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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疑


眼见几人都是无话可说,宣平侯抬眸看了段知然一眼,见女儿倔强地咬着嘴唇也不搭话,心中一叹气。

        “毕竟是女子内院,阿然自己回去也成。”宣平侯身后的鹦鹉叫了一声,应和着他的话。

        陆柏舟隔着衣袖握住了段知然的胳膊,话语间满是冰冷,“我是她哥。”

        两人直接这么走了出去,穗穗回头看了侯爷一眼,咬咬牙一行礼,也跟着追了出去。

        小姐从小在这家中便没享受到什么快乐,表少爷虽不是小姐的亲生兄长,却胜似亲兄。她心中自然是向着小姐,希望小姐更好,自然也知道该跟着谁。

        随着年岁见长,侯爷愈发糊涂,原来满脑子的经书儒道浑都忘了,惹得小姐和他离心,现如今明白过来,想把府中都拢到一起,终究也是徒劳。

        穿过石板路,再拐几个弯,扑鼻而来的花香缓缓侵入空气中。

        陆柏舟推开缠满了花枝的木门,到了妹妹的小院。

        因着只段知然一人住,只有一个房间再加上婢女们的耳房,小院下人不多,除了穗穗外还有个小姑娘,只负责洒扫之类的事情。

        太阳穿过窗户照进屋内,折着满屋的书,映出柔暖的书香气味儿的光来。

        穗穗给陆柏舟搬了个小凳子来,堂堂小将军就这般委屈地缩在那一处地方,随手拿下来一个手掌大的花盆,那花盆里不知栽着什么野花,煞是好看。

        段知然压抑着,控制声音的颤抖,尽量沉着地把这事儿和陆柏舟讲明白。

        小姑娘明明难过到极致,心中含着恨,却还一点一点地扒开自己的伤,讲给他人。

        陆柏舟揪着花瓣,抬头看她,小然今年不过也才十五岁。

        寻常人家的小姐每日放风筝游湖,纵享最美好的年华,可是自家妹妹亲人不在身边,爹不疼娘又没了。

        上天不公,如此待她。

        “可是我没有证据……如若我能找到证据,我必让柳姨娘血债血偿!”段知然咬着牙,头上珠钗微晃,一时激动起来。

        陆柏舟沉吟片刻,“南疆的花……她从哪里拿到的?”

        段知然被无穷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陆柏舟这么一句话才让她反应过来。

        南疆与大梁素来是死敌的关系,除了边界处偶尔会有交易之外,这些至毒之物便只能走私进来,可是柳姨娘一个后院中的女人,哪来的门道?

        “她……”段知然仔细回想,“我记得她是一户商户家的长女,为了弟弟妹妹自愿嫁与侯爷做妾的。”

        听到她这话,陆柏舟的思绪先拐了个弯,妹妹都是称她的父亲为侯爷的么,看来已然是心寒了。

        天色渐晚,陆柏舟也不便在她这呆太久,把花盆放下之后便打算告辞。

        “明日母亲就回来了,到时候接你去将军府住,这么多年了府中毫无线索,不如先查探柳姨娘的身份,她这个人定然不简单。”

        段知然点头,决定一会儿去先前的小院子再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她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花只剩下叶儿,花瓣被陆柏舟揪的满花盆都是。

        “表哥……”

        “嗯?”陆柏舟已经走到了门口,又被她喊回来。

        段知然刚哭过,还带着鼻音,“下次能别揪我的花吗?”

        陆柏舟也瞧见了那盆可怜的花,不好意思地一摸鼻子,尴尬地笑起来,眼角那处小痣坠在卧蚕上,“下次哥给你买盆大的,比这还漂亮。”

        “哥先走了啊!”

        说完便脚底抹了油似的跑了,留下主仆两人对着这花儿沉默不语。

        好半天,段知然才开口。

        “柳姨娘……”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然此时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一双杏眼低垂,毫无光芒,手指抓着桌面,用力紧握,指节都发白。

        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多年的仇恨,她怎能不想置柳姨娘于死地。

        穗穗被她这样吓了一跳,赶忙抓住她的胳膊,“小姐……她是你庶母。”

        段知然冷笑一声,什么庶母,商贾之女也能撑得起自己这一句母亲吗?

        她抬头,看见穗穗满眼的担心,眼眶几乎盈出泪来。段知然终是轻轻闭了闭眼,深深地叹出口气。

        吃过晚膳,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两人踩着夕阳到了景福苑——曾经她住到六岁的小院子。

        这院子被柳姨娘吩咐着经常洒扫,是以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只是没了曾经她们生活的痕迹。

        门口没有下人看守着,段知然和穗穗走了进去,回顾着童年。

        门口两棵大柳树还在,被风吹着缓缓飘动,树下时不时闪过一片黑影,倒是有点渗人。

        穗穗强撑着跟在段知然后头,段知然直奔当初母亲的产房,看见那处干干净净,又转到当时母亲的房间,原先的旧物都不在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

        两人在这院子中忙活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作罢,想着明日再同舅母商量商量。

        两人走后,柳树依旧飘扬。

        后院某一处。

        房中燃着熏香,榻上斜倚着个人,头发尽数披散开来,手中把玩着一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身形极佳、媚眼如丝。

        “夫人,小姐今日去了景福苑,在里头足足呆了半个时辰有余。”

        榻上的人一挑眉,“哦?”

        她今日口脂颜色略深,房中烛火跳跃,更显得她神色变换莫测,眼角微微勾起,活像画像上的妖女。

        “九年了,还真让她开窍了,不过也无所谓,谅她什么也找不到。”她挥挥手,随意从榻上暗格里掏出块银子扔给这下人,安稳地躺回去。

        此人正是柳姨娘。

        她在榻上思索良久,一句通传声打断了她。

        “侯爷来了!侯爷来了!”

        她赶忙擦去口脂,换上一副柔弱的表情,脚下却狠狠地踩住刚才那锭银子,脸上笑得令人望之生怖。

        “管好你的嘴。”

        ——

        因着舅母第二日便会回京,加上这一日的大起大落,段知然几乎一夜未睡,待到天亮了才堪堪睡着。

        早上被穗穗叫起来的时候,眼下乌青浓得快要能作画,被穗穗用脂粉给盖住,却更显得她苍白了。

        段知然自己心中如何翻天覆地都不想让旁人再为自己担心,重重地扫了腮红和口脂,强硬地撑起自己的壳子。

        穗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好催着膳房送早膳。

        段知然丝毫胃口都没有,今晨做了许多的乱梦,梦中母亲对她笑着,舅母也坐在一旁,一家子其乐融融地看着她和表哥打架逗趣。

        可这再也不可能了。

        段知然不表现出来,只盯着窗台上那花盆说:“我的花再也长不回来了……”

        穗穗抿着嘴唇,眉头皱着,把骨汤往她那边移了移。

        “我们总能找到真相的。”穗穗嘴笨,只好干巴巴地安慰了这么一句。

        段知然知道她的好意,勉强地笑了一下,剩下小半碗粥便再不肯动筷子,呆坐在那儿脑中思绪万千。

        约摸正午,两人才出门,未曾去前院通传,随心所欲地走出正门。

        今日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两位车夫一齐走上前,先头的那个一躬身,“小姐。”

        这车夫看着眼熟,确实是府中的,只不过平日总被段宁昭支使着,很少载自己。

        段知然眉间微蹙,指了指后头的那位车夫,“今日还是你拉车便是了。”

        那车夫也没有旁的话,弓着身子把轿凳拿下来,安静地杵在一旁,等待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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