椅背撞上了身后的桌子，夹住了女生的羊皮纸。
“嘿！”她有些生气地戳了下西里斯的后背，把自己的羊皮纸扯回去了一点。而西里斯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再晃他的椅子了，他趴在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这居然是我们最近唯一的交流吗。瓦莱丽顺利地给她的论述结了个尾，点上了句号。离考试结束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五年级的时候她和西里斯也是这样，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当时莉莉还老生詹姆的气，在五年级那次owls考试之后，他们和莉莉当时那个斯莱特林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湖边爆发了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刻薄争吵，两边都把莉莉气得够呛，现在想来得是多么的幼稚……仅仅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五年级的时候她坐在西里斯的身后，为能够与他接近一些儿而暗暗窃喜。但现在过于接近的距离却被她亲手推开。她既期盼可以得到一个回应，又逃避着回应的可能性……
“时间到。”弗立维教授的声音把她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的羊皮纸擦着西里斯的头顶飞了上去。
她随着拥挤的人群离开考场，四下寻找着莉莉的踪影。很快她找到了那火红的长发，她正和詹姆走在一起，与莱姆斯交流着答案。西里斯理所当然地和他们在一起，瓦莱丽便止住了上前的脚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在走廊上她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发现是一位有点面熟，但她又说不准是谁的拉文克劳男生，他手头还抱着厚厚的一沓书。
“你还记得我吗？……凯文布洛贺。”他伸出手与瓦莱丽礼貌性质地轻握指尖，“四年级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舞会，还记得吗？”
哦，瓦莱丽想起来了，当时她抱着好奇的心态答应参加了，结果这家伙到了舞会现场一直在跟他们拉文克劳的同学聊天，把她完全甩在了一边，度过了无聊的两个小时……以至于五年级之后她就再也没答应过别人再去这尴尬的圣诞舞会。
“六年级开始我们还一起上魔咒和变形课的。”他补充了一句，尽管瓦莱丽回想了一下上课的时候与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的意思是……呃，毕业舞会，你有舞伴了吗？”
天哪，怎么还有毕业舞会。瓦莱丽这才发现考完试之后所有的七年级学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场最后的狂欢上，无论是情侣还是单身狗们，名为青春的荷尔蒙都在蠢蠢欲动着，这将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美好的回忆。
虽然没有……但不是很想跟你一起去。瓦莱丽当然没有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虽然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但是我，嗯……可能会有朋友约我，所以……”
“好的没事，虽然很遗憾，本来我还想抢个先……不过我明白的，”所幸拉文克劳的男生基本上不会在这方面钻牛角尖纠缠不清，瓦莱丽松了口气，“毕业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再联系。”他微笑着和瓦莱丽挥挥手，然后迈着大步离去了。
第二个前来邀约的是同一学院的保罗伯克斯，把瓦莱丽差点吓坏了，“哎？！那玛丽呢？”她的印象里，似乎去年玛丽还在和伯克斯约会来着。
“我们分手了。”伯克斯耸耸肩，“就……相处了之后，感觉不太合得来。”
天呐，什么时候的事儿，作为室友我怎么都不知道，瓦莱丽顿时对玛丽充满了歉意，她慌忙摆摆手：“那个，虽然谢谢你邀请我，但是这会有点尴尬……”
似乎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儿，伯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他挠了挠头，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之后，才低着头小声开口道：“瓦莱丽，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本来我是想追你的。”
等等，这又是什么剧情展开？！瓦莱丽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回应。但伯克斯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好像快要毕业了想要了却一桩遗憾的心愿，孤注一掷：“大概五年级的时候吧，当时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但是你总是和莉莉在一起，怎么说呢，感觉就挺高冷的，没什么机会。”
谁？！高冷？我吗？！瓦莱丽傻眼了，她仔细一想，五年级的时候我到底在干什么会给人高冷的印象？
哦，想起来了……那会儿她一门心思泡在图书馆研究隐形魔法和阿尼玛格斯，想着法子跟踪掠夺者们窥视他们的小秘密呢……
“本来想多打听点你的事儿，结果不知不觉跟玛丽就走得比较近了，就……挺遗憾的。”伯克斯低下了头去，似乎陷入了往日的沉思中，瓦莱丽觉得他或许是在回想与玛丽相处的点滴，毕竟都相处了那么久，最后却无疾而终……
“抱歉抱歉，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让你困扰了。”伯克斯耸耸肩抓了抓头发，然后回复了往日没心没肺的快乐表情，“你会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去舞会的吧？你们关系好像挺不错的。”
瓦莱丽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西里斯的名字，“我不知道。”她如实回答。
“是嘛，挺多女生主动邀请他的。”伯克斯这般说着，瓦莱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西里斯本就是那么炙手可热的校园明星不是么，“别被抢先了。”在离开的伯克斯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瓦莱丽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主动邀请他，但她永远只会把小心思停留在想这个层面上……
我会被拒绝的，就像所有那些被果断拒绝的漂亮女生一样……就像在那场魁地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西里斯说过话那样，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她叹了口气，突然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伯克斯为什么明知没有希望还是要把心意与她明说，或许在毕业季所有人的遗憾都是息息相通的吧，至少他还是勇敢的。
第三个邀请她的男生，是彼得佩德鲁。
“就……不知道你有…有没有舞会的伙伴呢？”彼得看起来紧张得要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瓦莱丽心想他一定是没有单独约过女孩子，甚至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如果还没有的话，就…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你不想的话也…也也没关系……”
“好啊。”真好啊，连彼得都比我勇敢多了。瓦莱丽爽快地答应了，“和朋友一起去的话会比较轻松一点。”她说的并不是客套话，她和彼得在吃这个话题上还是挺聊的来的，在他们掠夺者偷偷扫荡食堂，大快朵颐地回来之后，彼得通常还会塞满了甜点地带回公共休息室，如果碰到瓦莱丽的话，他会非常慷慨地分她一些。
所以有什么好烦恼的呢，去他妈的毕业舞会和悸动的青春，有什么比干饭更要紧。瓦莱丽自暴自弃地想着。
直到舞会前的最后一天，瓦莱丽才在走廊的拐角处突然遇上了依旧勾肩搭背跟连体婴似的一起瞎晃悠的詹姆和西里斯。
他们打了个照面，瓦莱丽自然不可能转头就跑，于是她挂上了自认为一如既往的友善笑容，打了个招呼：“午安，詹姆。”
“嗨！瓦莱丽！”詹姆爽快地回应，然后他看了眼一旁没有说话的西里斯，眨眨眼对瓦莱丽说道，“对了，你有舞伴了嘛，我是说……我这里还有个没找到伴儿的好兄弟。”他指了指西里斯。
瓦莱丽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她意识到了自己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她会误以为自己和西里斯的关系还不错，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霍格莫德，一起在湖边的山毛榉下坐着聊天呢……
一直以来，不都是因为詹姆开的口，额，为了找理由接近莉莉，或者后来是莉莉带着她一起加入的这个小团体么？
没有一次约会是西里斯主动约她的，瓦莱丽懊恼于自己这一年太飘飘然了，竟然没有发现这显而易见的一点。
“哦，那是当然，因为他把所有漂亮女生都拒绝了不是吗。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想跟你一起去呢，亲爱的尖头叉子。”瓦莱丽一开口，就惊讶于自己原来可以把一句轻松的调侃说得如此阴阳怪气，显然她的腔调让对面两个男生都愣了，这一点都不像瓦莱丽，她自己都明白。
“额，虽然我也不是不可以？哈哈但是莉莉可不答应，是吧……”詹姆仍在努力地试图缓和气氛。
“我已经有约了。”瓦莱丽想简短地结束对话，“还挺多人约我的。”她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多余，“不是每个人都到最后一天了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生。”打住！打住！说完了赶紧住嘴，瓦莱丽！别再多说了，她能感到整条走廊的空气都因为她尖酸刻薄的语调而迅速开始降温，这迫使她冷静下来，微微低头：“抱歉。”
然后她从詹姆的身边走了过去。
大概有几秒钟的沉寂，詹姆瞪大了眼看向了身边的西里斯：“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西里斯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如你所见？我又被拒绝了而已。”
“不过是确实应该早点约她的，她其实还挺可爱的，是不是，虽然和莉莉的可爱是不一样的类型……”似乎是看着身边的好友脸色变得和他的姓氏一样，就算是詹姆此刻也识趣地闭了嘴，考虑着赶紧开启个别的话题。
詹姆和西里斯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彼得正在镜子前试着母亲给他寄来的礼服。他努力地吸气，可惜圆滚滚的小肚子怎么都吸不回去。
“看来我可以放心了，咱们的虫尾巴也成了舞会赢家哈。”詹姆打着趣，他确实有点意外，彼得居然没在公共休息室那些最后绞尽脑汁儿互相凑对，来者不拒的同学里，他出息了啊！
“哦，是的，大家应该都找到舞伴了吧。”彼得心情愉悦地搓着手，看着莱姆斯也打开了行李拿出了自己的礼服打理起来。
“当然，要是莉莉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从格兰芬多塔楼上跳下去。”哦，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结局了，他们俩现在可是全校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坊间打赌没有一个人或者幽灵会押他们俩不一起去舞会的，“你呢，月亮脸？”
“他约了赫奇帕奇的女级长。”彼得替莱姆斯回答了，“她一直走在月亮脸旁边和朋友咯咯笑，又不敢上来问他。所以月亮脸就主动邀请了。”
“哦理所当然，月亮脸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听詹姆那么说，莱姆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然后彼得和莱姆斯都看向了西里斯。
“大脚板他就是太挑。”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他总觉得下一个会更漂亮，是吧？”
“可不。”西里斯语调轻佻地接梗，“看来最后还是得回头约一个。”
“哦，那是当然，想跟大脚板跳舞的女生可都能排一条走廊呢。”彼得应和道。
“那你呢，虫尾巴。你跟谁去？”最后话题抛回了彼得这边。
“嘿嘿，瓦莱丽答应我了。”彼得红了脸但挺直了腰板，似乎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儿，“我自己都没想到。”
但像老鼠一样对危机敏感的他在一瞬间就感受到气氛忽然转变了。
“瓦莱丽？答应你了？”西里斯的声音很轻，但他把“你”这个词咬得特别重，但凡有那么点情商的都能够感觉到这咬字间的敌意。莱姆斯放下了手中的礼服，他谨慎地站了起来，向两人中间移动了几步。
“是……是啊……”彼得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毕竟是朋友，不是么？”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胆怯地向西里斯望了一眼：“你…你不会也想约她吧，大脚板？”
詹姆强烈怀疑如果他得到了西里斯肯定的答案，虫尾巴可能会跪下来抱着大脚板的腿求他别抢自己的舞伴。
“啊？我为什么要约一个”西里斯抬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没长开的小鬼头？”在詹姆觉得这样说朋友似乎不太妥的时候，他抬高了嗓音又补了一句：“跟虫尾巴配不是正好，哈？！”
西里斯转身就走了出去，在他甩门的时候詹姆仿佛还听到一句嘀咕：“老鼠和猫跳舞？可真搞笑。”
寝室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彼得似乎被西里斯凶狠地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我……我是不是不应该去约瓦莱丽？”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在莱姆斯和詹姆中间来回求助。
“不是你的问题。”莱姆斯安慰他，“瓦莱丽先答应你了。”
“她很守约的。”詹姆尴尬地笑了一下，觉得这次兄弟的表现可能还不如他当年追莉莉呢……
没过会儿西里斯就回来了，他双手插着裤兜，似乎恢复了原本轻快的脚步。“搞定了，我约了玛丽莲费勒。”
“谁……胸很大的那个拉文克劳？”詹姆一个个回想着邀请过西里斯的女生，最后把她那老扣不上的衬衫扣子和名字对上了号。
“对。”
詹姆印象里前几天好像看到她已经答应别的男生了，但想想这也正常。毕竟谁会拒绝西里斯布莱克的邀请呢！
而西里斯本人，没脱衣服就往四柱床上一躺，用能把床顶掀下来的力气把床帘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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