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死两宽
郑酌陪着孟清棠泡温泉,他泡的有些久了,身子有些发软,骨头缝里都是酸软的。他用手遮住了眼睛,心想,六月二十四啊,那也是表哥的生辰。
他有多久没想起她们了?郑酌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本意是想找找回去的办法的,可他对这里又有种莫名的归属感,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里。归属感啊,怪哉。
说起来,师兄和表哥是真像啊。郑酌了笑,不,也不太像。表哥成熟些,戾气没有师兄那么重,脾气也是收敛些的。师兄,倒更像表哥年轻一些的时候,但表哥却没有这么张扬过
十年生死两茫茫,故人一别,生死两宽。如今,雕栏玉砌不在,朱颜也已改,到底回不去了。【1】
“师弟?师弟,师弟……”
“嗯~”
声音拖的老长的,有些撒娇的味道,很合孟清棠的心。
“师弟,你刚刚睡着了,”孟清棠将人抱起,又用灵力烘干两人的衣服头发。
“我抱你回去睡吧。”
“嗯。”
郑酌意识模糊,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动了动身子,又沉沉睡了过去。
孟清棠唤了个小童,叫他将自己的脏衣服送回一荷苑。他用灵力护着两人,稳稳的走着。
“孟仙长。”虾青在桃花屿门口守着,见到孟清棠抱着郑酌回来,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郑酌。
“嘘,他睡着了,我抱他进去。”
孟清棠沿着小桥走,他来的多了,一景一物都熟透了。荟绿站在郑酌住的屋子门口,明显是在等郑酌回来。
“孟仙长。”
“他睡着了。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送他进去。”
郑酌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其实听见他们在说话了。他想说我自己进去吧,但嘴张张合合,也没能发出声。后来孟清棠将他抱到了屋子里,他就放弃挣扎了,任由孟清棠动作。
他看见了院子里的桃花树。郑酌沿着一道桥走,好像是出院子的路,但他看见的还是只有桃花,满目桃花,扑鼻的桃花香。
他沿着路一直走,前面有个穿着红衣的青年。那个青年背对着郑酌,头发高高竖起,用带有暗纹的发绳,看上去就矜贵。
郑酌着跑过去,喊道:“小海棠。”
他小时候调皮,就喜欢乱称呼他表哥。
那青年转过身,眉眼深刻,分明是缩小版的孟清棠。
“酌酌,你过来些,这有只鸟长得可好看了。”
带着诱哄的味道。
郑酌晕晕乎乎得凑了过去,“哪里,没有鸟啊?”
孟清棠不答话,照着郑酌的侧脸就亲了过去。郑酌脑子一迷糊,就给亲了回去。
一只海棠压春意。
原本表哥是在下边的,然后,不知怎么了,表哥突然变成了师兄。师兄骂他贪恋颜色,他他双手握住郑酌的肩,轻轻一转,就将郑酌压在身下。
郑酌是被吓醒的。他捂着脸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到了这个年纪了,郑酌也不是不知道一些常识。
郑酌的脸控制不住的发烫,是长得相似,但是,到底是两个人。他对不起大师兄,郑酌反省,幸好到那里就停住了,不然以后要怎么面对大师兄啊。
天还没亮。郑酌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半。他想接着睡,但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到他这个修为已经是不用睡觉了,只是昨晚泡着温泉实在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那样一个梦。
郑酌想着睡不着就起来修炼吧,他坐直身子,但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那个桃花氤氲的梦。他放弃了,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小师弟,你醒了?”
孟清棠将郑酌放好后也懒得回去了,反正是打坐,在哪都一样。他叫荟绿去一荷苑知会一声,自己就在郑酌书房的小榻上入定。听见郑酌翻来覆去好半天他才确定小师弟醒了。
“天还没亮呢,你接着睡。”
“……师兄,你怎么在这?”
孟清棠挑眉:“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这么惊讶干嘛,我在你这歇的还少了?”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回去了的。”
孟清棠那边没说话,郑酌听见一阵脚步声,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师兄?”
“我进来咯。”
也没等郑酌回答,孟清棠就绕过了屏风。孟清棠走过去,瞧见郑酌像蚕蛹一样裹在一起,他拉了拉被子。
“干嘛呢这是?有那么冷吗?”
郑酌诺诺,“不冷。”
“进去点,分我些位置。”说着就要脱鞋。
“啊,好。
郑酌也不好叫孟清棠要睡回去睡,幸好反应已经下去了,不然他要怎么解释。
“睡吧,”孟清棠躺在郑酌旁边,他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郑酌,“师兄在呢,快睡吧,不会有噩梦了。”
郑酌听见自己嗯了一声,后面就不记得了。等第二天他醒过来时,孟清棠已经不在了。
“师兄什么时候走的?”
虾青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回答道:“好一会了,天刚蒙蒙亮孟师兄就走了。”
郑酌叹道:“师兄一向勤勉。”
已是心动期,郑酌算是辟谷了。由虾青荟绿服侍着洗漱完,郑酌就自己御剑去了中蒙殿。他辅助选了剑道,医毒,也是运气好,这种热门课一般都难选。
像谢昀杉就有一个古语,就是研究以前的文字,谢昀杉不止吐槽了一次。幸好他还选中了泽居仙尊的阵法,也算终于有一点慰藉了。
郑酌对剑道,医毒是有些兴趣的,学了两年,其实考核的话他已经可以过了。但郑酌还想深修,反正技多又不压身。
郑酌跟着泽居主要是法修,但法修有个弱点,就是修为不到一定高度,近战都是吃亏的。郑酌自认自己还有许久才能将阵法符箓收放自如,辅助剑道医毒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中蒙殿与宗学那种大学堂不同。
中蒙殿就在抱朴殿下边一些的位置,位于山腰,方便弟子和各位授课仙师往来。相比于宗学,中蒙殿的环境要好上太多了,说句金碧辉煌都不为过。
等郑酌到达中蒙殿时,季蘅和谢昀杉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们俩住的地方离着近,来的也快。反倒是郑酌,溧阳峰风物虽好,但位于宗门最南端。
自从来了中蒙殿后,郑酌就总是迟些的,毕竟他御剑没有孟清棠那么快。之前他以为孟清棠那是正常速度,后来才知道,孟清棠地飞行术是出了名的快。
“你看了吗那个扣问道的阵法图。”谢昀杉凑过来问。
“看了,你们刚送来我就看了。你们每次都来得好早,怎么不进去,就站在这等着我?”郑酌扭头去问谢昀杉,前几天是论道会,中蒙殿没开门,他们因此没上课,今天才又见着。
“我们的课又不一样,进去了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了。”
郑酌闻言点头,“也是。”
“说起来,论道会结束了。那是不是其他的师兄师姐也可能回来了?”
季蘅知道他的意思,回道:“孟师兄他们这次是有事回来,马上就要走了,届时他们会将上一届弟子也带走些。”
“哦。”师兄和师尊都没告诉他。
季蘅原以为他是知道的,郑酌问了他才察觉泽居仙尊和孟师兄可能都瞒着他。他自知失言,这本也不该从他口中被告知。
“他们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对了,一会下学先别走,王一说一会要开个会。”
“行。快上课了,我们先进去吧。”
王一进入抱朴宗后被照顾得好,人也跟着好看起来了,颇有侠女风范,仍谁也想不到她当年的模样。
下学后他们就聚在中蒙殿门口将就着开了一个小会。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再一次明确分工。只是结束后,王一特地叫住了郑酌。
“你要扣问道的阵法运行,到时候你注意些,可能压力会有些大。”
“是怎么了吗?”
郑酌仔细研究过那个扣问道的那个阵法的,那是一个难得极具针对性、真实性且不伤人的阵法。那个阵法在抱朴宗传承多年,目前这个是师尊亲自布下的,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到时候注意些就是了。”王一要负责整个招生大会,这几天着实有些忙碌,同郑酌说完话就匆匆告辞。季蘅和谢昀杉在一旁等着他,见王一走了,就过来问郑酌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叫我注意些。”郑酌没想明白为什么王一要单独同他说,王一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同他说这么一席话。
季蘅倒是没多想,只当王一是关爱同门。谢昀杉在那咋咋呼呼的,“就这个?她怎么私下与你说,酌笑,王一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被谢昀杉这么一说,季蘅也觉得有些苗头,他扫视了郑酌全身。“别说,还真有可能。”
郑酌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应当就是觉得我还小,怕我做不好吧。”
季蘅笑得有些狡黠,“或许吧。”
谢昀杉也跟着点头,“或许吧。”
三人闹了一会才分开各自回峰。
郑酌想着季蘅说的话,又想想王一的提醒。他拐了个弯,朝孟清棠的一荷苑走去,怎料孟清棠竟不在。郑酌只好叫小童代为传达。
“师兄回来后你们就同他说我找他,叫他来一趟春找我。”
“是,郑仙长。”
郑酌又去一趟春,找了和试问道相关的书籍和相似的阵法在那研究。他本以为孟清棠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但直至子时,郑酌人没见到孟清棠。他会桃花屿的路上看到一荷苑的小童仍在门口等着孟清棠回来。
“师兄没说他去哪了?”
小童行礼,“孟仙长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看起来颇为匆忙。”
一般情况下,他们去哪,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都会通小童说一声,以防有什么情况找不着人。
“行吧。你也别和师兄说去哪找我了,直接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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