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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要见你的母后


  一场雪晴,料峭春寒,步千破看见千夜才知道千拂早已不知所踪,近两年大祭祀都不曾见到千拂,他只能推测千拂领了太后的命,可是究竟去哪了,他不该问也懒得问.

  “大哥,今日便回地宫吧.”

  “那我们呢”阿肆窜出来手里拎着阿福,斜着眼道"叫我留守还是去圣手老头那儿"

  “不,你跟我一起,”步千破挑眉”长夜漫漫,你不是说你寂寞吗”

  “啊”阿肆一张脸白里透红红里透黑,低着头很认真地顺着小狐狸的毛.

  “这、、、、”千夜负着手,望着步千破的眼睛顿了顿道"好."

  显然,地宫的魔不太欢迎阿肆,就比如说现在,连唯一和阿肆有些交情的那绿袍子小灵,此刻看着她,眼睛里都闪着怨毒的目光,那白发女人更是笑里藏刀,地宫里大大小小的婢女们压根不拿正眼看她,不过她倒也不放在心上,平生别的本领没有,就是脸皮厚,到哪蹭吃蹭喝都饿不着.她取了祭盘里的几块糕点攥在手心里,又把袖子朝下拽了一拽,寻思着进祭祀大殿里找步千破.她这厢一条腿还没迈过门槛,就被一把弯刀阻在外面,

  “你是谁!竟也敢进魔族的祭殿!”

  阿肆一愣,望了望那拿着弯刀,穿着紧身黑裙的女子,陪着笑道:"我和你们魔尊是一起的."女子依旧冷冷的盯着她,阿肆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黑衣女子问的那句你是谁,是感叹句不是疑问句,她是知道她是谁而非真的要问她是谁,那女子想说的其实是"你以为你是谁,竟然也想进祭祀大殿."

  “哦.~~~”阿肆豁然,暴脾气上来刚要去理论理论,背后悠悠传来"休得无礼"四字儿.

  阿肆回眸,“千夜大哥!”

  “阿肆姑娘是贵客,茱萸,还不赔礼”

  被唤作茱萸的黑衣女子收起弯刀拱手行了个礼,

  阿肆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千夜,心里暗道,都道魔族出美人,看看步千破再看看眼前这位,果不其然,不过,千夜比之她们家那位,行事却多了几分稳重,没有那么张扬跋扈让人瞧着靠谱些.她不觉想起桑乾哥哥来,这稳重和他倒有几分像。

  “嗯!”回过神来阿肆干咳了几声挺直腰板昂首阔步打道回府心里很是受用。

  “这不是凤家的人魔尊怎么把她带回地宫了.”

  “这样不好吗!”.

  “这、、、、”

  “那太后岂能容得下她.”女子迟疑垂头道"茱萸愚笨."

  千夜垂眸,眼角含笑掠过黑衣女子手中的弯刀,轻声道"拢月刀用的可还顺手."他一双眼睛里映着一身黑衣的女子微红的脸颊.茱萸屈膝跪在地上,感激道"主人恩赐,茱萸愿用这把刀替主人排忧解难.在所不惜."

  玄穹院.

  阿肆愣愣的跟在步千破后面,看着雕梁画栋的门头上高高悬着一块黑曜石的匾额,龙飞凤舞书着玄穹宝苑四个大字,不觉脑门上渗出几滴汗来,抖着手指着那块华丽的太不像话的大匾,朝步千破道“这,这儿管事儿的又不是你,你擅自把我们的行李搬来.”阿肆本想说这是不是脸皮太厚,但将这句话往心里过了一遍,思虑到步千破可能不在乎脸皮这个东西,便改口道"落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不太好."

  “嗯”隔着些距离的男子转过身来踱步到她跟前,疑惑的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幽幽的道"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看魔脸色的魔"

  “、、、、”阿肆愣了一愣,木讷的摇了摇了头,待她平静下来,望着玄穹院里飘落的几片忘忧草,心里想着,步千破贵为魔尊,再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儿子,行事这般目中无人,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他顺带着捎来这玄穹宝苑的她着实有些危险,他们这一族的太后心里该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了呢,想到这一层,阿肆打了个寒颤,撩起袖子擦了把冷汗.

  是日,地宫冷暖正合适.着实是个好天气,阿肆瞧着这座唤作往生的旱桥,桥边一株蓝妖姬幽幽的飘下几片花瓣来,落在她搭在地上的月白色袍子上,小魔姬掀开香炉,挑了一匙香添进去,阿肆捂着鼻子,极力的极力的摒住呼吸,最终幽静的长夜宫还是响起一个刁钻的喷嚏,阿肆抬头,正巧对上太后垂下来的一双凤眸“洛里追舞。”

  “你怎么在这里,不怕本宫杀你?.”

  “前尘已然不见,现在小女子叫阿肆。”阿肆垂头,心里寻思这里是太后的地盘,打起来她是不占便宜的,她以为面子这个东西,着实没什么大不了,能屈能伸乃真豪杰也,显然她阿肆便是这么一个能屈能伸的豪杰,于是乎她低着眉,恭顺道“且,世上万没有太后不能杀的人,只是,小女子以为,太后面相宽容慈善,定不会与我一介小女子计较。”

  “怪不得千破留着你,嘴巴果然很甜。”

  “行了,你下去吧,让花楹去药阁给你取几丸凝神养元丸,你以后就在玄穹院好好歇着吧。“女子眼里映着血色红烛,手一挥,落下如瀑的红帐。

  “是。”阿肆抖着膝站起来,腿一软,慌忙扶上前来搀扶的小魔姬的手。

  玄穹院

  阿肆坐在案几旁,手里掰着一块馒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瓷缸里的两条金色的斗鱼喂食。太后最近对步千破那厮似乎客气了许多,和蔼了许多,捎带着对她说话也柔和了许多,给了她一种慈母的错觉,可想想漆黑的长夜殿,若隐若现跳动的几团烛光,太后躺在塌上,满头银发,眼角闪烁着淡淡的血光,勾起唇角向她招手的样子,她不禁撩起衣袖抖了抖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莫非、、、、“阿肆低着眉,藏灵在太后手里,炼妖在步千破手里,但步千破与太后一直剑拔弩张,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明白魔族这种牵制,保得了六界太平,太后主动示好,莫非想和步千破联手夺了锁神?这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阿肆揉了揉额角,默默抬头望了一回天。

  “姑娘,再这么喂下去,这鱼就撑死了。”

  “啊?”阿肆抬头望了望花楹,低眉瞥见瓷缸里一条翻着白肚皮直挺挺躺着的斗鱼,遂又发了一个降调的响亮的“呀!”

  月上柳梢头,碧波池边一丛丛的夕颜花攀着楼梯开的极盛,阿肆寻了条树枝蹲下身子,一下一下的掘着花根,一袭黑发落下来,片刻,她顺着地上那一双莽纹的皂角靴愣愣的看过去“你,你、、、、、、“

  “这泥下藏着宝贝了?”步千破挑眉

  “没,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挖,挖泥”

  “挖泥干什么,这泥下藏着宝贝了?”步千破继续挑眉

  阿肆“、、、”

  幽静的玄穹院,花丛里偶尔跳过几只蚂蚱,小碎花悠悠的落在烛光里,女子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戏弄我,其实不太好?“

  “唔?”步千破低头认真地看着女子嘟着嘴擦手上的泥,斜着一双桃花眼,勾着笑,认真道“我不觉得。”

  阿肆一愣,抬起头来,恰遇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脸一红,慌忙别过脸去。

  “阿肆,你怎么了。”

  “我,我、、”她有些局促不安两只手揉搓着衣角,她听到太后差千魔禁寻千拂回来,他心情挺好,这几日,筹备祭祀,大家也似乎有些不对,她觉得有些不安,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向步千破寻个所以然出来,脑袋砰然撞上步千破的肩,“别说了,我想静静。”

  “哦。”阿肆讷讷的点头,自然的把头蹭进步千破的怀里,“啊?”待她脑袋灵光一现,反应过来要问什么,才发现早已错过了时机,无奈又垂下头去,掰扯着手指,脑子里像想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透过洞口,月亮半掩在云后面,楼梯上的一丛夕颜,飘飘然,落在她月白色的裙边、、、

  玄穹画阁里的竹窗半掩着,凉风透过绿烟萝吹得纱帐轻轻摇曳着,阿肆怀中的阿福警惕的抖了抖一双雪白的小耳朵,她闭着双眼,一只手摩挲着着袖里的断箭,凉风拂过,枕边一阵若有若无的唏簌声,

  “花楹.”她睁开眼,侧过头来,透过窗缝里照来的微光,看着惊吓过度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魔姬,“近来我夜里睡眠浅,吓着你了吧!”她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是太后要你来看住我,可我夜里实在做不了什么,你不用怕,且去歇息吧.”其实她本不想把这件事挑的太明白,只是花楹每晚都要来探望她一回,她着实心疼眼角下那一双有些暗淡的眼圈,

  小魔姬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地上颤颤的看着她,阿肆垂头,把刚刚那番话又往心里过了过,思索着那话是不是说得不够委婉,她把手放在小魔姬肩上,老成的,诚恳的,慈爱的望着她,道"你别怕."她脑子里思绪飘飘忽忽的,顿了顿又道:"以前,我的一个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也经常用这种怯怯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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