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居安
谢昀杉没走。
“当年没去的干净?”他问道。
“啊,”郑酌拇指扣了下食指下半截,“算是吧。”
“那是得好好看看。”谢昀杉虽自幼在父亲的教导下长大,但他对医药毒兴趣确实不大,只知皮毛。“那你后面还能负责扣问道的运行吗?”
“没事的。它不影响什么,现在还有谢峰主给的药就更没什么事了。”
“也行。但如果你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说,身体最重要。”
郑酌和谢昀杉拜别泽居后就回了桃花屿。谢昀杉在桃花屿陪郑酌坐了会也就离开了。
等谢昀杉离开后,郑酌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没问师兄,昨天被一打岔也忘了问了。正要去寻孟清棠,孟清棠就来了。
”怎么,这是想去哪呀?”孟清棠在桥上,看见郑酌也往桥这边过来。
“师兄。”郑酌闻声抬头,心道,倒是巧。
“我正要去找你呢师兄。”
孟清棠拉着郑酌往屋子里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师兄,你和师尊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还商量着过着日子再与你说。”
见他们不是有意瞒着自己,郑酌松了口气。
“之前商量这次招生大会的时候听他们说的。”
“我们才回来就与你说我们要走怕你会不开心,所以才先瞒着的。”
虾青和荟绿见他们坐下了,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茶。
郑酌端起茶在手中把玩。“那边真没什么事吧?怎么这次要去那么久,还那么多人。”
孟清棠捏了捏他的脸,“想的真多,能有什么事。就是那些人扯皮了些。没事,这次去,等招生大会完了我们也就换回来了。”
“那也还是挺久的。”
虽然在准备着了,但实际上距离招生大会还有一个多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呀,师兄?”
“再过几天吧。”孟清棠低头喝了口茶,眼中晦暗不明。
郑酌不疑他。“那师兄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上次你们离开都没告诉我,还是虾青和我说的。”
“那不是怕打扰到你休息吗?”
孟清棠手又伸了过来,被郑酌给躲了过去。
“师兄你别总捏我脸,我又不小了。”
孟清棠笑:“是不小了,二十六岁了么。”
“说起来师兄多少岁了?”
郑酌知道孟清棠的生辰,但一直不知道孟清棠几岁了。之前郑酌也问,但孟清棠一直不肯说。
“我几岁了呀?”孟清棠敛了些笑容。“怎么这么想知道呀?”
“师兄都知道我几岁了,我好奇师兄几岁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孟清棠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想知道我几岁了呀?就不告诉你,等我回来再说吧。”说完揉了揉郑酌的脑袋。“休息一会吧,就今天啊。明天你就又要去上课啦。”
也不等人送,孟清棠就快步走了出去。等郑酌追出来时,孟清棠早已不见了身影。他站在门口注视着那桥的方向,自言自语:“师兄啊,你瞒着我。”
……
乐符回来了。
原本是说要个把月的,但他提前回来了。乐符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易碎感,人也越发偏激,说话阴阳怪气的。
他不会再看其他人了,一天天只缠着季蘅。季蘅担心他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也就由着他。
郑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劝季蘅小心一些,他感觉乐符的状况不对,叫他想起了鱼死网破那种词。
郑酌暗示性的提了提,但季蘅并不上心,郑酌也就当是他想多了。
泽居和孟清棠又离开了,这次也没亲口同他说,是荟绿转告他的。郑酌这几天心情绝对称不上好,他向两位授课的仙尊请了假,用的是要招生了,他负责维护阵法,这几天要多看看的借口。
不知道两位仙尊是怎么想的,竟也同意了。于是郑酌光明正大的赖在溧阳峰上,也不出门。
这两天谢昀杉也有些忙,一时竟也没人来打扰。郑酌请完假后是去见过谢昀杉的,他想叫谢昀杉注意着点乐符。谢昀杉同郑酌想的一样,见他点了点头,郑酌也就安心离开了。
但谁也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乐符和季蘅失踪了,一起不见的还有之前在宗学给他们授课的那位姓乐的老师。
郑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踪五天了。他这几天闭了个关,出来就从荟绿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谢昀杉来过。
郑酌闻言去了谢昀杉住的地方,得知谢昀杉去找他父亲了,郑酌又折去药庐峰。
谢云庭终于又见到郑酌了,他先是训斥了郑酌一顿,叫他每日都要记得来药庐峰,不可擅自闭关,这才放他去找谢昀杉。
谢昀杉在喝药,季蘅和乐符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的。那日他们三约好下课后去集市一趟的,他喝了口乐符递的茶,以为这人终于正常了。
毕竟多年情谊,他也没过多怀疑,就喝了下去。季蘅也喝了。等他醒过来,两个人就都不见了。
那茶里面有些东西,但并不是特别碍事。谢昀杉本不想管,只想去找季蘅和乐符,但谢云庭不让,把他押来了药庐峰,一连喝了好几日的药。
他见郑酌过来了,心底是有些怨气的。明知乐符情况不对,郑酌还是闭了关。但心里又知道他不该这么怪人家,泽居仙尊和孟师兄又走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郑酌心里不好过。
谢昀杉狠狠闭了闭眼,这叫什么事呀,怎么都碰一起了。郑酌就这么看着他。
季蘅出事了,他们谁都不好受。郑酌来时一直在想,如果他没闭关,事情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一样。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起。”郑酌一直绷着的肩膀塌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涩。
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只是,如果他也在会不会不一样。
谢昀杉放下药碗,捏了下眉心。“别说对不起了,我知道你这几天也不好受。”
两人一时竟相顾无言。过了会,郑酌开口道:“先喝药吧,一会就冷了。”
“嗯。”谢昀杉端起药一口喝完。“你的心魔没事了吧?”
说完又暗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没事。谢昀杉也是这几天才从他父亲口中知道郑酌心魔的事的,这十年,到头来,好像,也没什么好的。
“好些了。”郑酌重重呼了口气。“季蘅,他怎么说?”
谢昀杉摇了摇头:“不清楚。事发后我就被父亲拘在这了。但听父亲说,宗门已经派人在找了。”
谢昀杉停顿了一息,又继续道:“季家和乐家也在找。”
季蘅是季家嫡幼子,身份坐尊贵,现在丢了人,那边慌的不行。乐符是乐家偏房的人,但他小叔却是嫡脉,地位还不低,乐家现下也慌了神。
两家现在都在问抱朴宗要个说法,幸好抱朴宗是个大宗,那边倒也不敢有什么其他动作。
“那你呢,你没事吧?”郑酌问谢昀杉。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担心你和阿蘅。”谢昀杉苦笑,他安
慰郑酌道:“泽居仙尊和孟师兄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这几天我是出不去了,有事我叫人去通知你。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他好歹还有父亲、母亲,郑酌现在可不就是孤身一人。
“阿蘅的事,我们俩帮不上忙,只能不添乱,静待消息了。”
“好。”郑酌有自知之明。“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后面再来找你。”
“去吧,我送你。”
到了门口,郑酌都要走了,又听见谢昀杉说了一句话,“郑酌,保重。”
郑酌回头,“好,你也保重。”
……
到底山雨欲来,风满楼。树欲静而风不止。【1】
又过去了好些天,季蘅他们三人依旧没有消息,谢昀杉也被放出来了。因为季蘅的失踪,谢昀杉的那边被人抵了,他被叫来和郑酌一起维护阵法运行。
郑酌原本对阵法里的东西很有兴趣,但经历了这几天的事,他又研究透了扣问道,现在也只想着安安稳稳就行。
郑酌和谢昀杉站在山顶,他们可以看见小道上的光景。小道终点有人守,那些少年们在哼哧哼哧的往上走。
“原来我们当年是这样上来的啊。”谢昀杉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郑酌点头。他们站在阵法中央,周围布满了符箓和灵石。
也是真正站到了这,郑酌才明白原来凡人的一举一动在修仙者眼中都不过如此。
难怪沈师兄和贺师兄刚之前一见他就表现出一副我眼光真好的样子,当年在这条道上他怕是被当作天才了。
阵法是以灵石符箓为催动条件的,但如果你的修为足够高深,那你也可以凭借自身修为起阵。
扣问道的主要负责人是郑酌,谢昀杉只是辅助。那些孩子走的快的已经过了三分之二,郑酌盯着阵法运行,又瞧了瞧下面的人。
“昀杉,当年你走扣问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郑酌突然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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