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对他的感情
“方姑娘，你心里觉得难过吗？”南宫枫注视着方若颜。
方若颜反问：“难道你不难过？”
“哪能不难过，可我必须保持稳定的情绪，你们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了，身为大夫，我不能焦躁，我得静下心来才有助于救人。”
南宫枫略一停顿，又道，“方姑娘，阿辰为了你而受伤，是他心甘情愿，我没有资格骂你，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经过此事，你应该明白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了，那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的心里除了担忧和感动之外，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我对他，也是有感情的。”方若颜说道，“从前我并不懂男女之情，或许是因为我太冷酷、太迟钝了，而我如今已经体会到了，我已经习惯了有赫连辰在的日子，无法接受他突然离开。”
“你总算是承认了。”南宫枫道，“如果阿辰听到你这番话，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在这个世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不知不觉，我已把他当成了亲人，只是我一直没在他面前承认我对他的喜欢。如今赫连辰危在旦夕，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阿辰也不算白吃苦了。”南宫枫道，“如果他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他一定会很欣喜。”
“南宫先生，如果你能让他好起来，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用不着你感激我，就凭我和阿辰之间的交情，我也会尽心尽力去医治他，不会有丝毫怠慢和马虎，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
“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在他身旁。”
“那我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方姑娘回去好好歇着吧，我再看会儿医书。”
“那我这就回去睡了，王爷的事情就拜托南宫先生了。”
“去吧。”
方若颜离开了南宫枫的屋子，原路返回。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再轻轻关上，回到铺着被褥的地方躺下。
赫连辰大概是太疲倦了，并未被惊醒。
方若颜缓缓闭上了眼，耳畔似乎又响起了赫连辰的话——
“若颜，你问本王，对你好，值不值得？本王的回答是，值得。因为本王愿意对你好，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干涉的，不管本王的付出有没有收获，那都是本王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你逼着本王对你好，你有什么好内疚的？”
方若颜抬起手，指尖抹去眼角的泪花。
赫连辰，但愿你能平安挺过这一次的劫难，长久地与我相伴。
……
一夜过去。
次日，赫连辰悠悠转醒，嗅到空气中的一阵香味。
像是米粥的香味？
“王爷醒了？早饭有点儿烫，得放着凉一会。先洗漱吧。”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里，赫连辰转头一看，方若颜正坐在桌边，单手支额看着他，桌上放着水盆、毛巾和漱口的杯子。
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红枣薏米粥。
方若颜把洗漱用品搬到了床前，把毛巾浸湿拧干，递给了赫连辰。
赫连辰洗漱过后，说道：“能被你这样照顾，还真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不就是给你拿点洗漱用品，再做个早饭吗？这都是应该的。”方若颜说着，端起了那碗红枣薏米粥，“这红枣薏米粥是补血的，等中午的时候，南宫先生又要过来给你针灸，针灸结束后又得呕血了，等你把毒血吐出来之后，我再给你做一顿滋补的午饭。”
方若颜舀着一勺粥，递到了赫连辰的唇边。
赫连辰张口吃下，定定地望着方若颜，“若不是因为生病，还真享受不到若颜你这样的体贴。”
“王爷，你若能好起来，我以后还会这么体贴的。”方若颜继续舀着粥，递到他的唇边。
赫连辰失笑，“若颜，你这话是哄本王的吧？”
“不是哄你，是认真的。”方若颜道，“欠了你那么多人情，还没还完呢，王爷你最好能快点儿痊愈，跟我讨人情。”
“痊愈之后，提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吗？只怕本王提的条件太过分，你不愿意搭理。”
“我并不觉得王爷你会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不如你现在就提出来试试。”
“若本王能够痊愈……”赫连辰试探般地问道，“若颜你能考虑跟本王在一起吗？”
赫连辰本以为，方若颜可能会躲开这个话题，或是沉默，却没想到，方若颜竟然十分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赫连辰惊讶，“你答应了？”
“嗯。”方若颜点头，“我答应了。”
“若颜，本王指的在一起，不是朋友之间的相处，而是……”
“我知道，是男女之情。”方若颜抢过话，“王爷，我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你并不需要再跟我解释一遍，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不是安慰本王的？你心里觉得内疚，这才要给本王一个希望。”
“怎么就是安慰你了？话说出口，我就不会反悔。”方若颜板起了脸，“王爷觉得，我像是那种会随便作出承诺的人吗？如果我心里对你没有半点情意，就不会给你希望，若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那我成什么人了？那不是欺骗你感情吗？”
赫连辰凝视着她片刻，忽然伸手抓紧了她的手腕。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本王就不容许你反悔。不管你是想要安慰本王，还是出于内疚想要补偿，话已出口，就要兑现，本王会努力活下去，继续纠缠你……”
话还未说完，赫连辰便觉得唇上一软，被方若颜的唇封住。
方若颜的动作太快，快到赫连辰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他错愕地望着眼前方若颜的脸庞。
此刻，方若颜的眼睛是闭着的，手里的粥碗已经放下了，改为搭上了他的双肩，十分认真又轻柔地在吻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赫连辰都能看见方若颜那卷翘的长睫毛。
空气里一派寂静，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赫连辰从错愕中回过神时，方若颜的唇撤离了。
“王爷，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是真的对你有感情了。”
“若颜，刚才那一下太快了，让本王觉得有些不真实。”赫连辰的心湖早已泛起阵阵波澜，面上却故作镇定道，“再来一遍可好？”
方若颜听着这话，挑了一下眉头，“王爷，你还真是会趁机提要求。”
“你就当本王得寸进尺吧。”
赫连辰说着，已经伸手握上了方若颜的肩膀，把方若颜又一次拉到自己的面前，一低头又封住了她的唇。
从前都是他主动亲吻她，今天，她竟然也愿意主动了，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他并不想措施跟她亲昵的机会。
起初只是唇贴着唇，赫连辰有些不满足，便伸出另一只手环上方若颜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唇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剧了。
方若颜已经决定了接受赫连辰的情意，自然就不会有半分抗拒，便缓缓闭上了眼眸，感受此刻的温情。
赫连辰就只是抱着她亲吻，并没有做出更加放肆的行为。
能够与方若颜如此亲密接触，赫连辰已经觉得知足。
片刻之后，赫连辰的唇撤离，双手拥着方若颜，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若颜，本王真没想到，为你受一次伤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赫连辰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之前本王问你，愿不愿意和本王在一起？也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王爷，从前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冷酷的人，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可人心终究都是肉长的，总有被打动的时候。”方若颜拿起赫连辰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突然产生的，是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已经习惯了你对我好，可惜我对感情迟钝，到今天才明白过来。”
赫连辰闻言，唇角轻轻扬起，“当真？”
若颜不是突然喜欢他，只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心。
不管怎么说，亲耳听若颜承认对他有感情，他觉得有一股雀跃感从心底升腾起。
感情上获得了欣喜，病痛都不算什么了。
“如果你还觉得这一切不真实……”方若颜说着，突然掐赫连辰胳膊内侧的肉。
赫连辰吃痛。
胳膊内侧细皮嫩肉，一掐就觉得痛。
“疼吧？疼就对了，在梦境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只有在现实里，疼痛感最清晰。”方若颜拍了拍赫连辰的肩膀，“王爷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本王也盼着与你长久相伴。”
二人正聊着，有人敲响了房门。
“阿辰，该针灸了。”是南宫枫的声音。
听到‘针灸’两字，方若颜顿时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沉甸甸。
针灸完，吐完血，接下来的那半个时辰，就得承受以毒攻毒所产生的不良反应，那是很煎熬的。
南宫枫说，那是一种寒冷与疼痛交织的感觉，无论多坚强的人都难以忍受。
赫连辰倒是镇定，朝着门外的南宫枫说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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