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陆然的手放到施繁的腰后摸索着。
施繁顺势贴近她，媚眼如丝，吐出的气息混着脂粉的味道：“陆长官……”
放在她腰后的手猛地收回，还在她肩上推了一下，两人距离拉远，陆然一直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离我远一点。”
“可是，是陆长官先靠近我的啊……”她柔软的身体又贴了过来，“您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陆然深吸口气，眉头紧皱却没推开她，更是主动与她贴紧了一些，刚才那只手又放到她的腰间，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声音低沉沉的：“这是搜身，你别想耍花样。还有，别叫我长官。”
和施繁的眼眸对视的眼眸一片漆黑，戒备之态溢于言表。
施繁轻轻笑一声，姿态柔美：“我可不敢。我不叫您长官又叫什么呢？”
陆然退后，眼神清明：“最好是这样的，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至于叫什么，随你。”
说完就转身向房内走去，还不忘提醒施繁：“跟上，别让傅长官等。”
施繁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好~我这就来了，陆然。”
……
“好，卡！”韩柚山拿着对讲机，“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何清呼出口气，慢慢走到她的位置。
“小清姐，喝点水吧。”何清新配的助理吴璐璐递给她一瓶水。
“谢谢。”何清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吴璐璐是今天下午刚到剧组的，是个个子小小的很可爱的女孩，大学才毕业没多久。
她偷偷看着何清的侧脸。
这场戏何清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脸上是淡妆，晚上的灯光只照亮了她一半的脸，另一半脸隐在黑暗之中。
肤若凝脂，吴璐璐第一次觉得真的有人配得上这个词。
当她知道自己要做何清的助理的那天晚上，吓得她都没敢睡，连夜研究怎么辞职比较好。
但她鼓起勇气到剧组见到何清之后，她害怕忐忑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了。
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能否认何清的漂亮。
她的漂亮是张扬不羁的，但人的气质却是温和冷清的。这种差别是第一眼就能分别出来的。
“璐璐，璐璐？”
“啊？小清姐，你叫我啊？”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吴璐璐有点脸红。
“你能帮我把我放在化妆间里的剧本拿出来吗？”何清没在意她的走神。
“哦，好。”吴璐璐疯狂点头，一溜烟就跑去找剧本了。
何清坐的位置是一个角落，她向后靠了靠，整张脸就全在阴影里了。
她闭上眼，想休息一下。
腰间秦挽触碰的位置似乎还隐隐留着她手上的温度。她可真是大胆，刚刚借着角度问题没人能看到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竟然在她腰上捏了几下。
感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遮住了光线，何清睁开眼。那人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脸。
“何老师，对对词？”
何清坐起来，那人也后退一步站到光下含笑看着她。
“我助理帮我拿剧本去了，秦小姐稍等。”何清神情十分平静。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对我笑呢？就算是你新来的助理，你也是对人家笑着的。而对我就是面无表情。”秦挽歪了歪脑袋，对于这个问题表现得很是好奇。
“……”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吧？还是说……”秦挽又向前一步，和她一同隐入了阴影里，“你在心虚？”
何清抬眼直视她，反问道：“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秦挽噙着笑，俯身倾向她：“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
秦挽打断她，笑意狡黠：“那你干嘛吻我？难道只是一时兴起？还是说，另有目的？”
何清抬起一只手抵住秦挽的肩：“秦小姐，你靠太近了。”
“不近啊，还没那天晚上近呢。而且，”秦挽在她耳边轻呼出口气，嘴唇一开一合，偶尔会碰到何清的耳廓，“只要你同意，我们还可以更近。”
何清语塞，手上用力把人推远了。
“小清姐，我回来了……秦老师好。”吴璐璐怀里抱了个剧本，小跑着回来。
见有人回来了，秦挽才又站远了一点。她对吴璐璐礼貌一笑：“你好。”又对何清说：“那我就先走了，晚点见。”
说完，人就施施然地走了，只留下愣在原地一脸懵懂的吴璐璐和一脸冷清的何清。
-
拍完回酒店已经是凌晨时分，何清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让秦挽进来。
“你要说什么请快点说，我今天很累了，想早点休息。”何清把挽起的头发放下。
她在秦挽说“晚点见”的时候就猜到了秦挽今晚一定会再找自己。
秦挽目光从她裹得严实的睡衣上掠过，挑了挑眉：“你出去一直都是自带睡衣吗？”
何清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这样啊，怪不得你穿的还是上次我在汕元镇看到的那套。”
何清抬眼看她一眼，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秦挽走过去坐到何清对面，“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何清心中一悸，秦挽她一定会抓着那天晚上自己吻了她的事不放，笃定自己喜欢她。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的确是事实，反驳不了。
“你和魏子钰很熟吗？”秦挽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不熟。”何清有点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又因为她没有提起那些事而松了口气。
得到她的确认，秦挽了然一笑：“我就知道，果然是魏子钰自己搞的鬼。”
“……怎么了？”
秦挽看她一眼，颇为无奈道：“你都不关注你自己的新闻吗？”
何清眉头一皱，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微博看热搜，但热搜上没有何清身影，她就直接搜索自己的名字，蹦出来的第一个词条就是何清魏子钰热恋。
身边扑来一阵香气，紧接着，一只葱白的纤长手指按在了那个词条上。
“你看吧，魏子钰他想和你炒绯闻呢。”
在那个词条下，全部是关于何清和魏子钰疑似恋爱的文章，讲的全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其中一个热度最高的甚至还有《破》剧组的路透图。
何清看了几篇那些写着“石锤”，实际上全是子虚乌有的文章，态度淡然：“嗯。”
她的不在意的样子让秦挽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这个是在你进剧组那天晚上，聚完餐之后发出来的。也就是说，魏子钰想把你当垫脚石。你就这么无所谓？”
“不然呢，还能怎么做？再说了，这不是我该管的，是我的经纪团队该管的。我能做的，就只是做好自己的事而已。”
“……”不能否认，何清说得很对。
秦挽稳了稳心神，何清淡然的态度总是能轻易让自己生气。
“我知道，你是秦氏的大小姐，遇到这种被人当做棋子的事你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因为你的背后有整个秦氏集团，你有底气。但我不一样，我只有自己，我只能管好我自己。”
“那你只要和我在一起，你的背后也就有整个秦氏集团了，你就也有报复回去的底气了。”
何清闻言，只是淡淡扫了秦挽一眼，提醒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说话前后矛盾的人是多么不值得信任。你刚才还在为被人当垫脚石还不在意的态度生气。”
秦挽被哽了一下，漆黑的眼眸盯着坐在身旁的人，半晌吐出一句：“那要是我不利用你呢？”
“……”
房间内随着秦挽的发问而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响起。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门。
何清站起来，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挽本来没打算跟上去，但是她听到一个令人生恶的男声。
她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魏子钰故作温柔的声音，然后眼神落到魏子钰拿着的精致礼盒上。
“魏老师。”秦挽喊一声，走到何清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魏子钰显然没想到秦挽会在这个地方，脸上一瞬间出现些不自然，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秦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秦挽笑意平和，“我和何清讨论一下剧本。”
魏子钰注意到她说的是“何清”，而不是“何老师”或者“何小姐”。明了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不过，想到那人和自己说的话，他那点退却的心思就消失了。
他又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语气含了不容拒绝的意味：“何小姐，请你收下。”
秦挽听得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替何清拒绝，何清却自己伸手接了那个粉红色的礼盒，语气阴沉地道了句谢谢。
魏子钰笑得温文尔雅，说了声不客气，然后对秦挽略一点头就离开了。
何清关上门走回原来的地方坐下，然后一动不动盯着放在桌上的礼盒出神。
抿抿唇，秦挽拧着眉头：“你怎么接了他的东西？”
听到秦挽出声，何清像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般，抬头直直地盯着她。
她的神情呆滞，看得何清一阵心慌：“你怎么了？”
“他……”吐出一个字，何清就闭了嘴。
“什么？”秦挽不明就里。
“没什么，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何清态度冷硬。
没说什么，秦挽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粉红色礼盒，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何清独自呆坐了一会儿，抬手拿起了那个礼盒打开了。
粉红色的礼盒包装精致，里面却放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简陋手工手链。
那个疯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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