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多冒险？
南宫枫推门进来，肩上背着药箱。
“南宫先生，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吗？”方若颜望向南宫枫，目光中带着期待。
南宫枫道：“不瞒你说，我的确有头绪了，只不过这个法子有点儿冒险……”
“有多冒险？”方若颜追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救回阿辰的命，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
“只要能活下来便好。”赫连辰看出了南宫枫的犹豫，说道，“本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说无妨。”
他如今最希望的就是能活下去。
方若颜已经接受了他，他哪舍得离开人世？
“还是要以毒攻毒，也就是用另一种剧毒，来吞噬蛇王的毒，我有把握能救回阿辰，可惜，这么做会元气大伤，五脏受损，甚至瘫痪。你还会体弱多病，需要用药吊着命。”
南宫枫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也就是说，成功之后，他可能要坐轮椅了？”
方若颜此刻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压抑。
对于傲气的赫连辰来说，瘫痪是莫大的折磨。
“我真的尽力了。”南宫枫道，“说不定将来事情能有转机，目前，还是保命要紧。”
“本王可以接受。”赫连辰道，“先保住性命，瘫痪和疾病比起死亡，还是幸运的。”
赫连辰说着，握住了方若颜的手，“若颜，本王如果真的瘫痪了……”
“我照顾你。”方若颜反握住赫连辰的手，“只要我们都活着，我们就一直寻找能够让你痊愈的办法，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伴着你。即使你体弱多病，我也不会狠心离开，这是我的承诺。”
赫连辰闻言，唇角轻扬，“好。”
方若颜转头看向南宫枫，“针灸要开始了吗？”
“若颜，本王怕自己吐血的模样会引你难过，你还是不要看了。”赫连辰道，“你去厨房里再给本王做些吃的可好？等你把菜做完，吐血后的那半个时辰不良反应大概也就结束了。”
方若颜有些无奈地望着他，“我还是想在这儿陪你。”
“有南宫在这里陪着，你不必担心，你就听本王的吧，去做些吃的来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等那艰难的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本王想好好地补一顿，把你做的菜都吃完。”
眼见着赫连辰的态度坚持，方若颜只好答应了下来。
她也知道，手上有事情做，打发时间比较快。
若陪在赫连辰身旁，静静地等针灸的副作用结束，那段时间太过漫长了。
赫连辰不想让她陪，是不愿意她难过。
既然如此……那就依他的意思吧。
方若颜离开了屋子，走向厨房。
走出了一大段距离，都快到厨房了，方若颜忽然想起，忘记问南宫枫有哪些食物需要忌口的。
赫连辰身为病人，在饮食方面要格外注意，哪些食物对身体有益，哪些无益，她都得了解清楚才行。
这么一想，方若颜又转过了身，原路返回。
同一时刻，赫连辰那间屋子里，南宫枫已经抽出了针，赫连辰趴在床头，又吐了一口血。
赫连辰望着吐出来的血迹，鲜红中泛着一点儿黑紫色，这颜色比昨天吐出来的毒血淡了许多。
“血中的毒素，比昨天的少了很多。”赫连辰看向南宫枫，目光中带着审视，“南宫，你跟本王说实话，本王的病情真有那么严重吗？”
南宫枫挑了挑眉，“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儿添油加醋……”
“只是有点儿吗？”赫连辰定定地看着他，“上次针灸的时候，你用针扎了本王身上两个地方，分别是手腕和额头，可扎完额头之后，本王就浑身抽搐，又冷又痛。今日你为何不给我本王额头了？你不是说本王每天都得忍受半个时辰的不良反应吗？可现在本王没有任何感觉。”
“其实，以毒攻毒的不良反应，忍受一回就够了。”南宫枫在赫连辰的注视之下，不敢胡说，只好坦白，“阿辰啊，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在方姑娘面前，我的确没有说实话，我把你的病情描述得严重了些，就是想试探她对你的心意，事实证明，我的法子还是有效的，你真得谢我。”
“现在她不在，你跟本王说实话，本王的病情究竟如何？”赫连辰语气清凉，“你说本王以后可能要瘫痪了，还会成为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叹气几下，就能骗过本王的眼睛了？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唬人的？”
南宫枫闻言，悠悠叹息一声，“阿辰，你既然已经看穿了我的伎俩，为何不继续装糊涂，还非要拆穿我？我明明帮你试探出了方姑娘的心意，我要是不把你的病情说得严重点，她能伤心难过吗？她不伤心难过，就不会明白情滋味。”
南宫枫说到这，淡淡一笑，“蛇王是我养的，它的毒怎么能难倒我呢？我第一次给你施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在解毒了，治疗你的确需要以毒攻毒，所以，有半个时辰的不良反应，你是必须承受的，因为蛇王的毒正在被另一种毒吞噬，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感受到体寒伴随着浑身疼痛。这种痛，只需要忍受一次就够了。”
赫连辰：“……”
南宫枫果然很会骗人，在若颜面前，把他的病情描述得那么严重，若颜心里得有多内疚？
“今天我给你扎针，只是在清除你体内余毒，接下来的几天，你吐出来的毒血，颜色会越来越淡，直到恢复正常颜色，你也就差不多痊愈了。”南宫枫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故意吓唬方姑娘，就是要让她明白，人生在世，真心难求，要惜取眼前人，莫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你这个骗子，扯得也太过离谱了。”
“我扯得越离谱，方姑娘心里就越难受，阿辰啊，我劝你最好不要太快告诉她实情，你再多装几天可怜，让她多体验体验心疼人的滋味。”
“本王不想骗她。”赫连辰道，“本王好不容易让若颜对本王动心，她若知道我骗她，必定发怒，本王不需要靠着装病来博取若颜的怜悯，既然已经知道她的心意，就足够了。”
“你真是不识时务。”南宫枫冷哼一声，“你想告诉方姑娘也行，至少别这么快告诉她，你难道不想被她多照顾两天？”
南宫枫话音落下的同时，听见身后的房门被人踹开了。
“啪”的一声响。
南宫枫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和赫连辰说得太起劲，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了屋子。
寻常的下人不敢这样放肆，那么，来人是……
“南宫先生，你这一招可真是高啊。”身后响起熟悉的女音，声线中带着一丝冰凉，“早知你不是个单纯的人，却没有想到……”
“方姑娘，你听我解释。”南宫枫转过头来，干笑一声。
此时此刻，他真是觉得尴尬无比。
怎么就被听见了呢……这下好难解释。
方若颜倚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南宫枫，“南宫先生想解释？行，我听着，你说。”
“方姑娘，我欺骗了你的确不对，可你仔细想想，我撒谎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欺骗你们，乃是用心良苦啊。阿辰对你的心意，你也都知道，可你那么迟钝，连自己动了心都没有察觉到，所以我得帮你啊。”南宫枫说得理直气壮，“你和阿辰都应该谢我，而不是骂我。”
“嗯，是应该谢谢你……”方若颜的面上没有怒意，抬起了脚步，缓缓走向南宫枫。
南宫枫心中警惕。
方若颜若对着他大骂，倒还好，偏偏这样平静，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方若颜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着怒意。
果然，方若颜看似平静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脸色没有变化，却突然抬手朝着他挥出一拳，速度极快！
南宫枫早有防备，几乎是在同时闪开了！
方若颜继续伸脚踹南宫枫，南宫枫继续左躲右闪，面对方若颜的攻势，只守不攻。
“方姑娘，你的脾气怎么就这么暴躁呢？我不就是把阿辰的病情添油加醋了吗？难道你不希望我说的是假话？要不了多久，阿辰就能够痊愈，你悬着的那颗心不也可以放下了吗？”
“是，我的确希望赫连辰痊愈，我也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可你怎么能一直骗人？你想试探我的心意，如你所愿，我接受赫连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该早早把真相说明，你却依然瞎编乱造，还说他要瘫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也没打算骗你太久啊，只想多骗这两天而已，你冷静些行不行？停手！你还踹我？你再不停下来，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南宫枫应付着方若颜的拳脚攻击，有些哭笑不得。
“阿辰，你还不管管她？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儿可恶，可你们也不能否认我的功劳啊，我不仅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你们都得给我准备谢礼。方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别老是跟人动粗行不行？是你自己不开窍，我不就是想让你懂得珍惜吗？你快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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