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与谭兮相比,在大厅努力干饭的嘴子哥就显得非常可爱了。
“我擦,一觉起来这天怎么还黑着呢?我昏迷了一整天?”
“白痴,很明显这里没有白天。”小李怼。
“这儿又不是南北极,难不成6个月没太阳。”
这俩人一见面就怼,沅兮里看他们吵嘴还觉得挺有意思。
嘴子哥凑到沅兮里身边挨着他坐下,“小兄弟起啦!”四处张望,小声问:“那个大哥呢?”
“哪个?”
“就昨天跟着你进屋的那个啊!”
嘴子哥,有没有可能,谭兮比你小呢?
“在房间,怎么了?”沅兮里慢条斯理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
嘴子哥拍了拍肚皮,松了口气,“呼,不是我说,这大哥也太凶”,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哥昨天说错话了,说话没把门的,兄弟你别介意啊!”
他在为昨天的失言而道歉。
沅兮里笑了笑“没事,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嘴子哥虽然爱絮叨,但是人好像没有那么差劲。
“大度!有事儿找哥,哥没别的本事,至少能跟你唠唠嗑!”嘴子哥拍了拍沅兮里的肩膀,继续吃饭。
沅兮里深刻的体会了什么叫做“风卷残云”。
不得不说,不愧是吃播。
沅兮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往嘴里炫食物的嘴子哥,由衷的感叹到。
这种环境下能有这么个人在,缓解一下黑暗带来的沉重的气氛也不错。
这时,海珀从楼上下来,用随身携带的小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卷发,悠闲的走到餐桌边,从容又优雅。
“早上好。”他看向坐在小李旁边的女孩,是昨天那个厚刘海戴眼镜的女孩。
“你这样很美。”
她跟昨天大不一样了,厚厚的刘海梳上去,露出光滑的额头。黑色眼镜也摘掉了,眼睛水灵灵的,含笑与海珀对视,仿佛换了个人。
此时如果嘴子哥的嘴闲着,肯定要感叹一句:嗨!美女。
“谢谢。”其其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我们刚起,打算先填饱肚子,一会再一起找找线索。”
明明昨天还是个唯唯诺诺又驼背的女孩,再看今天的她:腰板儿挺直了,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沅兮里想不明白一个女孩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能够有这么大的变化。
还有另一个,也有点奇怪。
小李低头用勺子搅和盘子里的食物,也不吃,就搅和。
沅兮里看着小李郁闷的样子,感觉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说说。
z国人深谙餐桌文化,此时是最好的交流时机。
李斌(和海珀一起出现的格子衬衫男):“我们昨天晚上睡不着,就一起玩了会儿扑克。”吃了口食物,又道,“这么个鬼地方,房间里居然会有扑克牌。”
小李阴阳怪气道:“怕有些人无聊死吧。”
嘴子哥觉得她在阴阳自己,费了很大劲一口吞下嘴里没来得及咀嚼的食物说:“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在这种随时会死的地方,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快乐的活着。”
小李白了他一眼,继续玩盘子里的食物。
“你们?”沅兮里问。
李斌:“对,海珀兄弟和我,还有这俩姑娘。”
海珀解释道:“女生在这种环境下会更害怕,想着有什么能帮忙的。现在看来,效果甚佳。”
其其:“嗯,多亏海珀哥,我昨天很害怕,今天好多了。”
“不客气,没事就好。”
小李不小心把盘子里的食物撒到桌子上,溅到地上。她欲盖弥彰的用脚蹭了蹭掉在地上的菜叶子,窘迫的解释道,“我我只是没睡好。”
其其关心道:“要不要上楼补觉?午饭时候我去叫你?”
小李撇了她一眼,怀疑她在暗讽自己是除了吃只会睡的猪,“不用你管。”
说罢,起身上楼。
险些被四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波及,沅兮里瞥了眼差点撒到自己袖子上的饭粒,盯着小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打听八卦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他快速的吃好饭,说,“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太安全吧,我去看看。”随后追着小李上了楼。
吃完早饭,大家协商决定分头寻找线索。大厅的人接连离开,最后只剩下早就吃完饭一直没走的张猛,还有细嚼慢咽的其其。
张猛单手杵着脸,盯着其其吹了声口哨:“妞儿,昨儿没见着你啊,你叫啥名儿啊?”
其其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汤,这才看向张猛,柔柔的说:“先生,我叫其其。”
“其其,这名儿不赖,跟了我吧?我保证带你安全的出副本!”张猛自信的挑了挑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在其其的身上来回打量,从脸到胸再到
“别看哥这样儿,其实我昨天晚上有重大发现。要不要哥带你去看看?”
其其撩了下头发,笑着回应“好啊!”
随手将自己手边的水杯递给张猛,纯情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一样。
小李趴在床上,嘴骂一句,手捶一下床。
“哼!绿茶女!茶香四溢!茶里茶气!茶”
“茶饭不思。”
温和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小李仿佛受惊的兔子立刻坐了起来,门口站着一个挺拔秀气的男孩。
沅兮里从小就是校草,艺术造诣颇高,文化课成绩也十分优秀。他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尤其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像桃花。
这点在第一次见到沅兮里的时候小李就是这么想的。沅兮里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青涩的他缺乏成熟男人的魅力。
相比之下,小李更喜欢成熟的男人,比如谭兮那样的酷哥。但是她又抵挡不住海珀的绅士,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摸头杀,直击小李的心脏。
“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房间无聊,想问你借扑克。”
小李撇了撇嘴,从抽屉里翻出一副旧扑克,“哦,给你吧。”
对于帅哥,小李一向好说话。
“你们昨天似乎玩的不太愉快?”沅兮里接过扑克,状似无意问道。
“哼,我原来没发现绿茶婊竟在我身边。”小李终于忍不住,把昨晚分房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沅兮里。
昨天两个女孩子睡在一个房间,小李几次试图和其其搭话,但是这个女生怯怯的样子让小李十分不耐烦。尤其是其其遮脸的黑长发,让小李觉得自己身边好像躺着个女鬼准备随时向她索命。
小李正觉得毛骨悚然,便听到了敲门声。
是海珀和那个衬衫男,好像是叫李斌?管他呢,帅哥来安慰我了!于是兴高采烈的跳起来去开门,拿着刚才发现的扑克牌热情的挽留了两人。
然而其其好像对如此热闹的场景非常抵触,以去卫生间为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不是有卫生间吗?她喜欢去公共的?”小李发出灵魂深处的疑问。
海珀看向她离开的背影,表示不放心女孩子一个人在阴森的走廊,起身追了出去。
再然后,两人一同回来,其其居然主动参与他们的游戏,并且自然、大方,再也没有之前的扭捏姿态。
“肯定是她故意装作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就是看海珀哥人好又心软!”小李愤愤说到。
也不无道理。
不过沅兮里更在意的是,海珀做了什么能够让一个对外界如此抵触的女孩突然愿意打开自己?难道女孩子都更喜欢海王这一款吗?
看来谭兮说的不错,这个海珀确实有点问题。
从小李这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不愿多听暗恋苦水的沅兮里借口尿遁顺利脱身。拿着蜡烛再一次来到油画面前。闭着眼试图感受昨晚的海浪声。
令人失望的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看来那个声音不是随时都能听到的。
他将手里的蜡烛凑近画面,仔细的观察那些抽象的海底生物,它们拥有像象鼻一样的尾巴。这仔细看起来,和自己床头的装饰品居然真的有些像。
抽象的线条勾勒出像马的头,象鼻一样的卷尾头与身体呈直角的弯度
是海马!
沅兮里瞪大了眼,将蜡烛凑的更近了些。
这画的不就是海马群在觅食吗!喜食虾类和藤壶幼体,宫殿墙壁上挂满了藤壶还有厨房疯涨的藻类,对上了!
这时突然有人出现在沅兮里的身后,攥着他的手腕将蜡烛扯开。
火苗跳动着映在海珀的脸上,他的脸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苍白,这样突然出现的一张俊脸吓得沅兮里一下子撞到了墙。
“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蜡烛凑这么近,画会被烧了吧?”
“线索不多,小心不要毁了比较好,你觉得呢?”
海珀面带微笑的看着沅兮里,仍旧是那一幅温和的样子,沅兮里却觉得他在警告自己。
“多谢你的提醒。”沅兮里挣脱了海珀的手,“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海珀耸了耸肩,“不就是一副海底图嘛?”似是很不在意。
“我觉得作者应该很喜欢这幅画,或者很喜欢这个场景。”沅兮里试探的说到。
“或许吧,再喜欢也见不到啦。”海珀看着画,眼神深邃得仿佛透过画再看另一个世界。
假设这里曾经是海马的栖息地,那么海珀这句话的确情有可原。
在沅兮里的世界,海马的生存环境异常苛刻,阳光、温度、水质与海马的生存息息相关。在发现了海马珍贵的药用价值之后,人类开始肆意捕杀海马。加上一些商人为了经济发展大量破坏海草区及珊瑚礁等海马的天然栖息地。
在栖息地的减少和人类捕杀的双重灾难下,海马一度濒临灭绝。
而这里暗无天日,没有阳光的滋养,便不利于海洋植物生存,也就没有食物来源。由此可见,海马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觅食,大概率在这里是实现不了的。
“要他妈你多管闲事?”是张猛暴躁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沉重的巨响。
“咚!”
“楼上传来的,去看看?”海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楼上,好像有好戏等着他。
在蜡烛近距离的照明下,沅兮里发现眼前的男人与初见时候隐约有些不同。似乎他面部的轮廓更加柔和了些,多了些莫名的韵味。具体哪种韵味沅兮里说不上来,
二楼,张猛的房间门口。
张猛正攥住李斌胸口的衣服,将他按在墙上。刚刚沅兮里在楼下听到的动静大概就是李斌被撞在墙上发出的。
嘴子哥闻声赶来,“哎呦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啥啊,松手吧。”一边劝,一边试图掰张猛的手。
这边气红了眼眶的李斌也毫不示弱,抬起胳膊就要给张猛一拳,被赶来的沅兮里拦下。海珀跟在沅兮里身后,余光撇了一眼杵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其其,缓缓道:“发生什么事了?”
被沅兮里和嘴子哥齐心协力拽开的李斌气红了脖子,指着张猛开口就骂:“这畜生在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地方还色心不死,骗其其跟自己回房间,孤男寡女,你想干什么肮脏事!”
其其似是受到了惊吓,面色苍白的样子十分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怎么的,我有重大发现,老子看这妞顺眼,我就想告诉她,不行?”
张猛拽着个脸,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确实欠揍。
“你发现了什么?”沅兮里问。
“小屁孩,老子就不告诉你们。”
“我呸,精虫上脑的狗东西。”李斌啐了一口,“量他也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草你妈的,你再给我逼逼一个?老子让你们开开眼!”,张猛摸了把脸,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房间,指着窗台的海马摆件,显摆道,“看见没!石雕海马!”
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石雕海马,挺直腰背,栩栩如生的盯着门口众人。
嘴子哥眼睛一下亮了,势要进屋,“哎哎,干什么?这可是老子发现的!你们谁都不许碰!”张猛拽着嘴子哥的后衣领阻止他进自己房间。
布料有限,嘴子哥的肚子从衣角溜了出来。不过他并不在意,一眼只盯着石雕。
“哎老哥,这是真的石雕海马吗?大说法啊!”
“怎么说?”沅兮里问。
“不懂了吧?家有石雕海马,代表着马到成功,马与龙自古就相联系”,嘴子哥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在走廊来回踱步,颇有一番教书先生的劲头,“所以啊,这家中摆着石雕海马,寓意着主人自己像龙一样尊贵,受人尊敬。”
沅兮里突然想起来爷爷80大寿的时候,爸爸好像送过一个小海马,不过是和田玉雕的。现在应该还摆在爷爷的书房。
沅兮里侧头看张猛宝贝着的石雕,猝不及防和那海马蜻蜓样的眼睛对视上了。一阵凉意从头皮炸开,紧接着沅兮里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沅兮里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有千万只冰蚂蚁在从下往上爬,马上就要爬到头皮了。他快速移开视线,控制自己不再往房间里看。
那石雕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不到你个死胖子懂得还不少。”
“既然看到了就别都凑在我门口了,这可是保命的宝贝,老子是不会给你们的!”
说罢张猛独自进屋,将众人隔绝在门外,一眼都不想让别人多看他的宝贝。
张猛生前是酒店的保安。
每天傍晚等前台小姑娘换班的时候,他都会偷摸开一间高档房间进去休息。前台的姑娘下班后,他再收拾好房间的物品,锁上房间门,当做从来没进来过一样。然后若无其事的哼着歌去酒店大厅值夜班。
他们酒店的老板十分迷信,在张猛眼里,这老头就是个神棍。整天捣鼓神神鬼鬼,什么阴阳五行乱七八糟的烦死了。
有一天,他们老板进了一批石雕小海马,让张猛搬去每个高档房间摆好。
那天张猛白加班了半天,却一分钱没给,他一直记着。所以今天见到这个海马的时候就立刻想起老板那天念念叨叨的:“这可是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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