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霸援助
江厘一步两个台阶地朝楼下跑,幸好赶在老师之前进了教室。
这一路跑得江厘满头汗,她扯开校服t恤最上面的扣子,坐下之后赶紧找水杯。
许飘顺手把她的水杯递过来,“给你打的温水。”
江厘拧开杯盖大口喝,嘴里含着水,冲许飘“唔”了两声,意思是谢谢。
口中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王建业就和时隅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江厘连忙放下水杯,半垂着头,把水一点点咽完,悄悄撩起眼皮看着走过来的时隅。
他上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系回了顶端,和平时一样扣得一丝不苟,笔挺的颈部线条没入洁白的衣领里。
只剩那枚精致好看的锋利喉结暴露在空气中。
江厘忍不住想,或许是她错怪时隅了?其实他等她来着,但中途被王建业叫走了?
嗯,很有可能。
“接到年级通知,这周五我们要开一个家长会,主要是为了让家长们能全面了解到你们的学习情况,也有利于更好地为接下来的八校联考做准备。”
王建业把夹在腋下的书和教案放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又说:“对了,这节下课后换座位,老规矩,平移两列,靠门的换到靠窗去。”
许飘小声问江厘:“这次你想坐里边还是外边?”
江厘:“都可以。”
“那你坐里边?”许飘拿手支着下巴,“这次我坐外边吧,好久没在外边了。”
江厘没什么意见,“好。”
后桌也是同样的讨论话题,即便许答压低了声音,还是能被前桌听见。
许答:“隅哥,过去之后你想靠窗么?”
时隅:“你随意。”
许答咧嘴一笑,“那我坐里边了?实现开窗吹风自由!”
时隅闲闲地转了下笔,“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但江厘突然有点后悔。
前后桌变成斜对桌了,看似区别不大,实则有诸多不便。
不便于她培养和时隅的感情!
江厘琢磨着该怎么和许飘开口,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最后也只能咽了回去。
下课后,靠门的这两列最先动,先搬着桌子到走廊上去,等到教室里其他的同学都挪好座位,再依次把桌子搬到靠窗的位置。
“许答,帮我抬一下桌子。”许飘回头,理所当然地说。
“姑奶奶,等会儿行不?”许答双手把自己的桌子搬起来,“等我搬完我的就帮你抬。”
许飘往墙上一靠,催促:“那你快点。”
江厘刚想和许飘说不然我帮你抬吧,自己的桌子就被绕过来的时隅提了起来。
“你搬椅子和书箱。”时隅表情很淡,轻轻扫她一眼,“跟上。”
江厘把书箱放在椅子上,木然地搬起,机器一样跟在时隅后边出去了。
许飘没好气地瞅着许答,“你看看人家!”
许答抬脚往外走,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撇了下嘴,“不然你也让时隅给你搬吧。”
“算了。”许飘翻了个白眼,“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
说完抬起一边桌子,朝外边挪去。
许答偏头看她一眼,还是没上去搭把手,兀自搬着自己的桌子走了。
走廊里,江厘把自己的桌椅贴在墙边摆好,抬头对时隅笑了笑,杏眼亮晶晶。
“走吧,你搬桌子,我给你搬椅子和书箱。”
时隅东西不多,并不用书箱,但他没多说什么,默默转身回教室搬桌子。
江厘还是和刚才一样,搬着椅子乖巧地跟在时隅身后,但这回目光一点都不木讷,眼里藏了几分精光。
“时隅,我俩这样像不像是——”
江厘跃跃欲试地想说夫唱妇随,可这四个字就特么跟烫嘴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
多半又是系统作妖,她的勃勃兴致散了,无奈改口:“礼尚往来。”
“可以不用守礼。”时隅放下桌子,从她手中接过椅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但需要我往你来。”
江厘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瞄着时隅,时隅还是那样一脸云淡风轻,窥不破丝毫端倪。
是她多想了?
大概……他的意思只是止步于字面。
于是江厘没说谢谢,心安理得地和时隅配合着,重新把他们两人的桌椅搬到靠窗那边。
“你坐里面?”时隅放下她的桌子,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
江厘摆弄着书箱,“对啊。”
许答抬着许飘的桌子过来,随意一摆,桌子歪得撞到了前座的椅子。
“不好意思哈。”许答对着许飘前座的女生抱歉地笑笑,伸手又把许飘的桌子扶正。
接着回座把自己的书箱往脚边一丢,扯过外套趴到桌子上开始蒙头大睡。
许飘施施然坐下,对此置以一字评价:“虚。”
她声音不大,斜后方的许答又蒙着脑袋,没听见。
否则这俩人又免不了一顿唇枪舌剑。
时隅收拾好东西坐下,难得没刷题,掏出了手机,似乎是在和谁聊天,两个拇指不停按着屏幕。
江厘挂好书包,转回头,顺手把窗户拉开一半。
窗外正好有人结伴路过,瞧见江厘之后,自以为很小声地议论:“诶,那不是三班的江厘吗?”
“哦……她就是在喷水广场给时隅献花那个?”
“对啊,她长得好好看啊!”
“好看吗?我觉得……就一般。”
“我去,你看她斜后座那个是不是时隅啊?”
“……好像真是。”
“哇,俊男美女,看上去好般配哦,他们真的不是情侣吗?”
“是个屁,快走吧你!”
江厘忍不住偷偷回头,瞄了时隅一眼,发现这人还在玩手机,看样子是没听见窗外的声音。
她有点遗憾。
不相干的人都觉得他们般配,但凡当事人能有这一半的觉悟,《一厘米靠近》都不至于连载三年。
想到这,江厘既失落,又愤懑,看时隅的目光中都带了点怨怼。
堂堂学霸,下课怎么不学习,还玩手机玩个没完?
不敬业!
你人设不稳了!
江厘收回目光,握着笔在草稿本上瞎画,笔与纸张间“嚓嚓”的摩擦声尤为刺耳。
许飘余光瞟见江厘的草稿纸,发现江厘画了个乌龟,觉得好笑,“你干嘛画个王八——我去,它怎么还没头?”
“……是吧?”江厘用力把笔戳进笔盖,“这玩意儿有学名,叫缩头乌龟。”
许飘轻笑一声,“你别说,还挺可爱。”
江厘:“……”你瞎了。
—
第三节课下课,江厘没忍住又转过头去看时隅,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是中什么邪了,居然又在玩手机。
江厘坏心眼地想打断他,于是随便挑了道物理题,装出被题目折磨得不行的可怜模样,正准备开口,没想到被不知道哪来的不速之客抢先了一步。
这位不速之客站在窗外,手里拿着一本物理题册,比她装出来的样子还可怜三分,眼巴巴地望着时隅,“隅哥,救救我吧,这道题我昨天死磕了一整天也没搞定!”
正靠着窗眯觉的许答抬起头,十分不爽地剜了眼窗外的家伙:“周火,你没事儿吧?你们班没学霸是吗,大老远的跑我们班来问问题啊?”
周火摸了下鼻子,“这不是隅哥心情好,在群里说今日定向扶贫嘛……再说你们坐这么个好位置,不是正方便兄弟问题啊?”
“隅哥,你看看这题。”周火把题册朝时隅的方向递了递,“诶,许答,你往边上稍稍。”
“行——你问你问。”许答直接起身,“我去厕所洗把脸。”
等许答回来,周火还在窗户外恋恋不舍地不肯走,许答走过去扶着窗框说:“兄弟,上课铃马上响了,你还不走?”
周火:“还有个问题……”
许答毫不留情地把窗户关上了,在完全合上窗的前一秒扔了句:“慢走不送啊。”
江厘看着许答,心说关得好。
她低头看了眼刚才准备要问的题,乍一看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便也在自己的题册里挑了挑,选出一道标着“xx年压轴题”的物理大题,打算下个课间问。
其实问什么不重要,讲的过程才是关键,这是促进双方感情的好机会,看过众多校园文的江厘深谙其道。
但她还是想问个难的,这样能多占一点他的时间。
毕竟他不够主动,只能她来啊。
可惜,这道仔细挑选过的题还是没派上用场。
第五节课下课时,有人敲了敲许答旁边的窗户,“隅哥——”
许答面色不善地开窗,江厘也闻声回头,看见窗外又站了个生面孔。
“你干啥?”许答皱眉。
外边的人指了指时隅,“来找隅哥问个题。”
许答:“你们烦不烦,隅哥不用休息的吗?”
时隅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没事,让他们问——什么题?”
那人指着卷子,“这个。”
接下来就是长达七八分钟的学霸援助时间。
许答午休补作业,没睡觉,这会儿困得不行,索性和时隅换个位置趴在时隅桌子上眯了会儿。
第六节下课,窗外又传来那讨人厌的声音:“隅哥——”
许答一拽窗户,露出他那张活像被人欠了八百万的臭脸,“又干嘛?”
这回外头站了俩人,一个是周火,另一个又是江厘不知道名字的新面孔。
周火举了举手里的卷子,“找隅哥问题啊!”
许答咬牙:“你他妈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你咋这么多问题?”
江厘其实也想这么问。
周火呲牙一笑,“哎呀,这不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嘛,平时隅哥很少乐意管我们这帮五楼的小可怜,我们又不跟你似的,近水楼台,你不能这么霸占隅哥吧?”
许答拳头都硬了,心说我他妈哪里霸占人家了?我平时想问个问题也很费劲才能钻到空子的好吧?
“行行行……你问,你使劲儿问,我给你腾地方。”
许答扭过头对上时隅冷淡的视线,言辞恳切道:“哥,咱俩换座吧,我坐外边。”
时隅在开口前漫不经心地扫了江厘一眼,黑沉的眸子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瞬。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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