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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每天吃点醋,对身体好!


  莫苒在铂宁府休养了几日,这几日里她几乎和外界断了联络,手机不知道被聂宸藏到了哪里,倒也好,清净了。

  莫苒的身体一点点好了起来,从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到有了力气可以下地稍许走动,慢慢的也可以在府中上下穿梭。

  只是,聂宸并不允许她出去,哪怕她不过是想到花园中看一看那一片向日葵花池。

  南锦绣来府中看望过莫苒两次,见莫然一点点好转,她也放下心来。

  聂宸把办公室设置在了家里,也推掉了所有的应酬。

  每天孟凡哲会准时将需要聂宸批阅的文件送到府中,批好再带回。

  大多会议聂宸直接委派了集团副总代理出席,至于一些必须由他出席的会议则一律改成了视频会议。

  聂宸的书房在二楼的西南角,书桌旁的落地窗是整幢房子可以看到那片向日葵花池的最佳视角。

  聂宸在那里放了一把摇椅,莫苒会在他办公的时候,悄悄地走进来,安静的放下一杯茶,然后裹上一张毛毯安静的躺在那把椅子上。

  凝望,休憩,又是一个下午。

  时光倦懒,与世隔绝。

  也算是难得的任性,莫苒可以暂且将那些扰人的琐事抛诸脑后。

  英国脱欧,南家在英国的资产大受波及,南锦程要求聂振宇加大在英国的投资,名义上是趁势抢占英国市场,实则是为了弥补南家已经亏空的损失。

  聂振宇表面上应允说留待商议,实则却是婉言回拒。

  浩宇集团的投资已经基本覆盖了英国的基础设施网络,这些已经既得的利益摆在眼前,聂振宇自然不会在敏感时刻妄自冒险。

  南锦程并不甘心,下令彻查浩宇集团的账目,聂宸将第一个清算目标定向了浩宇金融。

  浩宇金融一向由聂辉掌控,这一次针对浩宇金融进行财务清算,聂宸摆明了是有意针对聂辉,莫苒入院的事情终究是因他而起。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聂辉此前挪用公款投资毕竟属实,此般南锦程下令彻查账目,总要有人见血,否则到最后论谁都无法交代。

  躺在摇椅上,小憩片刻,莫苒醒来,见聂宸正坐在身旁捧着一本英文封面的纸皮书漫心读着。

  浅浅午后,岁月宁静,恍惚间莫苒竟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的竟有些像是梦境。

  莫苒定睛一看,竟然是《ytales》,格林童话!

  “好看吗?”莫苒问。

  聂宸合上了图书,探身看向了莫苒,应话说:“刚开始看,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多大了?还看童话故事!”莫苒轻笑着问。

  聂宸随即将一摞书从书桌的角落推到近前,一本本拆看着,说:“《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都是中英文双版的!孟凡哲刚刚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拆封!”

  “觉得这两天我睡得太好了,所以你想给我讲睡前故事骚扰我?”莫苒问。

  聂宸随即看向莫苒一问:“如果我要是会讲故事,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莫苒眉眼低垂,错开了聂宸的目光,应话说:“别动以晟和以安的心思!”

  “过些日子,就是以晟和以安的周岁生日,你把他们两个接出来让爸妈看看,你说好么?”聂宸略带祈求的口吻问。

  “得寸进尺!”莫苒撇了一句。

  聂宸转过了椅子,双手探在莫苒摇椅两侧的扶手上,看着莫苒,一副商量的口吻说:“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见孩子的要求,有些不合时宜,可毕竟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总该让爸妈见一见,也好让他们宽心!”

  “只怕隔墙有耳!”莫苒淡淡的回了一句。

  聂宸自然知道莫苒所担心的是什么,孩子的身份目前必须保密。

  聂宸却还是故作不懂的问了一句:“他们两个很能哭?”

  “没有啊!王子和公主乖着呢!”莫苒应话说。

  聂宸轻笑说:“我还以为是哭声太大,会传到外面去呢!”

  莫苒这才反应过来,掀开毛毯,起身站了起来说:“总之,你现在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不行!就是不行!”

  聂宸攥起莫苒的一双手,仰头看着莫苒,轻轻摆了摆头,似是祈求。

  莫苒犹豫不决,也是不忍,抿了抿唇,应话说:“想要把孩子带出来,我总要先和瀚文商量商量,毕竟他现在是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把事情闹得太大,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场……”

  “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就不怕我会吃醋?”

  莫苒探下身,看向聂宸说:“酸死你!”

  说着,莫苒用额头轻敲了一下聂宸的前额,她本想这般惩戒一下他,却不想先是弄疼了自己。

  “哎呀!”一声,莫苒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前额。

  聂宸宠溺的帮莫苒揉摸着额头,轻笑说:“以卵击石!”

  莫苒瞪了他一眼,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干什么去?”聂宸问。

  “收拾行李!”莫苒应话说。

  聂宸闻言起身追了过去,一把握住了莫苒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问:“你要去哪儿?身子才刚好了一点!在你大好之前,哪儿都不准去!”

  “我住在这里太久了,不合适!”莫苒轻声应着,神色很是认真。

  终究他们现在不是夫妻,住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了总会惹来是非,如今莫苒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她总要出去走动,毕竟不能一直闲在这里。

  聂宸轻笑着问:“你都打算带走什么行李?”

  莫苒刚刚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聂宸这么一问,她只能略微尴尬的笑笑。

  莫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几日穿的、用的,都是聂宸早前备下的东西,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带走。

  聂宸随即补了一句:“我看你只要把我带走就好了!”

  莫苒微微笑笑,斥了一句:“想得美!”

  说完,莫苒转身走出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

  铂宁府,秋高气爽。

  早餐后,莫苒和聂宸相依偎着走出了别墅。

  聂宸把手机还给了莫苒,应话说:“去见完高岳阳,马上回御景园,魏诚会替我看着你!”

  莫苒一早和他说过,会和高岳阳商量一些公司的事情。

  “魏诚是不是只听你的话?”莫苒问。

  “原则上来说,是的!”聂宸倒也应的诚实,不过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听你的!”

  莫苒冷眼一瞥,应话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想他跟着的时候,我希望他能尊重我!这句话最好由你亲自和他说!这样比较有效力!”

  “好!”聂宸应的痛快,不过随即补了一句:“魏诚不在的时候,你必须每十分钟给我打一个电话!记住,十分钟!晚一秒,后果都会很严重!”

  莫苒薄唇微颤,却是驳不出一句话,这哪里是让步?明明就是得寸进尺。

  莫苒呛声说:“送我去荣京集团!”

  “自己去!不顺路!”聂宸应话说。

  莫苒不解的瞥了他一眼,微怒说:“好!我打车去!”

  说完,莫苒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铂宁府深处山顶豪宅区,这里鲜少有出租车到来,莫苒这般俨然是在置气。

  聂宸走上前一把握住了莫苒的手。

  “干什么?你不是说不顺路吗?”莫苒呛声问。

  “即便是不顺路,我总不能让你打车走吧?”聂宸轻笑着说。

  说着,聂宸牵着莫苒的手向一旁的车库走去。

  曾经莫苒停放那辆白色er的位置,如今被另一辆车占了去,只是车身上罩了一层红纱,莫苒并不能看到里面停着的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聂宸松开莫苒的手,走到车头前,双手攥起车身上的红布,猛地一扯,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汽车迎面展出。

  聂宸甩开红布,拍了拍车头说:“送给你的!”

  莫苒没有应话,双眸只是紧紧的盯着新车的牌照——“上a—77777!”

  良久,莫苒轻声说:“这车,我不能要!”

  聂宸走上前,问:“为什么?”

  “你大哥是五个六!这五个七怎么也轮不到啊!”莫苒应话说。

  “在上城,这个牌照只有你可以用,也只有你才配得上!”聂宸说的笃定。

  “为什么?”莫苒不解的问。

  聂宸目光轻柔,宠溺一笑,双手轻挽着莫苒的腰身说:“五个七,五七,吾妻!你说,是不是只有你才配?”

  一番话,说的莫苒脸一热,不禁撇过了头,不再看他。

  聂宸从西服内衬口袋中取出了车钥匙,摊开莫苒的手心,放了上去,接着又托着她的手,将车钥匙紧紧地扣在她的手中,轻声说:“不要再说什么轮得到你,轮不到你,这上城,最好的东西,都会是你的,也只有你才配得起!”

  莫苒呛了一句:“那你可得离我远点!”

  “为什么?”聂宸问。

  莫苒抬眼看向聂宸说:“因为一定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你站在这,碍着我的桃花了!”

  聂宸颇感无奈的哼笑了两声,应话说:“不就是桃花么?开一朵,我摘一朵!”

  莫苒点起了脚尖,极力的够着聂宸双眸的高度,问:“又吃醋了?”

  聂宸收起了笑意,顿了片刻,薄唇轻抿,才吐了一句:“有点!”

  莫苒从聂宸怀中挣脱开,向上一抛车钥匙,又凌空接住,轻笑说:“每天吃点醋,对身体好!”

  说完,莫苒按动了车钥匙,车灯点亮,很是炫美。

  魏诚走近,从莫苒手中接过了车钥匙,莫苒径直走向了汽车后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往荣京集团的路上。

  莫苒问魏诚:“这些天我都没有看见辛笛,她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吗?”

  魏诚却没有直接应答,转而问:“对于这个辛笛,您了解多少?”

  “你是什么意思?”莫苒问。

  “太太,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探问您的意思,而是,这位辛笛小姐并没有您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抛开她charles先生养女的身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复杂的吗?”

  “嗯……”魏诚拖了一个长音,接着很是婉转地说:“她应该接受过一些特殊训练!”

  “特殊训练?”莫苒很是不解。

  魏诚应话说:“我从她的生活习惯和反跟踪行为模式上,看得出来,她应该接受过一些特工训练,而且辛笛小姐身上有多处骨折的痕迹,虽然她说这些伤痕是小的时候被她父亲打伤的,但是现在联想起来,我觉得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莫苒思索了片刻,问了一句:“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顿了良久,魏诚才应话说:“不是我不告诉您,而是聂总怕您担心,不让我说。”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大不了去问聂宸!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辛笛,我必须要见到她!她现在在哪儿?”莫苒说的斩钉截铁。

  “我把她关了起来!”

  “什么?她现在在哪里?”莫苒问。

  “在我家!”

  “带我去见她!马上!”

  一个小时后,西城近郊。

  魏诚所住的地方是一个二层的花园小楼。

  汽车停稳,不等魏诚上前开门,莫苒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把她关在了哪里?”莫苒急声问。

  魏诚走上前,比了个请的手势,应话说:“您跟我来!”

  说着,魏诚上前打开了铁门,又步入院中,打开了房门的锁。

  房间内陈设简洁,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的房间,但是却鲜少有独居男人应有的凌乱。

  屋子内很是整洁,想必也是因为魏诚曾经是一名军人的缘故,房间内所有的陈设全部有板有眼,很是规整。

  魏诚再次向前走去,打开了一间杂物间的门。

  阳光照进了漆黑的屋子,房间内堆放着许多东西,一看这里就是很少有人进来,有些地方还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莫苒抬手掩着口鼻,扫了一圈室内,并没有见到辛笛的影子,便问:“人呢?”

  魏诚立在门口,低垂着头说:“太太!我希望您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莫苒听魏诚的语气,便知形势不好,便问:“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魏诚应话说:“您有多少天没有见过她,她就在这里关了多久。”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人呢?”莫苒这般说着,语气难掩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

  魏诚忙安抚说:“太太息怒!您大病初愈,不能动怒!”

  “把人给我带出来!”莫苒厉声吩咐。

  魏诚微微垂头,应了声:“是!太太!”

  说完,颀长的身影迈入杂物间,搬开了摆在墙角的一些重物,这时,莫苒才发现,那些重物的下面,竟压着一个铁门状的东西,像是通往地下的一个入口。

  铁门被层层锁链锁着,魏诚一把把的解着锁,只是解锁便解了许久。

  莫苒的呼吸愈加沉重,连连摇头说:“她一个女孩子,你们用得着对她用下这些手段吗?”

  话音刚落,铁链被抽出,魏诚双臂使力,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莫苒随即走近,铁门下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辛笛在下面?”莫苒问,目光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魏诚点了点头,随即从一旁拿起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向下照了下去。

  一照之下,莫苒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短发女子躺在泥地上,四肢被捆绑着,整个人一动不动,若不是认出了辛笛那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莫苒简直不敢相信下面躺着的女人,竟会是辛笛。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莫苒厉声问。

  魏诚应话说:“我对她使用了一些刑讯手段,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一些?你的一些指的都是什么?你是特种兵,可她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你觉得她能承受得了?”

  “可是她确实承受下来了!您还觉得她是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吗?”这一声,魏诚问的凛冽。

  “你们打她了?”莫苒薄唇微颤。

  魏诚应话说:“高光强摄,禁止睡眠,断水断粮,不间断盘问……”

  “那她都招了些什么?”莫苒问。

  “什么都没有说。”

  “那你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莫苒怒问。

  魏诚看向莫苒应话说:“太太!普通人三天不喝水,便会严重脱水而死,可是辛笛小姐,她坚持了七天!如果不是受过严苛的训练,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莫苒驳问说:“所以呢?你们觉得她是特工?联邦调查局的卧底密探?”

  “聂总怀疑,她是charles埋在您身边的杀手!”魏诚应话说。

  莫苒双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好在身后有硬物撑着,莫苒才勉强立身。

  魏诚继续说:“我已经对她用尽了所有办法,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招供,我怕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就离死不远了!聂总的意思是,如果不招,就持续用刑。可是,我觉得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人命!到时候,如果您要起人来,不要说是我,我怕是聂总也没有办法和您交代了!所以,这才擅作主张,把您带到这里来!”

  “你做得对……”莫苒神色呆愣,喃喃应了一句。

  说完,莫苒忙指着地下说:“快!快把人救上来!”

  “是!”

  魏诚随即从地面放下了一部软梯,顺梯攀爬了下去,很快,他将辛笛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步步将辛笛背到了地面。

  魏诚将辛笛背到了沙发上,放了下来。

  莫苒忙探过身去,俯下身来,抚摸着辛笛的脸,说:“辛笛!醒一醒!辛笛!”

  辛笛的嘴唇已经干裂,莫苒忙喝了一句:“水!快拿水来!”

  魏诚打开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莫苒撑起辛笛的头,为她喝下了一口水。

  第一口水,呛在了辛笛的喉咙里,却也间接刺激辛笛苏醒了过来。

  一口,两口,辛笛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猛烈的吸允着。

  “慢点!慢点!”莫苒哄她说。

  几乎一瓶水下去,辛笛才渐渐睁开了双眼。

  只是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辛笛对强光一时间难以适应,忙又合上了双眼。

  莫苒将辛笛心疼的搂抱在怀里,轻声说:“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对不起!chris小姐!”辛笛轻声说,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很可能分辨不见。

  “不说了!这就送你去医院!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莫苒轻声说。

  辛笛握住了莫苒的手腕,这一握几乎耗尽了她剩余的所有力气。

  莫苒看向辛笛问:“你想说什么?”

  辛笛微颤的唇轻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莫苒闻言,已是泪眼模糊,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

  说完,莫苒起身,看向魏诚说:“快!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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