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渊在侧
因为惦念着白天的那件事,郑酌整个人都些心烦意乱的,他回桃花屿后就随意在桃花林中找了个地方打坐。
他是风属性的灵髓,对风的亲和力强,能从风里得到不少东西。这几个月来风中时不时就会带一阵异动,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郑酌很难不多想。
打坐时最忌讳胡思乱想,果不其然,郑酌心魔发作了。这些年习惯了,但也还好,郑酌可以自己压下异动。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他与旁人不同,不知是因为他来自异世还是什么原因,他的心魔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推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魔发作也越来越厉害了,就算他已经可以正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心魔依旧不会放过他。现在都已经在他的丹田成了个人形了,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修了魔,乱结了个元婴。
郑酌站起身,“呵,倒是难缠。我倒是要会会你是个什么东西。”
一阵风吹过,吹得桃花四散。满天桃花雨,一丛细草生。夜色里晦暗不明,郑酌拢了拢衣服,是他大意了。“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你都瞧见了?”
“你还好意思说?”孟清棠刚刚险些没控制住就要冲出去了,幸好他想起了这种情况不能乱插手,这才守住脚步。
“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或者师尊,你这是当耳旁风了吗?!”
“我想自己处理,这个告诉你们也就是多个人担心,没什么大用处的。”郑酌还有些沉着,他自认为理由充分,自己做的又没错。
“没什么用处?!”孟清棠简直要气笑了,“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你以为你自己能处理,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当我们是吃干饭的是不是?!”
孟清棠简直要气死了,他走过去抓住郑酌的手,“别动,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郑酌不太想让孟清棠看见那玩意,但他抵不过孟清棠。十年了,他在进步,孟清棠也在进步。
孟清棠已是化形期圆满,还差临门一脚就可凝魄。化形圆满到凝魄对旁人或许很难,但对孟清棠不过是时间问题。
孟清棠制住郑酌,将一缕灵力探入郑酌脉中。他是火木属性的灵髓,当初修了一段时间医,后来才跟了泽居选择法修。
“那是什么东西。”孟清棠阴沉着个脸,没撒开手,问郑酌。“你自己说还是要我逼你说?”
从本意上他是不相信郑酌会修魔的,而且郑酌也不像暗中修了魔的样子。到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是在骇人,孟清棠从未见过或听过。
郑酌见孟清棠脸垮的不行,他突然就有些慌了。孟清棠从来没那这种脸色对过他。
郑酌心跳的很快,他开始慌张起来,突然委屈的不行,眼眶发酸。“我,我也不知道。他自己就出现了。药我也吃了,可是就是没用,我能怎么办!”
最后那句凶兮兮的。孟清棠听他说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郑酌自己有意弄出来的就行。他的手微微往下,牵上郑酌的手,看着他那样害怕,又开始心疼了。
“没事,别慌了啊。是师兄不好,刚刚声音大了些。别哭啊,师兄也是怕你误入歧途。没事的,只要不是你自己弄得就好,我们去找师尊,找我爹,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好不好,嗯?”
孟清棠细细哄着郑酌,将郑酌揽进自己怀里,慢慢拍打着他的后背。
郑酌眼眶都红了,听见孟清棠说别哭猛地推了孟清棠一下,“我没哭,你才哭了!”
好歹二十多岁将近三十岁的人了,还被师兄这样哄着。郑酌自觉不好意思,他扒拉着孟清棠的手,“放开。”
他以前是从来不会这样的,没这么多情绪,也没这么娇气、不要脸。
“好好好,你没哭,我放开。”
孟清棠放开郑酌,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拇指擦过郑酌的眼角。孟清棠虽说是跟着泽居修些阵法符箓,但他的剑术也不差,他每日都要到后山练上一个时辰的剑,手上不可避免的有些细茧。
“你的手戳到我了。”郑酌正难过着,一整个无理取闹的不行。
孟清棠笑了笑,他将手搭在郑酌头上,胡乱摸着,“娇气。”
过了一会,郑酌瞧着像是平静了,孟清棠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郑酌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后面慢慢的就发现了。刚开始只是一个黑点,后来越来越大,就成了一个婴孩的模样。”
“嗯,我知道了。”孟清棠顿了一下,“之前不是和你说,有事找师兄的吗,怎么不找我?”
问出这句,孟清棠心酸的不行。
“我怕你们担心。”
“担心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才更担心!”
“师兄待我已经足够好了,我不想叫师兄总是牵挂着我。”
“唉。”孟清棠叹了一口气,他拉着郑酌回去,“傻瓜,怎么就不想见我牵挂着你了。明日别去中蒙殿了,我帮你请假。明日等我过来,带你去找师尊。”
郑酌乖乖点头:“嗯,好的师兄。”
孟清棠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也别修炼了,回去休息会吧。”
“我睡不着师兄。”
郑酌见事情暴露了,索性也不装了,借机卖个乖。
孟清棠又叹了口气,幸好小师弟自己说出来了,不然他还要自己慢慢问。心魔跟了这么久,怎么会没点反应。
“那我陪着你。”
明明孟清棠打算和小师弟聊聊天,开导开导他的,但没想到郑酌睡倒了过了。
翌日,郑酌醒来就看见孟清棠的脸。孟清棠是真的生的很好看,但又没有一丝女气。郑酌就这么盯着孟清棠看,盯着盯着就又困了。
等郑酌又睡了,孟清棠才睁眼。他看着怀里的小师弟,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多依靠着些他呢。
等郑酌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
“醒了。”孟清棠拿了一本书在一边的椅子上看,见郑酌醒了,他就收了书。“我叫他们来伺候你。”
“师兄。”郑酌揉了揉眼睛,“你要不先出去吧。”
“好。”孟清棠是笑着出去的,他绕过屏风走到外间。
“虾青,荟绿,进去吧。”
“是。”
孟清棠昨天夜里就传信给泽居,告诉他郑酌的事。泽居今日早早就等着他们来。但眼看着都中午了,他们还没来,要不是觉得他们不敢,泽居都要怀疑自己被耍了。
“你们终于到了。"泽居还是那样,懒洋洋的躺着一个榻上,有些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师尊见谅。”孟清棠连忙认错,“是我晚起了。”
“行了吧。”泽居挥了挥衣袖,从塌上站起来。“我还能不知道你?酌笑,过来。”
郑酌刚想辩解是他的错,但见师尊的模样,八成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师尊,弟子知错。”
“行了行了,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是什么恶人呢。过来我瞧瞧你是怎么回事。”泽居伸手探了探郑酌的脉,表情凝重。“是有些难了。你怎么不早说?”
“弟子知错。”郑酌呐呐,只会认错。
“知错有什么用。清棠,去请三师兄来一趟。”
这里的三师兄,是谢昀杉的父亲,药庐峰长老,谢云庭。
“是,师尊。”
郑酌去了,泽居拉过郑酌,“坐下吧。你应当早些说的,我们也好帮你想想办法,好歹比你多活了那么些年呢。”
郑酌不敢违背师尊,他先是坐下了,后来又站起来给泽居倒了杯茶,奉上去。
泽居接过,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独立了。师尊和师兄还在这呢,你哪能谁都不依靠呢?”
“我知道错了师尊。”郑酌眼巴巴的瞧着泽居,一副可怜样。
“行了,等清棠回来吧。”
没多久孟清棠就带着人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谢昀杉,他正巧今天下了课就去看他父亲。
“泽居仙尊。”谢昀杉快快行了个礼就直奔郑酌走去。“怎么回事?心魔又犯了怎么?”
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郑酌松了口气,师兄没说,还给他留了面子。
“他自己作的。”泽居可不惯着他。“三师兄,你快给他看看什么是个情况,还有没有的治。”
那边的谢峰主脸色也不太好看,任谁的病人没治好都会是那样的脸色。“我瞧瞧。”
郑酌乖乖的伸手过去。
“他没修魔。”泽居靠着软榻,见谢云庭皱着眉,开口解释道。
谢昀杉谢云庭两父子长得相似。但谢昀杉是装的冷淡,谢云庭是真的严肃。谢云庭留了短须,他扒拉了下自己的胡子,“倒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说着他用灵力探了探那个黑漆漆的东西。那个东西被蹭到一下动一下。“我回去研究研究。你平日里有什么感觉吗?”
“还没正式踏入修仙一道之前时常会做噩梦,修炼时也会出岔子。”
”这倒也正常。不过你确实不错,要是个普通人早就疯了。”谢云庭知道情况了,也就不久留了。难得见的病况,他有些兴奋。谢云庭掏出一个小瓶子,“每日睡前一粒,可安眠。以后每天来药庐峰找我一次,我观察进展。”
谢云庭嘱咐完郑酌,又安慰泽居:“放心吧,你的宝贝徒弟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我回去研究研究,这玩意是少见,但寻根究底都是心魔,也脱离不了那个范畴。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解法了。”
“多谢三师兄。”泽居站起来送谢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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