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幻境四(杀父仇人)
“那你可知,没有他,宋家沈家便不会有灭门惨案。”沈江钥嗤笑了声,他只是想告诉宋延钦事实,没想到宋延钦却不相信他。
“你胡说。”宋延钦冷着脸,将怀中那三根银针拿了出来。
“你敢说,这三根银针不是你的?”
沈江钥看清那三根银针时却皱起了眉头,这三根银针是他当年去宋家想送生辰礼物时,刚好遇到正阳派弟子在宋家大开杀戒,这才打出了这三根银针。
没想到黎子杨如此狡猾,竟然将这三根银针留了这么多年。
“回答我。”宋延钦捏着三根银针,眼尾发红的看着沈江钥。
这天气毒辣的很,沈江钥抬头看了眼天,见太阳刺眼,抬手拦了下太阳光。
“是我的。”沈江钥已经不想再作多解释了。
毕竟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却在宋家灭门之时就被仇人带回去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相信一个外人。
更不会去相信一个虐迹斑斑的魔教教主。
“怎么,你也要江山图么?”沈江钥反问道。
宋延钦皱了皱眉,他摇摇头:“我从头到尾都始终没想过要江山图,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为我宋家报仇。”
“报仇?”沈江钥摇了摇头,眼底多了些无奈。“想要报仇,便跟我来。”
沈江钥转身,一身红衣耀眼的很,他回头看了眼宋延钦,脚底点地,瞬间离开了。
宋延钦正要跟上去,黎子杨便叫住了他:“钦儿,这红衣鬼魅诡计多端,万万不能轻易相信了他。”
宋延钦沉默了下,点了点头:“是。”
随后,他便使用轻功跟了上去。
沉雪殿,整个院中都种满了梅花,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沁人心脾。
宋延钦只身一人走在梅花林中,一场雪缓缓落下,他此刻却不想欣赏这美景。
他只想知道,沈江钥究竟要干什么。
他顺着小路一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他觉得怪异,轻轻的将门推开。
供桌上的四个灵位让他呆愣在原地。
“爹…娘…”宋延钦不敢相信,为何这沉雪殿会供着他爹和娘的灵位。
“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也不是想要证明什么。”沈江钥一袭红衣走进门,看了眼供桌上的灵位,又继续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切真相。”
“当年的沈宋两家就是死于正阳派的剑之下,四大派想要的永远只有江山图,他们为得到江山图可以不择手段,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你走吧。”
宋延钦看着沈江钥,那人背对着他站着,一手背在身后,他突然又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明明他应该相信他师父。
但直觉告诉他,沈江钥的话也不得不信。
宋延钦走到供桌前,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沈江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沉雪殿。
武林大会已经结束,正阳派在江湖中名誉正旺,黎子杨也成了武林盟主。
宋延钦回到正阳派,整个人都几乎昏昏沉沉。
黎子杨见他空手回来,整个人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走了上去。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中,宋延钦没点蜡烛,他一人坐在桌前,手中却捏着那三根银针。
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师父待他如亲生儿子,养育他多年。
沈江钥却又在沉雪殿供着他爹娘的灵位。
门突然被敲响了起来,宋延钦这才回过神,将银针放在一边,起身打开了门。
见是黎子杨,宋延钦连忙退到一边让黎子杨走进门。
“今晚见你回来就觉得你不对劲,怎么了?”
宋延钦摇摇头,抬头看着黎子杨欲言又止。
黎子杨也叹了口气,见桌上摆着三根银针,他眯了眯眼,在暗处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香。
他转身走到床边,打开香炉,将香粉倒进了香炉中:“你先前一直点这香,我记得你说用完了,我今晚便给你带过来了。”
宋延钦点了点头。
黎子杨拍了拍宋延钦的肩膀,看了眼那香炉,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香他之前对宋延钦用过一次,是他将宋延钦带回来的第三晚,他怕不必要的麻烦,便用这香篡改了宋延钦的记忆。
说宋延钦的父亲母亲被杀害,他一人跑出洛城,受了重伤,在正阳派山下遇到的黎子杨。
今夜是第二次,只希望能像第一次一样起作用,帮助他得到沈家那半张江山图。
至于宋家那半张,只要宋延钦还在正阳派,就不会没有机会。
宋延钦躺在床上,闻着床边的熏香入睡,渐渐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
次日一早,熏香已经彻底灭了,宋延钦睁开眼,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拿起一旁的剑便出了房门。
就在他要离开之时,碰上了派中的小师妹黎晴。
“大师兄,你要去哪?”黎晴见他一只手拿剑,穿着常服。
“沉雪殿。”说完宋延钦便要离开。
他不该不相信他师父的,沈江钥分明就是杀害宋家的杀人凶手,他应该昨日就在沉雪殿将他手刃。
“大师兄。”黎晴拉住了宋延钦的手臂,试探道:“我等你回来,你一回来,我们就成亲。”
宋延钦没说话,看了眼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他从未想过儿女情长,他心里想的一直都是为父母报仇。
黎晴没等到宋延钦的回答,这才放开手,宋延钦也没多说,拿着剑转身就离开了正阳派。
沉雪殿,沈江钥早就将沈凌溪安排下了山,他一人坐在大殿之中,周围是一群沉雪殿属下,脸上戴着面具,一身黑红色衣服。
宋延钦只身一人单枪匹马的闯上山,见沈江钥像是知道他要来一样,挑了挑眉。
“很惊讶本教主为什么会知道?”沈江钥今日没戴面具,眉间一点朱砂鲜红妩媚。
宋延钦没说话,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沈江钥。
沈江钥却突然笑了起来,他抬手摸了下他自己的脸:“怎么,被本教主这绝世容颜迷到了?本教主倒是不介意多一位教主夫人。”
“胡言乱语。”宋延钦皱起了眉头,拿着剑的手握紧,还带着些微微颤抖。
他刚刚看沈江钥的那张脸确实是看入迷了。
他不再多想,拿着剑便往前冲,沈江钥坐在原位看着。
直到最后一位属下倒在他面前,沈江钥才朝着宋延钦打出金针。
宋延钦连忙躲开,用另外一只手的两指夹住金针。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宋延钦双指松开,金针直直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就凭区区三根银针?”沈江钥不知道宋延钦昨日明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为何今日突然性情大变,仿佛昨日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山图交出来。”宋延钦抬剑指着沈江钥,他如今,既要沈江钥为宋家偿命,也要剩下的那半张江山图。
沈江钥没说话,他仔细盯着宋延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人确实还是昨日那人,只是今日竟然突然间性情大变?
他不再使用金针,他拿过一旁的鞭子朝着宋延钦打了过去,宋延钦也在同一时间躲开了。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沈江钥一个不查,宋延钦的那把剑直接划上了沈江钥的脸。
沈江钥往后退了好几步,连忙抬手捂住了脸,一阵刺痛传来,他拿开手,鲜血顺下下巴滴落到地上。
手上也染了不少,他瞬间红了眼,瞪着宋延钦。
“我最讨厌身上留疤。”他蹲下身子将就近一个属下的剑拿了起来。“你竟然还将我的脸划伤?”
他没用过剑,更不擅长用剑,但如今宋延钦竟然将他的脸划成这样,他如何能忍。
沈江钥拿着剑朝着宋延钦刺了过去,招招致命,但宋延钦本就是正阳派的大弟子,擅长用剑,自然是躲得过的。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此时的沉雪殿已经开始大雪纷飞,梅花在剑气之下,竟然开始落了花瓣。
雪花与梅花同时落下。
落在地上,一地的白沾着一点红,甚是好看。
两人武功也都不低,从白日打到晚上,又从晚上打到早上,院中也早已经落了一地的梅花。
最终沈江钥手上的剑被打落在地上,他捂着有些酸疼的手,笑道:“你会后悔的。”
宋延钦没说话,他趁着沈江钥手中没有武器,抬手便将剑直直的刺进沈江钥的腹部。
沈江钥睁大了眼睛,一袭红衣让人看不出身上已经受了伤流了血。他缓缓地伸手捂住伤口。
奈何伤口太严重,一双手怎么也捂不住往外流的鲜血。
他转身慢慢挪到一颗梅花树下靠坐着,布满白雪的地上早已经被鲜血和梅花花瓣所掩盖。
沈江钥几乎全身都没了力气,他伸手将地上的一朵梅花捡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下。
“再也摘不到树上的梅花了。”沈江钥抬头看着树枝上的梅花,哪知他们打的太激烈,树枝上的梅花早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宋延钦依旧没说话,他只是拿着剑站在沈江钥面前。
沈江钥抬着沾满鲜血的手挡了下不怎么刺眼的阳光。
“宋延钦,本教主真想杀了你啊。”沈江钥浑身无力的靠着树干。
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带着一丝笑。
“不过,当初是我们没有先找到你,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但是,宋延钦,你听好了,你的杀父仇人就是你的师父黎子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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