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到了十一月份，iris每一天都在期待圣诞节假期，1991年的第一场雪降落在霍格沃滋的时候，这种期盼更加强烈了。
iris已经期待了很久，那红色和墨绿的碰撞填满世界的情景。
可惜位于湖底的寝室看不到雪景，不然iris有信心自己可以趴在窗台上看上整个下午。
iris撑着脑袋，拿着鹅毛笔百无聊赖地在纸上乱画，“埃莉诺，还有多久才能放假啊”
“唉，还有三个星期。”窝在被子里睡午觉的女孩翻了个身，把被子卷得更紧了。
“别睡了，魔药学作业还没写完呢，跟我一起去图书馆。”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女孩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
iris默默勾了勾嘴角，简单收拾了个包，拿上围巾出门了。
在图书馆里iris见到了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巫，她在把一本比她的脑袋还要大的书放回书架，然后离开了。
iris鬼使神差走近了那个书架，格兰杰那么小的个子怎么把书放到这么高的书架上的？她踮着脚努力用手指去抠书的边缘，可恶，书塞得太紧了。
“你是巨怪吗？”
iris转头去看一脸嫌弃的马尔福，打量了一圈，他不也和她差不多高吗？
“我想普林斯小姐应该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巫师吧？”随即用了一个漂浮咒把那本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离她还有一英尺的时候，像是施咒者失误了一般，书直直地掉了下来，险些砸到她的头。他绝对是故意的，iris看到了男孩偷笑的表情。
“哦，让我瞧瞧，”马尔福走近瞄了一眼封面，“《尼古拉的遗嘱》？你居然对炼金术感兴趣？普林斯家族已经落魄到要打炼金术的主意了吗？”
“只是好奇而已，马尔福先生。”她把那本书的封面捂在胸前，不再搭理他。
明明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能不能学会好好说话。
马尔福自觉无趣地走来之后，iris找了个位置翻看着这本书。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nicolasflamel),这位传说中十四世纪著名炼金术士的故事iris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他最著名的贡献是制作出了魔法石,一个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炼金师物品。
“天体引力、艾萨克牛顿、炼金术？”格兰杰看本书打发时间？
魔法石，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吗？
十二月份，霍格沃兹被浓浓的圣诞氛围包围着，海格从禁林拖回了一颗比他还要高的欧洲冷杉，苹果和红玉挂满了圣诞树，冬青树与常春藤的装饰遍布大厅。
后勤部的老师买了很多装饰品，因为人手不够没来得及摆出来，还堆在大厅角落，那被一堆箱子埋住的方形磁带机循环播放着wham！的《lastchristmas》，埃莉诺给她介绍了这个堪称传奇的乐队是如何打入美国市场，一夜爆火，又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解散。
“那真的是相当遗憾，真的，我妈妈每次听到他们的歌都要长吁短叹好一会儿。”
霍格沃兹的节日气氛越浓厚，iris就越发想念普林斯庄园，往年卡洛琳女士在这个时候已经在订购火鸡和其他食材了，要知道十二月底的火鸡可是相当难买。今年的圣诞晚餐会有什么菜品呢？但愿比利不要再把浓汤煮焦了。
“iris，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斯内普教授布置的小组合作论文写完了吗？”埃利诺叼着一根棒棒糖走了过来。
“你就不能别提醒我还有这个要命的论文没写吗？”iris把脑袋埋进了交叠在书桌上的手臂里，“我们才一年级啊，一年级怎么就要写论文了呢？”
女孩的心奔向圣诞假期，她早早收拾好了皮箱，在小本子上列出需要准备的圣诞礼物，其实今年要准备圣诞礼物的数量和去年也没差多少，她在斯莱特林依然是一个小透明，除了给马尔福的礼物要好好斟酌一番。
话说回来，上学以来她都没有联系过特蕾西，实在是忙昏头了，等圣诞假期结束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找特蕾西聊天。
列车到达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冬季漫长的夜晚让国王十字车站的灯火更加耀眼。
“醒醒，埃莉诺，看，快到站了。”
飘雪覆盖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车门打开的瞬间冷风扑面而来，iris紧了紧围巾，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是卡洛琳女士，她身上的红色法兰绒长裙应该是为了圣诞新做的。
霍格沃滋琳琅满目的圣诞装饰或许还给iris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见到卡洛琳女士的一刹那，她从未如此切身感受到圣诞节的存在。
和亲人在一起，这就是圣诞的意义。
假期开始的那几天，iris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卡洛琳女士为了打发时间买了一个十九英寸的电视机，准确的说是为了制造点声响出来，让空荡荡的家显得不那么寂寞。电台那个甜得发腻的女声她已经听腻了。
iris整天整天地坐在电视前，她看了很多三四十年代的老电影，最喜欢的是《gonewiththewind》。
她被斯嘉丽迷住了，她喜欢这个带着强烈的斯莱特林气质的角色，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一个作品的女主角是如此的如此的不够善良。
作为圣诞节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今年的iris也在为圣诞礼物的挑选而苦恼。在那个实在无法继续拖延的下午，她一口气买了一堆毛绒娃娃，她相信女孩无法拒绝这柔软的手感。
当然最让她头疼的是马尔福，她在地下室仓库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一对宝石袖扣，尖晶石并不名贵，只是它灰蓝的颜色和他的瞳仁非常像。iris看到这对袖扣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属于马尔福。
呼，圣诞真是相当耗费体力的节日。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她又坐上了那辆列车，她在看到特蕾西的一刹那就冲上去拥抱住了她。她们还是如此亲密，虽然整一个学期她们都没有什么机会坐下来好好聊天，再次相遇的下午，她们依然滔滔不绝，这是这两个女孩之间的默契。
“iris，你下次一定要来赫奇帕奇休息室看看，我听你的描述觉得都快要窒息了，没有阳光的公共休息室简直是灾难。”
“可别的院的学生真的可以进去吗？”
“哎呀，没问题的，我们休息室没有排斥潜入者的魔法，我能带你混进去。”
一个圣诞假期不见，黑胡桃木的书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棉被也略有些许潮湿，在这种时候，iris越发觉得魔法，真的是梅林的恩赐。
是夜，她抚摸着施过烘干咒的棉被，听着犯有鼻炎的埃莉诺格外明显的呼吸声，回想起回校时恋恋不舍的场景。
“iris，好孩子，别这么恋家，走出普林斯庄园才能获得你的人生。”
“继承…亲爱的，我深以为二十年前普林斯就已经失去传承下去的能力了。”
“去魔法部谋个职位，或者留任霍格沃滋都很不错，普林斯的魔药作坊不值得你眼巴巴地回家，记得和你的院长打好关系，他其实是个还挺不错的人。”
她觉得卡洛琳女士的话有些超出她这个年纪的接受范围，和院长打好关系？她现在看到斯内普教授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是什么样的呢？受特雷西蛊惑，好奇心爆棚的iris回校后没几天就在一个没课的下午混进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入口藏在厨房走廊右侧角落的一大堆桶里，特蕾西还顺路去厨房拿了不少苹果派，iris看着特蕾西用一种特定的节奏敲击着木桶的底盖，紧接着盖子自动旋开。沿着通道缓缓前进，iris来到了一个圆形的，有着淡淡泥土芳香的低顶房间。
这里阳光普照，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城堡外的青草。一只小飞虫从iris眼前飞过，她下意识地缩一下肩膀。
“放轻松，iris，这是萤火虫。”特蕾西笑眯眯地看着她，“晚上这儿的萤火虫可漂亮了。”
或许是还在午休的时间点，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什么人，特蕾西去地下冰洞拿冰淇凌，留下iris一个人在这里四处转转。
她抚摸着沙发上的棉质毛毯，布料谈不上名贵，但在阳光的渲染下泛出柔和的色彩。这儿有很多通向地底的楼梯，据特蕾西说底下种了一些季节性有毒植物，还有赫奇帕奇的家族树。
iris必须要承认她喜欢这个地方，整体暖色调的内部装潢让iris联想到了冬日趴在地毯上晒太阳的橘色猫咪，她很享受于抚摸猫咪头部那种绒绒的触感。居住在如此温馨的地方的人，一定也很温暖吧。
沉浸于观察书架上植物学藏书的女孩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走近。
站久了的iris觉得腿有些酸，她决定去沙发上坐会儿，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儿有一个人，想到自己是一个闯入者，只敢低头盯着面前的人的皮鞋。
“你好，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叫我塞德里克（cedric）就好，塞德里克·迪戈里（cedric·diggory）。”
她抬头看到了那双褐金色的眼睛，他笑起来真好看，阳光下的金棕色瞳仁和他黄色的羊毛围巾非常相配。这是iris遇到的第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的人。
“iris，iris·prince。”
iris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对那灿烂笑容报以回应。
这时在地下冰洞里磨蹭了半天的特蕾西终于回来了，iris从来没有这么觉得特蕾西出现的时机是这么不凑巧。
特蕾西把她带进了寝室，其余几个舍友都去参加魔法植物保护社团的活动了，iris坐在特蕾西的小床上，呆呆地舔着冰淇凌。
她还在回忆着那双金棕色的眼睛。
休息室的阳光照耀着男生金棕色的微卷发，“据记载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一千年来都没有外人进入过，我们非常骄傲于自己的安全设施，iris你可能是第一个进入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斯莱特林。”
听到这句话的iris感到面部充血，她小声地说了句抱歉，不敢再贪恋地望着那双眼睛，踏着慌乱的脚步跟着特蕾西走了。
“特蕾西，你知道刚刚那个男生…是几年级的学长呢？”那男生明显高出她一个头的身高，“应该不是一年级的学生吧？”
特蕾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不会吧，你不知道他吗？”，她坐到iris身边，“他可是塞德里克，赫奇帕奇最出色的男生，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过他打魁地奇。”
“嗯…还真的没有。”iris不怎么喜欢魁地奇这种非常“暴力”的运动竞赛，虽然其实只有斯莱特林打魁地奇时会特别的暴力。
“上上周赫奇帕奇才和斯莱特林打了一场！”特蕾西认命般地躺了下去，“好吧，服了你了，他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三年级，比我们高两届。”
两个女孩在赫奇帕奇的宿舍里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下午，她们交流了霍格沃滋的学习生活，圣诞假期的经历，谈论某位赫奇帕奇学姐对一位拉文克劳学长进行的疯狂求爱，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她们的谈资。
时间过的飞快，和特蕾西在一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以是那么的活跃和热情，那是和斯莱特林交流时永远不会流露出的一种气质。iris觉得自己和同龄的孩子也许没什么区别，至少她们都对八卦有着浓厚的兴趣。
在聊天聊得肚子都不禁咕咕叫的时候，iris终于理解为什么特蕾西要去厨房拿那么多苹果派了，霍格沃滋厨房的苹果派做得甜度适当，相较于普林斯庄园的比利次次放白砂糖都会手抖倒下半罐的手艺，要好得多。
两个女孩聊了太多，天色渐晚，她们困得趴床上睡着了，舍友推门而入的声音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iris，她甩开挡在额前的长发，回头望向床头柜上的闹钟。
已经是宵禁时间了，可恶，可以睡在赫奇帕奇的宿舍里吗…当然不行。
她感到了些许的绝望，作为一个从不惹事的乖小孩，这是她第一次即将尝试夜游，看在她遵纪守法大半年的份上，求梅林保佑费尔奇不要发现她。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已经熄了灯，特蕾西说的没有错，夜晚这儿的萤火虫很美，细小的黄绿色光点穿梭在窗旁盆栽内的植物茎叶中。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iris就着烛光隐约看见窗边的一个人影，“记得避开餐厅东边的走道，费尔奇习惯从那边开始巡夜。”
是那个男生，没错，她能听出来他的声音。
“thanks”她转身打开公共休息室的门，走进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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