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刘知许再一次来到了李清川曾经住过的那个房子,站了许久,还是想将这个房子买下来,就敲门去问了张婶,张婶开门看到了他还有些惊讶,就开口问到:“刘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刘知许点点头,说到:“在下想问张婶李兄的那个房子是谁在卖?现下可还在?”
张婶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听说已经被一个姑娘买下,过几日便会搬过来。”
“这样啊,是我打扰了,那张婶你快去忙吧,我也告辞了。”说完不等张婶回答就匆匆忙忙的跑开了,张婶看着已经跑远了的身影,叹了口气,关上门的时候还在想这刘公子也是个可怜人,自家兄弟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没了,她脑海中还时常回想到两人并肩走在河边的身影,仿佛还在昨天。
刘知许跑回自己的房间,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和,许是喝得太快呛到了,眼泪忽然就夺眶而出,来势汹汹。
他平静的用袖口抹掉,心里一阵懊恼,他总是要和李清川的一切错过,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一样,从前他总觉得所有的东西,只要努力争取了,就一定能得到,前半生似乎也验证了这句话,可是自从他的父亲他没有留住,纪棠的感情自己的努力也只是付水东流,现在想留下那一方小天地里的唯一念想也是一样的失之交臂。所以,他能去做成什么?他想起了往日种种顿时觉得分外可笑。但是他还是想等几日后张婶口中的那位姑娘搬来时和她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用自己手里的人一个房产同她交换。
过了几日,刘知许收拾好自己名下的房产正要坐上马车出门,就见小厮急匆匆的跑来,手里还攥着一封书信。刘知许从他手里接过,本想回头再看,眼睛却一撇撇到了书信上写着的李清川三个字,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封,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刘知许快马加鞭的跑到李清川曾住过的那间宅子前,下了马后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又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才缓缓走上前抬起手想要敲门,也才几日没见,可他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可是手还没落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梳着流云鬓,身着月牙衫的美的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一样的姑娘直立立的站在自己面前,忽然,他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他想开口唤出面前这个人的名字,可喉咙处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发不出声。
他看不清她的脸,耳边却忽然响起了清脆动听,像是林间小溪流过底下的石头一样,惹得他心口一阵颤栗。面前的人轻声说:“敢问公子叫什么名字?”一如初见时他先开口自报家门说:“在下姓刘,名知许,自泽川,姑娘可叫我阿许。”
李清川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坐着自我介绍的少年,错开身让他进去,等他落座,才去厨房拿来杯子和茶壶替他倒了杯茶,接着坐下,对他说:“我这次不告而别,怕是惹得阿许你不高兴了,可是这次事出有因,我见你又有烦心事,所以边没来得及告诉你。”
刘知许赶忙拿起杯子低下头,掩饰住自己慌张的神色,缓了会,才开口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李清川点了点头,继而解释说:“没错,前几日,我落水是因为发现有人跟踪我,便怀疑是那人知道了我的行踪,虽然最后周言礼查出来不是,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一商量,就设计假死脱身,正好也恢复我的身份。”刘知许这些天也到处打听了不少李清川的事,毕竟他家财万贯,打听一些隐秘的事也是能打听到的,他知道李清川口中的那人是谁,可巧合的是,他父亲的死虽然不是那人直接造成的,可究其原因也是被他害死了。
所以,他放下杯子,问道:“那接下来你们该如何?”
李清川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那人织的网织了好些年,不是我们一朝一夕所能撼动的,但是我们要想一点一点蚕食瓦解他的势力,又难免不会被发现,到时候被他反扑可就不妙了。”
刘知许一想,也是这理,便思考良久,才抬起头看着李清川说:“我爹爹的死是不是也和那人有关?”
李清川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愣神,继而点了点头,刘知许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能加入你们吗?”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自己一个人想要对付那个人可谓是自不量力,其实他们每个人单独走这条路都是自不量力,他们之中唯一有地位的就只有‘周言礼’,士农工商,她和阿许都是商人,地位卑贱,更不要提去对付他了,好在男主有当今圣上的准许,自此行事才方便了许多。
所以她听完就点点头,莞尔一笑:“当然。”
刘知许听到她这样回答自己,眼睛像是点亮了里面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让她觉得真是可爱极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起身对他说:“阿许,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屋里取个东西过来。”
刘知许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就看见李清川已经从里屋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她走到了他面前,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他接过,然后缓缓打开,就看见里面放着许多发带。
李清川看见他愣住的样子,暗暗发笑,开口说嘛:“都是从前给经年买束发用的发带时,看到了这些样式就想着还挺衬你,心下一动,等回过神来已经付过钱了,虽然当时没想着会给你,但还是出于某些心思存了下来。”
刘知许眼里的光晃了几晃,接着听到从头顶传来的温温柔柔的声音“今日是你生日,再加上你又才开始穿这些衣服,所以正巧把它们送给你,想来以后你就可以搭着你的衣服穿了。”
刘知许听罢才恍然想起,今日,是他的生日。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书信中写着“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她知他看到信一定会来找她,所以想亲手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而他也确实如此,看到那封信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还在。“无岁不逢春”他在心里慢慢品着这些字,又想起她当时在盼春楼里取的名字,竟然引得心里一阵发甜。
等到傍晚时分,刘知许才依依不舍的骑上马与她告辞,手里拿着她送的礼物,手指指腹轻柔的摩擦着盒面,一路上还不时的扬起嘴角,可是忽然觉着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但在路上也一直没能想起来,直到他到了家中,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根根发带在自己头上试着,才想起中元节那日,她对自己说过的话,许久,他动了动自己僵直的身体,皱着五官,心里一阵后悔,可真的让他去同她讲:“阿川,你可还记得中元节那天对我说爱慕于我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去死,他是个男子,这种事本就应该由他来讲,可是他不知道阿川会不会因为那几日他没有回答他而觉着他不喜欢他?越想,刘知许的心就越凉,他觉着确实很有可能,想到这,他恨不得抽死前几日的自己,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只能认命。
但是他现在同她说自己其实也心悦她,会不会显得他的心意很假,如果自己现在再同阿川说,就觉着自己像是因为纪棠的拒绝,感到寂寞,才转头去找她,刘知许想到这,猛然间皱起眉头,觉着那种行为就像是自己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真恶心。
转而又觉着委屈,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纪棠从来没有一样是让自己心动的,长相不是,性格不是,做事的方式他也欣赏不来,相比于纪棠,他更可能喜欢阿川那样的人,他自小跟着爹爹出门办事,见过不少像纪棠那样的人,他从前是瞧不起的,想阿川那样努力生活,有一技之长,且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的人,才是他能心悦诚服愿意结交的人。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就像他那几日总是拨不开的浓雾一样,让他无可奈何,最后也只能归结于他当时见到纪棠的时机吧,他父亲意外身亡,恰巧遇见了一块查案的两人,所以像是行走在沙漠许久没有喝水的旅人猛然间见到一片绿洲一样,等他跑过去,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刘知许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盒子同之前从李清川那里顺来的衣服放在一起,想了想,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搭配明天的衣服,接着就去洗漱,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清晨起来,他就摸到了裤子湿了一片,顿时两摸红晕飞到了脸颊上,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天的梦,慌忙起身将裤子脱下,自己又收拾妥当后,才慢条斯理的骑上马去找李清川去了,李清川看着门外不请自来的刘知许,心下疑惑,开口笑着问:“阿许,你怎么来了,可是有要事找我?”刘知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然后她看到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的话让她心脏跟着颤了颤,他说:“我怕昨天是做梦,怕等我醒来你又不见了,所以一早就骑马来看看你还在不在。”李清川听着他诉说的委屈,觉得自己前段的行为确实不妥,当即心里更是愧疚,赶忙扶着他坐在凳子上,轻声的问:“那阿许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既然来了,就先留下吃顿饭吧。”刘知许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麻烦你了,阿川。”
李清川从厨房里端来早饭,然后坐下同他一块吃饭,吃着吃着就听见对面的刘知许小心翼翼的问:“阿川你做的饭真好吃,我能经常来你家吃早饭吗?”
李清川无奈的笑了笑,调侃他说:“往日也没见你夸过我的饭做的好吃啊?”刘知许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眼里泪光闪了闪,回道:“我害怕”李清川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他害怕他早上一睁眼,就发现她又消失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的说:“阿许,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而且还让你怕的不轻,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所以你不用总是提心吊胆,害怕我会突然消失,往后想来就直接来,不用担心我会生气,你来,多了个人陪着我吃饭,我正好解闷。”
刘知许见李清川如此严肃,便也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下却暗喜自己能每天都来找阿川吃饭。
最后两人一合计,就决定李清川搬到刘知许的家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原因才害的刘知许现下如此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又再次忽然间消失,再者刘知许经常来自己家里吃饭,又远又麻烦,而且更别说他还有自己家的生意要维持,左右自己假死后店铺早早就托给自己信任的人接手了,其他的事情大部分都不用她来操心了,只在一些大事上做决定就行,所以在哪里办公都一样,因此思索了一会就爽快的同意了,她本来就有21世纪开放的思想,刘府这么大,他们两个又不是同居,外加上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知道他现下已经与女主断干净了,现在她能陪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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