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闲聊
“休息一下。”
学生们松了口气；最后一次排练终于结束了。江焕示意大家聚集在一个地方。像往常一样，每个人都会回顾自己的表现。
“我想更用力的将台词，但没有如我所愿。随着发音越来越强烈，我的呼吸变得难以控制。的确做的不是很好。”
“就算你在肚子里积蓄力量发出声音，最终声音还是由你的嘴巴形成的。如果振动的形式改变，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如果你能通过控制你的呼吸来克服会很好，但如果很难，最好有强调的重点，而不是整个表演过程都发声大喊。你明白我说的吗？”
“我试一次。”
“好，下一个。”
江焕看着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女孩。李有珍，她就读于宝成女子高中。在今年举办的青年戏剧节上，她获得了优秀表演奖，差一点就获得了大奖，但个人而言，她的表演却比这里的其他人都高。她也已经通过电视出道了。虽然是个小角色，但她与专业演员合作的经验却不容忽视。
“感觉很好，因为我的很多紧张情绪都消失了。我也可以看到更多的舞台。昨天只能看到礼堂的中央，今天也看到了两侧。”
“很好。你的视野开阔了，这意味着你更放松了。今天的表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什么不满意的。”
“很自信，我喜欢。”
她是第一个满意自己演技的人。自己不满意自己的表演是不可能取悦别人的，演员们不得不带着一点自以为是的傲慢自大。
“有你想要的角色吗？”
“我想要女主。”
“嗯，女主。竞争会很激烈。”
她可以称得上是这次被选为练习表演的“三年级”的主角了。除了女主之外，还有另外四个角色。这四个角色出现在了所有的场景中。江焕更进一步，为这四个角色扩展了剧本，同时在他们之间制造了冲突点。
12名学生参加，四个主要角色，明天开始的试镜会竞争激烈。在场的学生都是喜欢演戏的，没有人三心二意。最重要的是，已经出演电视节目的李有珍一直在为主角而战。
看看他们的眼睛。
十二个学生中有五个女生。她们五个人要争夺两个主要角色，女主和老师。很明显，她们都想要两者之一。
这将很有趣。
江焕看向剩下的四个女孩问道。
“还有人想演女主吗？”
三人立即举手。一个没有举手的人说她要演老师。
“4个人。大家有信心吗？”
“有。”
没有人退缩。每个人的表情都表明这个角色非自己莫属。正如我所想的，这些学生很可怕。
“好，那么女主将是我们明天试镜的第一个角色。每个人都应该做好准备。让我们看看谁最适合女主这个角色。啊，我不会做这次评价。权力交给你们。但是，我能做决定。”
“评估过程将如何进行？”
问这个问题的是萧凌云。江焕摸着下巴说道。
“不会详细分类。说出你的印象，而我会给出总分。可能会很有趣。你将成为评委，同时也被评判。”
江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
“今天干得不错。收拾东西早点离开。”
“感谢老师的帮助！”
学生们短暂鞠躬后伸了个懒腰。
“萧凌云。”
萧凌云正准备和她一起回去，却被叫了回来。江焕做了个手势。
“你今天有时间吗？”
“嗯？你问这干什么？”
“别问。你有预约吗？”
“我没有任何预约。”
“那就好。”
江焕拿出手机，在某处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明亮。他的第一句话是：“李俊民前辈。”
“老师？”
“前辈，我现在就和萧凌云一起走。老师家门口见。我马上就到！”
江焕挂断电话，朝门口走去。
“怎么回事？”
“我们要一起去个地方。”
“在哪里？”
“去我尊敬的老师家。”
“嗯？”
“那位老师想见你。你很受欢迎。你年轻可能不知道，他叫尹文中……”
“啊，是那个老人？”
“你认识他？”
“是的，我在托儿所做义工时偶然认识了他。”
“原来如此，他就是这么认识你的。不管怎样，我们走吧。”
“现在？”
“是的，现在。感觉走吧。”
萧凌云搔了搔眉毛。倒不是他有别的打算，而是去一个他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的家里，让他心烦意乱。最重要的是，是江焕称其为老师的人。看来俊民老师也要加入了。
“他在那个时代是一个超级受欢迎的演员。”
萧凌云想起昨天主任的话。看来是真的。
“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萧凌云走出出口，看向汽车站。她站在那里环顾四周，即使开往她家的公共汽车已经到了，她也没有上车。
我忘了。
他已经答应一起回去。萧凌云边跑边感到抱歉。
“你去哪儿了？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了。”
“抱歉，我有个约会。”
“约会？”
萧凌云指了指向一辆黑色汽车走去的江焕。
“跟老师？”
“是啊，他突然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既然是这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她撇撇嘴。
“对不起。”
“反正又不是非要一起回去的。你可以走了。”
非常不舒服。如果他这样转身就走，显然她以后会唠叨他。他从自己无数的经历中知道。我该怎么办。
“跟我来。”
“嗯？”
萧凌云抓住她的手，朝江焕的车走去。江焕回头望去，睁大了眼睛。
“嗯？”
“导师。”
“嗯。”
“我有一个请求。”
“我没女朋友。”
“别这样，现在回家已经太晚了。我本来打算送她回家的，但因为有约会，我也送不了了。”
“对对对，你是最棒的。”
从青水去水原后，他们正在回首都的路上。已经快晚上10点了。江焕上了高速公路后踩了油门。
“我不敢相信我这个年纪竟然给一个学生当司机，真实可悲啊。”
“下次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
“什么，真的吗？”
“有机会的话当然是真的。”
“我相信你。”
江焕的心情彻底变好了。萧凌云知道江焕不会那样做，因为他的孤独只是一种习惯。他从来没有见过江焕特意去谈恋爱，演戏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萧凌云很好奇江焕如果真的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会有什么反应。
“你不回去没事吧？老师说以后再见面就好了。”
“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去吧。”
“学校呢？”
“已经安排好了。”
“……”
“我已经给妈妈说今晚不能回家了。”
“你需要多尊重导师。我不是你的司机。”
“我知道，但我相信你会送我去学校的。你知道水原离首都有点远。我会在长辈家住一晚，然后再回去。”
“你真不要脸，第一次去别人家就过夜。”
“情况需要，我已经得到了许可。”
“什么？什么时候？”
“早些时候通过电话说的。我问能不能住一晚，因为距离太远了。”
“你倒是细心。”
“这应该算是恭维吧。”
江焕咂舌，转动方向盘。
车子停在了一所房子前。院子里有一棵松树，俯瞰着房子，前面放着一把旧椅子。一条用鹅卵石建造的小路通向住宅。感觉优雅舒适。附在墙上的钢门微微敞开着。江焕再怎么找也找不到门铃，只好在门外打了个电话。
“前辈。我们已经到了，能麻烦你开下门吗？”
似乎得到了许可，萧凌云踏进了门。传来鹅卵石被踩的声音，屋内传来微弱的吠叫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是肉和松茸。不出所料，牛肉和松茸搭配得最好。”
江焕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了房子的门。萧凌云进门前，又看了看院子里的那把旧椅子。刚进屋，浓浓的牛肉香味和松茸的香味就弥漫在空气中。
“老师！”
“客人来了。”
尹文中和李俊民坐在地板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把沙发放在地板上，很可能是因为屋子里架着炉子。牛肉和蘑菇正在小炉子上煮。
“你好。”
萧凌云朝两位老师的方向鞠了一躬。
“欢迎，很高兴你能来。来坐吧，吃完饭再说吧。”
“对对对，先听老师的话，先吃饭吧。”
萧凌云在入口处放下了他作为礼物带来的酒具。
“你两手空空？”
“哈哈，老师。我们一年没见面，你太小气了。”
“啧啧，你听听这话。”
从他们表现出的友好程度来看，文中和江焕的关系似乎很好。萧凌云笑着坐下。
“萧凌云。”
“是的。”
“你喜欢松茸吗？”
“当然，只是吃不起。”
“哈哈。”李俊民大笑出声。从他那泛着红润的脸庞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喝了一两杯了。蘑菇盒旁边放着一个陶瓷瓶，上面刻着烧酒的字样。
“嘿，过来把肉翻过来。”
“是的，老师！”江焕愉快地回答。
“我们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俊民带着醉酒的江焕一起出去了。江焕因为天冷想留在里面，但俊民把他带了出来。
“你是跟谁学喝酒的？”
“我父亲教我的。”
“不错，和大人一起喝第一杯酒是个好习惯。如果你第一杯酒喝错了，你就不会知道酒的真正味道。”
萧凌云端起杯子。已经是第三杯了。
“这是最后一杯。”
“谢谢。“
烧酒流了出来，在杯子里转了一圈。轮到萧凌云接过陶瓷瓶，给尹文中的杯子倒满了。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喝酒。”
“这可是好酒，不能浪费了。”
“这个学生。”
两人悄悄地倒空了杯子。萧凌云在空烤架上放了一些肉和蘑菇。
“是什么让你开始演戏的？”
萧凌云想了想，如实说道。
“我演戏不是因为我喜欢。我是为了赚钱。”
“赚钱……很好。我也是这样。一开始我想当歌手，但我父亲说如果我当艺人他会打断我的腿，所以我最终成为了一名演员。奇怪的是，他们都是给别人带来欢乐和悲伤的职业，但一个地位比另一个高。”
“我听说过去是这样的。”
“现在每个人都在努力成为一名歌手。这是一份好工作。人们不应该如此轻蔑地对待它。”
萧凌云注意到了，又把杯子倒满了。尹文中一个人喝了一瓶半，酒量惊人。萧凌云一边想一边把瓶子放在一边。
“我听说你迟到了，是因为想带一个女孩回家。”
“是的，我怕她一个人不敢回去，抱歉。”
“没关系，我是提出要求的人，所以你没有理由感到抱歉。她一定是你珍贵的朋友。”
“她是我喜欢的人。”
“俊明啊，他这么小就开始谈恋爱，以后会头疼的。”
“我也这么认为。”
谈话的流程很舒服。果然，像这样安静的坐着，比起跟其他学生漫不经心地交谈，更适合萧凌云。饭菜的咝咝作响，文中轻柔的笑声，还有窗外不时吹来的风声，让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宁静。
“你演戏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有那么明显吗？”
“很明显，一说起她就笑个不停，我怎么看不出来。所以是为了爱。这也很好。”
尹文中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看向萧凌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但你真的很成熟。然而，这也很奇怪，因为成熟看起来很自然。看着你的同龄人，我大致可以看出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到了你身上，就不一样了。”
“……”
“我今晚想见你的原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你。可以告诉介绍一下自己吗？什么都好。如果你有任何顾虑，我也可以听他们的。老人的智慧有时可以成为良药。”
担忧。
萧凌云放下手中的筷子。将一些一直担心的事情告诉这位前辈，并没有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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